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倾“城”

宋佳宜和秦少庭在一起了。
    这是在平安夜的那个晚上确定的。
    这晚，秦少庭下了班后去魅狱喝酒，正好碰上了同在魅狱喝酒的宋佳宜。两人边喝酒边互诉苦，最后借着醉酒滚了床单。当秦少庭酒醒来发现床单上那玫瑰色的血迹时，他震惊了，那刻，他知道，他必须为他所做的事负责，为佳宜负责。
    同晚，孟蓝还在单位加班。到了年底，每个庭室都在抓结案率，她还没独自办案的能力，还在给老法官做助理，边做边看边学。
    同办公室的老法官陈庭推了推堆放在面前如山般高的案子，摘下眼镜，捏捏眉头，抬头看看坐在对面还在不停忙活着的孟蓝，笑道：“小孟啊，别忙了，很晚了，明天再弄吧！”
    “没事，还有一点点。”孟蓝整理着档案，说。
    “今天是平安夜，不和男朋友约会吗？”陈庭起身倒了杯水，问。
    “没。”孟蓝回答说。
    “哎呦！”陈庭一手插着腰，皱着眉头，说，“老了不行了，腰疼得厉害！”
    “陈庭，多拿热毛巾敷敷会有用的。”孟蓝关心道。
    “小孟真是细心！”陈庭满意地笑道，“工作认真上进又朴素，是个好姑娘。如果你还没男朋友，我倒想做个媒人。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家的儿子比你大五岁，是个刑警，刑侦大队队长，人长得很帅，脾气也好，因为工作关系一直没找对象呢。要不我替你们牵个线搭个桥？”
    “不用了不用了！”孟蓝急忙婉拒道，“多谢陈庭的好意，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
    “其实你现在找对象正好，再过两年就剩下了！”陈庭说，“好吧，那随你。”
    终于完成了最后的一点活，孟蓝看了看手机，已经十点了。她收拾下办公桌和陈庭一起下楼。
    法院东门门口，停了一辆夺人眼球的悍马车，一个修长的身影正倚着车门抽烟，侧面轮廓分明，五官挺立。
    孟蓝一眼认出了来人，忙跑过去，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宋泽城捻息香烟，说。
    “小孟，我先走了！”陈庭开着电瓶车经过他们身边，心知肚明地笑着说。
    “上车。”
    车子驶出法院，孟蓝问他：“等了多久？”
    “不久，也就两个小时。”宋泽城说着，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礼品盒，“给你的圣诞节礼物。”
    孟蓝接过打开盒子，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玉镯，上乘的蓝田玉，晶莹剔透。
    “太贵重了！”她不肯收。
    “收下。我都没怎么买东西给你。”宋泽城命令似的说。
    孟蓝只好收了玉镯，忽然眼睛很酸，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很累？”
    “嗯。年底了，很忙。”
    “我算是忙好了，老外过节去了，终于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休息了。”宋泽城看了看旁边的孟蓝，“今年过年你和琳琳过来一起吧？”
    “我从小最怕的就是过年。别的小孩都有爸爸妈妈疼爱，买新衣服，给压岁钱，可我和琳琳只有爷爷奶奶。后来爷爷奶奶去世了，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孟蓝说着说着眼眶就湿润了。
    “所以过来一起过年。吃了年夜饭后我们每年都会去温暖的地方度假，比如普吉岛、巴厘岛。你最想去什么地方？”
    “我没什么地方想去。”
    “那今年一起去新西兰吧，我在惠灵顿的一个小镇上有个农场，养了牛和羊驼。”
    “羊驼？就是那个草泥马？”孟蓝感兴趣地问。
    “嗯。喜欢羊驼？那一起去吧？”
    “到时候看吧。”
    随后两人就没再说话。宋泽城专心地开车，在公寓楼下停下，偏过头一看，女孩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他凑过去，女孩睡得很香，嘴角弯弯的，好像在笑。他轻轻地覆上去，吻了吻后立刻离开。女孩还是没醒。看样子她最近一段时间真的很累了。
    他没再打扰她睡觉，拿了一条毛毯替她盖上，自己拿过后座上的一台苹果笔记本，开始研究起期货来。其实之前他是骗她的，他作为一个成功的企业家，怎会没事做？他不过是合理处理好了她和工作之间的关系，他每天只是在百忙之中硬抽出些时间来陪她然后半夜加班加点。尽管如此，他却乐在其中。
    时间一过就是三个小时。孟蓝总算睡醒了，一看手机，吓了一跳，凌晨一点！
    “醒了？”宋泽城合上笔记本，伸了个懒腰，笑着问道。
    “你……你一直在等我醒？干嘛不叫醒我呢？”孟蓝问。
    “我就想让你多睡会。”
    我就想让你多睡会。
    多么熟悉的话啊！曾记得她和那个混蛋坐火车去泰山玩，她太累了靠在他肩上睡着了。醒来时他也对她说，我就想让你多睡会。或许那个时候，他是真心爱她的，只是贪念蒙蔽了他的心……
    罢了罢了，她早就放下他了，如今在她身边，是这个男人，她感动地看着他，心里暖暖的，有种很想很想抱抱他的冲动。
    “好了，我先上去了，你早点回家休息。”孟蓝还是忍住了冲动，打开车门下车。
    他没很快开走，而是透过车窗呆呆地望着她美丽的背影。
    她走了几步，忽然转过身来，冲着车窗内那张俊脸点了点头，又甜甜地一笑。
    她的笑，是寂静无声的黑夜里的一朵玫瑰，璀璨夺目，在他心里绽放着，绽放着，充溢着他整个胸膛，和整颗心……
    ……
    过年了。满街的红灯笼，满街的热闹。
    大年夜当天。
    雪花飘飘。
    爆竹声不停。
    宋泽城带着孟蓝逛服装店，他要为她买一身得体的衣服，他要从头到尾地包装她，改变她。
    在夏奈尔服装专卖店里，孟蓝一身紫罗兰色的包臀裙小礼服，胸前别了一朵玫瑰状的玛瑙胸针，配上一件雪白色的貂皮披肩，脚上一双卡其色长筒皮草高跟靴。一副蝴蝶水钻耳环，一条简约型的钻石项链，手腕上还戴着他送她的玉镯。长发盘在脑后，脸、眼、眉、嘴化了淡淡的妆。整个人变得高贵而优雅。
    宋泽城看着打扮后的女孩，由衷地满意，笑着说：“好看！”
    “真的好看吗？”孟蓝反问。
    “相信我，你一定会让我妈妈满意的 ”宋泽城从女孩背后揽住女孩的腰，说。
    “什么！”孟蓝一惊。要见他妈妈！她紧张了，之前没听他说啊！“你没跟我说过要见你妈妈呀！”
    “早说的话你就不去了。现在你不去也不行了。”宋泽城坏笑道，“别担心，有我在，你招架不住我会替你解围的。”
    “可是……”
    孟蓝真是后悔极了，早知道就不答应他一起吃年夜饭了。现在他们这样算什么？还有，他妈妈是怎样的女人？好说话吗？她万一说错话了怎么办？
    宋宅。
    张灯结彩。灯火辉煌。
    大厅里的红木西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餐具和漂亮的水果。佣人们正里里外外地忙碌着，忙着做这顿美味的年夜饭。
    宋泽城领着孟氏姐妹来了，孟琳不可思议地环顾四周，叹道：“姐，这里真漂亮！像皇宫一样！”
    “琳琳，别乱说话。”孟蓝提醒道。
    “哥，你们来了呀！”宋佳宜出来接他们。她看到孟蓝的时候，淡淡地笑了笑，说：“蓝蓝，里面坐吧，外面冷。”孟蓝开心地握住宋佳宜的手，说：“佳宜，你原谅我了？”宋佳宜轻轻推开孟蓝的手，冷淡地说：“快进去吧。”孟蓝心里失落了，深深地感觉到她们之间的感情淡了，距离也远了。
    他们进屋，孟琳一见餐桌上的红苹果就嘴馋了，顾不得什么礼貌了，跑过去随手拿了一个，好像在自个家一样。
    “琳琳！……”
    孟蓝的话音未落，楼梯上又一声音响起：“放肆！”
    众人抬头望去，螺旋楼梯上，走下一个贵妇人来，说话的就是她。只见她身着大红旗袍，上面还绣着曼珠沙华的图案，肩上披着黑色貂皮披肩，富贵而高雅。面容虽美，但很严肃，一双丹凤眼微微上瞟，一副高傲冷漠的模样。她便是宋泽城的母亲宋缘爱，宋氏集团第三任继承人，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做事雷厉风行，手腕铁血，连男人都惧怕三分。十多年前将大权交由唯一的儿子宋泽城，从此归隐法国乡村，陪伴老母左右。前几日听儿子说要在大年夜带女朋友回家，立刻包机飞回来了，目的只有一个，见见儿子的女朋友。
    可是一切都让她太失望，女孩竟然一点家教都没有，乱拿别人家的东西，而且年纪小得离谱。
    宋泽城像是看出了母亲的想法，忙把孟蓝拉到母亲面前，说：“妈，这才是儿子的女朋友，孟蓝。刚才是孟蓝的妹妹，孟琳。”
    “宋夫人好。”孟蓝乖乖地叫人。
    宋缘爱见到女孩时心头一怔，这面容，这眼睛，这神情，似乎与某个人很像。她缓缓地走下楼梯，走到孟蓝面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女孩一番，那眼神，凌厉如刀，看得孟蓝很不自在。“还算端庄！”久久的，才说了一句。
    “夫人，晚饭准备好了。”一个阿姨过来说。
    “坐吧。”宋缘爱说，“对了，泽城，你奶奶身体不好不来和我们一起过年了。你什么时候抽个时间飞去法国陪陪她老人家。”
    “好的。”
    各人就座。
    菜肴陆续端上，丰盛而美味。
    孟琳看得直流口水，但她竭力忍住，她可不想再被这个“巫婆”样的宋夫人训斥。
    “动筷子。”宋缘爱说。
    宋佳宜这才敢拿起筷子来。她是宋家的次女，是宋缘爱的老公的私生女，在宋家毫无地位，若不是宋泽城心疼这个妹妹，恐怕老早被凶悍的宋夫人赶出宋家了。
    宋缘爱一直留意着孟蓝，她问：“孟小姐怎么不动筷子，饭菜不合口味？”
    孟蓝笑道：“不是饭菜不合口味。每道菜都色香味俱全，叫人馋涎欲滴。只是，我作为客人，主人家都没动筷我怎能这么不懂规矩自个儿先动筷？”
    宋缘爱冷冷地一笑，这女孩还算懂事，洞察力也强，她故意不动筷子就是想试试女孩，看看女孩是不是自顾着夹菜而不把她放在眼里。
    “孟小姐姓孟，令尊令堂是做什么的？”宋缘爱好奇地问。
    孟蓝缓缓地说道：“家父从前有个小厂，给人加工皮衣的。后来家父出车祸去世了，家母也走了，留下我和琳琳。我们姐妹是爷爷奶奶带大的，所以我们都很爱爷爷奶奶。”
    “哦。”宋缘爱若有所思，“家庭背景有点复杂。那说说你自己，你多大了，做什么的？”
    整一场面试么！孟蓝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我和佳宜是大学同学，学法律，去年毕业。我现在在法院上班。”
    “哦？”宋缘爱对“法院”二字感兴趣了，“法官？”
    “现在还不是。明年才能转正做代理审判员。”孟蓝小心地回答着。
    “嗯。工作还不错。人也长得漂亮，也懂礼貌，就是家庭……”宋缘爱没有说下去。
    “我无法选择家庭和父母。”孟蓝不卑不亢地说道。
    “好一个无法选择家庭和父母！”宋缘爱说，“那你和泽城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孟蓝愣住了，她总不能告诉宋缘爱她以前是在酒吧唱歌的吧？
    宋泽城接话道：“妈，我和蓝儿是在佳宜的生日派对上认识的。我觉得蓝儿很与众不同，体贴懂事，就尝试着交往。蓝儿是个好女孩，有很多优点，厨艺也不错，有机会的话让蓝儿给妈您做几道家常小菜。”
    “以后再说吧。”宋缘爱冷冷地说。
    “我们打算去新西兰度假。”宋泽城说。
    “去吧，我不去。”宋缘爱说。
    饭后大家齐聚在外面的庭院里看放烟花。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出各种花色，绚烂多姿。
    宋佳宜好像不太开心，看了几眼后就回屋了。孟蓝跟着进去问：“佳宜，你怎么了？”
    宋佳宜无精打采地说：“他回北方老家过年了。”
    “秦市长？”孟蓝说，“过完年就回来了，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不是这个问题！”宋佳宜不耐烦道，“他回家过年也不带着我去。蓝蓝你和大哥认识才多久大哥就带你回家吃年夜饭了。而我和他从小就认识他也不肯带我回去见他父母。是不是他还喜欢你所以不肯带我回家？”
    “怎么会呢？”孟蓝说，“他一定有他的想法。明年他就带你回去了，给他一点时间吧。”
    “好吧，我会耐心地等他带我回家。对了，我想去新西兰，你和琳琳也一起去吧？”宋佳宜说。
    “我不是很想去……”
    “为什么？你和大哥是男女朋友，大哥说去你怎么能不去？”宋佳宜怀疑地看着她，说，“除非你和大哥不是真的男女朋友。”热恋中的她变得极其敏感和多疑。
    “我们是的！”孟蓝急道，“不是的话也不会同意来吃年夜饭和见宋夫人了。佳宜你别多想，我现在的的确确和你大哥在一起。我主要是考虑到只有一个星期的假期会害得大家玩的不尽兴，那好吧，我去还不行吗？”
    大年初一一早，宋泽城包机带了宋佳宜、孟蓝和孟琳飞去新西兰。飞机在惠灵顿国际机场下降，来接他们的是一个新西兰本地人，五十多岁，是农场的管家，名叫汉克。
    越野车在乡间蜿蜒的小道上平稳前进。孟蓝望着窗外，纯净如洗的蓝天白云，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坪，奔跑着的牛羊，碧绿的湖泊小溪，连绵起伏的丛林……
    “好美啊！”孟琳情不自禁地赞叹道。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出国，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景色。这还得感谢她这个大富豪未来姐夫。
    “累吗？”宋泽城捏着孟蓝的手，问。
    “不累。”孟蓝笑笑说。
    车子在一栋三层楼的木屋前停下，汉克下车为他们拎行李。孟蓝下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清新，空气里还夹杂着青草和牛羊粪的味道。木屋旁有个螺旋楼梯，一直通往第二层的露天天台，天台上种满了五颜六色的花草。木屋后是一片绿草地，十几亩，篱笆围住，里面圈养了马、牛羊和羊驼。孟蓝总算见到了活的羊驼。
    一行人进了木屋，汉克负责把大家的行李搬上楼。宋泽城和孟蓝一个房间，宋佳宜一个房间，孟琳一个房间，都是在二楼。宋泽城和孟蓝的房间与天台连通，中间装了落地飘窗。
    关于与宋泽城一个房间的主意是宋佳宜提起的，孟蓝怕她怀疑就答应了。
    进了房间，宋泽城把门关上，开始旁若无人地脱下西装，解开了衬衫的扣子，露出健硕的胸膛。孟蓝见了脸一下红了，急了，“你干什么？”宋泽城拉开落地飘窗，打开电视，然后斜靠在宽敞的席梦思大床上，笑着说：“你不觉得热吗？”
    孟蓝当然觉得热，从下飞机到现在，分分钟热死的节奏。可她又不能在他面前随意脱衣服，来的时候她已经穿的很少了，粉色大衣里面只有一件贴身的薄款船领针织衫，他买给她的，隐约看得见内衣的轮廓，她不敢脱。
    “这里现在是夏天，你想热死吗？”宋泽城坏笑着。
    热！好热！背上、脖子上粘糊糊的，很不舒服。算了，脱就脱，比热死强！想着，她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慢慢地解开大衣扣子，脱下大衣。宋泽城睨着，紧身针织衫包裹出女孩完美的身材，傲然挺立的胸部，犹如含苞待放的玫瑰，细瘦的腰枝如柳枝般柔软，扁平的小腹……他笑了。
    脱了外套孟蓝还是觉得热，她从行李箱里取出自己的连衣裙，白底碎花，洗的很干净，又偷偷拿了内衣内裤，说：“我要洗个澡，你别偷看。”
    “我不看但可以想象。”宋泽城说。
    “下*流！”孟蓝愤愤地甩下一句后走进浴室，锁上门，不放心，又重新锁了一次。
    拧开水龙头，水如仙女散花般洒下落在身上无比的清凉。洗完后穿上连衣裙，孟蓝满意地看着境中的自己，甩了甩还在滴水的长发。忽然瞟见换下的衣物，里面还有自己的私密物件，连忙藏好，不让他看到。
    走出浴室，她边擦头发边说：“晚上我睡床你睡地板。”
    宋泽城眯着眼打量着女孩，笑着说：“可以一起睡，床够大。”
    “那我睡地板你睡床吧。”孟蓝说。
    “你非要这么倔吗？”宋泽城算是怕了她了，起身走到她身边拿过毛巾为她擦头发，“在怕什么？我说过我要你心甘情愿的给我，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逼你。大不了你把我绑起来？”
    孟蓝不说话。与狼共室，她迟早会失身的。
    管家汉克来叫吃饭，他们一起下楼，宋佳宜和孟蓝早坐着开吃了。饭菜很丰盛，有牛排、烤羊腿、大龙虾、贝类、鹅肝、红斑鱼等，看看就好吃。孟蓝真的有点饿了。
    “喝喝看，很不错的。”宋泽城给孟蓝倒了一杯葡萄酒。
    “我不喝酒了。”孟蓝说。她可不想再喝醉闹出那样的笑话。
    “尝尝看。”宋泽城笑着。
    这个时候，门口一阵高跟鞋的噔噔声，一个金发碧眼，身着桃红连衣裙的外国美女笑着朝宋泽城奔去，搂着宋泽城的脖子一顿亲吻，亲昵地叫他“宋，我的宋你来了啊！”美女英语说的很快，而英语只过了四级的孟蓝竟然听懂了。
    宋泽城笑着对那美女说：“杰西卡你好吗？我很想你。”
    “我很好很好，我也想你，宋！”
    恶心！孟蓝脸色大变，闷闷不乐地独自吃起东西来，心里酸酸的，苦苦的。
    “姐，这谁啊？”孟琳轻轻地问。
    “谁知道！”孟蓝重重地扔下刀叉，没和任何人说一声，很失态地转身上楼。
    她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