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蓝颜1

101 【谁是&小三】


翌日,我带苏亚妹去参观了我的母校,宇成哥陪着我们去逛了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市中心,一夜未眠的我和苏亚妹精神仍旧亢奋,不觉得丝毫乏累,待那股亢奋劲儿过后,已是离家返校的时候。
    昊宸尧发信息给我,问我什么时间回去,像来时一样,他顺带载我们回去。
    我婉拒,可后来又不得已接受了。
    这次的缘由与苏亚妹无关,与他自己本人有关,他说他不希望回到公寓没晚饭吃,并说雇我来不是让我享受的,叫我莫忘我的本职工作。
    明明请了假,他也准了假,他说的这一大堆,一点道理都没有。
    我不跟他这种不可理喻的人一般见识,他非要来载我们的话,那就载吧,既然于双方皆有利,但是必须在车站碰面,我可不想招惹闲话与是非,更不想耽着被妈妈和宇成哥揭穿谎言的危险,谎言一旦被揭穿,妈妈和宇成哥有多伤心,该对我和苏亚妹有多失望。
    他同意了。
    我和苏亚妹说了,苏亚妹建议让昊宸尧把车开到我母校,K中学校门口,我们在那儿碰头,既方便自己又方便别人,利人利己,免了相互找寻的麻烦,还不怕被我妈我哥瞧见。
    我认为在理,发信息跟昊宸尧说了。
    一上车,精神亢奋的后遗症便找上门儿来了,小车启动没多久,我和苏亚妹开始犯困,困意浓重,眼皮摇摇欲垂。我最后靠在椅座背上完全合上,进入了睡眠状态。苏亚妹头枕着我的肩膀也睡着了。
    车到地儿了,我们全然无所知,是昊旭尧把我们叫醒了,足见我们睡之酣,睡之沉。昊旭尧偷偷地告诉我,他哥本打算留我们倆在车里,由得我们自然醒。他说他于心不忍,所以他叫醒了我们。
    昊旭尧嘴皮儿俏,他哥心地儿狠。
    苏亚妹跟昊旭尧一块儿上了公寓,显得顶是开心,是昊宸尧要她上楼吃完饭再走,她梦寐以求的呢。
    昊宸尧要我留下来随他去超市买菜,平时都是他买,前一个晚上就把第二天要吃的菜准备好,有时,准备两三天的,我只负责下厨,搞清洁,买菜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彼此之间说好了的,现在他叫我陪他去买菜,我所收到的理由是:
    “你的朋友即我的客人,一部分也算是你的客人,朋友加客人,你就不该负责一半的款待?”
    我能说什么,唯有随他而去。
    超市是他经常光临的那家超市,其规模之大,装潢之精,修饰之美,对他这种有钱人的身份再适合不过了,而我对于它却显得有些寒酸。
    衬衫牛仔裤的打扮,与他,昊宸尧,一身崭新西装的打扮,确实形成鲜明的对比,无怪别人把我当成他家的保姆。
    昊宸尧,无论走到哪里,永远都是惹人注目的焦点,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的一出现,总不免引人回头观望,人们关注他的同时,我不可避免的,也要遭受陌生人各种眼光的打量和审视,令人周身不自在。相比之下,昊宸尧倒是显得淡定自如,他已经习惯了万众瞩目的生活方式。
    漫长的购物过程非常乏味,超市里悠扬的歌声和喧腾的人声非但没给人增加一点精神,反而加重了这种疲乏。这可能与我尚未睡醒有关系,与昊宸尧对每样需要购买的东西精挑细选挑三拣四有着莫大的关系,我跟在他后头兜了好几个圈子,哈欠连连,游走了大半个超市,没见他买到什么东西。
    他以前也是这个样子的吗,时间那么充裕,可以在超市逛上一两个小时。照他现在这样兜圈子法,岂止一两个小时,一个晚上还不够用。
    有两位应该是从事保姆职业的女顾客,推着购物车经过我们身边时,我听到她们小声交谈的内容。
    一个说:“人家做保姆,我们也做保姆,人家有老板陪着买菜,由老板亲自推购物车,亲自购物,像是老板在为她服务,而不是她为老板服务,我们呢,就没有这种福气。”
    “不同人不同命”另一个说。
    “关键是人家年轻,生得细皮嫩肉,水灵灵的,轻轻掐一掐,能掐出水来,搞不好,人家老板看上她了。”前一个说。
    “不是搞不好,看模样,是肯定看上了。”后一个附和。
    “那老板看起来很年轻,应该未婚,小姑娘有福气了。”
    “未婚自然是麻雀变凤凰,人人羡慕嫉妒,但如果已婚,那就是破坏别人婚姻为人所不齿的图谋不轨的小三儿,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如果他有钱,当小三又有什么,至少人家可以不愁吃喝,不用替别人累死累活的打工,赚那么点微薄的薪水,还不够付房租,更别提买化妆品买靓衣服靓鞋子来装饰自己了。”
    “是呀,可惜我们没有人家年轻貌美,年轻美貌是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好资本。”
    随着她们逐步走远,她们说话的声音消隐了,但她们的谈话对我的人格形成了侮辱,对我的内心造成了干扰。我努力忍住要奔到她们面前大声辩护以捍卫自己清白的冲动,脸因此憋闷得通红。
    这里是公共场所,不宜大吵大闹,我自身的形象还是要注意的,而且,我敢肯定,一旦我到她们面前出声辩护,一定会弄得路人皆知,反而将原本微不足道的事情闹大,这不是我所希望的。
    子虚乌有的东西,她们再怎么长舌,虚的也不会被她们说成真的,何况我又不认识她们,由她们说去吧。
    如此自我宽慰,心里好受多了。
    我注意了一下昊宸尧的反应,毫无异常。也是,他会有何异常,他又不是受害者。
    为避免这种误会的扩大化,我要求由我来推购物车,昊宸尧并不反对,他把购物车转给我时,扯了一下唇角,似笑非笑。如果似笑,那么,那会是个玩味的笑,说明那两位比我大十一二岁的大姐倆的对话他不是没听见,他表面上看起来漠然,心里却在偷笑。
    购完物我才知道,昊宸尧哪里是真的叫我随他买菜,分明是叫我做苦力来着。大袋小袋东西,一股脑门儿全塞给了我,可惜不会再遇上那两位大姐,否则她们看到此时的我,我想,足以推翻她们之前轻率、随便的推论。
    昊宸尧倒是轻松,提一小袋东西,大摇大摆地就走了,也许用大摇大摆来形容不太恰当,但在我眼里看来,无论他走得多么绅士多么优雅,他都是大摇大摆地走在我前面。而我手上拎满了东西,尽量显得不为难地跟在他后头,两人形成强烈的反差。
    走出超市门口不多远,他回转身来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你不是不想被人误会吗,我也不想,所以,唯有辛苦你了。”
    这理由虽然牵强,听起来却也在理,当是锻炼身体吧。
    从公寓楼下到公寓这一段,昊宸尧变得绅士了,他揽罗了所有东西,不需要我帮忙,两手空空的我跟在他后头,显得有些许不好意思。
    我们回来的时候,昊旭尧玩游戏玩的正欢,苏亚妹在一旁观看,看得津津有味,有时会投入到游戏中去,插一两句建议性话语:
    “往左转”
    “要碰上了,往右靠。”
    听得出来,昊旭尧在玩赛车游戏。
    见到我们,苏亚妹跑了过来,从昊宸尧手上分走了一半东西,我拿了他的另一半。
    苏亚妹贴近我,低低说了一句:“你真幸福。”
    我晓得她什么意思,淡淡一笑,哪里知道,我也独自一人包揽过现在分在我倆手上的大袋小袋东西。
    在苏亚妹的协助下,准备这顿晚餐所花的时间比平时减少了一半,我们可以比较早的享用这顿丰盛的海陆珍馐俱全的晚餐。
    用毕晚膳,我请求昊宸尧留苏亚妹住一个晚上,未等昊宸尧开口,苏亚妹先出言婉拒了,不知是不是在昊宸尧面前不好意思,之前她还一直嚷嚷想在昊宸尧漂亮宽敞的公寓里住一晚上。
    如今愿望即将要实现了,她却拒绝了。不过,她给出的其中一条理由蛮有道理的。
    “我们再同床共枕,估计又要一夜无眠了,我可不想明天无精打采,耸拉着个脑袋听课。”
    假设成立,我倆睡一起会滋生亢奋因子,总有聊不完的话题,闲聊整夜不足为奇。
    当晚,昊宸尧送苏亚妹回了学校。
    事后,苏亚妹告诉我,为了避免别人说闲话,她让昊宸尧送到校门口则止。没想到,刚一下车,就与出去逛街回来的莫初枝和吴雪儿撞了个正着,莫初枝还特地踅近车窗探头往里头瞧,她什么也没瞧见,车窗是封闭的,车掉头开走了。
    莫初枝觉得那辆车眼熟,凑近苏亚妹以惯有的八卦语气问那车主是谁,为什么会送她回来?他们两又是什么关系?是不是她教的男朋友?
    “不等我回答,一旁的雪儿便大嚷羡慕,羡慕我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还藏得这么好,还求我介绍给她们认识。”苏亚妹说,“一路上她们歪外头思忖,在脑海里搜索那辆车的影子。”
    回到寝室,苏亚妹说,莫初枝她们又大肆夸大话的把这事宣扬了一遍。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他只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的朋友。”
    “我去朋友家玩,他也在,有车,顺便送我回来,仅此而已。”
    ……
    无奈她怎么解释,也取不到她们的信任,差点就逼她实话实说了。
    我当时听了,冷汗直冒。
    “放心,我当然晓得说出来的严重性,没有比你我更了解莫初枝和吴雪儿她们了。”苏亚妹说,“一旦被她们知道,非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不可。你肯定要被她们挖出来,那么,你竭力隐瞒的事情不曝光是不可能的。因此招来的闲言蜚语,能把我们两个淹没。”
    苏亚妹说,莫初枝她们从她嘴里套不出话来,把我搬了出来与她作对比,说我们俩鼠同一窝,都是小气小肚的人,什么事情都藏藏掖掖的,像极了那些做坏事怕别人知道的鼠头鼠脑的人。
    她们把我搬出来,又说了这样的话,摆明着指桑骂桑又骂槐,暗讽我所做“过”的“那些坏事”,然后明喻苏亚妹效仿我,是那种口蜜腹剑,明修暗道暗度陈仓之人,说白了,就是阴险之人。
    “对于这种不可理喻的人,我才懒得搭理,恰好碰见有小汽车送我回来遂亟不可待跑上来与我搭讪,亲昵如你我,在此之前,她们对我俱是爱理不理呢。”苏亚妹说,“奇了怪,在她们还没认清自己时,她们有什么资格对别人评头论足指手画脚,特别是莫初枝,她做过什么她自己清楚,她更没资格了。”
    “青儿,你也是,你就是心软,宽容,不狠心,宁愿自己受委屈。你若是把‘安眠药’事件的真相说出来,被迫搬出去的就不是你而是她了,你还不让我说。”苏亚妹抱怨,“说不定,利子惠会知道你收了她的爱慕信,是由她告知的呢,然后再添点油加点醋,挑拨你俩的关系。你不是说,她私自到你位置找你那本夹着信件的书吗,她肯定翻过你的书,偷瞧里面的信件,不会有错了。”
    苏亚妹说的确实不无道理,我当时对莫初枝也不是没有怀疑的,也许是自欺欺人吧,我宁愿选择对她的信任。至于”安眠药”事件,我选择了遵守承诺,当我发现遵守这个承诺是错误的时候,也正是利子惠知道我收藏她信件的时候,我发现了选择遵守承诺的错误性,但为时已晚。假使当时就说出来话,没有人会相信,也没有人愿意站在我这一边,说了也是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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