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家的帮主娘子

28 第28章 御前辩驳


    律晋江一路疾驰着,很快就到了四海帮分舵,他利落的下马,打横抱着肩膀上满是鲜血的梅傲雪往里冲。
    金陵分舵的胡舵主一见这个情景着实吓了一跳,这是个什么情况?急哄哄的叫着门口的弟子:“快!快去对面妙手医馆,找季大夫过来。”
    “是!”门口的弟子领命,飞一般冲进了对面的医馆。背着季大夫的药箱,拉着季大夫就往外冲。
    季术元季大夫一脸懵逼,这不是对街站岗放哨的小哥吗?拉他干啥?他可是正经人不跟人私奔的,尤其是不跟男人私奔的。
    其他跟着梅傲雪出城又进城的弟子,下了马进了分舵,站在院落里齐刷刷的站成一排,死死盯着帮主的卧房。擦!他们真都是吃干饭的,帮主就在他们眼前被人捅了,他们都没帮上忙,要他们有什么用?越想他们越觉得自己废物,废物中的废物!
    季术元被一路拉着,横过街面,直接拽进了四海帮分舵的院子,那弟子几乎是用甩的,把他甩进了梅傲雪的卧房。
    进去以后,季术元刚要躬身见礼,律晋江把人抓过去:“都他妈这个时候,你那些个虚头巴脑的虚礼能不能省省?快点看!我们帮主要有什么事,要你赔命!”
    季术元一脸懵逼!
    这还说不说理了?
    治不好要赔命?!
    以后哪个大夫敢给你治病?
    又不是他伤的人?救人还救出孽来了?
    你咋这么不讲理呢?
    季术元心里啰啰嗦嗦的想着,手下却一刻不停,隔着帘子掀开梅傲雪的伤处,心道好深一道剑伤,索性伤的不重,看着吓人,伤口也深,但是没到骨头,伤皮不伤骨,这一地血唬人罢了。
    梅傲雪一声不吭的处理完伤口,季术元便退出来了,律晋江也不好再进去。只好站在院子里候着,看看帮主还有没有其他的需要,站在院子里也方便她知会一声。
    正想着就听里面说:“备马车,进宫!”
    “啊?!”这可怎么得了?伤成这样还蹦跶什么呀?律晋江听着梅傲雪那女修罗一般寒冷幽寂的声音却不敢反抗,心下的话一点没敢往外露,只道:“是!”
    分舵的胡舵主一脸忧心忡忡看看律晋江,这帮主伤成这样能行吗?
    律晋江翻翻白眼。看你大爷啊!没见过啊?帮主说要进宫就得进宫。不行你劝啊!
    胡帮主眨眨眼睛,他不敢!
    律晋江绷着面筋,他也不敢!备马去!
    梅傲雪屋里换衣服,将血衣换去,她扯到痛处也是一声不吭,只是有点穿不上袖子。这个时候,一双白净修长的手搭上了梅傲雪的肩头,梅傲雪半丝防备之意都没有,任由那人服侍她更衣。
    那丫头为梅傲雪理好衣衫,站起身来,与梅傲雪四目相对,一张熟悉的脸印入了梅傲雪的眼帘——光霁。
    梅傲雪笑笑:“待在这,过两天送你回总舵,小荷,这两年你辛苦了。”
    小荷还以淡淡的微笑:“属下遵命。”
    小荷就是这样,沉默寡言,却办事牢靠!从不多插一句嘴,也从不问为什么。
    梅傲雪点点头,转个身面上再度升起寒霜,出了门口,冷冷的阴云再次笼罩着她周身。
    冰冷而可怕!
    马车很快到了宫门口,梅傲雪一人进了宫,她求见皇后很顺利,她是充盈国库的大财主,皇后自然也不敢怠慢,只是她立在殿中,皇后见她面色苍白,不禁关切:“寒帮主是否不舒服?”
    关山越不在的时候,皇后不会以梅氏来称呼梅傲雪,而是和江湖人一样,称其为寒帮主。
    梅傲雪咬咬嘴唇,心下一狠,跪地道:“臣女有要事相告!还请屏退左右!”
    不知梅傲雪与皇后说了什么,宫女和太监们只知道,他们刚一退出来,里面就传来了茶碗落地的声音。吓得他们腿脚发软,这寒帮主不是来刺杀皇后的吧?!
    为首的太监胆大,隔着门喊了一句:“皇后娘娘?”
    “本宫没事,你等退下!”皇后威仪的声音从凤仪殿内传了出来,这下太监宫女们才放心离开门口,候在殿外。
    再过了一会儿,皇后命人去请了皇上,梅傲雪当下又把如何诱捕渤辽小王爷,关山越如何反水,关家上下如何欺君罔上说了一遍。
    皇上是越听越生气,气得脸色直发青!
    关家一家老小都是些什么玩意?!
    关平远这个老杂毛娶了个渤辽女人,还瞒着他二十多年?什么?还有更劲爆的?那个女人是渤辽的细作,还是个寡妇,是渤辽七王爷完颜达善的遗孀?还有个小王爷混进朝廷来了?
    皇上听完简直气得要爆青筋!
    爆吼着要将关家抄家灭门,诛他九族!
    还是皇后给劝下来的,事情总要弄弄清楚吧!“不如宣关平远、关山越一家觐见,若情况属实,再做处置不迟。”
    当下皇上点头,那边刀斧手准备,禁军里里外外开始布防,生怕有个闪失,禁军头领江浙更是里里外外看了三遍方把心放下。
    待到关山越父子进宫,跪到大殿之上,皇上看出来不对,这关山越挂着胳膊,像是受了伤啊?这和梅傲雪说得情况不符?而且那个耶律萍呢?怎么只有这父子两个?
    梅傲雪倒吸一口冷气,看着关山越那伤重的胳膊,简直要气得昏过去。这货简直阴险狡诈!竟然也给自己来上了一刀?妈的,你咋不往自己脖子上砍,一刀两断,手起刀落,也落得个自在痛快!
    没等梅傲雪开口,关山越便开口哭诉:“陛下要为臣做主啊!陛下,臣要休妻!臣今日携此悍妇回家探望双亲,好端端的吃着饭,也不知这哪句话又刺到了这毒妇,这毒妇上来对着臣就是一刀啊!毒妇她对臣心生不满臣知道,动辄打骂是常态,今日她竟然持刀将臣砍伤,臣的母亲上前劝阻,结果差点也被她弄死啊。现在还生死不明啊!臣启陛下,臣要休妻,臣要告这毒妇伤害丈夫,欺辱婆母!她大逆不道啊!她还敢来皇宫恶人先告状,她是不是说是臣先砍她的,没有啊!臣是为了救母亲,才迫不得已的,可怜臣的母亲奄奄一息,尚不知能否救活!”
    关山越说着说着,还掩面哭泣了起来。
    皇上一脸懵逼,这剧情和梅傲雪说得不是一个版本啊?
    他暂时不理关山越,当刻质问关平远,复述了梅傲雪的话,问关平远梅傲雪所说的是否属实,他那个娘子是不是不姓钟,而是姓耶律,是渤辽人。
    关平远一听,立刻大呼冤枉,连忙叩头:“陛下,臣冤枉啊!这悍妇自从嫁给了我大儿子,是日日夜夜记挂着三年前我们没能把她救回来的仇。仗着圣旨在身,说自己功在社稷,对臣一家稍有不满就动辄打骂,对臣的夫人尤为不敬。臣的儿子劝两句,她就动手打人。可怜我一个威风凛凛的儿子,被他折磨的缩头缩脑,人都憔悴了一圈,陛下不信你看!”说着关平远就去扒拉关山越的心口,关山越的衣襟大大咧咧的裂开,心口结实的胸肌露了出来,猫挠一样的疤痕也露了出来。
    惊得皇后直别头:“咳咳!”
    殿前失仪可也是大罪!
    关山越忙扒拉上自己的衣服,又抖露开自己包扎吊着的胳膊,血迹犹在,刀口甚长。从手腕一直到肘关节,鲜血淋漓。
    皇上一看,我勒个去,怎么都有伤在身?这版本和情况都不大对啊!
    怎么通敌叛国的公案到了第二个版本就变成了悍妇逞凶的私案了?
    他望向皇后。谁说的是真的?
    皇后扶额,臣妾也不知道了。
    “关山越,你今日可出城?”皇上勉强拉回一丝智商。
    “回皇上的话,臣今日都在家中,下人可以作证。陛下若不信,可传家中下人,也可传守城的将领士兵来问话,问问可曾看见臣今日出城了?”
    呵呵……
    这还真看不到,今日梅傲雪与关山越出城皆是身着斗篷,压得极低,脸那是看不见的。
    皇上下令传了守城士兵和家丁,一伙人就跪的跪,坐的坐,在这等着,一时间殿上默默无言。
    关山越正在那跪着,突然叩头,继续说道:“陛下,想是这毒妇定是知道自己惹下大祸,怕臣的母亲死了,她得陪命,所以才扯下这瞒天大谎,说臣的母亲是渤辽人,此等毒妇其心可诛!可怜臣的母亲奄奄一息,还要受这毒妇的诽谤。请陛下一定要为臣做主啊!臣一定要休了这恶毒的妇人!”
    说罢,他还望望身边跪着的梅傲雪。
    梅傲雪的目光简直要吃人!我擦!!人渣老娘见的多了,你这种人渣中的战斗机还真是少见,关山越,你他妈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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