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拙的自我

  站在楼道里，苏拙将傅勉聿从头到脚打量三遍，首先发现他露在外的脸、脖颈透着红润，以为他发烧了，问他试表没有，他一脸不耐；接着是发现他丹凤眼没有往日清明，全被暴躁戾气充斥，苏拙小心地后退一步；再次是胯部，因傅勉聿着宽松垮裤她多看了两眼，应该可能是那里有问题了。就这三点不同于以往。其它的地方都掩在衣服里又没有异常突起血渍什么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你屋里有女人，西颜？”苏拙压低声音问。
  傅勉聿摇头，视线在苏拙身上溜一圈，问：“你介意你的第一个男人不是结婚证上的那个人吗？”
  苏拙的脸一下子红透。她没想过这问题，但直觉上她认为她未来的丈夫会介意她的第一次没给他留着。当然傅勉聿的问话也侧面证实了花西颜不在他屋里，他只是想要了、想发泄而已，没有别的大事。她不应该站楼道继续和他哈拉下去，她该走了，去找花西颜。等电梯的当儿，苏拙寻思。
  傅勉聿斜倚门框静静看着苏拙。在电梯门‘叮’一声打开后，他突然开口：“你打算去哪家酒店住，带钱了没有？”
  苏拙没回头，只淡淡说：“我先去找西颜 。”
  “你先找家酒店住下，我让花西颜去找你。”傅勉聿说。
  电梯门大开，苏拙回看傅勉聿，问：“她和什么人在一起？你都回家了，为什么不顺便把她送回学校去？再不济也该让她在你这儿暂住一夜吧？”
  傅勉聿盯视苏拙，好一会儿才冷冷开口：“我不是花西颜老妈子，她也不是小孩儿，没资格要求我事无巨细一一给她照顾到！”话出口又觉大半夜的与毫不知情的苏拙说这毫无意义，又缓下语调对苏拙说：“进来,我给你定好酒店房间你先过去。”
  苏拙看眼洞开的电梯，转身选择了傅勉聿，站定在防盗门外说：“我在这儿等。”从门外看室内都没亮灯，漆黑一片，并着传出来的恐怖片特有音效，再借苏拙十个胆，她也不敢跟进去。只等在门外，声控灯亮时还不觉什么。在它熄灭的那刻，苏拙只觉楼道里阴风阵阵。强咬牙跺一脚让声控灯再次亮起，却不想灯光亮起的那刻，她看到一张鬼脸，从眼眶里往外滴血的鬼脸！那一刻恐怖感无以复加，苏拙尖叫着跑进傅勉聿的小公寓。在傅勉聿伸臂拦住她的同时，她也抱住傅勉聿的腰，哆哆嗦嗦说：“有鬼……你门外……有鬼！”
  苏拙真被吓着了，傅勉聿都能感到抱住他腰的手臂那细细肌肉的无意识搏动震跳。他不得不放柔声音说：“别怕,应该是半夏看你在门外无聊，和你开玩笑。松开我，我去开灯,好了，松开我。”
  苏拙心神稍稳，手略有松动。只是未等她完全放开一声恐怖至极的‘啊’传遍整个小公寓,苏拙再难自已，抱住傅勉聿腰的同时更是使劲往他身上贴。
  傅勉聿费力转过身来推苏拙,她却拼命似地往他身上贴。他忍了又忍,不得不说:“苏拙,我希望你明白你这么做的后果！”
  苏拙能感觉到抵在小腹的硬挺,但此刻她不在乎这个,她不认为在鬼哭狼嚎下傅勉聿会有兴趣做那事。她怕那虚无缥缈的东西,她怕她稍离开，傅勉聿就消失地无影无踪,留她一个在这恐怖的房子里。她记起爸爸初丧、妈妈不理她的那段黑暗时期，她怕，她受够了一个人睁眼等天亮的漆黑夜晚。“别推我，我怕。”苏拙哽咽开口。
  “胆子这么小，你大半夜的出来干什么？”傅勉聿抚了苏拙长发，轻声问。
  苏拙不语。好一会儿缓下心神，和傅勉聿稍拉开距离，轻声说：“我只要不看恐怖片，不看那些个鬼脸面具，胆子也不小的。”
  傅勉聿轻笑出声，拉近苏拙贴回到自己身上，慢慢说：“和我在一起，好吗？我想要你。”
  “你不喜欢我,我也没那么喜欢你了。再有西颜在，我和你，没有在一起的可能。”苏拙一贯的轻声。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傅勉聿反问，脸慢慢俯下来，轻声说：“你愿意让我来帮你尝那滋味，你怎么敢说你不喜欢我。”
  苏拙扭开脸，说：“我出来是找西颜的，你忍忍吧。”
  “西颜和晓芙她们在一起，你要不放心，我现在就给你拨通电话。”傅勉聿温和说着，顿一下压低声音问一句：“我就亲亲你，这样行吗？”
  苏拙没拒绝。
  傅勉聿双手改推为揽，俯头寻着苏拙唇,温柔地慢慢加深。他的舌在苏拙嘴里冲撞,挑逗包卷她的舌和他一起嬉戏。苏拙的身体慢慢软化,由开始的推拒改为羞涩回应,踮起脚双臂勾住傅勉聿脖颈。
  良久傅勉聿才离开苏拙唇,静静感受那柔嫩身躯倚在他身上大口喘息。如果不是开春就出国，如果她不是孟老师女儿,如果她不是那么在意花西颜,他真想一鼓作气让她在他身下绚丽绽放,而不是这样压抑冲动浅尝辄止。非关情,非关爰,青年男女的耳鬓厮磨不过是欲之所指。
  平复激荡心绪后，傅勉聿慢慢推开苏拙,待她站定后他迈步走到墙壁开关处开灯。当乳白色灯光照亮小公寓,也照亮了苏拙的脸,灯光下那肌肤莹润透亮,唇瓣红嫩饱满。他忍不住上前揽住苏拙俯头就吮上那唇瓣,柔嫩、饱满又汁液十足,怎么吸吮都不够。他想要更多,他的双手探进苏拙衣内,柔腻的触感冲击着他的神经。他的理智告诉他够了够了,不能再要更多,但他的身体却异常着迷于那柔腻触感,他觉得他还可以再贪心一点,再一点点就好。
  待那乳肉入口,傅勉聿脑子里只余下那软腻喷香,这是他的饕餮盛宴,他迫不及待地要享用,他不能放过。
  苏拙由着傅勉聿吮弄揉抚她的身体,那一波波快感早让她失了理智,她只记得她喜欢他,她喜欢他的索求。那美妙滋味让她着迷,她想永醉其中再不醒来。只美梦向来易醒，她的身体感知着傅勉聿的每一下挺入、抽出,每一个动作都让她更痛上一分,缓慢沉重的力道牵扯着她的身体来应和他。可他不知道,那被硬生生撑开的痛有多难忍。他要知道他就不要了。
  傅勉聿无法自拔。虽说一开始的抚弄亲吮是为了让苏拙放松好接受他的进入，但说到底还是顾忌苏拙,怕伤她太过。可随着快感的逐步累积,他开始加快步伐。可苏拙身体给了他当头棒喝。明明温润如水溪潺潺,偏他每进一下都能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强有力的韧劲牵绊,挤压着他后退；可后退同样不易,壁肉挛缩紧附不给他丁点回旋余地。他不得不放慢脚步,回应苏拙如水的身体。也就在这时苏拙回头看了他一眼。从没有哪一刻如此清醒,也从没有哪一刻如此混沌,看到苏拙柔媚透亮的眼,他竟觉得看到了天荒地老，动情地对苏拙许下承诺：“等着我回来,等着我娶你。”
  傅勉聿抱着苏拙从卫生间出来，天已是蒙蒙亮。将她放床上，她似想睁眼,只一偏头又睡了过去。微握的拳头落到傅勉聿胸前已是不具备半分力道。她彻底放弃了努力沉入黑甜乡。傅勉聿上床躺她旁边,右手抚上她的脸。他喜欢苏拙这柔美皮相，喜欢苏拙滑腻肌肤，更喜欢床上她的热情回应。苏拙的脸被抚得热了，傅勉聿才收手。
  下床来拿了苏拙手机拨出花西颜号码，问她在哪儿。那边回应说还在唱歌，傅勉聿没再说话，挂了电话。回头扫视一圈，室内虽还昏暗,却已能模糊分辨出桌椅沙发轮廓 。再扭头看看被窗帘掩盖的落地窗，然后回头又抱上苏拙。此时困意上头来势汹汹,本还想就抱一下,却没想转眼也闭上了眼晴。 
  
  ☆、结局
  
  花西颜在傅勉聿楼前徘徊。她刚到这不久，昨晚她确实是陪朋友唱歌了。严格说起来陪的是傅勉聿的一个女性朋友，以及他的前任女友。按理说这没她什么事,可上次和傅勉聿的女性朋友处一下午，也算投缘。这次那女性朋友主动打电话约她出来玩,她动心了。
  到达聚会地点,没想到傅勉聿、大周也来了，花西颜上前打招呼,傅勉聿只淡淡扫她一眼，点过头没接话。花西颜黯然，看着傅勉聿、大周和那前任女友相对而坐。直到聚会快结束，花西颜才幡然回神，这根本不是什么聚会，人家仨儿是为谈事情来的。她和那个女性朋友完全是不必要的存在。
  所以当那女性朋友坐过来问她去不去卫生间，花西颜点头。从卫生间出来，两人都没着急回去,在走廊拐角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
  “你和傅勉聿吵架了？看看你沉着个脸蛋,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欠了你八万块钱似的。”那女性朋友轻佻说，从包里摸出一包烟和打火机，然后自顾自地点燃吞吐烟圈。那细嫩若葱的手指夹着香槟色细长香烟，看着非常性感。
  花西颜看着她,脑里寻思傅勉聿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嘴上淡淡说：“我们没吵架。”
  女性朋友对着花西颜勾唇一笑,很是大方的样子说：“听你的,没吵就没吵。”说到这她狠吸一口,然后张嘴吐出畅意的烟圈,才又继续说：“有道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在男人面前太矜持，吃亏的是你自己。”
  花西颜想到苏拙,想起电梯里苏拙看到傅勉聿手指按楼层按键时那一脸的春潮涌动。
  女性朋友又伸手到包里掏出一个方正的小东西，拍到花西颜掌心：“姐姐帮人帮到底,够意思吧！”说完,对花西颜娇媚一笑,转身走了。
  当花西颜看清掌心的是什么东西后,她猛然合上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