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别拿变态不当毛病

3 第三章 蛰伏


听白衣人说完这句话,我又是一抖。我都觉着我是不是得了啥病,这会儿怎么老是抖。要是今天能活着回去一定要找金大夫看看去。虽然他是个庸医,但是偶尔还是能中那么一两次,这事儿还得看天意。
    话说那些天阿木生了病,吃什么吐什么,还老是嚷嚷着头晕,我就说去找金大夫看看去,他犹犹豫豫不肯吭声。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后来阿木告诉我,他只是担心金老头到底会不会治病),说:“对对对,金大夫是个势利人,看我们小乞丐肯定瞧不起我们,不给我们看病。不过阿木你别担心,我有办法。”
    说完立马马去小酒儿的床下翻翻翻,终于在底下的砖头下面找到那件她珍藏已久,只穿过一次的水红色裙子,还包的严严实实一层又一层。接着在小六子破烂的棉絮里面找到那件他捡的灰色的外衣,套在身上。有点大,找个鞋带子系一系也还看得过去。然后端来一盆水,洗了把脸,洗了把头。还把小六子私藏的头油翻出来,抠出一大坨糊头上,顺了两顺,还别说,真有点人模人样的。
    刚想就着盆里的水给阿木也洗把脸的时候,阿木无力的用充满怨念的眼睛望着我,我被他看得十分不好意思,赶紧又换来一盆干净的水,把阿木给掇拾的干净了些,然后掀了他的棉絮,扒了他的衣服……阿木惊恐的望着我。“别瞪了,眼睛都要掉出来了。要不是我跟你关系好,我才懒得管你。”说完利索的给阿木套上小酒儿的水红裙子。
    不知道怎么摆弄阿木的头发,干脆让它披着,只给顺了两顺。阿木眼睛红红的,脸上可能是因为病了也是泛着红,一双眼瞪着我还氲着水汽。我不知道为什么咽了口口水,捏了一下他的脸,说:“美人儿,爷这就带你看病去。”说完,背起阿木就往金大夫那里跑。
    后来发生的事,我现在想起来还是会笑到满地打滚。
    金老头问了问阿木的情况,我一一说明。他号了号阿木的脉,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对我说:“恭喜少爷啊,夫人这是喜脉,这是有喜了啊。”我顿时吓傻了“怎么可能……”金老头还笑嘻嘻的说“怎么不是。夫人可是最近头晕的紧。”我说“是啊。”金老头又说:“夫人最近可是吃不下饭,还老是吐,作呕。”我又点了点头说:“是呀。”金老头哈哈笑了两下说:“这不就是有喜了嘛。老夫把过脉了,错不了,孩子还健康得很呐哈哈哈……”我僵硬的扭过头看看阿木,阿木拜倒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啥时候晕过去的。
    金老头开了点药,他说阿木身子虚,要补血什么的。我拿着药,背着阿木往回走,一路上就只想着阿木怀孕了,这到底是谁的孩子……可一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走着走着,就到了门口。
    我熬了药给阿木喂下,别说这药还真灵,阿木立马马就醒了。我紧张的盯着阿木,找了个小板凳坐下,深吸一口气说:“阿木,你告诉我孩子是谁的,我保证绝不乱说。”
    阿木又闭上了眼,然后气息微弱的吐出一句:“我是……男的。”
    “我当然知道你是男的啊”我焦急地说,“我只是问你孩子是……呃……”然后我就使劲锤着床板狂笑不止,“我说我怎么觉得不对劲,我都忘了你是男的……噗哈哈哈,不行了,金老头竟然说你怀孕,真真是要笑死我了……让我缓缓,缓缓……哈哈哈……”
    别说金老头开的那些药,还真的治好了阿木,看来阿木真的是要补血了。后来,小六子知道头油是我偷用了,又跟我打了一架。还好小酒儿没发现我动了她的衣服,不然整天的能吵死我。
    我一心把这笑话分享给别人,但是那段时间阿木一直跟我后面,走哪儿跟哪儿,我都不好当他的面讲出来,真是各种憋屈。
    我使劲儿掐自己,想让自己别笑得那么大声。
    “少主实在是客气了,只是双儿还在等我回去,我还是不想就死在这里,让她孤孤单单一个人。”黑衣人声音有些落寞。
    “哦,你不肯留在齐居山,我也是断然不会让你留在别的地方。我已经给了你三个月,这三个月过去了,你还是不肯回去,那我就只好让你永远呆在这儿了。”
    他说话的调调实在太冷,这么血腥的话他口中说出仿佛就是理所当然。但是我不得不承认这声儿听起来各种舒服,就像自己血管里血欢快的咕噜咕噜流着般好听。
    “怕是青漓的声音也比不上他来的好听。”青漓是长乐街上春风楼里顶有名的小倌,人不仅长得比女人还美,声音更是温柔清冽得能掐出水来一般,连我都垂涎不已,只想把他抱上一抱。
    我还在想着青漓温香软玉抱满怀时候,他们两个人又开始扭打起来了。
    白衣人手里的长剑紧追着黑衣人喉部,黑衣人连连后退,躲避着白衣人的攻击,两个人在这个不怎么大的林子里面上窜下跳。这样的打架我还从来没看过,刀光剑影的看起来各种华丽,但我觉着完全没有再看下去的必要了。我深感悲催的用手蒙上了眼睛。
    你说人家都准备好家伙来杀你了,那剑都还泛着寒光。你说你就徒手跟人家打。徒手诶,你是蠢啊还是笨啊还是穷的没钱买装备啊。好歹折根树枝儿刷两下吓唬吓唬他,再不成你扔石头子儿当暗器也成啊,你这不是找抽么。我跟小六子打架的时候,那帮狗崽子看热闹不说,还在一旁押注赌谁会赢,也会有人赌我赢,虽然风险高但是收益大不是,好歹我还是赢过几把的。要是真有人在这个时候押黑衣人赢,我肯定会觉得那个人脑袋有坑,然后肯定会赔得连遮屁股的布都不剩。真真是智商捉急得很。
    虽然说已经知道了结局,还是忍不住挪了挪动手指,从手缝儿里张望着。出乎我意料的,白衣人似乎没打算立刻解决了他,还是在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我不禁嘀咕着:“这哪里是打架,都侮辱了打架这两个字好不好。这也忒没劲了点吧,我都要睡着了。”
    白衣人忽然收起手中的剑,说:“阿乙,你现在变得实在没劲的很,都不肯认真的跟我打上一架。算了,你认真打也免不了被我亲手杀死的结局。再说那边的观众可等不及了,我觉得我们还是尽快收场的好。”说完猛地向黑衣人的方向贴过去,手指一曲,抓上了黑衣人的脖子。
    我觉着这人怎么嘴这么贱呢。看到终于动真格儿,我一下子清醒过来,隐隐有点兴奋,紧张的盯着那双手,还不住的咽口水。
    白衣人的手指骨分明瘦长,指甲掐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的血管处越收越紧,脖子上青色的脉络在皮肤下有节奏的跳动着,越发明显。我觉得,那指甲还只差一丢丢就会戳破血管,那黑衣人大动脉里的血就会喷涌而出,灌溉、滋润脚下整片土地。看到这里,我不禁用手围上了我的脖子,似乎觉得这样血就不会喷出来一样。
    黑衣人看起来十分难受,双手握着白衣人掐着他的那只手。然后缓缓的扭过头,看着我的这个方向。“完了完了,他看到我了,死定了。”我心里嘀咕着。
    我就这儿跟他大眼瞪小眼的……老兄啊你往哪里看不好啊偏偏要往我这边看,你都要死了别还拉我垫背儿啊,再说我身上都没啥肉,垫着也磕得肉痛啊。
    我赶紧跟他斜了斜眼,希望他能理解我的意思,但是我完全高估了他的智商。他不仅没转头,还紧紧的盯着我。我立刻斯巴达了,为什么要盯着我不放啊,是为了在地下有个伴先交个朋友么,但是地下我也不是老大啊,帮不了您啊,您还是放了我吧……突然想到现在不是该跟他大眼对小眼的时候,赶紧缩回树根底下蹲着去了。
    我顿时因为我的突然开窍,差点涕泪横流。阿木曾经对我说:“你脑袋到底是个什么结构,神经简直比你大腿还粗。”对于我反应慢到令人发指的程度这件事,是我唯一可以承认的缺点,唯一……
    忽然,我觉得自己的脖子像被人掐住了一样,一股力量把我从树根下拽了出来。我就这样被拽住在地上拖了好一阵子,风呼啦呼啦的从我耳旁吹过,地上的石头子儿蹦起来把我的腿划得生疼。
    那股力止住,我支撑不住,一下摔倒在地上。
    吃痛的抬起头,一张脸放大在我面前,乌黑的长发用玉冠束在头顶长长的垂下,眉头微蹙,一双明眸灿若桃花,流转着打量着,嘴唇紧抿,似乎是十分不高兴。
    乖乖,我发誓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我觉着青漓要是见着他了必定自插双目。我甚是为青漓感到担忧,人家声音比你好听也就罢了,关键是人家长得也比你好看,他若只是在春风楼那么一坐,怕是要抢光青漓的生意啊。
    下意识的我咽了咽口水,说了一句让我悔恨终生,恨不得自行了断的话:“这位美人儿是哪家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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