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初恋

“我姓爸爸的姓，你姓妈妈的姓。”郁飞应付道。“哥哥，咱们父母呢？”依依问。“早已经不在了。”“那一直是你照顾我……”“恩。”郁飞感觉这样会误导依依，使她更难恢复记忆，但是也只能这样说。郁飞终于体会到“一句谎言只能用一连串的谎言去圆”的道理了。郁飞想，现在依依的生活里全是谎言，要赶紧给依依找医生。依依想，难怪哥哥会这样打我，肯定小时候比较调皮，大概这就是长兄如父吧。
  “我以前是干什么工作的？”“财务，和我在一个公司上班。”郁飞想，这个不算在骗她了。“那你明天带我去公司看看吧，没准我能记起什么。”“好。”郁飞突然想到公司的人知道他们俩的关系，现在又不能和依依说出真相，“暂时先不要了，你记忆没恢复，你回公司不好，万一以后不让你回去工作怎么办？我已经帮你请假了。”“好。”“去休息吧。”郁飞说着把依依抱到卧室，给她拿出睡衣，帮依依关上门。平静下来，郁飞突然想到，为什么告诉依依我们的关系会受刺激，没道理啊，我一定要弄清楚。
  ☆、17 怀孕
  郁飞想到自己有沐棉的联系方式，于是打给沐棉。沐棉指指手机，看着钟橡和舒涵说：“是郁飞……”“他怎么会有你的联系方式？”舒涵问。“之前，他有买我的作品，没想到他就是依依的恋人。”“生活真是个圈，不知不觉就把人都绕进去了。”舒涵说。“我要怎么和他说？”沐棉迟疑着没有接电话。
  “郁飞一遇到与依依的感情问题时，就失去理性了，一点不像他平常的样子。”舒涵看着手里的水杯说，似乎想要一个答案。“怎么做好像都不对。没确定依依怀孕以前先不告诉他真相了。如果依依没怀孕，还可以把这件事彻底隐瞒下来。我想，依依恢复记忆后，为了不伤害郁飞，可能也会这么做。”
  沐棉看看钟橡，钟橡点了点头。钟橡想，如果像舒涵说得那样，郁飞很爱依依，依依也接受了郁飞，他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维护依依已有的幸福。“你说依依会不会自己和郁飞说了，她现在把他当成哥哥……”沐棉说。“这也是我担心的地方，我现在去看依依，你们约郁飞见面吧。”舒涵说着离开了。
  郁飞到了，冷冷地对钟橡和沐棉说：“我想你们夫妻俩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吧！”“依依醒来后情绪很激动，要找自己的未婚夫，谁都劝不住，要往医院外跑，不配合治疗。我们当时也找不到你人。只能先让她冷静下来接受治疗。”钟橡语气坚定，他知道这不是很有说服力，但是别无选择。“那之后为什么不解释？”郁飞说。“当时医生说，依依最近这段时间要维持情绪的稳定。”沐棉说。“你想，如果有办法，我肯定也不愿意这么做。我和你有相同的立场。”
  “你是因为愧疚吧！”郁飞讽刺地说。“你说的对。我因为愧疚都能忍，你就不能因为爱而忍吗？”沐棉有些激动地说。“你因为愧疚而忍，是有了赎罪的机会。我因为爱而忍，却可能失去我的爱情！”郁飞语气越来越冷。钟橡知道他们的解释暂时让郁飞信了七八分，所以拉起沐棉说：“我们走吧。”
  郁飞却拉住钟橡，一拳打上去，说：“这是五年前你欠依依的！”接着又是一拳，说：“这拳是为你不尊重依依打的。”钟橡没有还手，他知道自己确实欠他们的，如果这样真可以弥补，那就好了。沐棉拦住说：“不要再打了！郁飞，感情的事有时候没有对错，很多伤害也不是有意造成的。你不是很爱依依吗？她不是同样受到刺激了吗？”郁飞听舒涵这么说，愣住了，心想，对，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您好，钟先生，您的未婚妻确实怀孕了。”医生看到站在依依身后的三个人的表情，感觉自己说出了什么噩耗。“你们不想要？”医生说。“我想要这个孩子。”依依回头看着钟橡说。钟橡觉得自己心里疼了一下，说：“对，我们要。”沐棉听到两人的对话，心脏像是骤停了一下似的。她高估自己了，原来把钟橡还给依依并没有那么容易。可是如果他们还爱着对方，现在又有了孩子，她觉得自己没有别的选择。
  舒涵看到沐棉几乎有些颤抖，曾经她恨这个女人上伤害了依依，可是现在看到她痛苦的样子，竟没有任何快感，而是感到同情和难受。“依依，怀孕的事情暂时不要告诉你哥哥。”舒涵说。“我也有点不敢说……可是哥哥总会知道的。”依依低着头说，有点不好意思。“哥哥是不是不太同意我们在一起？”舒涵点了点头说：“恩，再过几天，我们找个合适的时机一起和他说，怕你自己应付不来。”依依想着前些天被打的情形，还真有点害怕，用力地点了点头。
  几个人出来以后，依依对钟橡说：“哥哥不喜欢我在外面住，最近我都要回家，你会不会不高兴？”钟橡柔声对依依说：“当然不会。你是要当妈妈的人了，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依依，真对不起，你怀孕我都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放心，哥哥把我照顾得很好。他虽然有时候挺凶的，但是很疼我。”依依笑着说。钟橡听依依这样说，心里确实放松下来一些。但他此时心里很难受，依依有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
  舒涵想着依依怀孕了，郁飞又那么冲动，想留依依在家里先住几天。她也要想想接下来怎么办。打电话给郁飞说：“郁飞，可以让依依在我这住几天吗？”“你们先回来，我有些事想问你。”郁飞说。舒涵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害怕，要问什么……她才明白原来每天说谎是这样折磨人。
  “依依，我和你哥哥说是带你出来玩的，不要说去医院和怀孕的事。”舒涵说。“我知道的，刚才和钟橡他们分开的时候你说过了。”依依笑着说。舒涵想，我是太紧张了。依依，如果你恢复记忆，可以面对这一切吗？
  ☆、18 逼问
  “依依，你在家自己待会，我有些事和舒涵出去一下。”郁飞说。“什么事？还要出去说？”依依问。“听话。”郁飞轻轻摸了摸依依的头。“好吧。那你们早点回来。”依依说。舒涵看着两个人的样子，真的既像兄妹，又像恋人。心想，如果郁飞知道依依怀了钟橡的孩子，还会接受依依吗？如果依依恢复记忆，还能坦然面对郁飞吗？……生活怎么这么轻易就脱离了原先的轨道，本来，因为郁飞的出现，依依已经走出过去，开始新的生活。生活啊生活，我们要绕多大的一圈才能回到原先的轨道，还是根本回不去了……
  “舒涵，你是不是有事瞒我？”郁飞表情严肃，对着舒涵说。“怎么突然这么问？”舒涵被郁飞问得心里打鼓。“直接回答我的问题。”郁飞说。“有，但是我不能说。郁飞，不要逼我。”舒涵知道已经瞒不了郁飞了，但是她现在还不能说出真相。因为她不确定郁飞知道后的反应，依依会不会受到刺激，还有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舒涵，依依被送回来时，我们的关系就可以说明白的。因为就算当时为了让依依接受治疗，把钟橡说成依依的未婚夫，之后再说明白也不构成刺激。最近我有带依依看过精神方面的医生，医生认为依依只是失忆，并没有失去成年人的思想认知，把我们的关系告诉她，不会构成刺激，并且医生说恢复真实的关系对恢复记忆是有帮助的，反而是现在这种不真实的关系对依依恢复记忆是不利的。可是你们一直都在避讳说明我们的关系。依依的失踪让我失去了该有的理性和判断力，被你们误导了。如果是钟橡这样做，我可以理解，可沐棉和你为什么这样做？我且不想沐棉这么做的原因，但是，舒涵，你肯定是为了依依。告诉我，到底依依发生了什么事？”
  舒涵觉得自己紧张得不得了，但是没想好应对的办法坚决不能说，将沉默保持到你。“舒涵，你可以不说。但是，你不要忘了，依依忘记的是失忆之前的事情，失忆之后的事情她可记得。我自信可以让依依和我说实话。”
  “如果你不怕依依受刺激，那你就去问她吧！”“舒涵，你以为我是三岁孩子吗？既然她知道不会受刺激，告诉我又怎么会受刺激？”郁飞看着舒涵紧张的样子有些不忍心，但是他太想知道真相了。
  “求你了，郁飞，不要这么逼我。”郁飞看舒涵对自己最后说的话没有反驳，他知道他可以去问依依了。“舒涵，对不起，我送你回家。”舒涵觉得自己像个刚刚被刑讯过的犯人一样，她脑海里乱极了，不过她知道自己什么也没说。
  “哥哥，你把舒涵送回去了？你们谈什么？谈了这么久？”依依看到郁飞回来说。“依依，你过来，我有事情要问你。”郁飞说着拉依依在沙发上坐下来。“依依，你是不是有事情瞒我？”郁飞表情严肃地说。“没……没有。”依依因心虚而变得紧张。郁飞看到依依说话的样子，知道肯定有事瞒他。
  “告诉我，你醒来之后发生了什么？”郁飞问过医生，知道问她醒来后对她自身没刺激的事是没关系的。“我……我……”依依想着自己已经怀孕了，她和钟橡的事早晚会让哥哥知道。“依依，你知道吗？就是所有人都骗我，你也不可以，你知道吗？”郁飞看着依依的眼睛说。依依从郁飞眼神里看出了一丝孤独和悲伤，心里很疼，说：“我不骗你，我怀了钟橡的孩子。”
  “你怀孕了？”郁飞有点不敢相信，心想，可是依依，这是咱们的孩子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