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眸善睐

她不由得想起昨天晚上卖给她这盆花的那个姑娘。
  “这太匪夷所思了，我明明是在哪家店买的。”她小声嘀咕。
  许愿看程诺样子很好笑，就打趣她：“也许是哪位神仙显灵，特意让你把这盆花送给我的。”
  程诺白了他一眼，“是上帝还是撒旦？”
  许愿毫不犹豫的回答：“上帝，一定是上帝。”
  “我们若认自己的罪，神是信实的，是公义的，必要赦免我们的罪，洗净我们一切的不义”。
  ——约翰一书1章9节
  “康健的人用不着医生，有病的人才用得着。我来本不是召义人，乃是召罪人。” 
  ——耶稣
  程诺和许愿还是无法知道那盆花是什么花，也永远不会知道那个神秘的小姑娘其实存在于每个人的身边。
  ☆、第二十三章 当时的月光（11）
  策划案虽然被采用，但是有一个想打的问题存在——明星怎么办？程诺自问这个人物如果找到自己身上她只能求助许愿，最好的方式是跟明星签约的事就直接交给领导们去办。
  法师也深知这个问题的纠结性，所以她为一切做准备只单单除了“明星问题”。自从策划通过后余晖对程诺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这也难怪毕竟这个“点”程诺踩得太准确了。原本余晖还对程诺是个空降兵的身份特点多多少少心存怨怼，经此一役她就那么点“顺理成章”的想法，再加上程诺本身对人对事总是一副憨厚的模样，余晖觉得程诺此人是个可以当成朋友的人。
  心里的防线一松弛，人就跟着热络起来。无论是正经事还是开玩笑，也都没什么顾忌。更何况两人其实还有一个共同点——都是一个人住。
  单身的女性独居者并不多，生活上的不方便也鲜少在人前议论。这回有了“同道中人”两个独身独居女士可算有了共同语言。
  什么一个人的饭不好做，做多了吃不完，做少了不够吃；什么邻居家要是养条狗就好了，可以防范陌生。只有一点余晖和程诺没什么可聊的就是打扫卫生，倒不是因为余晖不爱干净，而是因为余晖住的房子是租的，对于卫生环境自然是马马虎虎，程诺住的是自己的房子对于卫生环境要求很高。
  法师对于程诺跟谁亲近并不关心，既然策划案已经被采纳，杨莹又宣布这次的策划指导由她来担任，那么法师自然就在心里盘算开了。
  有了上一次的功亏一篑，这次她对自己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防患于未然，那么怎么做才能达到目的呢？
  她想这次的策划案中有不少要跑外的工作，不如就让程诺去，既然余晖和程诺关系不错那就两人一起。发怔整个策划部都归自己指挥，人手还是有的。
  想好了这点，法师就把联系拍摄广告场地和外景准备必需品的活给了程诺。专项工作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也麻烦关键就是要细心，有耐心，还要想的周全。法师对程诺很有信心。
  程诺和余晖接到任务就开始选择何时拍摄的场地。两人选的兴高采烈，非常忘我。孟澜沂看着余晖和程诺那高高兴兴的样儿，还真不像装的。她在心里想：还真是有点傻气。
  吃午饭的时候，孟澜沂找了个程诺不在傍边的机会跟余晖说：“然你去跑外，感觉很好？”
  余晖一愣，反问：“都是工作，有区别吗？”
  孟澜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找场地这种活也就是个灵活，整个方案使我们一起想出来的，现在方文把重要的事都分给别人做，证明显示把你和程诺排除在外了。到时候宣传一结束，论功行赏，方文当然当之无愧的占首功，你做的这个跑外工作能排第几？”
  余晖把孟澜沂的话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你这么说也对，但是也可能是我刚来公司不长时间，所以还不能进入核心？”
  孟澜沂冷笑，“你还真好说话，别人还没辩解，你自己就先给别人找借口。方文比你还来的晚呢，现在怎么是主要策划人呢？”
  余晖听明白了孟澜沂的意思也了解了孟澜沂有想借自己对工作安排不满意的心里给方文添堵的想法。她不说自己听清楚了也不说自己没听清只是打着哈哈，“哦，程诺不也是跑外吗，我知道了。”
  孟澜沂把该说的都说了，再说下去就显得刻意了，她只好悻悻的离开了。
  不过孟澜沂的一番话到底还是对余晖产生了一些影响，不过她更多的想法是——看程诺和方文关系很好，又是多年的老同学，方文为什么还把跑外的工作给了她？况且这次如果没有程诺提出来的想法，这次的策划也不能顺利被采纳，准确的说，方文这次能够当上策划指导有一半的功劳是程诺的。
  余晖和程诺按照事先找好的地点一个一个去现场观察，这是他们看的第二个路段，一条大路笔直的伸向前方，车来车往一目了然，程诺站在这样路边心里也跟着豁然开朗。余晖感觉也不错，两人早调查报告上分别写上自己的感受并拍下照片。
  临近中午，两人来到里边的一个茶餐厅，各要了一份汉堡和一杯果汁，然后边吃变漫无目的的聊天，聊着聊着就说道了大学生活，说到了方文。
  余晖问：“方文是你同学啊？”
  “是，高中开始就是同学了。”
  余晖点点头，“怪不得你们看起来关系很好。”
  程诺生怕她误会什么，就赶紧解释：“我和你也很好。”
  余晖看程诺急于辩解的样，心里不免觉得方文这个人太不近人情。
  “我知道，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别担心。”
  程诺说：“法师这个人很好的，我上学的那会儿就跟她住在一间寝室，大学的时候才分开，但也是在一个系里，她现在就是太紧张了才让人感觉总是稀奇古怪的。”
  余晖心说：紧张？恐怕是自私吧。
  想到这儿，余晖就对法师的这个人没有兴趣了，她又跟程诺说了点无关紧要的。
  回到公司，程诺和余晖汇报了对地点的选择的意见，又上交了拍摄的照片，法师看过后很满意，拿着照片准备下一步的工作，快到下班时程诺看见法师还在埋头干，就问她：“我没什么事了，要不我帮你做点什么？”
  余晖走过来没头没脑的说：“程诺，我想吃火锅。走哇！”
  法师正愁没借口支走程诺听余晖这么说她马上笑着说：“你们去吃饭吧，我这也没多少东西要做了，很快也下班了。”
  余晖拉着程诺往外走，程诺回头又说：“有事打电话。”
  法师低着头根本没注意。
  余晖和从一起吃了一顿有肉有菜的火锅，吃的很高兴，余晖说：“我一个人回家太没意思了，干脆你今天收我一晚上吧。”
  程诺很痛快答应了。
  ☆、第二十三章 当时的月光（11）
  等走到程诺家楼下，她一眼看见许愿的车停在门口，程诺左右看看没发现许愿的身影，心稍稍放下来点儿，刚想催着余晖加快脚步，就见许愿忽然出现在不远处，余晖张大眼睛，指着许愿说：“那人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许愿听见余晖说话，就替程诺回答：“可不是，我也看你很眼熟。”
  余晖走进细看，嚷嚷道：“程诺，是咱们老板啊！”
  许愿呵呵一笑，“你喝大了吧？”
  余晖呵出一口气，“没有，我们吃饭的时候没喝酒。”
  程诺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不知所措。
  余晖问许愿：“老板，你来这找谁啊？程诺住这。”
  许愿反问：“你猜？”
  余晖转过头看程诺，“不会真找你吧。”
  程诺不说话。
  “就找她。”
  余晖张大嘴，“真的啊。怎么回事？”
  三人走进程诺家，许愿说：“我们是老同学。从小学开始就是同学一直到高中。”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程诺是个空降兵呢。原来是同学。”
  程诺默默的给两人端来果汁，许愿问余晖：“你怎么在这？”
  余晖一脸狡黠，“我和程诺打算同居了。然后再办事。”
  许愿一怔，程诺赶紧解释：“她一个人回家没意思，就和我做个伴儿。”
  许愿说：“要是真住一起也挺好，反正都是独居。两人一起总有个可以聊天的。”
  余晖不买许愿这个转移话题的账，“老板你好程诺干嘛啊？”
  “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老同学。”
  余晖早许愿和程诺之间来回看了几遍，说：“那你看吧，我进去躺会儿。”
  等余晖离开，程诺就埋怨许愿，“老板你说你看见余晖和我一起回来的，就回避一下吧。还巴巴的跑上来，难道你想要你的员工都知道你到我家来？”
  许愿问：“知道又能怎么样？老同学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
  “有什么事？”
  “我就是来问问你，那盆花是什么花？”
  程诺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当时忘问了。你找个懂花的人问问看。”
  许愿唉声叹气，“那怎么养你问了吗？”
  程诺还是摇头，“一并问吧。”
  许愿好笑的说：“你说你还能办成什么事！买花不知道是什么花，在哪买的也搞不清楚，你是诚信诚意想送我礼物吗？”
  程诺瞪眼，“不爱要拿回来！”
  许愿摆摆手，“我先走了。问出来再告诉。”
  门关上后，余晖探出头，看见只剩下程诺一个人，才大大方方的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