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无字之天命难违

36 苍梧法会演妙法(下)


天河虚影一经凝出,众人便察觉四周的水属性灵力猛然增强了好几分,还来不得喝彩,便见那天河虚影一晃,落到元诩上空,天河“河水”奔涌而下,强大的水行之力竟将元诩束缚起来。
    “咦?”先前说话的乐正巽忽然轻咦一声,似乎颇为不解。
    元诩依旧不动声色,这神情落到文冉眼中更令他多了几分恼怒,扬手一挥,一直未曾动用的本命灵器天河壬水镜猛然出现,高悬于头上。
    “转!”
    天河壬水镜一转,正对像被天河束缚住的元诩,镜面亮起,晦暗的幽光飚射向元诩。
    “哼,天河束缚,水镜追魂,元诩,你输了!”文冉先是被元诩用身法破去了剑影分光术,又被她巧破天河壬水阵,已是丢了不少颜面,此时见胜券在握,不由露出几分喜色,得意大笑起来。
    “哦?”
    一声意味不明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一根手指静静落在文冉脖颈处,冰冷的触感仿佛渗透进了血液之中,沿着筋脉,令他四肢百骸都如坠冰窖般涌起了可怖的森寒。
    “啊!”乐正巽懊恼地敲了敲头,仿佛对自己没能第一时间看出元诩的计划而很是不满。
    天河壬水镜射出的幽光打在被天河束缚住的元诩身上,她眨眨眼,整个人仿佛泡沫般消散不见,只剩下一小抔木屑随风飘散。
    台下众人方才如梦初醒般地看向文冉身后。
    不知何时,元诩竟已出现在了文冉身后,一根手指放在他后方脖颈处,只要灵力一吐便能轻易取了文冉的小命。
    “太……太不可思议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木灵傀儡?不对,不是……”
    “自然不是木灵傀儡。”乐正巽摇摇头,“应是一门秘法,在极短的时间内借用一根灵木施展秘法,秘法施展出来后,可以短暂代替施术之人,比起木灵傀儡的炼制之法高深不少呢!”
    台上的元诩听见他的话,瞥了乐正巽一眼。
    乐正巽还以微笑。
    “第二十九场比试,文冉对元诩,元诩获胜,获得本次苍梧法会凝神期前五十名额。”
    黑衣执事大声宣布,看向元诩的眼神亦有几分赞赏之意。在场的人恐怕只有他一早看出了元诩的计划,可他已是返虚天境,自然是不如此女修多矣。
    元诩颔首,收回手指,平静地离开了演法台。
    文冉虽然沮丧不已,却到底没有失了风度,亦快步离开了。
    “强大的神识,敏锐的灵觉,精妙的眼力,高超的手段,现在还要加上诡秘的隐匿潜行之术,如此不凡,如此了得,我乐正巽一定要结交一番。”乐正巽见猎心喜,喃喃自语。
    然而还不等他朝元诩走去,元诩已经走出了人群,扬手抛出一枚叶形灵器,身形一动便出现在叶子上,飘然而去。
    比试仍在继续进行,“第三十场比试,夜明对程循,胜者可获得本次苍梧法会凝神期前五十名额。”
    夜明依旧一身轻便装束,背负两柄血色长刀,一脸阴郁地走上了演法台。他没有看向对手,而是看向台下众人。
    在发现元诩匆匆离去后,他的脸色似乎更阴沉了几分,浓重的煞气令他的对手本就少得可怜的信心更是一点儿也不剩了。
    他与元诩并非熟识,三年内更是连话都不曾说过,仅仅见过几次,但那种莫名的熟悉之感一直存在着,令这个煞气惊人的少年困扰不已。而每次见面时元诩表现出来的与对其他人一般的冷淡令他更是恼怒非常,好像……
    好像元诩不应该这样对他一般,好像二人本应该是极为亲近的一般。
    心中不豫,他看向对手的目光更为森寒。
    元诩手里握着一枚黑色令牌,眉头蹙起。
    那令牌正面刻着一只细长的蚯蚓,蚯蚓下方刻着“天三”二字;令牌背面刻着一只形态优美的燕子,燕子下方刻着“乙七”二字——正是萧衍洞府的分令牌。
    “他忽然联系我做什么?”
    若不是萧衍突如其来的传讯,元恕还想看看比试再离开呢!感受着手心令牌的温热,她疑惑地将神识渗透其中。
    “速来!”萧衍那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在元诩神魂中响起。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克制,比平常尖锐些,似是有伤在身。不过有伤在身找我做什么?”
    心中迅速掠过诸多念头,元诩将灵器的方向一转,往传送殿去了。
    因为有萧衍洞府的分令牌,元诩很快通过传送点来到了九渊第五层,沿着分令牌的指引迅速到达了轸水十一峰。
    “什么人?”轸水十一峰下,一名黑衣执事厉声喝道。
    “学员元诩,前来拜访轸水十一峰天字三号洞府萧衍学员。”元诩将分令牌递给黑衣执事,“这是分令牌。”
    黑衣执事仔细检查过分令牌后,神情和缓了不少,将分令牌递回给元诩,“令牌检验通过,我将打开守护灵禁放你进去。”
    “谨记,你只能去你要去的地方,也就是天字三号洞府,其他地方一律不许擅闯,否则我有权动用灵禁捉拿你,送去刑律殿。”
    元诩自然应诺,沿着打开的通道进入灵禁之中,匆忙往天字三号洞府而去。
    轸水十一峰比危月九峰大上许多,其中景色更要美上不少。而且由于轸水十一峰下刻着的聚灵阵比危月九峰的聚灵阵更为高阶的缘故,其内长年灵力充沛,其中的花草树木耳濡目染之下也多了几分灵性。凡此种种,令轸水十一峰比危月九峰更显仙家气派。
    此时,离轸水十一峰天字峰不远处的一处湖泊上,苏晋与瞿非白难得不在修炼,而是在下棋。
    瞿非白显然棋力不足,所执的白子已是死伤惨重,任他抓耳挠腮依旧不得妙招救急。他轻轻敲着棋盘目光四下乱瞟,想要趁着苏晋不注意时作弊。
    忽然,他的目光微微一凝,惊讶得连棋盘都忘了敲,反应过来后露出一抹坏笑,指着不远处,“苏晋苏晋,快看!瞧瞧那是谁?”
    苏晋直觉他笑得不怀好意,目光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却见一名紫衣女修正朝天字峰的方向行去。看清那女修容貌后,他也不免惊讶,“竟是她啊!”
    瞿非白却笑得越发诡异起来,连连道:“元诩来这里干什么?啊,她一定是来找你的!苏晋啊苏晋,什么时候竟勾搭上了,连我这个好兄弟都不告诉!真真是不够意思,我要去告诉宋澜,哈哈!”
    嘴里这么说着,他却坐着不动,只那不安分的手趁机将棋盘一推,想要毁了这局棋。
    “嗯?”瞿非白愕然,棋盘虽然动了,那棋子却是纹丝不动。
    他不信邪地又推了两下,结果依然。
    苏晋的目光这才又转了回来,在看见他的动作后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凉凉道:“不用推了,怎么推也毁不了这局棋的。”
    瞿非白呵呵笑着,连忙收回手,道:“我只是手抖了。唉,修炼艰难,总会出些岔子,我这手啊,最近就不听使唤了!”
    说着他还又伸手在棋子上胡乱抹了一通,以证明他所言不虚,只是全然忘记了方才下棋时落子还一落一个准呢。
    被苏晋的目光盯着不放,饶是以瞿非白的脸皮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一不好意思就容易恼羞成怒,在发现棋局依旧与先前无异后,不由破口大骂:“什么破棋啊!一定是棋盘不好!”
    “上次宋澜来我这儿时抱怨,你与他下棋时每盘必输,却偏偏每盘都能毁了棋,所以他决定再也不和你下棋了。”苏晋慢条斯理地说道,“听他这么一说,忽然想到,要是他不陪你下棋,你定然是会来找我的,于是特意去清心殿兑了这棋盘来,四阶灵器,你可以省点心了。”
    瞿非白:“……”
    “哼哼,”虽然毁不了棋,又被苏晋嘲讽了一通,但瞿非白还可以转移话题,“你啊你,我这不是看人家找来了,才想毁了这局棋,放你去见嫂嫂的吗!”
    苏晋已经可以自动过滤掉瞿非白那张惯会夸大其词的嘴里吐出的惊人之语,“她不是来找我的,我没有配给她分令牌。”
    “哈哈,我怎么嗅到一股子醋味呢?”修炼出了岔子导致嗅觉发生了诡异变化的瞿非白哈哈大笑。
    “我和她没关系。”
    “哼,你以为否认有用吗?我这就去瞧瞧她要去见谁!回来与你说叨说叨。”瞿非白身形一动便要离开。
    “嗯?”
    动弹不得的瞿非白疑惑不解地看向苏晋。
    “下完这局。”苏晋学着他的模样敲了敲棋盘。
    瞿非白腹诽:“什么!居然被他看出来我是想借机逃走不跟他下棋?失策失策,没想到平日里除了修炼和元诩什么都不注意的苏晋竟然喜欢下棋,下次绝对不能找他下棋!对,我可以去找乐正巽,刚好他完成一个任务回来了!”
    瞿非白沮丧地坐了下来,唉声叹气地接着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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