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虎元魔传

111 第 111 章


「春花垂柳遍地愁:征人情泪绕心头。刀伤剑创寒江雪:未及分离十二秋」。
    两人竟被村民视为怪物,不受欢迎人物,顿感差异非常,数十户的村民,纷纷关门闭户。纵使是朱元璋相貌有点古怪,但他既未发一言,又未做出任何动作,无论如何,村民的反应也不应该這般強烈。杨灵打趣的说:“大哥,我看你还是快点躲避起來,否则村民一会找高僧道士来收你。”小朱严肃的说:“灵妹,先不要开玩笑,妳不感到奇怪吗?這里是濠州的管辖笵围,即使有妖怪出没,也应有官差管理,但我等自进村至现时为止,我们连一个当差的也见不著,村民如此惶恐,未必无因。”
    扬灵也感奇怪,建议的说:“相公,這样吧!你过于俊俏,不適宜出面,你先独自去拜祭你的红颜知己吧!我在此间问明白原委后再來找你。““对!妳必须问清问楚,在自己的属地,若是有什么情况,会影响我的名声,我等也不可置诸不理。”朱元璋思索著重新记憶,濠州這地方,原本是常遇春当统帅的,但及后常遇春随我南征北战,连场重要战役,令我忙昏了头,换统帅之事便搁置了,照情况,现在应是由郭天爵這副统帅暂代管辖。
    朱元璋寻思著绕过耕地,旧地重游,怀著沉痛的心情,追憶以往走过的足跡,往事沥沥在目,小朱援步而行,見湖畔垂柳深处,春花盛开,正是程双当年埋香之处。
    小朱默然走近,离远见程双墓前,已有兩人正在诚心拜祭,从后面所见,应该是一男一女,女的背影苗条,依稀便是他這十多年中,朝思夜想的程素。他心情激动的快步上前。只听见熟悉的声音说:“小豪,快些拜祭姨娘,姨娘在天上会保佑我们的。”小朱听见此声音,更是不用怀疑。他心情激动,难以自制,禁不住坐在墳前,轻声唱出:「……悠悠恨,情凄切,千里孤坟,月圆月缺,跨过几度春秋,赏尽几许朝风暮雪,千古有情人,尽化作杜鹃啼血!回首旧日音容欢笑,已成烟消灰灭,朝思,夜盼,直走遍浮生何年何月……朝思,夜盼,直走遍浮生何年何月。」小朱珍惜這段往事,真情演绎,歌声悲创,余音未尽。
    程素泪眼细看此不速之客,看样貌,应该是素不相识,缘何知道此歌曲,此歌词是他日思夜想的小殷原创,当时也是她亲手烧成灰烬。应该是无人知晓的。莫非!她乍听此曲,心中有如触电的感觉,情绪激动的问:“你究竟是谁?你不是跟双姐一起在天上吗?我是不是在做梦,你究竟……究竟是人是鬼?”程素在紧张之下,说话有点语无伦次。朱元璋不答她的问题,知道口讲无凭,要设法证明自己,唯有勾起她的记忆,打动她的内心深处。他以本来之声缐低声唱著:「……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這里的表现很精彩……。」程素一听這声音,這歌词,心中已再无怀疑,当年殷达豪以這曲吸引她兩姐妹的注意力,逗她们开心,且与她们载歌载舞。度过了她的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天。這曲调、歌词、這感觉、她一生也难以忘记。
    朱元璋一边唱著,一边扶她起來,女生信赖的是感觉,感觉令她再无顾虑,一时之间难以自制,禁不住纵体入怀,拥著朱元璋不停的哭泣。身边的少年也站起來,看见毋亲表现失常,也不知所措,高声的问:“娘!妳为什么哭泣?這叔叔是谁?”少年眉青目秀,年纪大概是十多岁。朱元璋眼望程素,程素连连点头,再问少年名姓。程素低声的说:“是我们的儿子,姓殷,名小豪。”朱元璋乍见分散了十多年的亲生儿子,情绪激荡,眼泪几乎夺眶而出,三人拥抱在一起,心情兴奋,互诉别离后之遭遇。
    往事如烟如梦,转眼已过了十多年,追憶往事,程素眼泪央然,小朱用衣袖替她轻轻刷乾眼泪后,她把别后之经历,简单的向小朱叙术。当天她与小朱决绝之后,伤心的返回峨眉,本是下了决心遁入空门,替自己赎罪。郭祖师爷却怕她凡心未尽,尘缘未了,先给她点时间磨练。罸她面壁思过百日。谁料百日之期尚未至,已发现她有了身孕。嵋眉派是佛家清修之地,当然不能再容纳未婚有孕的弟子留在峨眉山门。她被迫迁到山下,毎天均在她曾与小殷翻云复雨的地方,住过三天之竹舍附近徘徊,期望他能回來找她。可是却事与愿违。一等数月,等待的人尚未等得到,已是瓜熟蒂落,䜥下一男婴,取名殷小豪。她继续在山下等候,但相思之情,离别之苦,却越来越难以忍受。暗悔当天妄作决定,误己误人,落得今天形单隻影。如此自伤自叹的又过了一年。這天无意中听到卧云寺和尚谈及当年小殷大鬧寺庙,打伤小沙弥,留下黃金之事。沙弥们少见黄金,自然对此事津津乐道,历久常新。
    程素得悉此事后,便到卧云寺找著主持,咨询当日发生之事。据主持所叙述,时间及样貌正好吻合。知他下山时剧毒已发作,孤身下山,无人照顾,正是生死未卜,比自己还淒凉百倍。他身中之恶毒亦是为救她之故,对当天之绝情更是追悔莫及。她自怨自哎,抱著儿子,跪在佛殿祷告:“弟子程素误己误人,愧生于天地之间,所有罪孽,但愿由我自己一力承担。不能禍及他人。今在神前立誓,无论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他,望神明庇佑,指点迷津,弟子程素叩首。” 她与小豪离开嵋眉山,此去是立下决心,只要他尚在世上,无论如何辛苦,即使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他,与他再续前缘。人就是這样,拥有时不知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后悔。可是茫茫人海,却从何处开始。她记起他曾与徐达,书生他们有濠州月圆之约,要找他的踪迹,第一选择,当然是先去濠州。
    元末时到处兵荒马乱,盗贼多如牛毛,她一年轻女子,历尽艰辛,凭着出色的武功及不俗之运气,终于到了濠州。她首先到军营找徐达和汤和,但当其时,他兩人已离开濠州,正与朱元璋挨村挨镇的招募新兵,行踪不明,根本是无法联络。程素到处走访,询问殷达豪之消息。這时之殷达豪,经已化身成为朱元璋,殷达豪之名字,经朱元璋刻意安排,早已在中原消声匿迹,她焉能查得其音讯和行踪。程素不断走访,逢人皆询问。把整个濠州城也几乎找遍,依旧是音讯全无,唯有失望的离开。离开时,小豪已牙牙学语,已能自己扶著走路。屈指一算,程素在此不经不觉,停留了八个多月之久。
    程素在濠州居住多时,盘川早已用尽,憶起书生所说的江湖救急,临走前,效法书生当年所干之高來高去,做了一票后,携著金銀连夜出城。她不断的思索,寻觅小殷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她沿途访寻,不经不觉來到江南。她估计隱居在江南百花谷之段瑛精通医理,数度替小殷接骨治病,且曾听他们说,玉蜂浆能解百毒。她心想:‘他既不在濠州,最有可能是到了百花谷找段瑛医治,在百花谷休养,江湖中自然是没有他的消息。’她一廂情愿,到处访寻百花谷之所在,谁知百花谷四周被群山環抱,外界难以发现,必须穿过瀑布攀爬而上。若没有熟人指导,极难找著入口。她多番嘗试,也是全无收获。问起当地土著,也只是摇头,更有甚至连百花谷之名字也没有听说过的。
    程素既立下决心,自然不会轻易放弃。心想:‘只要我守在墟埸,不信段正清他们不下來購物。’她真的每逢墟期,便帶著小豪到墟埸蹲守。谁知此时之段瑛与正清成亲不久,正是郎情妾意,甜甜蜜蜜,每天依偎著欣赏那日出日落,山上有鱼有菜,自给自足,他们生活简樸,真的是无须下山採購。程素在此浪废了一年多时间,依然是一无所获,心内愁苦,拖著儿子灰心的离开。
    兩母子几经辛苦,千里迢迢的来到南方沿海之城市,到处向人打听“香港”的下落,在元朝时,香港只是一个不知名的小渔村,所在之处,压根儿没人知道。程素是死心不息,她估船数度出海,在海岛上向渔民询问,每次均失望而回,有一次更遇上风暴,两母子险些葬身怒海。她心有不甘,留在海滨之小渔村继续寻找。当时北方战乱频繁,在南方蒙古势力却难以插足,海滨渔村更是远离战火,在乱世中难有的浄土。
    程素兩母子暂时定居于此。在程素心中,离南方小岛越近,感觉便越踏实。终有一天会有认识“香港”所在之人。她冰雪聪明,为了生活,学习以打鱼为生,凭著有武功底子帮助,生活也算安稳。一年后,她已有了自己的渔船。出海已是家常便饭,她在捕鱼之余,把南方之小岛逐一找遍,就不知“香港”之所在。如南沙群岛,釣鱼島等,为中国数千年来固有领土,她与其它渔民,也不知去过多少次。每次渔获均是满载而归。
    程素虽帶著儿子在身,但天生丽质,到那里也不乏追求者,有事无事。男仕门爭著帮忙,串门的人多,令她不胜其烦,間中有非份之想的流氓垂涎她的美色,程素仗著武功精湛,把這些人一一打发。閒來无事,抽时间教小豪读书㝍字,把武功传授给他。兩母子相依为命。与憐里和谐相处,辛勤度日。冬去春来,花开花落,一转眼已七年。小豪也差不多十二岁,生得眉青目秀,身体紥实,且聪敏过人,得人喜欢。程素心想,自己心如止水,到那里也没有分别,儿子却日渐长大,自己再能教他的亦有限,不能让他埋没在荒村之中。为了要令他继承父亲之志向,为国家为人民出力,她毅然把船卖掉,决定携儿子回归大城镇。
    离开海滨渔村后,第一站当然是要回三保村拜祭她的挛生姐姐程双。她已有数年没有拜祭姐姐。兩母子首先到了濠州城。城中青山依旧,跟她别离时分別不大,但她却不知道濠州城已数度更換统帅。徐达他们也早已另投名主。
    郭子兴死后,朱元璋接收了濠城后,便委派常遇春为统帅,郭天爵为副(郭子兴的小儿子),在朱元璋心中,常遇春是不可多得之猛将,所以每逢征战,必定对他委以重任,常遇春身先士卒,却从无怨言。渐渐已把濠州也忽略了。演变成大权旁落,郭天爵以副代正,把亲信全安排在高位上,。只要朱、常兩人不回濠州,郭天爵便是统帅,此地之最高话事人。随着朱元璋地盘之不断扩展,像濠州這种小地方,只要不出大乱子,没有天災动乱,小朱压根儿没有放在心上。郭天爵便成了濠州城的土皇帝。更且经常大放厥词,说朱元璋之所以有今天,全是靠他父亲之遗产及对他之悉心裁陪,他打下的江山,应该归郭家所有。听其言,知其行,此子怀有异心巳非一朝一夕,所以不服他的官员,奏章便如雪花般飞到应天府,朱元璋手上。
    第一一一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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