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难为

    
    此为草稿明天八点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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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夫的医术高明，可是医得好病医不好命，五夫人去心已决，任凭林大夫使出浑身解数，还是无法挽留她在这个人世。五夫人是在庵堂里去世的，因与司徒家脱离了关系，所以丧事是在庵堂住持的主持下草草了结，墓地坐落在庵堂后山，那里山明水秀，春天时还有漫山遍野的迎春花，倒是个不错的地方。丧事那天，我和司徒云筝都去，本想着五夫人在世时候极喜爱笑儿，也想带着她参加的，因奶娘说小孩子眼睛干净，去了那地儿可能会看见不干净的东西，若是被上身了就麻烦了，因此作罢。
    临行前，静慈师太在五夫人的墓地之前种了一株常春藤做记号，这种植物生长得极快，不出意外的话，不出两年就已经将方圆几里的地面覆盖起来。
    回到司徒府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午六去厨房让厨娘们给我们做夜宵，我留下司徒云筝一起吃。奶娘抱着笑儿急急忙忙地走过来，我站起来，要接过笑儿。笑儿却扭过头不理我，抱着奶娘的脖子不撒手。
    “笑儿，到娘亲这儿来。”我手里拿着一颗糖果哄她。
    这只小馋猫一听见有吃的，马上回头，伸手要拿。我的顺势张开双手，哄道：“来，娘亲抱抱。”
    这小家伙小嘴一撅，哼了一声，转头趴在奶娘的肩膀上，看也不看我一眼。
    奶娘笑着将笑儿的小手掰开，将她送到我怀里，有些好笑地说道：“小小姐早上醒来看不见二少奶奶，哭个不停，好不容易哄劝着喝了半碗粥，又闹着要找娘亲，我和小鸽子劝也劝不住，后来哭累了，睡了一下午，可能听见二少奶奶回来的动静，所以醒了。”
    我看她的眼睛，果然红通通的，鼻翼一扇扇，委屈得不行。我亲了一下她红通通的脸颊，笑说道：“笑儿想娘亲了是吗？笑儿乖，娘亲没有不要笑儿。”
    笑儿抓走我手中的糖果塞进嘴里，然后一把抱住我的脖子，埋在我的锁骨处哼哼唧唧，头顶不住地顶我的下巴，像头小蛮牛。
    司徒云筝在旁边看着心痒，也伸出手哄笑儿，“来姑姑这里，姑姑抱抱。”
    笑儿搂着我脖子的小胳膊变紧，小脑袋埋在我的脖子处不出来。我笑着拿下她的手，哄着她往司徒云筝的怀里送。笑儿哇的一声哭得很大声，死命地往我怀里钻。我忙一手抱紧她，一手拍着她的手背安慰，“笑儿乖，娘亲抱，娘亲抱，笑儿不哭”
    笑儿揪着我的衣襟，关小了声音，巴在我的怀里哼哼，很是不满，“娘娘……坏坏……”
    童言稚语，带着浓重的鼻音。我的心酸了一下，便对期待着想要抱笑儿歉意地笑了笑，接着搂着笑儿坐到凳子上，再也不松手。糖果是牛奶提炼的，软软的，有些粘牙，且奶味非常重，大人是不喜爱吃的，可是小孩儿非常喜爱。笑儿现在已经长出了四颗牙齿，上下各两颗，一笑就露出来，非常可爱。
    等了半个时辰，厨房的宵夜送过来了。笑儿赖在我身上不愿意别人抱，我只好抱着她一起吃，期间喂她喝下五六勺红枣粥。才吃到一半，四夫人派石青请我去引蝶院一趟。我匆匆喝完一碗粥，要将笑儿交给云筝抱着。可是笑儿牵着我的衣襟不放手，我哄几句，就哇哇大哭。可也不是真苦，只干打雷不下雨，奶娘说小孩子不能宠得太过分，要不然长大后不好教，可是我一听见她哭就要心慌，哪能硬下心肠不理会？
    我重又抱起她，吩咐午六将那件冬天才穿的貂皮披风拿过来。
    “晚间风寒露重，二少奶奶不要带小小姐出去的好。”奶娘说道，要将笑儿接过去抱着。
    笑儿扁扁嘴，又要哭起来。我忙抱着她往旁边走了走，接过午六的披风，将笑儿完完全全包住，对奶娘说道：“不碍事的，不让她吹到风就是。”
    跟着石青来到引蝶院，解开披风，笑儿已经睡着了，口水沿着下巴流下，沾湿了一小块披风。我拿出手绢擦干痕迹，石青请了四夫人出来了。四夫人示意石青将笑儿抱进房里去睡。
    “四娘找采秋过来有事吗？”。我起了个头，问道。
    四夫人将额头的抹额紧了紧，烦恼道：“听说五夫人去了？”
    我点头，诧异她怎么关心这件事了。
    “我总觉得这个宅子不干净，所以明天请了一些得道高僧来府里做三天法事，我们府里的人到没什么可避讳的，只是慕容三小姐是客人，又是未出嫁的姑娘，我们不能怠慢了她，所以要麻烦你这三天陪着她。”
    这才一年多的时间，司徒府就连续死了四个人，确实有些邪门。我答应下。夜已深，四夫人淡淡与我闲聊了几句，便让我早些回去休息。四夫人让石青把孩子抱过来。
    趁着石青进去的空档，我打量了一下这里的摆设，少了许多的金银饰物，想是四夫人都拿去给司徒娇杏当嫁妆了。司徒娇杏出嫁那天的排场，比起司徒云筝出嫁时候毫不逊色，单单嫁妆就可以从东大街排到西大街，再加上炮仗喜宴之类的，那十几天的银子花的跟蹚水似的，整个燕都万人空巷，借挤到大街两旁看着旷古空前的盛世。男方只是小富之家，哪能出得起这样的排场？十分之九的银两都是司徒府倒贴的，可是司徒府的人像是睁眼瞎似的，没有任何的异议。
    大箱大箱的嫁妆搬进去，喜得新郎、公婆及那家人上上下下的嘴都咧到了耳根，连他们家的那条看门狗也高兴得整天汪汪地叫个不停，看见人就摇得尾巴都要断了。
    这三天，司徒府又是敲锣，又是打鼓，诵经声充沛着府里每个角落，我带着两个小孩住在锦楼里，关上大门，和司徒云筝与慕容三小姐一起待了两天。第三天时，云筝去庵堂里看望静慈师太了，笑儿在午睡，小鸽子带着无为在小院子里玩，房里只我和慕容三小姐两人。
    慕容三小姐坐我旁边，看我缝衣服，偶尔指点一下针法。
    午六从外头进来，给我一封信，是司徒御宇写给我的。我将信封压在针线盒之下，继续捏着针穿线。
    “二少奶奶和二少爷的感情真好。”慕容三小姐说道。
    我笑了笑，将线头从针眼里传过来，拉长，打了个结，“也就这样吧”我笑看一眼她，说道，“三姑娘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良人的。”
    慕容三小姐笑了一下，淡淡道：“只怕我没有二少奶奶这般好命。”接着又似无意般问道，“二嫂子要等二少爷回来后再走，不知二少爷什么时候回来呢？”
    一个月前，司徒御宇说再过半个月就回来，可是如今已经一个多月，他却绝口不提归期之事，云筝心急了，写过好几封信催他回来，可是司徒御宇将归来的日期拖了又拖。
    “他们男人的事情，我们女人不好过问，我也不清楚二少爷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三小姐可是想家了？”我问道。
    “二嫂子担心府里的事情，多次与我提起想要回去，可是又不甘心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连二少爷一面都见不到。”
    又拿司徒云筝作借口。我微微一笑，直白地说道：“云筝想要见她二哥不差，毕竟这一回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一趟，而三小姐若是存在想要劝二少爷不要进攻慕容阀的念头，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若不是你们将我们逼到了这个份上，我们看在慕容阀和司徒阀的匪浅的交情之上，也不会率先挑头。”
    慕容三小姐故作惊讶道：“二少奶奶的意思，我不是很懂。”
    我瞥了她一眼，继续低头继续手头上的活计，说道：“既然三小姐不知，我就挑明了说。事实上，我们在云高的时候遇到偷袭，那群人招招狠毒，武器上还涂了剧毒，想要置二少爷于死地。”
    “竟有这事”慕容三小姐大惊失色，“那些赫连阀的余孽可恶至极伤着了二少爷没有？”
    我微微一笑，戳穿道：“若是二少爷有事，我们北地还能像此刻这么平静吗？慕容阀的大军早就攻进来了吧”
    “二少奶奶怎么可以污蔑……”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不想再和她绕圈子，打开天窗点明道：“不是只有你们慕容阀人是聪明的人，我们司徒阀的也不傻，若是那易清宁是赫连阀的奸细，绝不会主动帮我们攻下西北，他只能是你们慕容阀的奸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们慕容阀此次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慕容三小姐脸白了白，细想了一下，大惊失色，“你们……你们已经开始攻打慕容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