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案迷局

    下水道中恶臭扑鼻，浑浊的污水流淌而下。两个人在肮脏的地方展开了决斗。徐老头手持棍棒，占有武器优势，而我比他年轻，体力上占有优势。徐老头年轻的时候当过武警，练了一身硬功夫。我学过自由搏击，与他势均力敌。这场决斗比的是意志，谁先丧失战斗意志，谁就输了。我输了命丧当场，徐老头输了接受法律制裁。
    这场决斗，我不能输，也输不起。
    徐老头猛冲过来，一棍打向我的脑袋。我侧身一闪，一腿踢出。徐老头身手敏捷，用手一挡，接着一棍横扫过来。我吓出一身冷汗，低头一闪，避开棍棒打击。我趁其不备，一拳打向他的腹部。徐老头防备不及，挨了一拳。
    “小子功夫不错嘛！”徐老头吃了亏嘿嘿怪笑。
    “你功夫也不赖。”我眼神一冷，怒问道，“你为什么要绑架叶檀伤害她？”
    “因为我喜欢糟蹋美女。”徐老头嘿嘿怪笑，“只要我看见那些衣着光鲜，性感靓丽的美女，我就想入非非，把持不住。我日夜都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有钱人就可以抱得美人归，而我这种穷鬼就要打一辈子光棍。不甘心，这社会太不公平了。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获得我喜欢的东西。”
    我鄙视道：“就因为你这种畸形的心理，所以才要残害叶檀。”
    “没错，那个女人长得白白嫩嫩，非常符合我的胃口。你别看她平日里趾高气扬，目中无人，其实在床上她就是一个荡妇。哈哈，我最喜欢这种贱女人了。”徐老头狰狞大笑，发泄心中的怨恨。
    徐老头年轻的时候有过真爱，不过那是一场悲剧。徐老头河南人，年轻的时候在东北当过武警，专业之后，在家务农。那年头如果有人有关系，专业之后，完全可以进入事业单位谋求一个好的工作。但是徐老头是穷人家的孩子，一没钱，二没关系，只好回家种地。
    徐老头性格内向，不苟言笑，人长得又黑又丑，村里的姑娘没人喜欢。徐老头的父母很着急，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还指望传宗接代呢。如果断了香火，百年之后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徐老头家中除了父母之外，还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妹妹。两个姐姐已经嫁人生了孩子，只有一个妹妹到了适婚年龄。
    父母为了给儿子娶上一房媳妇，想出了农村的土办法，用女儿换媳妇。意思就是将徐老头的妹妹嫁给别的男人，然后对方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徐老头。这种以人换人的方式，在农村非常流行。那年头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做儿女的基本没权利拒绝。
    徐家牺牲了女儿的幸福，为徐老头娶上了一房媳妇。这媳妇身材高挑，皮肤白嫩，在村里算得上美女了。徐老头娶了一个美女回家，让村里其他光棍非常羡慕。其中就有一个名叫油三的光棍，就暗恋上了徐老头的媳妇。这小子在村里就是一个痞子，不务正业，赌博酗酒，什么缺德事都干的出来。
    这油三色胆包天，有一天趁着徐老头不在家，闯入他家中，意图强奸漂亮媳妇。徐老头的媳妇拼命反抗，死活不肯，油三只好悻悻作罢离开他家中。油三怕这件事情被徐老头知道，吓得连夜逃走了。油三离开村子之后，一连三年不见人。
    徐老头和美女媳妇虽然有夫妻的名分，但是没有感情。徐老头很爱这个媳妇，但是对方却不喜欢他。徐老头心里明白，自己又黑又丑，谁会喜欢呢。徐老头为了讨媳妇欢心，只要她喜欢的，不论什么东西都会买。徐老头坚信时间可以培养感情，可惜，现实却如此残酷。
    就在那一年的冬天，油三回到了村子。油三回来的时候，开着小轿车，穿着名牌西服，戴着墨镜，一看就是暴发户。这油三聪明伶俐，又会拍马屁，进入大城市找了个局长当靠山。那年头正值改革开放，全国许多城市都在兴建新型城市。有三意识到发财的机会来了。他勾结一帮兄弟，开始帮助政府强拆城区老屋，建设高楼大厦。油三通过这种方式，赚了人生第一桶金。油三有钱了，又有个局长当靠山。油三不满足这点拆迁费，开始找人联合开发房地产。
    那年头开发房地产就是躺着赚钱，只要你有关系，有资金，有胆量，遍地是黄金。现在许多房地产大亨，都是那个时期发展起来的。比如万达，万科，碧桂园等等，借助改革开放的大好时机，这些人都赚了钱。
    油三就是其中之一。那年头物价非常低，工资收入也很低。万元户相当于现在的百万富翁。油三经过几年打拼，赚了上百万。油三成了暴发户，有钱人。在大城市油三结识了许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有钱人从来不缺女人。油三想起了老家有位小娘子。油三虽然身边不缺女人，但是对老家那个女人非常想念。可以说徐老头的媳妇就是油三的初恋。油三那一晚没有霸占徐老头媳妇，非常不甘心，总想着占为己有。
    油三风风光光回到老家，感觉很有面子。当初自己是连夜逃走的，现在我是开着汽车回来的。油三在村里炫耀一番，目的就是引起初恋的注意。果不其然，徐老头的媳妇发现油三有钱了，非常仰慕。如果那一晚将身体给了油三，现在也许就可以和徐老头离婚，和油三一起远走高飞了。
    油三利用金钱的魅力，俘获了美人芳心。
    徐老头媳妇与油三通奸，被人发现告知了徐老头。徐老头非常生气，找到油三打了他一顿。油三地痞流氓，有钱之后养了一群打手，立刻进行报复将徐老头打了个半死。徐老头绝望了与媳妇离了婚。油三抱得美人归，回到大城市，再也没有回来。
    徐老头没了媳妇，绝望之际，原来真爱比不上金钱。徐老头想过自杀，可惜没有成功。徐老头想，油三既然可以在大城市发财，为什么我不可以。于是，徐老头离开家乡闯荡大城市，干过搬运工，泥瓦工，当过保安，基本上累活脏活都干过。徐老头终于意识到大城市并不美好，比农村还要残酷。城里人根本瞧不起他们这些外来务工人员，蔑称他们农民工。农民工这个词语带有歧视性。
    这个社会，有钱人歧视穷光蛋，城里人歧视农村人。
    徐老头在大城市打拼几年，不仅没有赚到钱，反而得了一场大病。住院一个星期，徐老头病好了，几年赚的辛苦钱全部付了医药费。徐老头出院之后，对这个残酷的社会产生了痛恨，为什么有三这种小混混就可以发财致富，而我这个当过武警的人却穷困潦倒。
    有一天，徐老头发现油三和前妻出现在购物商场。徐老头忍不住心中怒火，冲上去将油三暴打一顿。打人结果是，徐老头被抓了进去劳改教育。徐老头出了监狱，不甘心败给油三，自己连活的希望都没有了，那就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徐老头想出了杀死油三和前妻的疯狂想法。徐老头找到油三和前妻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油三的靠山因为违法乱纪，贪腐受贿被开除党籍，送进监狱了。
    油三受到牵连，锒铛入狱。
    徐老头高兴坏了，像油三这种人活该有此下场。油三进去了，可是前妻还活得好好的。徐老头丧心病狂，那一夜奸杀了前妻。徐老头杀人之后，毁尸灭迹，潜逃东北躲藏起来。十年之后，徐老头见风声过去了，返回大城市继续生活。
    徐老头来到上海，进入小区中从事卫生打扫工作。徐老头勤劳，老实本分，打扫卫生一丝不苟，得到经理褒奖。徐老头就这么生活了几年，有一天，他发现小区中有些年轻漂亮的女孩，经常晚上和一些陌生男人干苟且之事。徐老头见到这些女孩，就觉得一阵恶心。这些贱女人为了钱财，牺牲尊严，牺牲身体，不配活在世上。
    徐老头性格扭曲，丧心病狂，想出了杀人的计策。徐老头在夜黑风高的夜晚，闯入女孩家中，将对方绑架，拖进下水道中，实行肉体摧残。徐老头杀人之后，毁尸灭迹，逃之夭夭。徐老头为了引开警方视线，在受害人的家中拿走了许多值钱的财物，让警方误以为家中遭人洗劫。
    徐老头非常害怕，躲藏起来。一年过去了，徐老头并没有被警方抓获。徐老头胆子大了起来，以为警察都是一些酒囊饭袋。徐老头来到我居住的小区中，当了一名清洁工。平日里徐老头不苟言笑，工作非常认真，没人会想到这么一个老实本分的老人会干出杀人的事情。徐老头将下一个猎物，锁定了叶檀。
    叶檀在银行工作，每天上下班都身穿制服，靓丽多姿。小区中的保安对叶檀非常仰慕，幻想和她共度良宵。叶檀白天上班，夜晚在家休息。由于叶檀老公晚上在家，所以徐老头没有机会下手。最近，叶檀老公出差了不在家。徐老头意识到机会来了，于是，那一晚上潜入叶檀家的阳台上，凑巧叶檀正在浴室中洗澡。徐老头看呆了，叶檀雪白的酮体在水蒸气中若隐若现，美妙多姿。徐老头把持不住，想要冲进去强奸叶檀，但是被叶檀提前发现了。叶檀看见阳台上站着一个黑影，有一张恐怖的鬼脸，以为看见了鬼，吓得尖叫出来。
    徐老头为了防止被人发现，匆匆逃走了。徐老头回到家中，换上平日里穿的衣服，装了几块西瓜，偷偷放了一点泻药。徐老头深夜来到小区保安室，将西瓜交给了值班保安小张和小李。两位保安吃了带有泻药的西瓜，拉肚子很痛苦。这个时间，徐老头翻看了监控录像，发现录像中并没有自己。徐老头很高心，小区中的监控有盲点，只要自己留心注意，就不会被拍摄到。
    徐老头为了转移警方视线，栽赃嫁祸，于是将一段时间的监控录像删除了。如果警方调查这起案子，首先会怀疑上值班保安。徐老头不甘心失败，寻找第二次机会。徐老头发现我在外面保护叶檀，于是忍住性子没有行动。等我离开叶檀家附近，返回家睡觉的时候。徐老头顺着水管，爬上二楼阳台，发现叶檀早有防备，于是不敢动手。徐老头为了吓唬叶檀，在玻璃上写下了恶心的字句。
    第三次，徐老头为了尽快成功，趁我不备，偷袭了我将我打晕过去。徐老头潜入叶檀家中将她绑架。徐老头故技重施，将叶檀拖进下水道糟蹋起来。值夜班的小李路过下水道入口的时候，发现下水道中传来呜呜的声音。小李意识到情况不对，打开下水道井盖，正在这时候，徐老头从后面出现一棍打晕了小李。小李掉进下水道中被徐老头残忍杀害。
    徐老头躲在下水道中，将保安队长打晕。当我赶过来的时候，遇上了徐老头，一场恶战不可避免的爆发了。
    ……
    徐老头哈哈大笑：“多管闲事的人，都会不得好死。”
    “你这个疯子，杀人很痛快吗？”我鄙视他，“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如意的事情，只要想开了，就不会痛苦。你为了发泄心中的怨气，残忍杀害无辜女子，你这样做不感到悔恨吗？”
    “悔恨，呸，老子是在替天行道。”徐老头狰狞大笑，“这些贱货眼里只有钱，我要杀了她们。”
    “你这样做是错误的。”我深深叹息，徐老头是个可怜人，也是可恨之人。为了发泄心中怨气，乱杀无辜，天理难容。
    “像你这种小白脸永远不会体会到我心中的痛苦。”徐老头像疯了一样，冲了过来。我站立不动，眼睛注视着打来的棍棒，伸出右手接住了棍棒，接着一拳打中了徐老头的鼻子。徐老头挨了一记重拳，鼻血横流。
    “不打你一顿，你永远都不会清醒。”我怒喝一声，一顿拳打脚踢。徐老头遭受连续重击，躺在地上，抱头痛哭。
    “投案自首，是你唯一的出路。”我盯着他，说道。
    “好，我听你的。”徐老头站了起来，突然掏出一把匕首，朝着我的心脏刺了过来。当时距离太近，事发仓促，我根本没有思想准备，眼看匕首就要刺中我的身体，突然，下水道中响起了一声枪响。徐老头在我眼前，中枪倒地。徐老头中枪的地方位于头部，一枪打中，头破血流，基本上死翘翘了。
    我吓了一跳，发现陈婷碧率领两名警察赶了过来，那一枪就是陈婷碧开的。陈婷碧走了过来，关心道：“你没事吧。”
    “没事，多亏你及时赶到，不然我就没命了。”我问道，“你怎么回来？”
    陈婷碧说：“有人报警，说下水道中有个绑架犯，你也在里面。我怕你有危险，于是赶了过来。”
    我想报警之人，一定是叶檀。叶檀逃离下水道报了警。
    我说道：“这个徐老头就是绑架叶檀的真凶，还有这家伙干过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陈婷碧说：“我们警方已经查清楚，这徐老头与多起命案有关。”
    徐老头的尸体被警方带走，这起绑架案到此结束。我回家休息一天，找到陈婷碧，讯问程建东被杀一案，有什么进展？陈婷碧告诉我，这起命案毫无进展，至今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我想了一会，也许美籍华侨张晓燕知道一些事情。《凶案笔记》的作者袁清泉，有太多未解之谜。张晓燕与袁清泉必然有关系。找到张晓燕了解袁清泉，也许《凶案笔记》就解开了。问题是，张晓燕这种女强人会接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