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女县令

第49章


  放在书房,阿措又得念叨晦气,“放你那儿吧!我这书房乱乱糟糟的,到用的时候怕找不着。”
  “好叻!”林仵作其实不是为了这事来的,他主要是想继续刚才的话题,说说自己对感情的看法,“大人,我吧,已经四十多了……”
  肖遥蹙眉,林仵作扭扭捏捏的是为了什么?该不会是……
  “林仵作,四十多正当年呢,衙门里就你一个仵作,你要是不想干了,也得给我点时间好找人啊……”
  肖遥这一打岔,林仵作忘了重点了,“大人,我不是那个意思……”
  肖遥这才松了口气,“不是就好!你也知道,衙门里正是用人的时候儿,任捕头家里又有事儿,白师爷也是忙的脚不沾地的,少了你真就不行。”肖遥就手拿起西瓜盘递到林仵作眼前,“吃一块解解暑气。”
  林仵作也不推辞,挑了块看着最沙最甜的,“可不嘛,七星这孩子真是个福星,捡了条命回来,太不容易了。”话没说我,一口咬下去,含含糊糊的赞道,“真甜!”
  林仵作完全把来找肖遥的目地抛到脑后,吃的挺欢畅。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唠着,大春慌慌张张的边走边喊,“大人,郁家瓷窑出事了!”
  肖遥眼角一瞟桌上的砚滴,沉声问,“什么事?”
  “窑上的老匠人突然暴毙!这会儿正往咱这儿送呢吧!我巡街时,听人说的。”不管是不是自然死亡,凡是死了人都得衙门验证过死因无可疑才行。这都是林仵作的活儿。
  大春走得急,热的脑门儿都是汗,摘下帽子用衣袖在脸上乱擦一气,“林仵作又有活儿了!”
  林仵作递给大春一块西瓜,“渴了吧,吃块儿!”
  大春乐滋滋的接过来,“许是窑上太热,得什么急病了吧?林仵作简单验验,就叫他们赶紧来把尸体领回去办丧事得了,天儿这么热,放几天都臭了。”
  林仵作可不是做事随便的人,听大春这么说,板起脸,“怎么能简单验验呢?死者为大,即便故去,也应该受到尊重。
  死后,对人最大的尊重就是查明死者真正的死因。不论是病死的,还是被人谋杀的,都要一视同仁,不能敷衍了事。”
  大春吃着西瓜,听林仵作滔滔不绝的讲,心悦诚服,“林仵作说的是!”
  “大春,多跟林仵作学学吧!做捕快也是一样,武艺高强,胆大心细都是必要的。对死者更是要有起码的尊重,才能办好每一桩案子。”
  大春点点头,“大人,我记住了!”连着几口把西瓜吃完,擦擦嘴,“大人,我去看看他们运尸回来没。”
  大春出了东跨院,肖遥这才正色对林仵作道,“林仵作,一会儿你要细细查验那具尸体。”
  “就算大人不交代,我也会的!”林仵作好像有点不满肖遥嘱咐,以为肖遥对他不放心。
  肖遥看林仵作不耐的表情,就知道他误会了,“林仵作,我并非不信任你,而是,我怀疑瓷庄跟孙涛的死有关!”
  林仵作认识到事态严重,面沉似水,“哦?大人何出此言?”
  肖遥拿起桌上的砚滴,“我怀疑这砚滴就是承载尹卿卿魂魄的器物,孙涛把它买回家之后,尹卿卿的魂就附在孙涛身上,所以才引出了之后的一系列怪事。比如孙涛性情大变,写诗作画,甚至说话,都是施公子云云。”
  林仵作蹙眉,“大人,您的意思是。孙涛之所以被人下毒,都是为了掩饰这白瓷砚滴上的秘密。而凶手就是瓷庄里的人?”
  肖遥颌首,“正是此意。”
     
第七十四章 查出死因 (求收藏求推荐)
更新时间2016-2-8 15:22:38  字数:1986
 洪利的尸首运抵衙门,已是月上柳梢。
  伤心至极的郁秋亲自跟来,看她哭的红肿的眼睛,悲戚的神情,像是跟这位老匠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肖遥吩咐娇娇和大春给她做记录,了解前后经过,自己则隐在内堂听墙角。
  “郁老板,洪利死时你们都在跟前吗?”大春负责发问,娇娇记录。
  “我在仓库点验瓷器,洪利叔在外头竹床上喝酒。当时,我的丫鬟在洪利叔左右伺候。”郁秋捏着帕子一角,印印脸颊上的泪痕。
  大春看向站在郁秋身侧的丫鬟,“既然你在洪利左右,那请你讲讲出事时的情形。”
  丫鬟翘起兰花指抿了抿鬓发,开口悠悠说道,“嗯。回差大哥的话,奴婢今儿陪小姐到瓷窑时,洪利叔已经喝醉了,小姐进屋里验货,奴婢就寻思着扶洪利叔到竹床上歇歇。谁知,洪利叔刚躺一会儿,就说要解手,奴婢扶他下床的功夫,洪利叔就一头栽到在地上,起不来了……”说到此处,丫鬟连连拍着胸口,声音轻颤,似乎心有余悸。
  大春点点头,“那洪利有没有跟人结怨?或者平日里有什么不良嗜好?例如嫖赌之类?”
  郁秋泪珠再落,抽泣道,“洪利叔嫖赌都不好,爱喝酒倒是真的。我们窑上的人,来武昌县一共月余,基本都待在山上,哪能有什么仇家呢?”
  丫鬟也道,“是啊,洪利叔人特别好,对待手下的工人赏罚分明,烧瓷手艺又高超,大伙儿都服他敬他,根本也谈不上结怨。”
  丫鬟说的头头是道,娇娇也连连点头。
  肖遥却是心上一惊,没想到郁秋身边名不见经传的丫鬟说起话来条理分明,出口成章,像是读过书的。
  “那洪利家人没来武昌县?”
  郁秋正待开口,丫鬟率先答道,“洪利叔没成亲,也没儿女,就他一个人。”
  大春抬头看看抢主子话说丫鬟,眉头微微一皱。
  丫鬟眼珠转了转,明白自己这么做显然不合礼数,赶忙往郁秋身后错了错,双手交叠在腹前,力求表现的恭谨有礼。
  娇娇住了笔,瞥了眼丫鬟的动作,没说话。开始时,他认为这丫鬟贴身伺候郁秋,一定深得郁秋宠信,所以才能连番抢主子话头而不受责备。
  可细细观察,这个丫鬟和郁秋之间不似主仆那样简单。她俩眼神交流时,包含的东西好像更加复杂。但这究竟代表了什么,娇娇现在还想不出来。
  “行了,你们先回去吧。验明洪利的死因无可疑,就会通知你们去义庄领尸首下葬了。”
  郁秋颦了颦眉,“洪利叔是喝酒暴毙的,还有什么要验呢?现在天气这么热,还得停尸入殓,这叫我们怎么办呐?”
  丫鬟也跟着帮腔,“就是的,差大哥,你们通融通融,办白事还有好多要准备的,哪有那么多时间老往衙门跑啊?”
  闻言,大春板起脸,“衙门自有衙门办事的规矩。我们这也是对你们负责,对洪利负责。也不能你们说是喝酒暴毙就是喝酒暴毙,万一是得了其他急病呢?难道你们不想查明洪利到底是怎么死的?”
  郁秋也急了,“怎么不想呢?但是,这事儿不该是由大夫做的吗?怎么还扯上衙门了呢?”
  大春暴脾气上来,刚要开口,被娇娇拽住衣袖,示意他稍安勿躁。娇娇微笑着柔声道,“郁老板,我们也是公事公办,并没有为难谁,刁难谁的意思。你们放心,只要查验明白,就会通知你们来领,你们现在去棺材铺定下棺材纸人,两不耽误。”
  娇娇这么说,郁秋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在记录上签字画押坐实,由丫鬟推着走了。
  娇娇捧着记录来到内堂,奉给肖遥,“大人,你看……”
  肖遥接过,并不急着翻看,方才郁秋她们说的话,肖遥听的清清楚楚,她现在更想知道的是,“娇娇,你觉得这俩人有没有不妥之处?”
  娇娇沉吟,“唔,要说不妥,我就是觉得丫鬟像是个主事儿的,郁老板像是陪衬。”
  大春把东西收拾好,一撩帘子,进来就道,“是啊,我也觉得像。郁老板特别迁就丫鬟,这倒是奇了怪了,按理说,一个小丫鬟怎么能当得了主子的家呢?可这俩人就是这样的……”
  肖遥点点头,“你们赶紧去陪着施斌,我去验尸房看看。”起身迈步的功夫,对娇娇道,“别忘了我交代你的事儿!”
  娇娇正色,“大人放心,我晚上一定警醒着点儿!”
  肖遥拍拍娇娇的肩膀,满意的笑了。
  来到验尸房,林仵作正蹙着眉头,一寸寸查验洪利身上的皮肤,极为认真。
  听到响动,林仵作看也不看,就知道是肖遥,“大人,洪利满身酒气,死前确实喝了不少酒。”
  肖遥进来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儿从死者身上传来,这酒气跟活人身上的不同,还隐隐含着股恶臭,闻了之后,叫人有种说不出的恶心。
  “那他是因为喝酒致死?”
  林仵作两手在洪利身上摩挲看有无骨折迹象,“还不能过早下定论。目前来看,洪利没有外伤,也没受内伤。”正面检查完了,林仵作一用力,将尸身翻过来,从后脑查起,“头部没有遭受重创,后背也没有骨折……”林仵作手掌重新回到洪利后颈,“大人,劳烦你把烛台拿进些。”
  肖遥赶紧擎起烛台,凑过去,借着烛光,就见洪利颈后有一点极为细小的血点,若不留意,根本看不出来。
  林仵作指着那个血点,“大人,你看……”
  “这……是针扎的?”
  “嗯,风府穴,一针毙命!而且,这根针应该是用内力催动,比起常人施针,杀伤力更大。”
  “那么,洪利是被人害死的?”
  “确实!”
  得出这个惊人的结论,林仵作长舒口气,“大人,既如此,是否要去瓷庄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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