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一座城,携一人白首

42 chapter.42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夏翰暝还在寻找溪槿的下落。不过才几天的时间,这个男人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意气风发的脸庞变成了沧桑无奈。
    已经是第五天了,他不知道溪槿怎么样了,那个白衣女子异常的狡猾,她避开了所有的监控,除了婚礼现场的监控录像之外就找不出任何有关她的身影。
    他动用了黑道和白道的关系前去寻找溪槿的下落,每一天,每小时,每分钟甚至每秒钟都让他处于极度的一级备战状态,他没有办法让自己松懈下来,就这样紧绷着。
    ————
    仓库里,最初桎梏溪槿的粗绳早已被任可儿解开,她就这样趴在粗糙的地板上任由任可儿在自己的身上撒气。
    每一天,她都换不同的方式折磨她,鞭子,银针,夹板…太多的东西施加在她的身上让她觉得自己离死亡更近了一步,可偏偏这个恶毒的女人像是恶趣味般留着她一口气,慢慢的折磨。
    又是一天的开始,溪槿的意识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她无法清晰的分辨出前面的人是什么样的模样,脸色苍白,身边总会有一处伤疤愈合,另外一处伤疤裂开流出鲜红的血液。
    耳边依旧响起高跟鞋声,嗒,嗒,嗒…溪槿无动于衷,她现在就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更像是在苟延残喘。
    任可儿穿着红色的高跟鞋,顶着溪槿的腹部,微微用力一踢,溪槿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被翻了一个身,“睡得好吗?今天,我们换一个花样吧?”
    “任可儿…你…你就是…一个疯子!”溪槿艰难的蠕动着嘴唇,看着早已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任可儿说道,“你现在这样…真…让我觉得…可悲!”
    任可儿听见后恼羞成怒,伸出一只手扣在溪槿最新的伤口上用力一拧,“我可悲?现在你就跟一条狗一样!你还装什么?求我啊!求我放了你!”
    “呵。”溪槿冷笑,“如果你没有把我弄死,那么等我出去之后…我一定不会…放不过你!”
    任可儿仰天大笑,拍了拍她的脸颊,“出去?都已经五天了,你看,谁来救你?”
    “我不像你!我…只要还有…还有一口气…那么我就会相信…有一天…我会活着离开这里。”
    任可儿瞥了她一眼,直立起身子,“瞧瞧,这可真不公平!你看看自己拥有的东西!凭什么来跟我抢?”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哈哈哈…说吧说吧,一会儿可由不得你说了!”任可儿微笑着走到一旁,拿起手边的磁带放进播放器里,很快,播放器里传来了轻柔的钢琴曲。
    明明这么轻柔的曲子,如今在溪槿的耳朵里显得格外的寒颤。
    任可儿向她做了一个开始的动作,然后闭上双眼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翩翩起舞,像是一团火在拼命的燃烧,高跟鞋的声音和钢琴曲的声音融为一体。
    这是一场谁也不知道的阴谋,溪槿实在猜不到她会在出什么招来出其不意的折磨她,她的视线只有红色的物体在肆意的旋转,跳跃,每一次的动作都像是从死亡中盛开的血红色的花朵。
    一曲终落,任可儿朝着空气中拍了两下手掌,跺了一下脚。
    门被打开,除了轮子滚动的声音之外,还有一股寒冷的气息,隐隐约约的听见嘶嘶嘶的声音。
    任可儿大手一挥,睁大溪槿的双眼,语气带着抑制不住地兴奋,“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你看~它们好像都很喜欢你。”
    溪槿终于看见眼前是什么,顿时神情变得异常的恐慌,“你想干什么?任可儿!你不能这样对我!”
    “他们都说你最害怕的就是蛇,那么…我们来试验一下吧?你说好不好!?”
    溪槿疯狂地摇头,蛇是她最害怕的动物,光是照片就已经让她整个人处于极度的恐惧状态,如今看见了实物,让她如何接受得了?
    “任可儿!不能这样对我!不能!”
    “看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怎么办,我好想看见你崩溃的那一面。”任可儿像是没有听见溪槿的话,转头对着两个黑衣人说,“把她关进去!”
    “任可儿!不行!不行!”
    溪槿拼尽全力去挣脱桎梏在自己手臂的手,看着自己离着那一群蛇越来越近时,她的瞳孔变的愈加的大起来,“任可儿!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任可儿坐在沙发上,一手托着腮帮子,一手摇晃着红酒杯,“别害怕啊,这些蛇不会咬人的。它们只是喜欢缠着你而已。”
    哐!门被关了起来,溪槿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她甚至忘记了害怕,就这样死命的盯着缠绕在自己身上的蛇。
    它们每一个人都吐着舌头,发出嘶嘶的声音。一点点从她的脚上缠绕着,渐渐围绕在她的腰间,手臂…
    冰冷的触感瞬间使得溪槿毛骨悚然,她的泪水夺眶而出,这多天的痛苦折磨都无法让她落下一滴泪水,而在这一刻,她似乎抑制不住地内心的恐惧,无声的任凭眼泪流出。
    可想而知,任可儿愉悦极了,抿了一口酒,然后兀自鼓起掌来,“这种感觉好吗?”
    “你就没有想过…有人救了我出去之后,你的下场吗?”
    “下场?无非就是死!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说什么下场?”
    “你可真是可悲的女人。”溪槿不屑的说。
    任可儿一把将桌上的红酒泼到溪槿的脸上,猩红色的液体顺着精致的脸庞滑落下来,她的眼神愈发的凶狠,抬起手就给了溪槿一个掌掴,“可悲?那又怎么样!”
    溪槿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冰冷的触感在不停的蠕动着,她的体温迅速降低,不敢移动就这样看着蛇纠缠。
    终于,她撑不住了,在任可儿得哧笑声中滑落而下,背后的冷汗早已沾湿了她的衣襟。
    翰暝…为什么,你还不来救我?
    翰暝…我如果撑不下去,你该怎么办?
    翰暝…我快不行了!
    翰暝…你会来的吧?
    翰暝……
    ————
    睡梦中,夏翰暝被吓醒。
    这是第几次了,好不容易入睡却被梦魇缠身然后被吓的一身冷汗。
    又是同一个梦,同一个地方,同一个场景。
    梦里,在一个空旷的地方,溪槿被关进了一个放满毒蛇的笼子里,她已经吓得没有任何反应,吐着舌的蛇蠕动着像是想要与她嘻戏,缠在手腕上,脖子上,腿上,腰上…
    夏翰暝是知道溪槿怕蛇是怕到哪一种境界的,所以当他看见这样的场景想去帮她却触碰不到时内心锥心的疼。
    溪槿似乎看见他了,笑的异常的无力,她说:“翰暝…为什么你还不来救我?如果我撑不下去该怎么办?翰暝…你会来的吧…”
    溪槿似乎还打算说下去,但是她晕倒的瞬间,夏翰暝也被吓醒了。
    他从床上爬起来,拿起手边的水喝了一口,平静下来后才掀开棉被下床。
    他走到厨房倒了一杯威士忌,拉开窗帘俯瞰整个城市。他回想起刚刚做过的梦便开始害怕,他怕再次见到她的时候会让他失控。
    夜晚的霓虹灯异常的闪烁,像是在透露出什么黑暗的事实。有些人的夜生活现在才刚刚开始,有些人的夜生活已经结束。
    可是那该怎么办呢,他已经不确定她是否已经安然无恙了。他想见到她想疯了!
    缄默了许久,夏翰暝将手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急冲冲地跑到书房,拿出一支笔还有一张纸。
    他坐在椅子上埋头不停地在纸上写些什么东西,有时会圈一圈,有时会打上一个问号,甚至有时会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不停的摸索……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夏翰暝拿起满满的几张纸就离开了家门。就在刚刚,他终于知道这个神秘的女人究竟是谁,只要在顺着思路探究下去,那么找到溪槿的事情就不会那么的困难了。
    黑色的卡宴在清晨的高速公路上奔驰,一个小时的路程硬是让夏翰暝在半个小时内到达。
    一路上,他已联系好了人,等到推开门口所有人都已经坐在位置上等他了。
    夏翰暝火急火燎的坐下后拿出资料先让这些人过目,等他平息完才缓缓开口,“我这几天一直都没有睡好,反复地做一个梦。”
    牧彦摇了摇手中的纸张,“这个就是你做梦的内容?”
    “不算是。”夏翰暝说,“我反复做的梦里有一个环境,那里什么人也没有,周围都是树木,说话的声音都会有回音…”
    “所以呢?”
    “我觉得我们的目标放错了,我们不应该考虑这周围的,既然是绑架,那么远的地方应该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偏僻。”
    “我同意!”宋琛说。
    “还有一点。”夏翰暝顿了顿。
    “绑架的人是任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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