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女县令

第37章


  肖遥带着任捕头、七星缓步踱出杂物房,正撞上侯了半天的小伙计,“肖大人,咱家楚爷请您上二楼吃杯薄酒!”
  肖遥点点头,她这趟就是为了来露个脸儿。谁知道,摊上这么档事儿。
  心不在焉的上到二楼,随意吃几口菜,应酬几句,肖遥便借口处理公务回了衙门。
  一夜无话。
  次日,又是崭新的一天。西北大街上,因为楚刺轩开张而格外热闹。还真叫肖遥说着了,在楚刺轩门口排队的人虽说没排到黔江,可也浩浩荡荡的排满了半条街。
  不止武昌县,就连附近的几个县的人都争先恐后的往西北大街上涌。
  楚刺世家这四个字,果然有号召力。
  相比之下,其他店铺就冷清许多。
  郁秋在瓷庄门口躲阴凉,远远瞧着等着进楚刺轩的那些三教九流,有点哭笑不得的冲身后的丫鬟小声说道,“你看那些人,多可笑。为了个刺青,值当吗?“
  丫鬟却是淡淡一笑,“有人觉得不值,有人觉得超值。值不值的,全看身处何种立场。那你说,我们现在做的事,值不值呢?“
  丫鬟一语双关,问的郁秋不得不费力思索。若是太过轻易的回答,只会惹得身后人不高兴,想了片刻,郁秋这才开口,“他们只为满足那点虚荣心,而我们,是为了光复山河。所以,就算现在暂时没有回报,也是值得的。因为,我们将来能得到的更多!”
  这一席话,使得丫鬟眸光一亮,赞道,“秋儿所言,亦是我所想。你,果然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知己。“
  得到丫鬟的肯定,郁秋暗自松了口气。天知道,每次遇到这样的话题,郁秋都得绞尽脑汁的应对,稍有懈怠,她之前的努力,都将前功尽废。
  正庆幸,一阵清脆的马蹄踢踏声从身后传来。郁秋回过头,循声望去,就见一辆兰篷马车由远及近,缓缓行来。
  片刻功夫,马车经过瓷庄门口,郁秋抬眼看向赶车人,心头不由得一颤,“那、那不是施斌?“
  “施斌?”
  丫鬟瞳仁儿紧锁渐行渐远的马车,眼巴巴看着马车在回春堂门口停下,赶车人利落的跳下车,进了回春堂。
  李大夫正给金掌柜脸上抹药呢,听见声音随意抬眼看看,吃惊之余,不自觉的站了起来,唤道,“武账房?”
  金掌柜还没反应过来,“哎,李大夫,药没抹完呢。”
  李大夫赶紧指了指金掌柜身后,“老蓝的账房先生来了!“
  金掌柜回头,见来人三十来岁,目光矍铄,清瘦精干,眉宇之间稍显疲累之色。
  武账房上前施礼,连声道歉,“李大夫,对不住,对不住!现在才把药送过来,真是对不住!您瞧,我这还没跟蓝爷朝面,就先把药给您送来了!您跟掌柜的大人不记小人过。今儿晚上,万顺楼,我们做东,您二位赏个脸,咱们吃点喝点,怎么样?”
  听他这话,老蓝应该是派他去跟商队接洽,把货提了回来。那么,蓝掌柜到底去哪儿了?
  李大夫和金掌柜对视一眼,试探着问,“六央没跟你一起?”
  武账房吃吃的笑,“蓝老爷哪舍得离开乌鹊巷呐!我把货先送来,回头叫蓝老爷跟你们结银子。哦,对了,麻烦掌柜的给我出张字据,说明货已收到即可!”
  “武账房,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先别急。”李大夫招呼武账房坐下,“这说起来,可有二十多天没见着六央了。
  上个月十五那天,艳春把老蓝打出乌鹊巷,自那以后,就再没见过六央。衙门的任捕头也去妓。。院找来着,愣是没找着,你说这事儿……”
  闻言,刚刚坐下的武账房腾地站了起来,焦急问道,“李大夫,你这话什么意思?”
  金掌柜插嘴,“嗐,就是老蓝失踪了啊!“
  “失踪?”武账房惊诧不已。
  李掌柜便将艳春拿着单据大闹回春堂,金掌柜去衙门告状,肖大人打了艳春二十板子的事情讲了一遍。
  金掌柜还不忘指指脸上一道道瘢痕,“我这脸得过两伏才能完全褪印,那艳春真是不得了,也不知你们蓝老爷怎么忍的!”话一出口,自觉失言,赶紧住了嘴。
  武账房还没从蓝六央失踪这个爆炸性消息里恢复过来,正迷糊呢。
  李大夫想了想,又道,“我带你去衙门吧。既然你回来了,就该跟肖大人说一声儿,再则,你去备个案,万一有六央的下落也好通知你。”
  武账房神思不属的点点头,跟着李大夫步行往县衙方向走去。
  瓷庄门口的郁秋已是心急火燎,看见李大夫傍着施斌一起出来,不免疑惑重重。
  丫鬟却似看戏一般,冷眼旁观。
  李大夫和施斌一路低头细语,从二人表情来看,似乎被难事困扰。
  郁秋揪着帕子,自言自语,“他俩这是要去哪儿?”
  丫鬟沉声答,“去找肖遥了吧?”
  “啊?”郁秋慌乱,问了句蠢话,“去衙门干嘛呀?“
  丫鬟冷冷道,“怎么?你怕了?”
  听出话音不对,郁秋深深吸了口气,笑道,“有你在,我怎么会怕呢?”
  俩人说着话,楚刺轩的小伙计手里拿着一堆筹子出来,挨个派给排队的那些人,讲明楚尘每天只接待两个,叫他们自己个儿算计着日子再来,过时不候。
  没多少时候,西北大街上再次回复了往昔宁静。
  郁秋的心,却是乱作一团。
     
第五十六章 红绫汗巾 (求收藏求推荐)
更新时间2016-1-21 17:21:45  字数:1952
 肖遥清早起来,两只眼的眼皮就跳个不停。心烦意乱的沏壶浓茶在书房里边喝边想怎么才能让第五刖回心转意,避免这一战。直到一壶浓茶喝的没了颜色,仍旧毫无头绪。
  正琢磨的头晕脑胀,大春从外头慌慌张张的进来,“大人,李大夫带着武账房来啦!”
  “武账房?”肖遥颦眉。
  “啊,就是蓝六央的账房,武文,娇儿正给他们做记录呐!”
  肖遥听了立刻站起来,“走,看看去!”
  俩人来到巡捕房,刚到门口,就听娇娇问道,“这么说,武账房是赶着去跟接货,才离开武昌县的?”
  “正是!蓝老爷这批成药原是托商队带到永安的。可蓝老爷在武昌县遇到了李大夫,就改了主意。于是,就派我去半路截住这批货,带回武昌县。
  这次商队行路格外顺畅,比预期要快一两天。我这紧赶慢赶的才算赶上了。谁知,一回武昌县,李大夫就告诉我,蓝老爷失踪了……”
  说道此处,肖遥迈步进去,李大夫赶紧起身行礼,“肖大人。“指了指身边的武账房,介绍道,“大人,这位就是六央的账房,武文。”
  武账房抱拳拱手,躬身向肖遥道,“草民武文见过大人。”
  肖遥点点头,“坐吧!你这一趟,去的时候可不短呐!“
  几人重新落座,武账房面露难色,“是啊,我接到货以后日夜赶路,行至途中,偶感风寒,耽搁了几天。”
  肖遥略一沉吟,“那你临走时,蓝六央可有什么特殊的举动?”
  武账房摇头,“没有啊。蓝老爷不是又瞧上那个叫香兰的了嘛,他就说想在乌鹊巷多住些日子,跟香兰多亲近亲近。等我回来,把货交给回春堂,我们拿了钱好回南疆。”
  肖遥想起艳春说的,老蓝要带她一起回南疆,问道,“那蓝六央是否说过要带艳春回南疆之类的话?”
  武账房毫不犹豫的点头,“说过!”话锋一转,“蓝老爷跟不少姑娘都说过这话。谁也没有当真的,不过就是逢场作戏罢了。”
  肖遥忍不住暗笑,这蓝六央还真是个情场浪子。
  娇娇做好记录,留下了武账房在县里落脚的客栈地址,肖遥便道,“我差人从艳春那把老蓝的东西取了回来,暂时寄放在衙门,一会儿你跟娇娇去点点,看少不少东西,要是少了,本官差人再去艳春那儿帮你取。”
  武账房正愁这事儿,艳春可不是善男信女,有县令大人给他做主,立刻愁云尽散,不免千恩万谢,“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忙道这一阵,事情总算告一段落。连日奔波劳苦,加上蓝老爷失踪,好多事堆到一起,武文这会儿才觉得悬着的心有了点着落。
  天本来就热,武账房这一放松,豆大的汗珠直往外冒。武账房从袖笼里掏出汗巾,印了印额头,长长舒了口气,等着娇娇复查完记录,好去领东西。
  武账房这幅汗巾是红绫制成,像是有些年头,已经从正红成了现在的铁锈红。汗巾上绣着鸳鸯戏水,还有四句情诗。肖遥不以为意的瞟了一眼,可就这一眼,却令她大吃一惊。
  汗巾上那两句诗是,长夜无所托,惟求星云清。引郎识迢途,归后无别离。
  笔迹娟秀清丽,与肖孙万顺拿给她看的一般无二。
  肖遥一下子想起在万顺楼,孙万顺向他们讲述孙涛异状时眼中的愁苦。以及孙涛突然从床上弹起,,直勾勾的盯着正前方,说,“我前儿写好的诗稿放哪儿了,快拿出来,我得赶紧誊一遍给施公子送去”时,那副少女怀女的模样。
  那些宛若发生在昨天的事情,一一幕幕的在肖遥眼前闪过。再看向武文,肖遥只想知道,他,究竟是谁?
  这会儿功夫,娇娇复核好了记录,递给武账房,叫他签字画押。
  武账房拿过来,看了看,便提笔写下武文二字,撂下笔,食指蘸上印泥,画押坐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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