弄巧成宠

55 【番外】依依不别


    我叫程依依,昔我往昔,杨柳依依。
    杨柳腰,桃花脸,一个孤独的舞者在一片空地,默默地舞蹈,泣诉……这是身体在表达,每一次摆动和旋转,是人和自然的风、雨、星月和天地的交流沟通,然后一切寂静,灯光都熄灭,没有音乐和景象,一个人,静静地在黑暗里,静默,告别。
    我从小就知道人生来就是孤独,没有人能逃避孤独的本质。
    那么什么又是孤独?
    我已经不会回答。
    那天,有个朋友给我介绍了个男人,那男人一米八的个子,浓眉大眼,也是搞建筑,很爱笑,人脾气很好,也离婚,带一个女儿。
    我们交谈甚欢,送我走的时候,他轻轻扶了我的肩,我似乎闻到他身上头油的味道,那味道忽然就让我觉得恶心。
    离开他以后我独自坐在阳台上喝了很多酒,试图忘记那个味道。
    人和人,往往只凭味道来相识。
    味道就是彼此孤独的脑电波正好处以同一频率。我也只识别过两个男人的味道,这两个男人的味道是我迄今为止最为着迷的。
    一个是我的前夫,小辉的爸爸,那个大家都在每天喊老公的男人,我在酒吧第一次见他,他可真是个好看的男人,好看形容他不为过,有女孩子的秀气,但又不阴柔,恰到好处的温柔,霸气。
    他太好了,完美无瑕,让我心动不已,以至于我忘记了,往往诚实是爱情最有利的刀锋。
    我向他坦白自己,毫无保留地坦白,他表示不在意,然而我错了,坦白本身就是一种伤害,一种要挟别人必须原谅的行为,如果他不知道,或许今天我们的婚姻不会如此糟糕,我们的小辉不会蒙受那么大的耻辱和无情的丢弃。
    另一个就是他,我的周哥。
    在我去酒吧前,我曾以为我这辈子就要嫁周哥,是的,所有人都这样想,哪怕我的妈妈,他的父母……我以为我跟他情投意合,男才女貌,可是命运总跟我开各种玩笑,让我与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错过。
    他来劝我,不要再去酒吧,他甚至提议要放弃学业回国娶我,而我差一点就同意了!
    然而我怎能那么自私?
    那天小辉指给我看一张照片,那时我还年轻,倚在周哥的旁边,亲呢地捧着他的手臂笑,我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小辉以为他惹了我生气,赶紧把照片扔到地上,我无法解释给他听,我有我的孤独,他也有他的。
    朋友劝,不要再挑了,你这样的条件就别指望还有什么爱情,或者还期待有什么人能接收到我的孤独信号。
    或许他们说的都对,然而我,不想将就,因为我的生命已不是我一个人的生命,我的孤独也不仅仅是一个孤独。
    沉寂了一段时间,我决定带着小辉去旅行,每到一处,我们就合个影,把照片贴满墙壁,让新的回忆替代那些旧的,去看别人的孤独,也来审视自己的……我们去挪威、丹麦、西班牙、法国、越南、泰国、日本……也去利比亚、埃及、印度和墨西哥……
    日子可以在这样的奔波和消费中进行,我们却觉得生命越来越充满了意义,因为还有那么多精彩风景等着我们慢慢来看。
    终于有一天,我们有点累了,在回程的飞机上,小辉睡着了,靠在了旁边坐的一个男人身上,那男人收了报纸,侧头,看了眼小辉,微微一怔,又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冲我一笑:“没关系,你的小孩很可爱。”
    我忽地就有了一种新的感觉,是电波在流动的感觉,滋滋啦啦在响,我心底的某个部分似乎得到回应,我安静地打量那男子,他长相普通,年纪略大,皮肤黝黑,但穿着打扮得体,很有教养。
    下了飞机,他提出主动帮我拿行李,走出机场的那一路他都与我同行,话不多,但每句又都很有分寸。
    最后的最后,他给了我一张名片,我低头看——残障儿童基金教育委员会
    我不免有些不解地看他,他微微一笑:“别紧张,我见多了很多你孩子这样的情况,我们为这样需要特殊关爱的儿童打造了个学校,如果你想多了解,可以给我打电话……随时欢迎。”
    不用说,第二天我就给他打了电话,小辉也在一周后进到了那所学校,似乎这对小辉来说,才是真正的让他接触跟自己同样孤独的最好方式……
    而我和他,在那一年的春天里,也终于依依不舍,眷恋永恒。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算是给程依依最后的交代,希望大家不要嫌弃我的仓促,有机会改改文,捉捉虫!
    非常感谢一直支持我的读者天使们,即使在我不能如约日更或者延续更文时间等,你们还不离不弃,当然也有始乱终弃的,哈哈哈,渣作者都爱你们!
    新作《我贱犹怜》正在连载,希望大家都去捧场哈,多多收藏多多益善!
    确切说,那是个又黄又暴力的故事哦……一个女人斗倒各色人马的故事哦……一个最终成为人生赢家的故事……嗯,不能再剧透了,总之,一定要来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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