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女县令

第47章


  肖遥不言语,觉得自己真多余,跟连老婆都没有的林仵作讨论感情问题,也是吃饱了撑的。
  林仵作对这方面挺敏感,一下猜透了肖遥的小心思,眉头一拧,“诶?大人,虽说我没成家,可这方面的事儿我还是知道的。我总去茶馆听说说书的讲,画本儿上也有呢!我懂!”
  肖遥在心里翻了翻白眼儿,“好好!您先忙吧林仵作,回头咱再聊!”拍了拍林仵作胳膊,转身迈步出了验尸房。
  林仵作不干了,冲着肖遥的背影喊,“大人,我真懂!不蒙事!”
  “行了!知道了!”肖遥头也没回,冲着身后的林仵作挥了挥手。
  将近傍晚,郁秋和丫鬟二人乘马车来到紫金山白瓷窑。
  没等郁秋下车,就瞧见不远处,背对着他们的洪利叔满面通红,正一口口往嘴里倒酒。
  郁秋蹙眉,小声咕哝,“洪利叔准是伤心呢!”说着,有意无意的瞥了眼先她一步下车的丫鬟。
  丫鬟并不接话,而是抬头往洪利叔的方向瞅了瞅,扁扁嘴,眸中却是波澜不惊。
  他如此沉得住气,郁秋心里倒有些不熨帖。
  丫鬟先把轮椅搬下来,转身又将郁秋拦腰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到轮椅上,临松手时,还不忘贴着郁秋耳际,小声道,“秋儿轻的都快没重量了,要多长点肉才好抱啊!”
  这样的小情话,他每天都要说上几次,可每次都能使郁秋心悸不已。
  得到了想要的效果,丫鬟才把郁秋安安稳稳的放下,推着她来到洪利叔跟前。
  洪利叔虽说已是微醺,可也能听见马车响动,他偏偏装作没看见没听见。这会儿,郁秋来到切近,洪利叔勉为其难的抬起眼皮,“哦,郁五小姐来啦!小的我,给郁五小姐行礼!”说着,摇摇晃晃站起来要行大礼。
  郁秋赶紧托住洪利手肘,“洪利叔,您这是要羞煞秋儿了。秋儿怎么担当的起啊!”
  洪利面容一凛,摇晃着站直身子,看向郁秋身后的丫鬟,讥笑道,“呵呵,泉儿都被派去做了刀下鬼,还有什么担当不起的呢?”呼吸之间,一股浓重的酒气喷到郁秋鼻端。
  洪利这话明着说给郁秋听,暗着指向郁秋身后面色无波的丫鬟。
  郁秋哪能不明白,急切辩解,“洪利叔,您听我们解释!”
  洪利一摆手,“郁五小姐无需多言,小的担不起!”说罢,歪歪扭扭的往竹床方向走去。
  望着洪利叔的背影,郁秋懊恼不已,忍不住怨怪,“你吩咐泉儿去时,怎么不跟我商量呢?这下出事了,洪利叔连跟我说话都夹枪带棒的。”
  丫鬟绕过轮椅,站到郁秋跟前,柔声道,“我去跟洪利叔说说,没事的!他那么疼你不会生你的气的!”
  郁秋拽住丫鬟衣袖,“你别去!洪利叔正在气头上呢!你这会儿去了,他不得朝着你发火?”
  丫鬟不露痕迹的挣脱开郁秋,“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说罢,头也不回的迈步就走。
  郁秋见拦不住他,两手赶紧摇动轮椅的轱辘,在后头跟着。
  丫鬟走了几步,停住,转身向郁秋沉声道,“你去看看新出的瓷器,我一个人去就行!”语调仍旧温和,却多了些不容置疑的坚决。
  这种语气郁秋再熟悉不过。这是暴风骤雨的前兆。如果郁秋坚持,只会换来他的报复式的故意冷淡。那种滋味,郁秋一想起就不寒而栗。
  郁秋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仰着脸,“那,你一会儿过来找我!”
  丫鬟相当满意郁秋的乖觉,更加温柔的答道,“好!”
  郁秋转动轮椅,与丫鬟相背而行的瞬间,眸光骤然黯淡。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他的世界,广袤辽阔,他的目光,永远不甘心停留在原点。
  郁秋不能要求他委屈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只能苛刻的要求自己去适应他那片无尽疆域。
  即便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也无怨无悔。
         
第七十一章 郁秋的身世 (求收藏求推荐)
更新时间2016-2-5 19:12:41  字数:2236
 丫鬟跟郁秋说话的功夫,洪利手里的酒壶已经空了,最后两滴酒落到洪利舌尖时,他眯起的眼睛瞟向郁秋。当看到郁秋摇动轮椅,在泥地上艰难前行的背影时,洪利的心,陡然而生一股浓重的悲凉。
  郁秋看不明白,他这个局外人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那小子全靠说些甜言蜜语哄着郁秋。
  哎,真是个傻丫头!望着郁秋渐行渐远的背影,洪利唇角不自觉的坠了坠。
  丫鬟这会儿已然来到竹床旁边,笑吟吟的看向洪利,细声道,“洪利叔,真是闲云野鹤一样的逍遥人啊!不像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整日为蝇头小利奔走。”
  闻言,洪利轻蔑一笑,“您口中的蝇头小利,可是块一般人啃不动的肥肉哟!”借着酒劲儿,洪利调侃。若换在平时,洪利不会对他这样放肆,再怎样,他也是郁秋的心上人。
  不看僧面看佛面。
  丫鬟浅浅一笑,眸中却是冷意毕现,“洪利叔,当真说笑了!不管怎样,我都需要洪利叔配合才行。”
  洪利放下空酒壶,身子向后仰倒,“我老了,配合不动喽。原指望着,把这一身本事都传给泉儿,现如今,呵呵……我还是留着一起带进棺材里吧!”
  “洪利叔,泉儿的事,确实是个意外。”
  “意外?你派他去刺杀施斌,以为谁都不知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说,这么大的事儿,稍一打听就能拼凑出个大概。
  泉儿还是个孩子,你明知道第五刖就在西北大街的楚刺轩里,还让泉儿去?你到底安得什么心?”洪利越说越激动,手肘一撑坐起身来,仰头直视丫鬟,“你就是存心想要泉儿去死!”
  面对洪利的质问,丫鬟不置可否,他的眸光冰冷似刀,直戳向洪利,“泉儿死了,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好处多了去了。比如说,《魔经》!”洪利面沉似水,赛雪须眉上像是结了层冷霜。
  魔经二字一出口,直接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既然被洪利看出自己心中真正所想,丫鬟也不再费心遮掩,淡淡笑道,“没错,我的目地确实是《魔经》。然而,就算泉儿不死,《魔经》于我,也如探囊取物一般。我无需为此劳心筹谋!”
  “放你娘的屁!”洪利这会儿酒劲儿上脑,整张脸通红通红,因为激动,唇边白须轻轻颤抖,“你知道我最疼的就是泉儿,以后我必定会把《魔经》传给泉儿。所以假借五小姐名义叫他去送死!你个卑鄙小人!”
  丫鬟冷冷挑唇,“我是小人?那您,又是什么呢?嗯?”丫鬟一脚踏上竹床,身子前倾,目光一瞬不瞬的瞪住洪利,“我该叫您一声方宁鹤,方御医吧?”
  “你!”洪利没想到被丫鬟戳穿了身份,嘴唇抖的更加厉害,“你怎么知道,我是……”
  “这还不容易?你以为我是依附你们郁家五小姐的可怜虫,吃软饭的吗?别忘了,若没有我,她不可能顺利接掌郁家,更加不可能在短时间里,赚到这么多钱。你以为,我是光凭耍嘴皮子邀宠的小倌?
  方御医,你未免太小瞧人了!”
  二人离的如此近,近的自丫鬟身上透出的那股森寒之气,迫的洪利忘了喘息,就那么直勾勾的看进丫鬟眼里。在他瞳仁里,洪利看到自己的倒影,是那样仓皇无助。
  丫鬟撤回身子,居高临下睨着洪利,“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有心叫泉儿去死。为的也正是《魔经》。我想,没有几个人,能抵挡鬼使阴兵的诱惑。你以下人身份蛰伏郁家几十年,为的不过是安身立命。《魔经》掐在你手里,并没有发挥更大的作用。你能做的,最多就是在瓷器上注入人的精魂。
  尹卿卿那桩,你办砸了,还得我帮你收拾烂摊子。你说,你是不是没用?”
  洪利眼睛充血,向丫鬟怒目而视,“你竟敢对我口出狂言,你也太过嚣张了!”
  “我嚣张?不假!但我有嚣张的资本,你有吗?手里攥着本能夺天下的《魔经》却藏在山里烧瓷器,你不是废物,谁是?”
  洪利二目圆睁,眼角都要呲出血来,灌下的那些酒水在胃里不断翻滚,涌上喉间。洪利难受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强自压下。
  见他不语,丫鬟身子又向后撤了撤,愈发蔑视的由上自下睨着洪利,“怎么?还想把《魔经》带到棺材里陪葬不成?”
  “哼!没了泉儿,给猪给狗,我都不会给你!”洪利从唇齿间挤出这几个字来,却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话音刚落,身上冒出一层又一层的热汗。薄衫被汗水浸透,贴在身上,黏腻的叫人心乱如麻。
  闻言,丫鬟不怒反笑,“哦?是吗?那,我这就去跟秋儿聊聊她的身世!她不姓郁,姓方,我没说错吧?方御医?”
  洪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件事,原以为除了郁秋的娘和他,就是天知地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没想到,丫鬟竟然如此轻巧的点破,好像这并非什么秘密,而是路人皆知的事情。
  丫鬟所言不假,洪利确实和郁秋的亲娘夏蝉有私,并且生下了郁秋。
  夏蝉被郁老爷强逼之后,有了身子。身为郁府下等婢女,夏蝉不敢声张。就这样,过了三四个月,府里没有人知道夏蝉怀孕。那天,许是因为干过重活,夏蝉腹痛难耐,血流不止。她慌里慌张的跑进前院,躲在墙角下嘤嘤的哭,正遇见从窑上回府向郁老爷复命的洪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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