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情假爱

第10章



慕容春申本来御下甚严,但是这些日子来在白翩然面前却显得特别和善,时日长了,小红也大着胆子和他调笑起来。
果然,慕容春申只是摇摇头,笑骂了一句。「饶舌的丫头片子。」就越过她的身旁走到白翩然身边,坐在床沿。
「在想我吗?」醇厚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白翩然羞怯地垂首,修长的十指抓着被角,对自己翘首以待的心情是羞于启齿。
慕容春申看着他彷如美玉生晕的脸蛋儿,心动地将大手覆在他的右手上,贴着他的脖子香了一口,轻声说。「抱歉,明天我会早一点来。」
温热的男性气息令白翩然连耳尖都红了起来,慕容春申先是得意地笑了起来,后来又担心地将手放了在白翩然光洁的前额上,确定了他没有发热后,才松了一口气,笑着说。
「看你的脸蛋儿红得出血,我还以为你又病了呢!」
原来白翩然自到了龙腾堡之后,不知怎地,总是反复作病,很多时病得快好了,才一晚又复发起来,慕容春申看了他肌体消瘦,病弱如蒲柳之姿,只觉心怜不已,每每探望都是小心翼翼,柔言细语,生怕风一来就把他吹走了的温柔态度,却令白翩然沉醉其中,恨不得自己永远病了下去,要不是,就不知道还可不可以得到慕容春申如此关。
他心中总有些不祥的想法,觉得如果他身上的病好了,慕容春申就会变回在江南的慕容春申,不会再看他一眼。
慕容春申虽然机智善断,但是也想不到白翩然心中千回百转的心思,他在背后将请来的大夫治病的都骂遍了,却对白翩然身上反复的风寒束手无策,只能加倍细心地去照顾他。
这时抚着白翩然身上单薄的罗裳,说。
「过两天待你的身子好一点,我再叫人为你裁几件新衣。」
「不,不用了……」白翩然嗫嚅着声音,红着脸摇头。慕容春申看了更觉怜惜,伸手取过小红刚取来的一碗药。
「来!先把药喝了。」
慕容春申将盛药的粉彩瓷碗放在唇边吹凉了,才送到白翩然面前,一手扶着他的后腰,一手托着碗喂他。
白翩然看着碗中黑漆漆的液体,喉头上下滑动了几下,把凤眼紧紧地起来后,才张开嘴巴,一口气将苦药骨碌碌地喝下去。
他苦着脸将药喝光后,又因口中的苦味而吐着舌头,小截粉色的丁香落在慕容春申眼里,甚是俏丽,随手放下瓷碗,含了一颗银丝酥糖,单手托起他秀气的下巴,将唇抵了上去。
白翩然温顺地闭上眼睛,感受他炽烈的热吻,在不断吮吸的双唇中,舌头彷如一条灵蛇,在满是苦味的唇内钻探,一颗酥糖在两人的口内推来推去,蜜也似的甜味儿化在口中,混和唾丝更是销魂。
一番纠缠之后,慕容春申松开两人相系的唇舌,伸出指头温柔地为白翩然抹去唇角的银丝,指腹抚上红肿柔软的唇上又是一阵恋恋不舍,看着他迷离湿润的眸子,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悻悻然地收回了手。
白翩然见他松开了自己,心中不由得一阵失落,但是明白他是顾虑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了,又不禁甜甜地笑了起来。
挂在红润朱唇上的甜笑,落在慕容春申的眼中,再次翻起一阵骚动,热切如火的唇再次贴上,掠夺眼前香甜如花的笑靥,却始终不敢越雷池半步。
抱着白翩然消瘦的肩头,慕容春申早在心中将那些害他要禁欲的庸医骂了千遍万遍,脸上却永远不失笑意,体贴地陪白翩然用过晚膳,直至黑幕低垂才离去。
到了二更时分,小红为熟睡的白翩然落下床帐,关紧所有窗框,再吹熄了桌上的油灯,也静悄悄地离开了。
一直动也不动地躺卧在床上的白翩然,此时突然睁开了眼睛,眸子骨碌碌地在昏暗的房中转了两圈,轻巧地翻身下地,推开窗子,站在锁窗之下,任由刺骨的寒风吹拂。
修长的身子打着哆嗦,手脚冰冷的同时,雪白的脸上却泛起了如花笑意。
任慕容春申绞尽脑汁也不会知道他的病是怎么来的,只可怜了那些总是被他骂是庸医的大夫。
在寒风的笼罩下,也有灿烂的笑靥所掩盖不了的悲哀,他知道这个方法很蠢,却只愿永远永远沉沦在慕容春申的温柔之中。
如此冬去春来,在不变的柔言细语之中,白翩然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在鸟语婉转,繁密的枝叶中争奇斗艳的百花庭园,两条一高一矮的身影漫步在小石路上,站在前方身形娇小,梳双髻,作丫环打扮的女孩经常回过头去,和身后那体态婀娜,容貌美艳的彩衣俪人交谈。
「公子,你猜堡主今天准备了什么东西来讨你欢心呢?」
白翩然一边行,一边惯性地把玩着挂在身上的玉佩,说。「我怎会知道。」
灵动嗓音响起之余,凤眼横波轻扫,衬上在阳光映照下洁白如雪的肌肤,泛着两抹自然红晕的丰腴双颊,活脱脱就是一个美人胚子,比当日在江南总是笼着忧患的模样不知胜过了多少。
原来这些日子来,天气越来越温暖,他的风寒再也装不下去,只得用心地养好身子,加上每日准时送到的补品,人看起来是红光满脸,比以前还要健康多了。当然,最重要的是慕容春申对他的态度,仍如躺卧病榻时的温柔体贴,令他心宽不少,在爱情的滋润之下,容姿更如一朵盛开的鲜花般娇艳欲滴。
「我看堡主可能是又买了新的饰物要送给公子,再不是就是有什么新玩意,好象上次做的秋千,上上次的……」
小红彷如枝头上的黄鹂鸟般吱喳不断的声音,只令白翩然摇头,心忖:这小丫环的性子和兰芳倒有几分相似,说起话来都是滔滔不绝,小小一件事也可以说上半天。
想起白兰芳,他的心中便是思念之极,双眸幽幽地眺望天际,只觉天上无依浮云,便似那一别多月的好友,就不知道他在路上有否遇到凶险,又不知道他见到了子文没有?
淡淡的思念凝在心头,化成一声轻叹「唉!」的一声正巧入了迎面而来的慕容春申耳内。
他抢前两步,宽臂一伸,将沉思中的白翩然搂了入怀。
「在想什么?想得眉头都蹙起来了。」怀中人蕴藏在眉头间的千愁万绪,令他的心也不由得纠结起来。
「不,没什么。」白翩然摇摇头,也不用抬头便将螓首埋入他厚实的胸膛。
熟悉的醇厚气息入了鼻尖,令他整颗心都安定下来,纠结的柳眉缓缓解开,粉脸之上再次浮现了悠然安逸之色,柔顺如水地依偎在慕容春申怀内,随他踏入大厅。
慕容春申早知白翩然对他虽是千般顺从,但是有甚么心事却总是收在心中不爱道出,怎么问也没有用。
这除了白翩然本来内敛的性格以外,想来是当日在江南弃他而去,所做成的心病,令白翩然不敢相信他。
只有待时间过去,自行淡化,是故也没有追根究底,只是轻描淡写地拉开了话题。
「我请了从江南来的布商和裁缝为你做新衣,他们正在内厅,一会儿,就挑你喜欢的衣料,有多少就要多少,知道吗?」
「唔!」白翩然点点头应了一声,片刻后又抬起头来,剪水双瞳痴痴地浏着慕容春申俊朗无匹的侧面,轻声说了一句。
「你对我真好……」言犹未休,梨花脸已红透了地看着地。
又轻又细的声音,慕容春申差点就听不到了,在心中咀嚼了两遍后,才伸出手指轻戳白翩然微红饱满的脸颊,笑着说。「小傻瓜!这就叫好了吗?真容易满足。」
白翩然微微一笑,却不响应,只是将螓首垂得更低了。接着慕容春申又取笑了几句,不知不觉两人便已步入了内厅。
在中央的紫檀八足圆桌上放满了色彩缤纷的布匹,两旁站了几个人影,一见他们步入就赶上前来打恭作揖。
「慕容堡主好,我已经将今次经商所带的最好的布料全都带来的了。」那毫无特色的讨好声,听在白翩然耳内却如晴天霹雳。
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一看,眼前身材矮小痴肥的男人,不正是在江南差点儿成了他入幕之宾的黄文诚?
白翩然本来红润的脸色瞬间刷白,整个人僵硬了在慕容春申的臂弯里,对方也甚是惊奇,一双狭小的眼睛不住在他身上上下打量,目光落在慕容春申的手搂着的腰肢时,才恍然大悟,表露了一个原来如此的鄙夷表情。
幸好慕容春申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白翩然倏然发白的脸庞上,没有留意其它,要不是一定会发觉其中不寻常之处。
「翩然,你的脸色很白,是不是不舒服?」
「不,我没有事,没事。」白翩然连忙摇头,右手紧紧按住跳动不已的心胸,努力地回复平静。慕容春申看他的脸色渐渐平静下来,还是不放心地多问一句。
「真的没有问题?」
「唔!」白翩然歇力地勾起唇角展现出一抹笑意,慕容春申看了才真正安心下来,松开搂在他腰际的大手,踏前两步,拿起桌上的丝绸布绢,着他招招手,拣选起来。
在慕容春申的陪伴下,白翩然一直目不斜视地挑选布料,却总觉对方带着淫意的眸光总是停留在自己身上,黏稠的感觉令他极不舒服,碍于慕容春申就在身旁,不欲被他看出什么异样,只得忍着恶心的感觉,挑好布料,再让裁缝量身。
及至量好身材,由堡中的奴婢送走黄文诚一行人时,白翩然才松了一口气。想不到黄文诚在经过他身旁时,乘众人不为意,以肥手偷偷在他的臀后掐了一把,眼中横溢的色欲意淫,又令他咬紧了下唇,浑身打战。
「翩然……?」本来坐在太师椅内品茗的慕容春申刚放下茶杯看见的就是他这个泫然欲泣的样子,连忙站起身,将他搂了入怀。
慕容春申垂首看着怀中人的凤眼兀地红了一圈,自是万般怜惜,右手温柔地在他的背上安抚地轻扫。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