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蓝颜1

110 【情深&款款】


离开C市,昊宸尧与我们分开乘车,他要先回D市办点事情随便接他弟弟回E市,我和苏亚妹径直回E市。
    后来,我才知道,他所办之事与我密切相关。
    他私自去了我家,买了很多的礼品,我妈和宇成哥没见过他,均感惊讶与突兀。他遂说明了自己的身份,说自己是上次送我和苏亚妹回来的那个人,现在已经升职为我的正牌男友。他自称身为我的男友,有责任有义务来探望探望我的家人,促进彼此的相互认识与了解。
    根据妈妈与我谈电话的口气判断,她对我的这个男友满意之极,夸他不仅人长得俊俏,而且西装革履,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成熟、靠谱。
    昊宸尧从我家离去之后,妈妈第一时间打电话告知我,心情激动而兴奋,她多多少少责怪我欺骗了她还瞒得严严实实,我们同居的事情她也知道了,她讲了许多许多,丝毫也不吝啬昂贵的话费。
    以前,妈妈总是提醒我上大学要以学习为重不许我谈恋爱,并在有意无意中撮合我和宇成哥,一度苦口婆心地说服我,希望在女儿身份的基础上多加一层身份——儿媳。
    一直以来,她反对我谈恋爱交男朋友,就是怀揣着这样的愿望,这样的愿望或者可以说意图,从我走进她生活中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存在了,而且,我相信,在她见到昊宸尧之前还始终存在着,直到昊宸尧出现。
    我为妈妈的转变,并如此欣然地接受昊宸尧的态度感到惊讶,同时,对于其中的缘由,我已猜得有几分。
    然而,使我感到更为毋宁说是震惊的是,没征得我的同意,昊宸尧擅自与我的亲人见面不说,还在初次见面,在我不在之时时,昊宸尧竟然向我家人提出了要与我结婚的念头。
    妈妈因此叫我这个周末务必回去一趟,商量我的终身大事,无为是替昊宸尧说好话,帮他说服我罢了。
    昊宸尧一回来,我严肃甚至生气地质问他为什么不同我说一声,擅自造访我的家人,还提出了想和我结婚这样遥遥无期朦胧模糊的念头,做他女朋友一事,我至始至终尚未哼过一声,他倒变本加厉了,恋爱为谈,直接跳到结婚上来,这是我之前以及之后想都没想到过的。
    他闹的又是哪出?先斩后奏吗?面对我的指责,昊宸尧显摆出一脸无辜而充满情愫的模样,甚至当着他弟弟的面揽我如怀,说一些深情,动人,优美,感人的话来安抚我的浮躁与反抗。
    说什么他自己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外表上与性格上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我是他女朋友的身份给他带来极大的不安,总担心我有一天会被人从他身边抢走,说什么他不能让我离开他,否则他的生活将一团糟,他已经习惯了有我的存在,因此,只有我与他结了婚,一切方可尘埃落定,结婚就是他把我留在身边的最安全的保障。
    与其说是留,还不如说是禁锢哩。
    从来不曾听他说过这样可以说得上肉麻的话,听起来同他造访我的家人的行为同样显得唐突。在以前的我看来,他无非是在演戏,在欺负我,寻我的开心,可是不知怎的,当时我的心情由愤怒渐渐趋于平缓,情愫陡生,像冬日里的晨雾一样浓厚。
    不反抗了,也不说话了,静静地让他抱着,揽着,顾不得羞怯,整个身子都往他怀里靠了。
    诚如他所说的,我真的是喜欢上他了,甚至于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得而知,也许在很早以前,也许在不久之前。
    在这以后,昊宸尧的弟弟昊旭尧直接以大嫂称呼起我来,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我哪里承受得起他如此亲昵的称呼,可无论我怎么说,他执拗得很,说什么也不改,我无奈,遂渐渐学着去习惯。
    昊宸尧同我说的一番深情款款,算得上是情人对情人所说的情话,并没有让我昏头到同意他提出的结婚的念头。
    我不同意,是因为有以下三点理由。
    第一,我们刚确立恋爱关系不久,两人没有正式以男女朋友的关系交往与约会过,谈及对彼此的了解还处于半桶水的状态,在此情况下提出结婚未免太过鲁莽,欠缺思考,结婚可是一辈子的事。
    第二,我还在上学,虽然上的是大学,大学象征着自由,可以无所拘束地恋爱、结婚、生子,但,我不想在这样自由自在的学习环境里被另一种无形的婚姻生活所束缚。结婚或多或少对我的学习造成影响,也或多或少限制了我的人身自由。
    第三,我还小,才成年不久,目前尚未做好成为人妻的心理准备。
    相信,若回到我所出生的那个久远年代,我早已经嫁做人妇,是几个孩子的娘了。
    按古时候人们的婚娶观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子的命运从来都不曾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岂由得你掌控自己的恋爱及婚姻,我倘还活在那个时代,我除了嫁给父母指定的夫婿,管你喜欢不喜欢,也别无选择。
    但是,命运偏偏让我沉睡千百年,让我大半个生命存活在与古代社会完全迥异的先进的现代社会,而女人也自此从处于最卑贱最受人轻视的地位一跃跃到了足以撑起半边天的与男人平起平坐的地位,我演变成了现代社会的女性,因而便拥有了现代社会女性所拥有的所有权利,包括对自己婚姻的选择权与对自己命运的掌控权。
    这应该是我在不幸中的有幸吧。昊宸尧对我的三点理由不可置否,但他说我有拒绝的权利,并且不会逼我,实际上,他私自拜访我的家人,提起结婚的事情,就已经给我造成了“威胁”。
    周末,我自己一个人回了家,没告知苏亚妹,我还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打自我和昊宸尧之间的关系发生变化后,相对于以前,昊宸尧温柔了很多,不过有时候仍旧很霸道。
    他以他一贯霸道的口吻,不许我干这,不许我干那,总之,所有的家务活都不允我涉足,说要重新请一名钟点工来包揽这些活,我只负责给他弟弟补习便好。
    他弟弟昊旭尧第一个不同意他这么做,说已经习惯了我的厨艺,习惯了我打理公寓的旯旯旮旮,习惯了三个人生活,不适应第四个人插足进来。
    我也坚持维持原状,该做的事情我还是要做,即使昊宸尧说那买衣服和鞋子的钱其实早已抵尽,而且他还要付多余的报酬给我,囊括给昊旭尧补习的报酬,那些报酬加起来可能还不够付公寓的房租呢,他虽然说过包吃包住,但是东西我不会白吃,房子也不会白住,我会履行一如既往的职责,如果我什么都不做,与包养有何区别,岂不是将我致于好吃懒做吃软饭的行列,这是害我而不是体恤我。
    昊宸尧起先还坚持,后来我建议投票决定,多数服从少数,他只好作罢,但他声明,作为他的女朋友,我享有随时随地给自己休假的权利,因此,我此次回去,不需要请假,征得他同意,只需与他说一声,免得他担心,方可。
    他亦一再声明,从今以后,我和他之间不存在雇佣关系,只存在男女朋友关系。我之所以包揽全部家务,是履行女朋友的义务——照顾男朋友的他,让他安心工作无后顾之忧。
    说得好像我不是履行女朋友的义务,而更像是履行妻子的义务,我这么忖着,免不得要面现桃腮。
    若是我所做的是身为女朋友应该做的,那么他给我的报酬又算什么?我有时,亦不免忖到这个。
    每当这时,昊宸尧便会答:“当然算是给女朋友的奖励,悉心照顾男朋友的奖励。”
    他会读懂人心!我想,我以后在他面前,无论思忖什么事,皆得有所忌掸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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