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的邂逅

第56章


  骆丞画笑着伸指抹掉云暖嘴边的奶油沫,起身到冰箱找食物。云暖的冰箱干净得很,除了水果就是矿泉水。骆丞画切了盘水果回来,看着云暖狼吞虎咽的,不知怎么的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把水果端到云暖跟前,声音温柔:“慢慢吃,不够我下去买。”
  云暖刚塞了口炒面,闻言一怔,然后她把炒面往中间推了推,筷子递给骆丞画,自己取过勺子,含糊不清地道:“一起吃吧。”
  骆丞画摇头:“我不饿。”
  云暖才不理他,她非常有挑战性地用勺子铲了一勺面,紧张兮兮地提起来往嘴巴里送:“我吃不完。”
  骆丞画还是没有动筷。
  云暖吃得七分饱,把面推到他跟前,摸摸肚子:“我吃饱了。”
  炒面剩下近半,骆丞画也不点破,拿筷子慢慢吃起来。云暖吃了东西,恢复了点精气神,她一边用勺子叉水果吃,一边看着骆丞画:“我不回来你就不吃饭吗?”见骆丞画只笑不答,她又问,“怎么买了蛋糕,你生日?”
  骆丞画垂眸苦笑。他记得以前云暖总爱笑话他的星座,处女处女的喊,故意不加“座”字。终于有一天,她连这个也忘了。
  他安慰自己,不怕,云暖记错他的生日,以后总有记对的一天。就算她永远记不得,只要两人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他很快镇定下来,吃完炒面收拾干净餐桌,方悠悠回道:“不是。因为上次买了你没有吃到。”
  云暖刚挖了勺鲜奶油塞进嘴,闻言一口咬在勺子上,顿时一个激灵。她模模糊糊地记起骆丞画应该是处女座,因为在她浑不吝的初中时代,总喜欢拿星座名损他,故意把“处女”两字念得极重极响,然后拖着长长的尾音,飞快地说个“座”。
  比如:“丞画哥哥是处女……座的!”
  或者是:“我有一个处女……座的哥哥!”
  现在想想,骆丞画真是典型的处女座性格,有话闷着不说,不主动,爱面子,洁癖,偏执,觉得感情应该心有灵犀无需赘言,觉得肯花时间陪伴就是最好的表白。
  骆丞画见她咬着勺子兀自出神,便伸手取下勺子,凑近舔她嘴角的鲜奶油,低低地道:“对不起,宝宝,那天我不该忘记开机的。”
  云暖茫然地看着愧疚又小心讨好的骆丞画,记忆一下子回笼。她想起那天骆丞画给她打电话约她老地方等;她想起她下班后怎么等都等不到骆丞画,打他手机还关机;她想起那个人冲过来朝她兜头泼水,而她毫无防备;她想起她从派出所出来后赶去骆丞画的公寓,却看到林秋静从他的浴室里出来。
  她想起,那天是她的生日。
  骆丞画那天买了蛋糕?他原本想给她过生日吗?
  云暖想起那天晚上,依然有种后怕的感觉,像是骨头缝里都被塞进了冰块,冷得她直打颤。骆丞画看着她一下苍白的脸色,心疼得不行。他当时怎么会这么粗心?他后来怎么会这么混账?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情绪外露,喜欢、高兴、难过、郁闷……每一个都那么鲜活,他之前是怎么能视而不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
  再多的心疼与后悔都换不回云暖曾经受到的伤害,骆丞画心疼地把人抱坐在腿上,一边亲吻一边道歉,每吻一下就说一句对不起,恨不能时光倒流。
  ☆、第五十五章
  
  云暖平复下心情,抬头看骆丞画:“你那天原本打算替我过生日?”
  骆丞画顿了顿,声音艰涩:“不止。”
  云暖自嘲地笑笑:“骆丞画,我是再次误解了你的意思,还是该称赞你变得太快?”
  看着他略微迷茫的神色,她温柔地提醒:“酒吧里,你忘了吗?”
  骆丞画的心像是被人猛刺了一刀,又痛又狠。他没有忘,而是不敢回想,回想他因为说不出口的妒嫉,那样冰冷又无情的要求云暖道歉。云暖说的没有错,对于感情他确实幼稚得可以,每一个他所承受的伤,他都曾经无意识地想在她身上找回来,想让她感同身受。
  骆丞画尴尬到羞耻,后悔到心痛:“对不起,宝宝,对不起,再不会这样了。”
  云暖拍拍他的肩,示意他松手。骆丞画心里忐忑,不知怎么的,总有种云暖即使还在他怀里,却已然远离的感觉。他不知该如何挽回,从未有过的束手无策,只能更用力地抱住云暖,紧紧的,牢牢的。
  云暖连敷衍都不乐意,可她越挣扎,骆丞画心里越焦虑,最后他索性把人压在餐桌上。云暖能从他急切的动作里感觉到他的不安,她叹口气,忽然停下挣扎。要进入一个人的心,何其难,她早就放弃了,不是吗?
  这样一想,云暖就放开了。不过男欢女爱,她也很享受。
  她张开嘴,让骆丞画的舌头溜进来,两人缠缠绵绵的接了个吻,分开时彼此气息都开始不稳。云暖的经验不多,仅有的和骆丞画的几次却意外契合,她喜欢骆丞画身上干净的气息,喜欢他肌理坚实又不夸张的身体,喜欢他清冷禁欲表象下眼眸炙热、情潮汹涌的模样。
  说到底,这个人始终是她最喜欢的类型。
  她抬手抽出骆丞画的衣服下摆,一颗一颗解他的衬衫钮扣。骆丞画气息滚烫、眼神热烈,这是云暖第一次主动,他很难无动于衷或像以往那样游刃有余。云暖将他脱得精光,然后朝他一笑,伸手刮了点奶油,抹上他的喉结,贴上去伸舌一点一点的舔。
  骆丞画的喉结上下滚动、胸腔剧烈起伏,拆套套的手都在颤抖。他贲张的下身无意识的在云暖身上磨蹭,喉间溢出似是而非的轻吟。这样的反应取悦了云暖,她刮了奶油抹上骆丞画胸前的那两点,兴致勃勃地凑过去,吮咂得啧啧出声。
  骆丞画只觉得浑身的血液疯狂涌向下半身,他整个人如被灼火焚烧,呼出的气息像是能在空气中产生“噼啪”的爆裂声。他很想有条不紊、按部就班的来,亲吻、抚摸,前戏一步不少,至少也要让云暖做足准备。可他一秒钟都不能多等,体内的欲/火随时都会爆炸,他甚至等不及去脱云暖的衣服,只把她的裙子往上推,就迫不及待地挤了进去。
  内裤被勒紧了从大腿刮下,腰被禁锢住,异物蛮横入侵,云暖整个人被用力带向前,强烈的不适让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嘴狠狠咬下。乍来的剧痛带给骆丞画前所未有的刺激,他差点忍不住就这么在云暖体内一溃千里。
  两个人在餐桌上胡天胡地,好在餐桌够牢靠,虽然不时挪动几寸,好歹没有散架。倒是桌上的香水百合,被骆丞画眼疾手快的扶了几次才免于倾倒,最后索性被扔到地上。
  等到骆丞画酣畅淋漓地尽兴了一回,终于有了闲情雅致。他学着云暖刚才的样子,刮了点奶油想抹到她唇上,谁知云暖迷迷糊糊的,张嘴却是把他的手指含进去吮吸。
  骆丞画觉得这辈子注定要栽在云暖身上了,他一/丝/不/挂,云暖却衣冠楚楚,跳下桌子能直接出门,而他不仅不觉得尴尬,反而被她的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撩拨得性致再起。
  .
  半梦半醒中,云暖感觉到被人抱起来,她知道是骆丞画,并不紧张。安心的后果是直到被放下,她左右挪动位置,怎么睡都不舒服,这才朦朦胧胧地睁开眼来,发现自己坐在车里。
  云暖还是懒洋洋的,反应比平时慢了一拍,喉咙沙哑:“你干嘛?”
  骆丞画递过来一瓶水,车子在深夜的街道飞驰:“我没带换洗的衣服。”
  他今天原是想表白的,结果事情演变成这样,表不表白都没差了。
  云暖“哦”了声,接过水喝了两口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没带衣服要回去,拉上我干什么?”
  骆丞画摸摸她的手:“拖鞋很想你。”
  云暖呵呵冷笑:“不留人,倒留着狗,你可真够情深意重的。”
  骆丞画不痛不痒的任她戳刺,只要云暖不吵着要回去,怎么样都好。
  云暖一点不想跟骆丞画走,但她太累了,累得不想动、累得不想吵,甚至累得不想说话。再则床都上了,还不止一次,矫情什么?骆丞画的公寓她又不是没去过。
  .
  午夜十二点,听到开门声响,拖鞋抬了抬眼皮,蔫蔫地看向门口。
  再热情的宠物狗也捂不热骆丞画这样的冷主人,何况骆丞画在家的时间实在太少,除了周末,拖鞋现在已经鲜少有下楼放风的机会,久而久之,它对这个主人也不太想搭理了。
  可等灯光大亮,看清门口的身影,拖鞋“汪”一声跳起来,小小的身子跟发射的炮弹似的,疾冲向云暖。 
  云暖正弯腰脱鞋,忽见一道白光逼近,下一秒,她就多了个腿部挂件。云暖是真心喜欢拖鞋,几个月的相处不是假的,骆丞画帮她脱鞋子,刚拿出家居鞋准备给她穿上,云暖已经抱着拖鞋光脚踩进去了:“怎么重了这么多?我不在你不是应该为伊人消得憔悴吗?” 
  拖鞋见女主人冲它笑,觉得女主人一定是在表扬它,顿时更兴奋了。它努力伸长舌头去舔云暖的脸,可惜身子实在太短,最后只能勉强舔舔云暖的脖子过过瘾。 
  骆丞画本来觉得留下拖鞋是个英明的决定,看云暖抱着拖鞋逗玩,那画面就像一对母子,其乐融融。可这样的温馨没持续几秒,就见那只蠢狗色胆包天,竟然猥琐地去舔他的人。
  骆丞画把包一扔,包里是他给云暖收拾的换洗衣物,然后他大步上前把拖鞋从云暖怀里扯下,扔回狗窝:“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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