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神捕仵作夫

058 大结局


058大结局
    季礼看了她一眼,笑问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鹤颜低声把蝙蝠说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季礼闻言,神色不变,只是眼底笑意更深了,似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花瓣纷乱飞舞间,迷了人眼,让人忽略了那隐藏着的危险。
    他道,“这事交给我好了!”
    鹤颜眨眨眼,忽然感觉有点不安。
    随后的几日时光都在京都的街道上消磨了。鹤颜像是个真正的纨绔子弟,整日里走街串巷,溜溜达达,听唱戏听说书,下馆子下赌坊,没个正经相。
    那日她在城西,忽见街上行人纷纷往一个地方涌去,她一时好奇,随手拉住个行人便问,“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朝廷派了人下来,正在抄兵部尚书李懿的家。”
    “抄家?”鹤颜一愣,“做什么要抄他的家?”
    路人怪笑道,“私藏朝廷贡品这罪名能小了?更别说他藏的还是价值连城的玉如意云起!你别拉着我了,我还赶着去看热闹呢!”
    鹤颜怔怔地松了手,路人一溜烟儿就跑没了影儿。
    她抬头望天,冬日的天空灰蒙蒙的,乌云一大块一大块地结成团,像是用墨水或浓或淡地画成了一座城,沉沉地从天上压下来,直叫她心底压抑,似堵了块石头一样难受。
    “嘭”地一下,一个人朝她身上撞过来,猝不及防之下鹤颜踉踉跄跄地后退了两步,回神的刹那抬脚便踢了过去。
    “果然……人多的地方就容易混乱,混乱多就代表事故多。”鹤颜喃喃道。
    “谢……谢公子?您……您怎么在这?”地上的人惊愕地抬头,看着她结结巴巴地道。
    鹤颜的目光扫过他鼓鼓囊囊的胸前,和看着就极有分量的、重重的琵琶袖,嘴角划出一个习惯性的弧度,“真是哪里人多哪里就有你,蝙蝠先生,”她微笑道,“看起来你发了不少事故财啊!”
    蝙蝠看着她那表面上很真诚,实际却空洞冷漠的眼神,吓得汗毛倒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模样在鹤颜眼里就好比一只支棱起羽毛的公鸡,明明无甚攻击力,却非要装出一副不好惹的样子来。
    这样想着,她的眼里便流露出了些许不屑和嘲弄。
    看得蝙蝠一惊,身子直往后缩,双手使劲挼着两只袖子,又弓着背,一脸防备地看着她,就怕鹤颜突然出手抢走他身上的东西。
    鹤颜的眼睛嘴角都弯成一道好看的弧度,声音飘忽,“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让我瞧见……”
    后面的话语她没有说出来,蝙蝠却立刻明白了里面包含着的威胁的意思,他利索地迅速接话道,“是,是,小的下次定不会再犯!”
    他说完便偷偷斜眼瞄了下鹤颜,见她没甚反应,便试探地伸出一只脚,悄悄往外挪。
    “等一下。”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他头皮都快炸了,他立马转身,恭敬地对着鹤颜点头哈腰,眼睛看着地面,道,“公子还有何吩咐?”
    “这兵部尚书被抄家是为甚?”
    “您不知道?”蝙蝠失声喊道,诧异地抬起头看着鹤颜,旋即察觉到自己的表情不大对劲,又收敛了下,恭恭敬敬地道,“这不是您的手笔吗?”
    头顶上传来那位公子飘忽而又遥远的声音,“哦?说来听听!”
    一片不知从哪儿吹来的叶子随着北风在半空卷来卷去,这声音也似那片树叶,飘飘的就是不着地,让人心里没个底。
    蝙蝠顿时冷汗暴下,他伸手拿袖子拭了拭额头,干巴巴地道,“其……其实小的也不太清楚,小的也都是猜的。您跟小的说过话之后的那天下午,小的就跟以前一样往家里走,身后有人跟踪,小的也没管,只是走到一个巷子口,就听到后面有点动静,回头看却什么也没有,小的到家了才想起来,那跟着的人也没了!”
    “后来小的再出门,也没人跟着了。小的偷偷去过玉匠们雕玉的院子,那里也是一个人影都没了。第三天小的就听到兵部尚书偷取朝廷贡品被下狱的传闻。今儿个便听说兵部尚书被抄家,小的来看热闹,谁知就……就遇见公子您了。”
    只是平平淡淡的几句话,鹤颜却愣是从中听出了浓浓硝烟。兵部尚书是二皇子党吧?
    不过出现小小一个引子,就立刻被抓住,而后借此把人踩下去。
    夺嫡之战,大概预谋很久了吧。
    她无奈扶额,有些头痛,她不想掺和到这些事情里面去啊!
    蝙蝠站在她身前,抬眼悄悄观察她的脸色,看她面色复杂变幻,最后黑得似天上的乌云,心头顿时颠颠儿一颤,被风吹干的冷汗又沁出来了。
    谁知鹤颜转身就走,头都没回一下。他心里那块石头扑通一下落了下来,松了口气,拿袖子擦擦头上的汗珠。
    不料她蓦然转身,嘴角划起一个极其真诚的弧度,微笑地看着他道,“你去过定国公府没?”
    啪嗒!
    一大滴水从他头上滑落下来。
    城南,定国公府。
    街道尽头的转角处,一辆青篷马车轱辘辘地驶开。
    鹤颜抬头望了下府邸,笑道,“这定国公府都快大过皇宫了呢!”
    蝙蝠听了,身子抖了抖,一脸惊惧地看着鹤颜,道,“小的能走了吗?”
    鹤颜微微一笑,“你去过定国公府里面没有?”
    “没……没有。”
    接着他便听到那好比恶鬼的声音,“哦,你偷过多少定国公府的钱财?”
    蝙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嚷道,“小的发誓,小的只拿过这里边十二个主子、十五个下人的钱袋子!”
    鹤颜:……
    她看了看那金光闪闪的“定国公府”四个大字,托着下巴思忖,依那日他庶兄对他的态度来看,他的家人对他肯定也不怎么好。这座府邸的坐向是坐北朝南,那么北边肯定不是他的住处,应该是老一辈人或者比较有权势人的居所。
    按紫气东来这个说法,东边也没他的份。那就只剩西边和南边了……
    鹤颜转头,看着蝙蝠道,“你知道聂凌的房间在哪里吗?”
    “不……不知道。”
    “你好像拿过他不少钱财……”
    “公子饶命!小的是真的不知道啊!”
    “定国公府最荒凉的地方哪个方向?”
    “西边。”
    “那是做什么用的?”
    “那曾经是安国夫人的住所和练武场。”
    “安国夫人?”
    “就是二公子的生母!”蝙蝠答话无比麻利顺溜。
    “这样啊,真是辛苦你了,”鹤颜拍拍他的头,温和地道,“你可以回去了。”
    蝙蝠霎时便激动得泪流满面,哧溜一声跑没了影儿。
    定国公府的格局也似京都的街道一般,平平均均地切成四个大方块。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西边这块儿人烟稀少,格外的荒凉。鹤颜等了半个时辰才看到一队家丁巡逻的影儿。
    摸清了大概方位,鹤颜翻身跳上墙檐,脑中忽地跳进来一个念头,惊得她整个人都僵在墙上。
    她为什么要来这里……
    来这里……
    正当她纠结要不要打道回府之时,鹤颜蓦地感觉到一束目光,冷冷地看着她,看得她头皮发麻,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
    似伏在草丛中的毒蛇,黑眼睛里幽幽地闪着冷漠的目光,不知什么时候便会冲出来咬你一口。
    她的身影在墙上定格半晌,直到感觉目光消失,才僵硬的转头,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往下望,只是……
    什么也没有。
    她不死心地继续看,却还是什么也没看到。
    耳边忽然听到一阵呼吸声,鹤颜一惊,低头往下望去,只见离墙不远三米处,一玄衣人盘膝而坐,脸庞瘦削苍白,目光清澈地看着她。
    那时乌云满天,天光微暗,暗处他一身冷然,凤眸水光粼粼,鼻若悬胆,那一刹的精致繁复,和扑面而来的复古风,惊艳无比。
    鹤颜呼吸停滞,少顷回神,冷着脸,纵身跃下。
    聂凌看着她,亦是垂眸。
    他的眼前全是她刚刚跳上墙檐时的样子,那张娃娃脸,英气横溢的杏眼一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不让人心烦,却是心慌。
    他又想到她下来时睫毛颤颤的样子,心想,她好像一慌张就会不停地眨眼睛。
    二人相对无言,也不觉得尴尬。鹤颜眼珠子乱转,忽然瞄到他的手,他左手半握成拳,拳头尽处,露出一角光润的濛濛青色。
    那是一块玉,看样子露出来的应该是条鱼尾巴,那种花纹、玉质太过熟悉,熟悉到鹤颜一眼就把它认了出来。
    记忆瞬间回溯到秋风飒爽的晚上,鹤颜咬牙切齿,指着他手里的那块玉嚷道,“我的玉佩!”
    聂凌头也不抬,冷冷道,“这是我的!”
    鹤颜一眼瞪过去,目光似刀,恨不得生生劈了他,“你脸皮也忒厚了吧!那明明是你从我手里抢过去的!”
    聂凌顶着“刀海”,眼皮都没掀一下,淡淡地来了一句,“你打过我了吗?”
    鹤颜被他呛得瞬间熄火,无言以对。可心中怒火万丈,就这么算了吧,又着实不甘。
    那张精致的脸,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怎么看都觉得欠扁。偏聂凌端坐一方,巍然不动,鹤颜一怒之下,对着他的脸一拳打了过去!
    “嘭!”
    一声闷响之后,鹤颜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懵了。
    聂凌呆呆地伸手扶额,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也懵了。
    她、她、她居然打到他了?!偶买噶!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他居然没设防?!
    鹤颜怔怔地再次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一眼某人发红的额头,少顷回神,叉腰狂笑。
    聂凌看了她一眼,无奈地摇摇头,无声叹息。
    他想了想又道,“你来这里做甚?”
    鹤颜的笑声戛然而止,一拍脑袋恍然道,“差点忘了!”说着蹲坐在他身旁,手托着下巴,一本正经地问道,“你为什么会乖乖地呆在这里啊!”
    聂凌看起来似乎心情很好,声音没有了平日的冷漠。他也学着她的样子,一本正经地道,“只有我呆在这里他们才会安心。”
    “哦 ̄”鹤颜拉长了声音,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眼珠子却在乱转,安心?让谁安心?定国公吗?他们在暗中布置着什么吗?
    “你们还留有什么后招吗?”鹤颜看向聂凌,问道,“江南烟雨图和玉如意云起明明就是一个案子,你们却只提玉如意不提烟雨图,真是奇怪!你们想掰倒的是什么人?总不会在同一个坑里栽两次吧?”
    聂凌眼底隐隐浮现出笑意,眸中水光闪动,他道,“会的。”末了又说道,“是定国公。”
    这两句话听着没头没尾,实际却都是在回答鹤颜的问题。鹤颜也习惯了他这样的说话方式,稍稍一想便理清了那些内容。
    她顿时惊得嘴巴都瞪圆了,神啊,这是儿子要搞死老子的节奏啊!还是跟别人一起预谋已久的!刹那间无数的父子反目的豪门大戏在她脑海里奔腾而过。
    花了点时间把这些内容消化完,鹤颜眉梢一挑,阴险地笑道,“把这么机密的事情告诉我,就不怕我去告密?”
    听到这话,正常人的反应一般都是回个“你不会”或者“我相信你”什么的,再不然来个一笑置之。要换成聂凌,他很有可能会目光冰冷讽刺地看着她。但实际上,这些预料中的反应……
    他都没有!
    聂凌松开摊在膝上的手,露出那个玉佩,哦,不,是那对玉佩。
    乌云中漏出几缕薄薄的天光下来,照在那朦胧的天青色玉佩上,更显得那玉佩剔透美丽。
    青鱼鱼头在右,头朝南向,鱼身刻着桃花纹,背脊弯曲成一道优美的弧度,鱼头衔着另一条鱼的尾巴。
    而那另一块青鱼也是与它一模一样,只是方向相反,鱼头在左,头朝北向。两条鱼合起来,就是一个完美的圆。
    只是……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鹤颜悄悄睨了眼那张平静的脸,到底没敢去问这是什么意思,趁人不注意,灰溜溜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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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颜又开始了在京都大街游荡的日子。
    这日天上飘起了雪,白雪落在青黑色的屋檐上,看着煞是大气威严。街上的人都匆匆往家里赶。
    鹤颜裹着厚厚的黑色大氅,硬拉着铁一赖在街上看雪景。
    雪落在人头发上、脸上,迅速便融化了,北风袭来,只觉着一阵刺骨的寒冷。
    铁一黑着一张脸,没好气地道,“咱还是先回去吧,这雪有什么好看的,往后天天都能见着!”
    “我怕是不能了!”鹤颜轻轻喃喃道。
    “为何不能?”毕竟是习武之人,再轻的语气铁一也还是听见了,当下便诧异地问道。
    “因为……我就要回去了!”鹤颜灿烂地笑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铁一拍手叫好。
    鹤颜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扭头不再理他。
    天青色烟雨,朦朦胧胧地罩在小桥流水之上,屋宇人家处,更显幽远。轻细似雾一般的牛毛细雨扑面而来,在这干燥寒冷的天气里,让人精神一震。
    那是……江南烟雨图?
    鹤颜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皱眉看着那幅挂在人家店铺里的画,怎么感觉……这幅画比她那幅还要好?而且这一路上好像都没有再看到过那些江南烟雨图了。
    直觉这里边有什么不对,她直奔进店里,指着那幅画就问,“这画多少钱?”
    “一千两!”
    !鹤颜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
    铁一也惊得目瞪口呆,冲上前就说道,“这也太黑了吧!不过一幅赝品,你也好意思卖这么贵?再出多个几千两,都能买回他的真迹了!”
    “就算是赝品,那也得你买得着!告诉你,现在全京都,就我这儿有卖这幅江南烟雨图了!而且还仅此一幅!”掌柜的剔着牙翻着白眼,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鹤颜与铁一两人对看一眼,面面相觑。
    到底还是把那幅画买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鹤颜抱着画卷,喜笑颜开。
    铁一一脸肉疼,跟在她身边恨恨咬牙。“一个赝品而已,你至于么你?要不是你把钱都花光了,我们何至于连辆马车都雇不起?”
    “好了好了,就当锻炼身体了,这点路我们走快一点天黑之前还是能赶回去的!”
    铁一脸黑了。
    一辆马车在他们身边呼啸而过,只听得一声惊咦,接着马车便骤然停下。
    车帘被掀起,车窗中探出了一张美人脸。
    的确是个美人,鹤颜眼里闪过一丝惊叹。美人年纪约莫三十上下,圆圆的眼睛似露珠一般清亮,琼鼻丹唇,希腊式的下巴,有一些熟悉的中世纪复古味道。
    美人歪了歪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的脸,眼睛里划过一丝惊喜,没待鹤颜反应过来,她眼里的情绪又变成了诧异,接着是疑惑,最后又变成了惊喜。
    美人手指一挑,指着她惊喜地道,“你是当年那个孩子……”
    话未说完便被马车中的女声打断了,那声急切地道,“夫人,再不快点我们就来不及了!”
    美人对她歉意一笑,马车便迅速消失在他们眼前。
    鹤颜呆愣在原地,一只手捂着胸口,犹感觉得到心在怦怦地急速地跳个不停。
    美人临走前的那一笑,清纯又魅惑,似清晨带着露珠的玫瑰绽放,风情无限。饶是她一个女子,也被魅惑得心跳加速,要是换成男子,就是直接爱上她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转头看看铁一,铁一亦是呆愣着,满目惊艳。
    她笑笑道,“别在这儿愣着了,人家都走了!”
    回到别院,还没进门便见季礼指挥着一群下属,正把一个人押进马车。
    “你们这是……?”
    季礼眨眨眼,桃花眼里溢满了笑意,“准备唱一出大戏。”
    鹤颜有些懵懂地点点头,压低声音问道,“不会是去皇宫唱吧?”
    季礼将手中折扇往她头上一瞧,赞道,“聪明!”
    鹤颜揉着头,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打算不跟他说话了。
    没一会儿又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凑上前去问道,“你是不是让人把全京都的江南烟雨图都买下了啊?”
    季礼抬起下巴,指了指马车,道,“不是我,是那位。”
    鹤颜看向马车,蓦地便想到那天四处问画的粉衣年轻人,现在这京都,最关心那些赝品的,估计也就是张儒远了。
    “马车里的是张儒远?”
    季礼又敲了一下她的头。
    鹤颜却没心思管这个了,她的神色凝重起来。如果那些画是张儒远让人收购的,那以他的性子,必定会一张不落,那现在她抱着的这张画又是怎么回事?
    见她神色不对,季礼便问,“怎么了?”
    鹤颜低声把画的事情与他说了一番。
    季礼眉头一皱,又很快松开了,他眼睛发亮,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摸了摸下巴,走向另一辆马车。
    临走前鹤颜还听到他低低的嘀咕声,“这回可真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鹤颜默默囧了一下。
    她又看了看马车的方向,道,“你们这是要去皇宫?”
    “怎么?你也想去?”季礼看着她笑道。
    “可以吗?”鹤颜杏眼亮亮地看着他。
    “当然可以,不过你得快点,先去换身衣服。”
    少顷鹤颜黑着脸换了一身衣服出了门。
    马车辘辘地驶向皇宫。
    车厢里季礼看着她的打扮捂着嘴直笑,鹤颜忍了半晌终于怒道,“不就是身太监服嘛!有什么好笑的?”
    “哈哈哈哈!”季礼笑得更欢了。
    “这幅画也要带过去?”鹤颜指了指手里抱着的刚买回来的画卷。
    “对!等下会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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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在宣武门前停下,之后的路程他们便要自己走过去。一个小太监侧身走在他们跟前,给他们带路。
    鹤颜则跟在季礼身后,与他始终保持着两步的距离。季礼看见她的举动,眼里划过一丝赞赏,低声她说着话。
    他的脸上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神情,说话的语气却极其严肃,“我们现在要去乾清宫,此行极为凶险,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也算不准,总之待会儿你见到我这个手势,什么话也别说,自己悄悄走掉就行了。”
    他说着伸出三根手指,比了个三的手势。鹤颜纠结了一阵,乖乖地点头了。
    乾清宫。
    季礼上前向皇帝见礼,鹤颜也毕恭毕敬地跟着见了礼。
    皇帝此刻似乎正在气头上,一句话都没说便让他们退下了。
    鹤颜不声不响地退到大殿的角落里,这才悄悄抬眼扫视。
    殿中的人并不多,只有两个是她认识的,一个是在城门前见过的二皇子,还有一个便是百里越了。二人站在右边。
    左侧也立着两个人,一位是中年模样的神色温柔的大叔,站在他身旁的那位,竟是在街上停下来与她说话的美人!
    鹤颜眼底划过一丝诧异,只怕这位的身份也是不简单的了。
    大殿正中跪着一个男人,约莫四十上下的年纪,身穿常服,背对着她,鹤颜看不到他的模样。
    此刻殿中安静的诡异,只听到皇帝粗重的喘气声。
    鹤颜迅速往殿上瞄了一眼。皇帝穿着金色龙袍,该有七八十岁的年龄了,他的额上散落了许多点点的老人斑,眉宇间沟壑深深,眼角的皱纹也不少,眼皮也沉沉地垂下来。
    这位皇帝……真是出乎意料的老!
    龙椅上飘下来老皇帝疲惫的声音,“季爱卿把证据呈上来吧!”
    季礼上前一步恭敬地应是,随后对一旁的公公说道,“传张儒远!”
    公公当即传令下去,在一声声悠长的传令声中,张儒远被带了上来。
    张儒远低着头走上前去,鹤颜偷偷抬眼看他,见他一身常服,一身打扮却还算齐整,想来季礼是没有多为难他了,或者,就是为难了也没有让人看出来?
    管它呢!反正待会儿看好戏就是了!鹤颜于是敛了眉眼,面无表情地低着头,乖乖地当自己的人形背景板。
    接着殿上便传来张儒远还算平静的声音,“罪臣张儒远叩见皇上。”
    老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他只是道,“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吧?”
    “臣有罪,臣不该被猪油蒙了心,同定国公聂焜一起瞒下那些贡品,还一瞒便是十三年,期间更是屡次盗走朝廷贡品,皇上,臣罪该万死啊!”
    龙椅上的声音轻飘飘的,似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神秘莫测,“说清楚。”
    殿中安静得诡异,依稀听到张儒远打了个寒颤,他的声音一开始有些颤抖,后面却越来越流利。
    “十三年前林贵妃生辰,当时的烟州司马范仲臣和候毅两人,奉命将各个地方的贡品运送上京,岂料这两个贼子胆大包天,竟然监守自盗,偷偷瞒下名贵贡品,还谎称是盗贼偷窃,之后侯毅把这幅江南烟雨图献给罪臣,罪臣一时?竟也收下了!”
    张儒远抹了一把老泪,继续道,“臣曾听闻定国公四处搜罗黄鸿墨的书画,便……便把这画送给了定国公,皇上,臣罪该万死啊!”
    且不说其他人是何反应,单是鹤颜,听了这番话便直皱眉头。这话说的可真是够狠,不给对方活路,也不给自己活路了!
    而且……鹤颜的头微微一动,便想去看其他人的表情,只是怕自己频频抬眼太过引人注目,又生生忍下了。
    她低头沉思,而且,一个是位高权重的定国公,一个却只是略有名气的丹青画手,孰轻孰重,一目了然。万一皇帝偏听偏信,再多的证据也无用。
    只见跪在地上的定国公,向龙座方向作了个揖,声音沉痛地道,“皇上,老臣在朝为官三十余载,跟着皇上,什么样的东西没见过,怎会学那些眼皮子浅的东西,竟去盗窃朝廷贡品?”
    定国公聂焜说完这些话之后,便垂着头,不再言语。
    “众位爱卿的看法呢?”老皇帝倚在龙椅上,手指轻轻瞧着桌面,眼睛微阖。
    耳边蓦地响起一个娇娇的甜甜的女声,“回皇上话,妾身觉得,定国公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鹤颜不用抬头看也知道,这个声音铁定是那位美人的了。
    老皇帝的话语里带了点笑意,“安国居然也会替聂爱卿求情了!”
    从她踏进乾清宫里开始,这里的气氛便一直紧绷着,居然因为这个女子而放松下来,这下鹤颜再也忍不住好奇心,悄悄往他们的方向瞥了一眼。
    这一眼过去便看到,跪在地上的定国公冷傲地与美人对视一眼,旋即迅速地撇开脸。
    美人有些惊愕,一直站在她身边的神色温柔的中年大叔,则对美人宠溺地笑了笑,手指悄悄指向冷着脸的定国公,无奈地摇了摇头。
    鹤颜看到这里却是眼睛一亮,这三个人……有戏!
    她又想了想老皇帝刚刚的话语,老皇帝叫她安国。安国,安国……
    蝙蝠的话在她脑海中响起,“安国夫人是二公子的生母。”
    !
    那不就是聂凌的母亲!?据说聂凌的生母改嫁,那么那位神色温柔的大叔……不会是她的现任丈夫吧?!
    这三角关系……
    一道天雷赫然劈下来,劈得鹤颜不知身在何处,她默默捂脸,习惯性地想到,安国好像是封号。
    古代的女子,能得到个一品诰命都算祖上积德,上了天了。而得到国夫人这个封号的女子,基本上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难怪甩了定国公之后还能改嫁,不怕遭人报复。
    这厢鹤颜正走神着,蓦然感觉到一道冷冰冰的杀伤力极强的视线。
    她茫然地抬头,就见季礼黑着一张脸,大步朝她走过来,一把抽走她怀里抱着的画卷,转身时还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鹤颜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睫毛颤颤,她好像坏了人家的事了。
    见她这般反应,二皇子哈哈一笑,道,“季少卿,你这小太监可真是有意思!”
    季礼冷冷一笑,道,“不过一愚笨小儿,能博殿下一笑也是他的福分!”说完他又回头瞪了鹤颜一眼。
    鹤颜:……
    鹤颜欲哭无泪中,她好像有些想起来了。在她走神之时,殿中几班人马又交锋一回。
    观其他人的神情,张儒远面色难看,安国夫妇神色复杂难辨,百里越面色如常。唯有二皇子,虽然神色如常,却身姿笔挺,下巴昂起,与季礼说话时语气略有不同,看样子,应该是二皇子与定国公这方赢了。
    所以季礼向皇上要求呈上证物,而拿着“证物”的她,因为走神,完全没听到季大世子说的话……
    鹤颜捂脸,忽然觉得前路一片黑暗,如果这次定国公没倒台的话,回去季礼一定会杀了她的!
    鹤颜没察觉到的是,因为她的这一番搅和,大殿内的气氛又好了很多。
    季礼的脸色迅速回复,又变成以前那般风流的桃花面。他把画卷打开,道,“皇上请看。”
    候在一旁的大太监走上前,把画接过来,再呈到皇帝面前。
    皇帝看着那张逼真的赝品,脸色渐渐阴沉。
    鹤颜不着痕迹地扫视着众人的脸色,安国夫妇神情复杂,看不出是何种心态。
    二皇子嘴角噙着微笑,浑身散发出一种矜贵的气质,她又看了看他绷紧的背脊,心下了然,这位果然还是很紧张的。
    再看百里越,依旧是那副雍容华贵的模样,仿佛什么事也无法令他动容。季礼也是那般模样。
    就是定国公也是一身凛然。恐怕全场最紧张的,就是张儒远了。
    良久之后,殿上飘飘来疲惫的声音,“查。此事交由大理寺寺丞办理,季少卿辅佐。至于聂爱卿……”老皇帝说到这里顿了顿,似在思考,没多久便又继续道,“先去大理寺呆几天吧!”
    底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皇帝说完这些话之后便起身向外走,不管他们内心是怎么想的,此刻都齐刷刷躬身说了句,“恭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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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武门前。
    鹤颜看着季礼轻快的脚步,说道,“你看起来心情很好。”
    季礼回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
    “可是这件事你们并没有占到很明显的上风啊!”
    “管它上风不上风,目的达到了不就得了?”季礼压低嗓音,语调听起来却依旧轻快。
    季礼踏上马车,看了眼愣在原地的鹤颜,道,“你不上来?”
    鹤颜急急踩了上去。
    “你是大理寺少卿?”鹤颜问道。
    “那当然!”季礼抬起下巴,高傲地答道。
    鹤颜又想了想二皇子等人的反应,既然大理寺少卿是季礼,以皇帝那种制衡的态度,那么没道理大理寺寺丞还会是三皇子的人。
    定国公是支持二皇子的,大理寺寺丞也是二皇子的人,那位寺丞肯定不会为难定国公。
    所以三皇子他们的目的肯定不是这么简单。
    “你们的目的是让定国公腾不出手来做其他事?”
    季礼对她竖了个大拇指,笑眯眯地道,“聪明!”
    一般来说国公爷都是手握兵权的,那么……
    “你们不会是想要谋反吧?”
    “噗!”季礼一口茶喷了出来,一阵咳嗽。好容易才缓过来,他一扇子敲在鹤颜头上,板出一张严肃脸,阴测测地道,“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鹤颜只是揉了揉头,继续想自己的事。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那是不是说有很大可能是会谋反的了?
    她抬眼又看了看季礼,想到他可能出现的反应,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忍着没把这话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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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院,吃过晚饭之后,季礼就把老管家推到她隔壁屋,接着拿出一个特大号的包袱放到他们面前,说道,“从今天起,在没见到我之前,你们三个不准踏出这院子一步!”
    鹤颜一怔,又看了看他那完全没有表情的脸,把那句“为什么”咽了回去,只是问道,“还有一个是谁?”
    季礼脸上扯出一个笑容,道,“安国夫人。”
    鹤颜:……
    她看了看那个包袱,心想,那里面不会是食物吧?
    半个时辰后,安国夫人到了这个别院,一见到她便欣喜地一把抱住,又捏了捏她的脸,道,“哎呀,十几年不见,当初那个女娃娃居然长这么大了!长得真是可爱!”
    鹤颜:……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可真是强!
    莫名地,她一点都不想问安国夫人这么说的原因何在,也不想问她是怎么看出来她是女子的,总之,直觉告诉她,这个十几年后面隐含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可惜安国夫人一点要她搭话的意思都没有,捏着她的脸,自顾自地往下说,“你跟你娘长得真像!真的,什么都像,就是这双眼睛像了你爹!十几年没见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诶,你娘亲现在可好?”
    鹤颜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故意压低嗓音,说道,“她在我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捏着她的脸的手蓦然一僵。
    接着便见安国夫人怔怔地道,“她怎么就死了呢?她还那么年轻……她说好了要做我的亲家母的……”
    这回轮到鹤颜僵了。
    亲家母……
    亲家母是怎么回事?!
    安国夫人怔愣了一会儿便恢复过来,拉着她的手便问,“孩子,你的嗓子……”
    “哦,这个啊,”鹤颜满不在意地道,“被人下了哑药,没治好的后遗症。”
    眼见着安国夫人的泪珠子又要掉下来了,鹤颜一慌,急急道,“能说话就行了,管它好听不好听的!”
    安国夫人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鹤颜见状便岔开话题道,“今日下午,见夫人匆匆忙忙的,是想去皇宫吗?”
    安国夫人直接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笑骂道,“死丫头,你不就是想问我是不是去帮聂焜的嘛!”
    “嘻嘻!”鹤颜笑而不答。
    “丫头,你猜,那幅画究竟在谁的手里?”
    鹤颜托着下巴沉思,“以张儒远的画来看,那幅画那样逼真,少说也得花个两三年才能练成,那么他手里肯定有一幅画。”
    “而依三皇子和季礼的风格,不像是会做空穴来风的事,那么定国公那里肯定也有那幅烟雨图。”
    “关键是那副画的原主人是谁,那位主人是不是也曾经临摹过烟雨图?如果是的话,他画了多久?又有多少幅逼真的赝品流出来?”
    “你怀疑真品都不在他们手里?”安国夫人神色不明地看着她。
    “对!”鹤颜打了个响指。
    “那你觉得真画会在谁的手里?”
    鹤颜瞥了她一眼,看着她笑眯眯的脸,蓦然一惊,“不会在你手里吧?!”
    安国夫人笑笑,“真是敏锐的孩子!”
    鹤颜:!
    安国夫人叹了一口气道,“你知道宠妃生辰案吧?”
    鹤颜:……最近的故事怎么都以这个开头?她突然不想听了怎么破?
    安国夫人可不管她怎么想,自顾往下说,“那年京都大乱,受这一案牵连,我和重霄被人掳走,一路上我想方设法,终于逃了出来,结果就遇到了你娘亲……”
    鹤颜掏了掏耳朵,她已经预料到后面将会听到的是什么了。
    “我和你娘一见如故,巧的是你和重霄也玩得来,我们两人当即就定了个娃娃亲,用那块镜鱼玉佩作证……”
    果然是这样,鹤颜一脸无语。
    谁知安国夫人话锋一转,“其实在遇到你娘之前,我还遇到个人,”她笑容温和地道,“他也被人追杀着,一身的伤,见到我就愣愣地看着我出神,接着便说要送我件礼物,他只匆匆地告诉我那件礼物放在何处,之后便急急忙忙走了。谁知道……”
    “谁知道这一别便是永别。”鹤颜打了个哈欠接道。
    安国夫人一愣,莞尔道,“对,后来我平安回到了京都,一切安定以后想起他说的话,便派人去寻,谁知寻到的是那幅烟雨图。后来查了下他的身世,才知……”
    安国夫人顿了顿,又继续道,“才知他竟是皇商裴疏的嫡子,只可惜家道中落,又遭小人算计……”
    “夫人,我有个疑问。”
    “你说。”
    “既然真画在你手里,那么假画又是怎么到了定国公手上的?你怎么就知道你的那幅才是真画?”
    “你问题真多。”安国夫人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只有拿到真的烟雨图的人才知它的妙处,将那烟雨图放在火上烤,如果是真迹,那么图上会显出另一番景象。”
    “至于那赝品是怎么到聂焜手里的?”安国夫人讥讽一笑,“是那候毅赠他的。”
    “那会儿那个案子还没结束吧?”鹤颜有些惊愕。
    “或许结束了吧!”安国夫人意味深长地笑笑。
    不待鹤颜去细思这句话的含义,安国夫人一把掰过她的肩,眼睛直视着她道,“你和重霄见过面了吗?”
    鹤颜:……
    她嘴巴紧闭,就是不问重霄是谁。
    安国夫人可不管那么多,见她不回答便急切地道,“就是阿凌啊!”
    鹤颜眼角一抽,额上青筋直跳,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就是聂凌啊!”
    鹤颜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开始装傻,“聂凌是谁?我不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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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在别院里呆了六天。
    别院外面喊杀声震天,里面却安详得似世外桃源,鹤颜偶尔听到有人闯进来的声响,可惜还不待她出手,外面便没了声息。
    六天之后,有人过来敲了敲门,鹤颜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安国夫人一把扑了出去,欣喜地喊道,“阿凌!”
    鹤颜正想夺路而逃,就见聂凌看过来,对她道,“新皇登基并封后大典,你要不要去看看?”
    鹤颜抬眼望去,清澈的日光下,聂凌目光清澈,凤眸水光闪动,五官端的是精致繁复,似是古老的血族,有一种令人心惊的美感。
    鹤颜怔怔地点了点头。
    西齐庆隆四十九年十一月三日,祥禄帝崩。
    同年十一月十日,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举国同庆。登基大典并封后大典,两个典礼一起举办,果真是热闹无比。
    鹤颜抱着看热闹的心思,也是欣喜地远远在外观看,只是感叹,这当了皇帝果然就不一样了,百里越一袭金色龙袍,看上去比以往更显雍容华贵。
    季礼也荣升一级,由康乐候世子晋级为康乐伯,官至一品。
    至于聂凌,鹤颜睨了一眼身旁的某冰块面瘫,看他身上的官服,貌似是武官,她眼珠子一转,问道,“你又升了什么官?”
    聂凌看了她一眼,难得的没有目光冰冷,淡淡答道,“大都督,”见她皱眉苦思,又道,“正一品,领京都御林军。”
    鹤颜:……好牛掰。
    人群忽然沸腾起来,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踮着脚尖朝上头看。鹤颜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就见到一身金红色宫装的皇后端庄典雅地走出来,那种欣喜的心思忽然就随着沸腾的人声飞走了。
    她眯了眯眼,眼光在人群里四处梭巡,最后果然在一处发现了她的家人们,鹤颜脸一黑,心情顿时栽到了谷底。
    好过分!
    所有人都知道高鹤龄要嫁人,独独瞒着她一个……
    ……
    两天后,储秀宫。鹤颜一脸怨念地见到了高鹤龄,“你成亲居然不告诉我!”
    “好了好了,不气不气,”高鹤龄急忙走下来安慰道,“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嘛!”说着又对她挤挤眼,满眼骄傲地道,“现在你的愿望,本宫都可以替你完成哦!”
    鹤颜嘴角一抽,“娘娘,我能不当捕快了吗?”
    高鹤龄扬起脸,道,“准了!”
    陪高鹤龄在皇宫呆了几天,一家人便都打算回去了,鹤颜想了想,反正玩够了,索性也跟着回去。
    只是马车走到城门口,便听到一阵马蹄声,她掀开车帘往回望,就见聂凌坐在马背上,对她微微一笑,那笑容似冰雪初融,水光闪动间,精致繁复的美,惊艳了人的眼。鹤颜呼吸一滞,半晌回神,也对他盈盈一笑。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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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说说我的完结感言,其实从各方面来说,这都是一部很失败的作品,因为我经验不足,笔力不足,很抱歉没能给大家展现出一部很好的作品,唯一能说的,就是谢谢那些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亲们了,谢谢你们。只希望,我的下一部作品,会写得更好。当然,如果你们还能陪在我身边的话,我会更高兴的。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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