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家的帮主娘子

18 第18章 走马上任


夜谈结束,关山越将这些话说出来,心里舒爽了许多。
    孟浪似懂非懂,似通非通,因为他对这种刻骨铭心并未有所经历与领悟,但纵然如此,他也不在称梅傲雪为那个女人了。而是转而恭敬的叫了一声大嫂。
    孟浪走后,关山越一个人回到房间“嘶嘶哈哈”的上药,看着猫挠一样的胸肌,他先是嘶的疼的抽冷气,可嘴角却又难掩扬起的笑意,拿着药瓶低头喃喃笑道:“幼稚。”
    幼稚吗?
    幼稚!
    清风徐徐,月色阑珊,美人倚窗独立,时而蹙眉,时而低笑。
    她怎么会做出这么幼稚可笑的事情?梅傲雪百思不得其解,心中的恨意在此刻被她暂时忘光了,只知道捉弄关山越是件很好笑,也很有趣的事情。
    白鸽挥着翅膀飞落,轻轻的立在了梅傲雪的窗头,她浅笑着取下信卷,在看到那行清瘦的字体以后,笑容在她的脸上戛然而止,她的笑容渐渐的僵住了,而后慢慢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冰冷彻骨的寒意,风华绝代的容颜渐渐蒙上一层阴影,阴冷的双眸里渐渐透出邪光,她的手紧紧攥着信笺,而后信笺陡然起火,在烈焰神掌的功力之下,化为灰烬。
    第二日,天蒙蒙亮,关山越就莫名的醒了,他总觉得这院子寂静过头了,按理来说,四海帮住在这那帮弟子早该扑腾起来练武了,可现下怎么半点动静都没有?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院子里面好像空落落的,他这心里也空落落的,
    关山越匆匆穿了衣衫,起身往梅傲雪的卧房走去,他现下可是睡书房的人。
    他到了那房门前倒是犹豫了,他在门口徘徊了片刻,此时东方已微微发白,晨光微熙渐渐露了出来,他犹豫再三,还是轻轻叩响了房门:“阿雪,在吗?是否起来了?”
    沉静,无比的沉静,房内没有人回来。关山越剑眉微蹙,大手一推,打开了房门,他循着路向内室走去,屋内空无一人,就连床单被褥都是整整齐齐的叠好的,没有一丝褶皱,没有一丝温度,看来人是连夜走的。
    梅傲雪消失了,就如她三年前一样踪迹全无。
    关山越也往四海帮分舵去过两趟,答案自然是他们也不知道,其实不过是碍着他将军的面子,又是帮主的夫婿,分舵的舵主把无可奉告四个字说得委婉了一些。
    相见争如不见,不见又甚为想念,梅傲雪再度失去踪迹,关山越倒情愿她拿鞭子虐他,也好过仙踪一去无踪影,芳踪世上再难寻。
    话虽然这么说,可这回梅傲雪的失踪与三年前不同,关山越的心里是空落落的没着落,却不像三年前那样痛彻心扉,因为这回他知道梅傲雪很安全,她带走了在定北将军府和分舵住着的很多四海帮弟子,看来她是有事情要办,只是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看来就算不是恨他恨到骨子里,也是拿他当个陌路人了。
    关山越这个太子太傅在失落中上任了,夫人的下落还是一无所知,他就要去对付那个过连年就到弱冠之年,可现如今还不省事太子爷了。
    太子爷夏盛七,年约十八,皇后嫡长子,人如其名,烈火性子,为人毛躁莽撞,一天到晚的瞎生气。人脾气不好可以教,可这蠢就没办法了,太子这人又懒又馋,还特别的混不吝,蠢倔到什么地步?毛驴都比他强。
    对自己一母所生的嫡亲弟弟三皇子不闻不问,刻意疏远,反倒是对那个两面三刀,为人阴险狡诈的婉贵妃之子二皇子夏鎏丕爱护之至,天天在那上演手足情深,一口一个孤和二弟性情相投,二弟为人谦恭有礼,和善异常。而且他们年纪更相近,自然更亲近些,二皇子今年十七。
    是,二皇子夏鎏丕尽是捡他爱听的话奉承他,太子不管对错,他都说对,一个劲的往上捧,捧的太子那是飘飘欲仙,给他个窜天猴他就能上天的节奏。
    反观三皇子殿下夏彦朗,年纪虽然略小,今年,年方十四,可他耳聪目明,为人刚正不阿,小小年纪已显贤德之相。丝毫不会什么谄媚之术,他大哥做错,他会指出来,说话的方式已经是最委婉的那种了,可既然是指错误,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太好听了不是。
    本来一回两回,太子殿下也就虚心接受了,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嘛!改完再犯,犯完再改,千锤百炼嘛!可时间久了,他这太子的脾气上来,再加上二皇子的从中挑唆,太子就没来由的烦起这个喜欢指手画脚的弟弟,毛还没张齐呢!就敢管老子的事情,找揍呢是吧?
    其实不是三皇子老挑太子的缺点,实在是太子这个人槽点满满,身为储君,这个德行,将来只怕比当今圣上还要糊涂一百倍。
    东宫之外,关山越换了一身文官的衣服,这太子太傅的衣服上身,他倒也像那么回事,只是这年纪略轻,比起那些文绉绉的老学究们,年方二十四的关山越像是个异类,他临出门前,孟浪这个臭小子堵在他家门口手里攥着一把假的山羊胡子,硬要给关山越黏上去,说是这样看上去老气一点,这么年轻的先生怕是镇不住太子殿下。
    关山越一把按住这小子的脑袋,拎了个圈,猛踹了他的屁股一脚,叫他哪凉快哪待着去。
    孟浪那小子飞出去老远,趴在强上敲着冰凉凉的墙壁直哼哼:“我也想哪凉快哪待着去,可是我被派去顶江统领的缺管巡防营了,以后得见天的围着金陵城转悠。”
    “臭小子,站场上就属你跑得快,圣上这是体谅你,知道你闲着难受,让你尽情的奔跑。”关山越笑笑,整理衣衫上了马车,向皇宫驶去。
    画面拉回东宫之外,太子太傅理理衣衫,进了东宫,却见太子殿下夏盛七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歪七扭八的像一只麻花一样躺在地上,睡得四仰八叉,不但丝毫没有储君的风采,就连贵族子弟都不如,这分明是个市井之徒,还是个贩夫走卒搬砖型的,是干了多少活累成这样的吗?
    “太子殿下请起身。”关山越恭敬的一拜,请太子起身,太子睡得极熟,就关山越这斯斯文文的声音,哪里能叫醒他?
    “太子殿下请起,该上早课了。”关山越站直了身子,器宇轩昂的气质又回到他身上,提高了嗓门,这一声喊得犹如军令一般响亮,把个睡梦中的太子殿下惊得一颤,蹭的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
    “什么事?他奶奶的,是谁?找死啊?来人,护驾!”太子起来后摇晃着脑袋开始东寻西找,关山越那么大个人站在他面前,他就是看不见。
    至此,除了传言以外,关山越又发现了太子殿下的另外一个缺点——他瞎!
    “臣关山越参见太子殿下,臣是新任的太子太傅。”
    “哦,听说了,老太傅前段日子让孤给气死了,看你的样子还年轻,估摸着寿命挺长的,孤告诉你,孤没兴趣和你在一起待到天荒地老,识相的赶紧走,不然就凭刚才你惊吓孤的这一条罪,就得处以车裂之刑。”太子原地坐下,一腿在地,一腿竖起,身子半后仰着,一只手撑在膝盖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这样的说话语气,让关山越突然想起那个老在梅傲雪身边晃的律晋江,只是太子可比他看着讨厌多了。
    “不会,臣有军功在身,太子殿下请坐好,不知上一任太傅讲到哪一段了?”关山越理理衣衫,这一身儒装就是麻烦,他走到前面的桌上,开始翻阅书本,一脸的波澜不惊,平静的语气宣誓着他根本不鸟太子的威胁。
    太子打了个哈欠,继续保持一腿在地,一腿竖起的半后仰姿势,歪着头笑笑:“讲到书中自有颜如玉,那个颜如玉她那个小蛮腰啊……”
    “啪”的一声,关山越狠狠拍的戒尺一声,虽然没有打在太子身上,只是抽在了书桌之上,可关山越一瞪眼睛,还是吓的太子一怔。关山越为人天性性情温和,可是他也是杀伐十年的将军,真要是讲起气势和气魄来,无人能敌,他就那么站着瞪着,太子是一动不敢动。
    过了良久。
    太子回过味来,开始发飙了:“大胆,来人,给孤把”
    “太子殿下还是闭嘴的,今日我来为太子讲学,外面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的。臣是武将出身,如果太子殿下再不听话,臣不可保证会怎么样?”关山越怒目而视,戒尺顿时在他手中碎成两截,他拾起一本书扔到太子脚边:“太子殿下,若没别的事情,那就开始讲了,先讲讲为人之道,这礼不可废……”
    关山越讲得似模似样,太子却听得直打哈欠,直到讲完,太子才来了精神,开始扯淡。
    关山越却把话题引了回来:“太子殿下的伴读呢?”
    太子搓搓手掌,伸了个懒腰:“都被孤打成了烂羊头,回家去了。尤其是梅尚书家的那个儿子,被我打得哭爹喊娘,我听说他是你大舅哥,他有没有跟你告状,让你来报复我?”
    关山越无语摇头,这太子的行为举止,说话做事极为幼稚,与孩童无异,他若不是智硬就是玩心太重,又锦衣玉食的,难免不思进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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