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的邂逅

第69章


  ☆、第六十七章
  
  吧台上的绿萝苍翠欲滴,长长的枝条垂下来,生机勃勃。云暖坐在凳子上,一眨不眨地盯着当初她费劲抱了一路的绿萝。想起当时那个小心翼翼又偷偷窃喜地用拙劣的伎俩追人的自己,她脸上不仅没降温,反而烧得更厉害。
  骆丞画随后出来,看到的就是鲜翠绿箩映衬下,那张通红的小脸。他清清嗓子,觉得身体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热度又蹭蹭蹭地往上冒:“想喝什么?”
  云暖偏头看他:“酒。”
  骆丞画不是喜酒之人,平时不喝酒,吧台里只有几瓶不知谁送来的红酒。他拿起其中一瓶问云暖,云暖反问:“没有啤酒?”
  骆丞画回玄关穿鞋:“我去买。”
  云暖心里一软,喊住他:“不用了,就这个吧。”
  两人坐在吧台前,骆丞画动作优雅地开酒醒酒,云暖则支着下巴,一眨不眨地看他。
  如果这世上真有血统高贵与低贱之分,无疑骆丞画身上流淌的是前者。从小到大,不管什么样的环境什么样的穿着,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斯文优雅,很多时候虽显得冷淡,但自有一股高处的从容与笃定,从没有丝毫端着的造作感。
  骆丞画被看得心里发怵,总觉得今天晚上的云暖有点奇怪。说是没空却突然跑过来,进门就发了顿脾气,后来又到处找,等找到大提琴了又要查钱包,查完钱包又说要喝酒。
  他不知云暖早知他左耳失聪的事,心里忐忐忑忑的,一会儿想是不是刚才说谎被发现了,一会儿又想云暖之前几次三番说要听他拉大提琴,如今琴都在了他还不肯拉,会不会嫌他对她不够上心?不够重视?
  这样一想,骆丞画顿觉紧张起来。他倒了杯酒递给云暖,视线游移:“我很久没练大提琴,有些生疏,等熟练了就拉给你听。”
  他想,只是左耳失聪,只是给心爱的人演奏,既不是国际大赛,也不是专场演奏会,他当时为什么会一再生硬的拒绝?只要他努力熟悉重温,哪怕水平不如从前,云暖也一定不会笑话,不会介意的。
  云暖闻言一怔,然后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腥红的液体在酒杯里轻晃,一如醉人的醇香在空气中浮动,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撩人起来。微冰的液体入喉,瞬间在云暖心里燃起一把火。她又灌下一杯,原想浇熄那把火,结果火上加油,反而越烧越旺。
  骆丞画久等不到云暖回应,抬头却见云暖喝得满脸通红。他心里一松,认命地取下她手中的酒杯,叹息着道:“这点酒量还敢喝酒。”
  “酒量不好就不能喝了吗?”云暖嘴巴发干,她伸舌舔舔嘴唇,带着点儿不服输的赌气道,“我啤酒能喝好几瓶呢。”
  几瓶啤酒的酒量也好意思拿来得瑟,骆丞画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视线停留在她嘴唇上,好像一道加热器,让云暖由嘴唇开始,渐渐地全身都炙热起来。
  可云暖干等半天,都不见骆丞画行动,也不见他的目光移动半分。
  那眼神露骨又克制,云暖咬着嘴唇,知道她最近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的,搞得骆丞画很不好受,眼下这是在等她主动呢。
  其实主动没什么,她不止主动过一次。可如果一方长时间主动,总会希望另一方也能偶尔主动那么一两回。这是一种表态,也是一种安全感,云暖曾经经历,所以对此深有体会。
  不知不觉这近半年来都是骆丞画在主动,她从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或发过短信。他那时说她只是同事,她后来却是一次次喊他滚,一次次说他们什么都不是。
  不想不知道,一想云暖才发现自己比骆丞画更恶劣,而骆丞画却坚持得比她更久。
  这么一想,云暖都要心生愧疚了。
  罢了,深更半夜的送上门来,孤男寡女的讨酒喝,她还有什么好矫情的?也许潜意识里,她就是来寻求骆丞画的慰藉的。云暖忍不住又舔了舔嘴唇,不过是欲望而已,成年人都会有,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骆丞画死死盯着她的嘴唇,终于按捺不住,低低唤道:“宝宝……”
  这一声像含有魔力,又像一道指令,云暖的大脑当场当机,她扑上去吻住骆丞画,谁知用力过猛,两人的牙齿撞在一起,疼得她一声呻/吟。下一秒,骆丞画反被动为主动,把她严严实实地压在吧台上。
  云暖觉得一定是她刚才花痴得太久,又或者酒精将她的脑袋烧坏了,两人竟然在吧台,在拖鞋心急火燎得围着他们团团转、不时捉急的叫声中大汗淋漓的做了两次。
  被抱进浴室的时候,云暖看到骆丞画脱下套子,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竟然有人会在吧台准备避孕套。
  自从她上次提出安全问题后,骆丞画就特别重视,没有准备的时候即使再情动,他都能克制住自己。虽然这种时候稀少得可怜,因为云暖发现这个人竟然在彼此公寓的每一个角落都准备好了“作案工具”,就好像他早有预谋会在这些地方把她吃干抹净。
  这让云暖推翻之前的推断。如果她刚才不主动,骆丞画真的忍得住吗?
  .
  因为没有换洗的衣服,骆丞画贴心地把云暖送回公寓。当然,他也留在云暖的小公寓里,没有回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云暖醒了过来。她睁眼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心想真是疯狂啊。虽然年纪不小,但她和骆丞画应该都算新手吧,结果两个新手在书房、沙发、玄关、浴室、厨房、吧台做了一遍,连餐桌都没放过,下次是不是要轮到阳台了?
  上床上床,就不能正正经经地在床上做吗?云暖有些怅然地想着。
  她没怅然多久,很快跟着醒来的骆丞画就在床上圆了她的心愿。云暖觉得骆丞画是个典型的精分,穿上衣服他就是一副清冷禁欲的模样,脱下衣服简直如狼似虎,又疯又狠。
  恼人的是,她竟然很喜欢。
  不过云暖很快喜欢不起来了,因为大清早的,竟然有人按门铃。她推推身上的人,喘息着道:“停……停……”
  骆丞画愤愤地咬了口她红艳的唇,声音暗哑:“停不下来。”
  门铃安静下来,云暖刚松了口气,就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身陷情/事中,她的反应比平时慢了许多,加上骆丞画懊恼她还能分心他顾,正在她身上大肆征伐。等云暖后知后觉地反应归来,就看到门徐徐朝里打开。
  云暖吓得一声尖叫,身体因紧张而绷紧。她猛地把骆丞画从身上掀下,扯过被子把两人蒙头盖住。
  单身公寓客厅与卧室相连,云妈妈进门,一眼看到地上椅子上凌乱的衣服。除了女儿的,明显还有另外一个人的。然后她低头,果然看到玄关处一男一女并列两双皮鞋。她咽了咽口水,有些迟疑的、不敢置信的把视线投向床上,正好看到骆丞画痛苦的从被子底下探出脑袋:“没把我夹断,你就想把我折断是吧?”
  哎呦喂,云妈妈收到的惊吓比云暖还大,她慌忙退出去重重关上门,一个劲的猛拍胸口。
  啧啧,女儿这么迫不及待的从家里搬出来,果然是为了……敢情那天小画大清早来要地址,是上门来送三温暖的啊?年轻人果然精力旺盛,这大清早的就……对了,小画刚才说的什么,她老人家都不好意思回想了啊……
  云妈妈半是心酸半是欣慰的想,女儿终于长大成人了,找到小画这样的男人,又痴情又会赚钱,一表人才还知根知底,真是再好不过。
  门里的骆丞画就没那么好过了,云暖扑上去又打又咬;“你好好的吭什么声,还嫌我妈没看够是吧!”
  骆丞画好脾气的受着,然后就着女上的体位,找准位置抓住时机趁虚而入,继续刚才被打断的事。
  云暖“呃”了一声,腰肢一软,整个人俯趴下来,被动的随着骆丞画的动作一颠一晃。她真是无语了,最后恨恨的骂了句“精虫上脑”,也就随他去了。
  .
  云暖做了一整天的心理建设,都没有勇气迈进家门。她自欺欺人的又熬了一天,终于在周末的晚上踏进家门。
  结果一进家门她就傻眼了,悠然在她家客厅沙发坐着的不是骆丞画还有谁!她记得下班前告诉过他她今天晚上回家,让他不用来接她的,他当时只说了声好,没想到会在这里等着她。
  云暖一想到那天两人被撞见的场景,整个人就火烧火燎的。她疾步走过去,拉起骆丞画就走,一边压低声音:“你来干什么,还嫌不够乱?快回去!”
  云妈妈在厨房里听到关门声,扬声喊:“囡囡回来了啊,快陪小画说说话。”唯恐女儿不够主动热情,她不放心地走出厨房,正巧看到云暖拉着骆丞画要走,她连忙清清嗓子,嘿嘿笑道,“对对,晚饭还要等一会儿,囡囡你先带小画去你房里坐坐,咳咳,关上门啊。”
  云妈妈说着,举着铲子逃回厨房,心想现在的小年轻真不得了,自己的女儿也是恁地大胆。好在小画人品可靠,怎么着也不会对女儿始乱终弃的吧。这么一想,她就释然了,年轻人嘛,满腔热血,哪个不怀春?
  云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把骆丞画推进房间,“砰”地关上门,怒道:“你到底来干什么?”
  骆丞画温柔地看着她:“负荆请罪。”
  由他来坦白交代,云暖就不会那么尴尬了。他知道这种事被父母撞见,谁会都尴尬得要死。
  云暖呵呵冷笑:“哟,你的荆在哪呢?”
  骆丞画忽然凑近,咬着她的耳根,暧昧地道:“你指的哪个j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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