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就是想让我自废灵力吗?”安雨荨冷笑,在说出这句话后,不只是莫夜,风墓辰花子陌月灵儿……齐刷刷的看向安雨荨,她这话的意思,是要答应那个女人吗?
倒是红叶,似乎在想着什么,一直没在说话。
安雨荨十分淡然,将莫夜拉住自己的手搬开,现在这是唯一的选择,别无他法,花祭说的对,她是在乎沈瑶这个亲人的,在乎到她可以答应她的任何条件,包括自己。
莫夜又何曾不知道安雨荨内心的想法,可现在的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的看着,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力,之前在红叶面前还大言不惭的说她是他的女人,可这会他却那么的无能为力。
“雨荨,别过来!”沈瑶看着安雨荨不顾一切的为了自己走过来,内心的震撼不亚于其他人,她很知足了,眼泪不自觉的流下,却是十分欣慰的。
这辈子,是她这个娘亲没做好自己,害她受苦,现在还害她为了救自己将要失去一切,她怎会忍心。
安雨荨哪里肯听沈瑶的,依旧往前走,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走到中间时停下,看向花祭:“我若自废灵力,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说过的话,放了她!”
“哈哈哈哈!”花祭狂笑,一旁的风雪琴看着这一幕,内心掩饰不住的兴奋,她若是自废灵力,那么自己就有机会回到莫夜身边的,她依旧还没曾明白,若是真爱,哪怕对方变得又老又丑,一无是处,他依旧会选择她这个人,因为她的心始终没变过,心还在,一切都还在。
他爱的是安雨荨这个人,不是附加在她身上的容貌,实力。
“只要你现在肯自废灵力,我当然会履行承诺放了她,你也知道她在这的意义就是为了你能出现!”花祭笑得有几分狰狞,她要亲眼看着安雨荨这个女人狼狈的模样,亲手毁了她的一切。
“雨荨……”沈瑶再次默念着安雨荨的名字,而安雨荨却不在看她,只是默默的闭上眼睛,抬起手。
“不要!”沈瑶叫的有些力竭,这让安雨荨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抬起的手停在半空,周围安静的可怕,安雨荨不敢睁眼去看,可终究还是要去面对的。
睁开眼,果然是自己最怕看到的一幕,只见沈瑶嘴角的血丝一点一滴的低落在地上,激起淡淡的灰尘。
安雨荨几乎连呼吸都忘记了,身体在颤抖,看着那双慈祥的脸,张着的嘴合上又张开,颤抖的叫道:“娘亲……”
她终于肯开口叫自己一声娘亲了,沈瑶笑得有些惨然,可心里却是十分高兴的,她已经在安雨荨自废灵力的前一秒将自己的浑身经脉都震断了,谁也不曾注意到。
也许有人注意到了,可是那也是不希望安雨荨出事的人,所以没曾出手阻拦,只是默默的看着,红叶的目光深邃,他是精灵族的,感知力也是最强的,他早就感觉到沈瑶的灵力在无形之中波动,只是他没去说破。
花祭反应过来,却已经迟了一步,一把冲到沈瑶身边,摇晃着那已经软的没有一丝力气的躯体,不敢置信,沈瑶是她对付那个女人的唯一武器,可现在却没了,只差那么一步就要成功了,她怎么肯甘心。
安雨荨收住眼泪,下一秒,凌厉的眼神扫在花祭身上,身形如鬼魅一般闪过,与此同时,莫夜,红叶,花子陌几乎同时出手,将守在沈瑶身边的莫殇风雪琴花祭隔开。
安雨荨冲到沈瑶身边,扶住那软弱无力的躯体,已经气若游丝:“娘亲!”安雨荨的心几乎都跟着身体在颤抖,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虽然她从未承认过,但在心里早已认定沈瑶是她娘亲的事实。
“雨荨……”沈瑶几乎连手都已经抬不起来了,想去触摸安雨荨的脸,这是她第一次肯让她离她这么近,可却是诀别。
安雨荨知道沈瑶的动作,将沈瑶的手一把抓住,放在自己脸庞上,都这个时候了,她怎么还忍心拒绝她,可是似乎迟了。
这一刻,安雨荨似乎明白了什么叫有些事一旦错过,便是永远的失去。
泪水不自觉的流下来,很苦涩的味道,顺着唇角滴落在沈瑶有些冰凉的手上:“孩子,别哭,你能……叫我娘亲,娘亲已经很知足了。”
沈瑶断断续续的说着,身体里的力量在一点一滴的流逝,但能死在自己女儿的怀里,她觉得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
周围已经再次打成一片,可安雨荨此时眼中只有沈瑶,突然发现自己是那么的自私,从来只是顾着自己内心的感受,去拒绝任何人,殊不知自己的任性却伤了自己所在乎的人,现在连补偿挽回的机会都没有了。
安雨荨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沈瑶的手很冰,这是安雨荨第一次感觉到娘亲的味道,虽然很冰,可心里却很暖和。
“孩子,看到你现在出息了,娘亲也很开心,我已经看到了,你未来的路很艰难,但是你是个好孩子,不会放弃的,对不对,虽然娘亲就要离开了,但是娘亲会在天上看着,默默的守护你,等到你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的那一天!”沈瑶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每一个母亲都有一个共同的心愿,那就希望将来自己的孩子是有出息的人,沈瑶只是个平凡的母亲,此时的她也如万千母亲的心思一样。
安雨荨能好好的,能一步一步朝着自己的方向走去,她很欣慰,沈瑶似乎很累,她很想睡,歇会吧,醒来她会看到安雨荨好好的的。
手臂缓缓的从安雨荨手中滑落下来,直到感觉不到一丝生命的气息,安雨荨的心也一点一滴的跟着沉了下来,她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很冷静了。
看着沈瑶脸上的笑意,这一刻她也笑了,沈瑶走的没有任何遗憾,这也是安雨荨唯一觉得自己为娘亲做了一件事情,如沈瑶所说,未来的路很艰辛,但她一定会走下去,不服沈瑶作为母亲对她这个做女儿的一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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