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难为

    
    天马上就要亮了，可是应对的法子一个也想不出来。
    “有办法了吗？”不跳字。余老将军开口问道。
    底下一片沉默。军营里凡是官阶在四品以上的将领们都聚在这里了，彻夜未眠，想破了脑子，也没想出可行的应对法子。
    “赫连阀的士兵已经聚集了不下五千人，我们这里只有两千人，加上从附近几个镇上调来的一千人，也只有三千，形势不妙呀”余老将军忧心忡忡。
    沙校尉气道：“赫连阀那帮龟孙子，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赫连阀的人驻扎在外头，除了人数增加之外，确实没有什么动静，早晚各操练一次，到了饭点就生火做饭，晚上除了巡逻的士兵外，其他的都归入帐篷睡觉，倒真的摸不清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会不会是我们城中混进了赫连阀的奸细？”另一个校尉问道。
    余老将军眼睛一亮，点头道：“继续讲下去”
    校尉继续说道：“卑职猜想，是不是我们的城中混进了奸细，所以赫连阀的军队暂且按兵不动，等到奸细混进我们的军营，打开城门，好让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攻进来？”
    我和沙校尉对看一眼，均想到了白天那个卖凉茶的小伙子。
    “不错”沙校尉接下去说道，“赫连阀那帮龟孙子趴在这里，军粮是个问题，他们没有精力和我们实打实作战，只好搞阴谋诡计”
    “天已经亮了，你们也熬了一个晚上了，暂且先去歇息。”余老将军请他们先去补眠，把我留了下来。
    余老将军问我，“二少奶奶，可以将除镇发生的事情详细和老朽描述一下吗？”不跳字。
    我点头，将在除镇碰到卖凉茶小伙子的事情详细和他说了一下，又把易清宁一伙儿的事情拣重要的和他说了一下，同时告诉他我的怀疑。
    余老将军良久未语。
    我接着说道：“依妾身愚见，现在我们也摸不清赫连阀的主要目的，所以暂且两手准备，一是加强城门的警戒防御，能从邻镇调过来多少人手就调多少；二是，妾身已经让魏御卫设计捉拿那帮奸细，如果成功，后天就会有消息，等到奸细擒拿到军营，我们严加拷问，定能问问出个结果。余老将军不用太过焦虑，我们这里防御性很好，不是短时间能攻下来的，而且我们兵粮充足，只要执着一个‘等’字，陪他们耗着，等到他们军粮消耗完，等他们士气退减，等到二少爷他们发现不对劲，我们也就成功了。”
    余老将军点点头，愁眉不展，“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只有我们等得起，他们等不起，况且二爷和大少爷正在攻打龙虎关，时间一长，他们必然需要援兵，所以这种对峙的局面也不会长久，这三天内必有一场恶战。”
    只是我军士兵数量远远比不上赫连阀，所以不能打开城门与他面对面作战，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余老将军让我暂且回去休息。
    我用了点早饭，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兵临城下，这种感觉像是有块大石头吊在心头一样，真是难受
    一整天，赫连阀并没有动静，可是已经在无形中给我军的士兵带来了压力，大惊大吓之后就是惴惴不安地揣测，士气低靡，甚至有些士兵听到打破东西的声音，也会误以为是赫连阀攻进来了，这么下去，仗还没打，我们就已经输掉了一半。
    第二天申时，魏牙带着“战利品”来到军营，等我接到余老将军的传召过来的时候，这伙儿六人被五花大绑着，打头的正是易清宁和映红。
    我仔细将这些人看了一下，发现少了那个卖凉茶的小伙子。
    “为何少了一个？”我问魏牙。
    魏牙说道：“昨天晚上进来偷袭的，就是这六个，那个卖凉茶的没有来，我设计让一个逃走，然后跟着他来到他们的老巢要捉那个卖凉茶的，在打斗的时候不小心将他刺死了。”
    余老将军笑说道：“总算没有放掉漏网之鱼。”
    易清宁认出了我，打量着我这一身的装扮，呵呵笑问道：“这位公子，别来无恙，我都说咱们有缘，你偏偏不愿意从我。”
    原先还以为是个翩翩公子，却也是个油腔滑调的痞子，我笑道：“易公子的有缘人多着呢，苏某算什么？卿本君子，奈何为贼？须知你那红颜知己还在我们手中握着呢，公子该替她好好想想。”
    易清宁面色沉了沉，看来也不是对史梦娴完全无情的。映红大概也看出来了这点，轻声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
    沙校尉骂骂咧咧地上前，伸手就给了映红一个耳光，打得她的脸肿了半天，可这也是个倔强的女子，仰着头挑衅地看着沙校尉，眼里全是不屑，嘴边还带着冷笑。
    沙校尉拳头握得咯嘣响，余老将军这时开了口，让士兵押他们下去。
    沙校尉主动请缨，“语将军，您就将这帮龟孙子交给卑职吧，卑职保证让他们乖乖开口。”
    余老将军摆摆手，“这群人好像是常在江湖行走的，不会这么容易开口。”
    另一位校尉为难道：“一个一个提审又太麻烦了，若是他们口硬，估计一个月都审不完。”
    我给魏牙使了个眼色，他了然，自告奋勇上前道：“卑职不才，也学毛遂自荐，请余老将军将他们交给卑职试试。”
    余老将军看我一眼，对魏牙说道：“那就交给魏御卫处理，军师从旁协助，看看魏御卫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
    我领命，和魏牙一起退下。
    “二少奶奶可有法子？”魏牙问我。
    “有个法子，姑且试试吧，若是成功了，就当送你们未出生孩儿的礼物。”我说道，接着喊来附近的士兵，让他们将这六个奸细一同押到帐篷里来。
    奸细押到，我让士兵们将他们一字排开，然后命士兵们退避三尺守着。末尾的那个身量未足，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贼溜溜的一双眼睛，很是灵活，看面部特征，应该是北地人。
    我问他哪里人，他闭口不说。
    “今日姑奶奶落入你的手里，姑奶奶认命了，要杀要剐来句痛快的，想从我们这里套出些什么，别妄想”映红忍耐不住，骂骂咧咧地说道。
    我笑了笑，打头的易清宁悠闲地开口了，“映红姑奶奶，别急呀，咱们这个二少奶奶耐性好，脾气好，心肠更好，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说罢转头笑看我。
    我微微一笑，谦虚道：“承蒙易公子看得起，太提拔妾身了”接着将其他三个奸细都打量了一遍，笑道，“这些天在这里闷得发慌，咱们来玩个游戏吧”
    映红急了，叫嚷道：“你要干什么？我们绝不对上你的当的，你别耍什么花招”
    我笑眯眯走到她面前，“映红姑娘，我的游戏还没开始呢，你就急成这样？不要对你的人这么没有信心嘛”
    我出门让几个士兵进来，挑了从面貌上看是北地的三个士兵，押到外头。
    “听着，待会儿会有人问你们同样的问题，你们只有一次解答的机会，如果你们三个中，有一个答案不一样，那么那一个就等着去阎王那里报到吧”
    我说完，让三个士兵押着三个奸细分别到三个不同的帐篷里去，再另外找几个识字的士兵，拿着笔墨，逐条问奸细们问题，并将答案誊写到白纸上。问题由易而难，先从小“是”、答案二择一的问题开始。
    半个时辰之后，士兵从帐篷里出来交给我三份卷子，第一题是：你是奸细吗？三个人的大案都是“是”；第二题：你知道当奸细是大罪吗？三个大案都是“是”……最后一题：那个卖凉茶的小伙子叫什么？三个人的大案都是“于刚”。
    魏牙接过我手里的卷子，奇怪道：“三个人的答案都是一样的，可是问这些问题有什么用呢？”
    我笑说道：“马上就有用了魏御卫，这三个人中，你看哪个不顺眼？”
    魏牙皱了皱眉，道：“说实话，三个都不顺眼。特别是第二个那个，尖嘴猴腮的，一看就知道是鼠辈。”
    我让第三个帐篷里士兵将他看押的奸细提出来，就地解决。
    “我说的都是真话，是他们说了假话，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愿意什么都告诉你，你别杀我……”
    那个奸细话没说完，就听“喀嚓”一声，一个脑袋从他肩膀上滚落在地。
    “这三个人的答案都是一样的，为什么要杀他？”魏牙不解地问道。
    “就是要杀鸡给猴看”我说道，让士兵将尸体收拾了，喊其他两个帐篷的士兵将另两个奸细带出来。
    两个奸细看见那个奸细惨死现状，皆是被吓着了，那个年龄大些的还好，那个小一些的，差点腿软得站不起来。
    “刚才那个不合作，下场你们也看到了，下面进行第二轮，条件有些严苛，若是你们两人答案不一样，那么就两人一起死吧”
    说完，我便让士兵押着两人回去，这次的问题要比前面的实际许多，包括他们这此来除镇的目的，包括赫连阀按兵不动有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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