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当婚,前夫入戏别太深

199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当天晚上,顾行瑞果然加派了保镖。
    保镖们看着眼前多出一倍的人,心里诧异,也知道了里面人的重要性,不敢放松,唯恐其他帮派的人来搅乱。
    有医生到点查房,守在门口的保镖例行检查,没有过多防范,趁着医生开门的间隙,朝里面瞅了几眼,正好对上客厅里男人凛冽的目光,男人眼神凉薄而锋利,保镖不禁一抖,颤颤微微的正要关门。
    关门的动作却被阻止,门被一只满是纹身的手抵住。
    保镖紧皱眉头,有些不耐烦地回头看了眼,赶紧站直了身体,恭谨地道一声:“Fank。”
    Fank眯着眼睛朝里面看了眼,内室隔着磨砂玻璃,看不大清晰,隐约可以看见三个人影,Fank细细地瞅了瞅,没有发现异样,这才皱着眉关上门偿。
    “好好看着!不要让任何陌生人靠近!发现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Fank沉声吩咐守门的保镖。
    Fank是少爷身边的红人,他们这些生活在黑色食物链底端的人群自然没有能力反驳。
    电话响起,Fank看了眼来电显示,紧皱的眉头微微有些松懈,一抹懊恼与烦躁陇上眉间。
    自从她跟了少爷,何曾主动给他打过电话……
    Fank心有郁结,他知道能让她主动联系自己,只有一个原因。
    电话在手中震动,空旷的医院走廊上,Fank蹙眉走远。
    这么多年,他如同行走在钢索上的人。
    曾经为了心爱的姑娘,他一心想要出人头地,想要给她更好的生活。他努力打工,努力求学,努力讨得上司的欢心。
    那个时候,他物资贫穷,却精神富足。
    因为,他拥有完整的她。
    可是,如今,他步步为营,几乎走到万人之上,却只能看着自己的女人对着别的男人伤情流泪,为了别的男人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如果那个人不是少爷,如果少爷不曾对自己有恩,或许他不会备受折磨。
    看着她幸福洋溢,他心痛郁结,愤恨难当;可看着她受伤,他又心痛难搅,恨不得挡在她前头,代她受了所有的罪。
    Fank按掉电话。
    他不需要。
    他不需要她为别的男人筹谋,他也不需要她拿自己来威胁,他有他的计较。
    *****
    月光透过轻纱摇曳的窗帘,似河上凌波摆渡,微微荡漾,朦胧的月光透着几分凉薄,银光洒地,分明如冰。
    花圃中一两声沙哑的虫鸣,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
    顾流笙猛然惊醒!
    眼神空洞无光,他看着头顶灰暗的天花板,片刻后,神思才慢慢聚拢。
    顾流笙躺在床上,突然觉得一阵心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他的生命里消失。
    窗外月光清凉,他捂着肋骨断裂的地方,心里空落落的,动作缓慢而力不从心,眉头紧锁,手臂支撑在床头,慢慢地坐起身来。
    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顾流笙从不喜人打扰,也不喜欢陌生人进自己的房间。
    前晚,因为昏迷,破例守了一夜,她想要继续留守。
    可是她知道少爷不喜,见他神色不耐,面色苍白,经不得抵抗,更不忍心违拗,只好离开。
    此刻,正坐在一楼的阳台上吸烟。
    她睡不着。
    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她想起自己遇见少爷以来,一路爱慕,为了他,将自己锻炼成能独当一面的狠辣女人,她手上沾过多少血腥,她现在突然有些数不过来。这一路,她为了他,见神杀神见佛杀佛,她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在她的世界里,少爷就是她的天。
    可是,现在她满心藏着一个秘密,唯恐被人发现,更害怕被少爷知道,束手束脚,便显得唯唯若若。
    她真的变了,变得不像自己了。
    那天,被Fank撞见,她惊慌失措,仓皇而逃。
    看着镜子中那个嘴唇红肿,眼神悲凉,面色还透着丝丝***的自己,Fank怎么会猜不出发生了什么。他不放过她,将她堵在卫生间的角落。他眼神通红,锋利如刀,男人有力的手指紧紧地掐着她的脖子,那紧致的力道似要将她掐死,一字一句,像魔鬼一般透着怨恨和恶毒:“你还是我认识的吗?你可真贱!”
    是啊,她也觉得自己贱得很。
    大红的裙摆摇曳在窗外,被风吹着沙沙作响。
    烦躁地狠狠吸了一口烟。
    虽然Fank说着怨毒的话,可她心里清楚,谁都有可能在背后捅她一刀,Fank却不会。只要老爷不让说,少爷就不会知道。
    目光空凉,抬头看向被乌云遮住的月光,朦胧的天际中,她想要拨开云层,寻找那一丝明灯,……却是徒劳。
    烟雾渺渺中,一辆熟悉的法拉利跑车从眼前疾驰而过,瞬间瞪大了眼睛,这一刻,她眼神明亮,看着那从眼前消失的车,一瞬间就捕捉到驾驶室前的少爷!
    *****
    医生带着口罩,问了些可有可无的问题,手里拿着病历,低头嘱咐不用担心。
    云倾松了口气,本以为医生就要出去。
    她一手轻轻放在肚子上,低头想着阳阳刚才打来的一通电话,虽然有傅彦彧安慰着,知道阳阳跟着他太爷爷去了北京,住在首都大院,没什么安全问题。可是,想着刚才电话里孩子声嘶力竭的哭诉,她的一颗心就缩成一点,挤压的疼痛。
    云倾想等着医生出去了,悄悄问问傅彦彧,他们什么时候回国。
    她想阳阳了。
    从阳阳出生到现在,她从未这样突然抛下孩子,便是出差,也不会超过两天,更不会离开孩子十万八千里,如今便是想回去,也要花上一天时间。
    云倾心里惴惴地不安,想到阳阳哭泣的小脸,心里便酸涩难受,免不得对顾流笙多了几分怨愤。
    她将他当做好朋友,他却在背地里算计着她。
    想到他猩红着双眼,将她压在床上,她心里还有几分后怕,身子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傅彦彧和医生说话的间隙,看了眼云倾,正好瞧见此般情景,便收住话头,在医生错生而过的间隙,手势一转,将东西放进口袋。
    傅彦彧走到床边,鼻息间是男人身上好闻的清凉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肩头被男人大手握住,温柔安抚,却不失力量。
    床榻沉了沉,傅彦彧坐在云倾眼前,握住她肩头的手指缓缓地捏了捏,肩上紧绷的弦在他的抚弄下慢慢松懈。
    云倾抬眼看着他,男人的目光笔直而专注,沉寂的瞳仁中透着温柔的微波。
    他的眼神仿若世上最强大最温柔的磁铁,牵扯着她,引导着她,坠入其中,云倾似入了迷,她放任自己在他无垠的眼波中坠落。
    突然伸手,揽住男人的脖颈,额头靠上去,微微蹭了蹭。
    云倾歪着脑袋,掀开眼帘,看着男人笔直的脖颈,还有那性感凸起的喉结,她又动了动眼睫,突然靠上去,吻了吻,又抬头,嗅着熟悉而安心的味道,在他的脖颈中寻找一个舒服的位置。
    傅彦彧动作顿了顿,垂眸看着拱在怀中的小女人,依赖的姿势,柔和了他的眉角。
    “我想阳阳了……”云倾闷闷地问。
    傅彦彧没有回答,一只手摸索到她的肚子上,隔着薄薄的病号服,掌心温暖,轻轻动了动,问:“小家伙听不听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男人的大手刚好罩在她的肚脐眼上,摩挲的力度让人安心,云倾哼唧了两声,喃喃说了声没事,哪个怀孕的妈妈都要过这一关,吐一两个月就好了。只是这个孩子似乎太过闹腾,只要她一饿,还没开始吃东西,就先往厕所吐了几回。
    “饿不饿?”
    傅彦彧见她神色泱泱,脸色有些发白,心中疼惜,却又不能拿她肚子里的小家伙怎么样,为了让她多吃一点,自己也暗自神伤了不少。
    “不想吃。”云倾细白的手指捻着他脖颈后坚硬的短发,针扎般麻麻的感觉从指间传来,多摩挲几下,便柔软起来,毛绒绒地抓绕着掌心,捋顺了她心底的烦躁。
    她似乎玩上了瘾,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前男人慢慢沉闷的呼吸。
    ---题外话---【唉,对不住追文的妹纸/(ㄒoㄒ)/~~理由不多扯,慢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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