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灯王子

第一百五十一章 决裂


因上次在监狱里被打,身上的伤本来就没好,又经过几天劳累,此刻已是严重低血糖,再加上扎菲尔用力一掐,新伤旧伤齐发,导致了她的身体彻底崩溃。
    唯希虚弱地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瘫软得整个人动弹不得。经过医生的一番治疗,她渐恢复了神智,睁开了眼睛。
    “唯希姐,你终于醒了。”欧德那张傻气且透着焦急的脸出现在眼前。
    “欧德,我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我是在做梦?”唯希昏昏沉沉地觉得眼前的世界极度不真实。
    “不,你昏倒了,是扎菲尔少校救了你。”欧德本对扎菲尔没好感,但他救了唯希,一时竟对他改观不少。
    “他救我?”唯希听后不禁凄凉地苦笑起来,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这时,病房门嘎的一声开了,涌入几个男男女女的身影,其中有索法和热嘉,阿依沙与法迪走在后面。
    “唯希,我听扎菲尔说你晕倒了,严重吗?”阿依沙打量着她的病体,焦急万分地询问。
    “没事,谢谢你的关心!”唯希漠漠冲她一笑,心绪很是复杂,直到扎菲尔出现在她眼前,伤心的泪水再次决堤,不可抑制地流淌下来。
    “唯希姐!”欧德站在她的病床前,留意着她此刻的神色,见她看到扎菲尔后,眉宇一蹙,凄楚万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从而攥起拳头,目光如炬地望向扎菲尔,满怀仇恨。
    “身体不好,以后别到处乱跑,这次幸亏是被我发现,不然这会儿只怕会让阿依沙伤心死。”扎菲尔玩笑说着,回头望向娇妻,说不出的深情。
    “谢谢大家的关心,我好累,可不可以让我休息一会儿?”唯希见他俩恩爱,痛苦得犹如万箭穿心,浑身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唯希,你的气色看起来很不好,我去叫医生。”阿依沙见她神色痛苦,怕病情不稳,赶紧叫来了医生。
    医生检查过,说病人情绪不稳,需要静养,便让他们出去了。唯希孤单地躺在病床上,淹没在无尽的泪水之中,好在欧德在一旁照顾,她才显得没有那么落寞。
    “唯希姐,是不是扎菲尔少校伤害你了?”欧德藏不住心事,更藏不住愤怒,询问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问?”
    “我觉得你看他的眼神不对,他对你做了什么事情,会让你这么伤心?”
    “什么都没有,你别瞎想了。”唯希打死也不可能告诉他原因,心灰意冷地翻过身子,不再与他说话。
    一个星期过去了,唯希的身体一天天恢复,总算得到医生批准出院。回到阿依沙公主身边,重回正轨,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眼见她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唯希心里像是灌铅一般沉重,可笑的是每天自己还要隐藏内心的痛苦,笑脸相待,装出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为他人做嫁衣裳。
    窗外蔷薇似火,沉甸甸的开满枝头,染红了一窗光景,映着唯希此刻的愁容,美得落寞。
    身后大门“嘎——”的一下响了,一串重重的脚步声从门外传入进来,随着唯希回过头,停止在里屋门口。
    唯希望着那人,目光一愣,闪烁着垂下眉宇,涌起一道悲凉,戴上面纱后,低沉着声音,道:
    “扎菲尔少校,阿依沙公主去酋长那里了。”唯希没想到他此刻会回来,心里不禁起了一丝忐忑,局促不安得莫名紧张害怕。
    “我知道。”扎菲尔深深凝望着她,目光中涌起一丝发自心底的热度,不似往日那般冰冷。
    “不打扰你休息了。”唯希低着头,怕自己的面容厌恶到他,礼貌地轻微颔首后,欲快步离开。
    刚走到他身边,正欲与他擦肩而过,不想他突然拽住她的胳膊,死死摁住她,不准她离开。
    “你到底是谁?难道过去我真的爱过你?”扎菲尔心绪无比复杂,怀疑、悲凉、绝望在他炙热的目光中纠结地燃烧。
    “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你现在的妻子是阿依沙公主,好好爱她吧!”唯希心如死灰地轻叹一声,对他的爱已不抱任何希望。
    “可我不爱她。”扎菲尔落寞纠结地低下头,难掩心中失落,痛苦不堪。
    “请别那样说,她现在怀了你的孩子,你不能不去爱她。”唯希鼻子一酸,悲凉地挣脱开他的手,本想就此离开,不想又被他死死纠缠住。
    “可我总觉得我心里藏着另外一个女人,但我不知道她是谁?直到那天我差点掐死你,我的心莫名抽搐,痛得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扎菲尔回忆着,那痛苦的感觉仿佛历历在目,万般揪心。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歇斯底里地问道:“那个女人是不是你?回答我。”
    “过去你身边的女人很多,我无法确定,抱歉!”唯希自卑得始终没有抬起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可我却深深感觉到你就是那个女人,唯希!我爱你,无论我变成什么样都别放弃我好吗?”扎菲尔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边细语呢喃,无限温柔。
    “法迪,你真的想起我了吗?”
    唯希听着他这句熟悉且震撼人心的话,恍若回到当初的温存一般,抑制不住内心的渴望,一头栽进他暖意无限的怀抱里,眼前的一切都像是梦,让她惊讶、惊喜、激动,那个温柔的法迪真的回到了她的身边,充满无限希望与真真实实的美好。
    “对不起,请原谅我过去那样对你。”扎菲尔轻轻揭开她的面纱,小心拭干·她眼角的泪水,一往情深地说:“我们永远不要分开好吗?”
    “嗯!”唯希望着他,心潮澎湃地点点头,喜极而泣。
    “我爱你,唯希!”扎菲尔细语喃喃,托起她的下巴,将自己饱含深情的唇慢慢贴近她的唇。
    “我也爱你,法迪!”唯希情不自禁地张开嘴,闭上眼睛享受他的热吻。
    两人正如胶似漆地缠绵着,沉浸在彼此无限的温柔之中,这时窗外玫瑰陡一震动,几片花瓣随即零落而舞,屋内的大门开了,门外几双眼睛刚好看到这一幕。
    “扎菲尔,你在干什么?”阿依沙望着眼前两人纠缠在一起,吻得昏天地暗,稍作一愣,会过神时一腔怒火已不可遏制地喷涌出来。
    “哦,对不起!”扎菲尔见她回来,吓得一把推开唯希,怒指着她,翻脸骂道:“都是你,是你故意引诱我,故意让阿依沙看到,想离间我们的夫妻感情。”
    “法迪,你……”唯希望着他那张冷酷恶毒的脸,气得浑身颤抖,泣不成声,在阿依沙面前却是百口莫辩。
    “唯希,亏我平时这么相信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勾引我的丈夫?”阿依沙痛心疾首地望着她,满目晶莹,对她失望透顶。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请你原谅!”唯希面对眼前的局面,没有解释,因为她知道阿依沙不会听进她任何解释,只会让她误会更深。
    “我不会原谅你,你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阿依沙只觉自己被欺骗,被玩弄,气得指向大门,朝她暴出一声吼。
    唯希被她恶狠狠地驱赶着,见法迪在一旁袖手旁观,嘴角甚至浮出一抹阴谋得逞的冷笑,自己的心犹如被凌迟了一般,一刀一刀,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面对他们不可抑制的愤怒和无情的指责,她只能选择默默承受,一颗心支离破碎,掩面痛彻心扉地哭泣着跑出了他俩的房间。
    唯希在其他仆人的监督下,收拾好东西后就离开了公主的住所。在冰冷的街道上游荡着,像一片断了根的浮萍,落寞的随波飘摇。
    法迪虽如此伤害她,一次次,变本加厉的让她体无完肤,但她依旧不愿就此放弃,就算自己死,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误入歧途下火狱。
    拖着沉重的行李箱,不知不觉走回到自己曾经工作过的食堂,想着此刻也就只有“海达大婶”会收留她,无奈下再次回到这里,暂离纷扰,等待时机,一定要拉法迪回头。
    晚上,夜阑人静,月下的玫瑰款款多情,炽热如梦,铺满整个春天,就像是一场盛宴,伴着晚风,尽情舞动,香醉人间。
    唯希下班后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坐在河边对月寄托一怀惆怅。她绻着腿曲膝坐在草地上,望着星河倒映在河水中,柔柔的散发出涟漪般璀璨的光芒,漠漠飘流远走,一去不回头。
    望着眼前景不应情的事与物,她不禁愁苦一叹,闭上了眼睛,将头深深埋进自己的臂弯里,任由冰冷的月光无情鞭挞。
    “你坐在这里干嘛?”
    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身后,她一个惊愣抬起头,古太白提着酒瓶的身影冲破余光落坐到她的身旁。
    “没什么,只是不想那么快回家。”唯希望着他,悲凉地轻叹一声,见他手上的绷带还未解除,关心问道:“你手上的伤恢复得怎么样?”
    “嗯,还好。”古太白满不在乎地点点头,提起酒瓶小饮一口,突然说:“听说你勾引扎菲尔少校不成,羞愤下辞了公主那里的差事。”
    古太白虽将信将疑,但还是将道听途说来的消息一字不改地说给她听。
    “呵呵,你这人说话可真直接,都不知道拐弯抹角,给别人留点面子。”唯希听后又好气又好急,竟被他直截了当的话逗乐了。
    “何必自欺欺人呢?我就很希望你能这样对我,关键是我不会让你辞职。”古太白顺着她的坏笑着吐了吐舌头,非常愉快。
    “我现在这样惨,你还有心思在我的伤口上洒盐取笑我。”唯希面对他此刻不合时宜的调侃,无奈地叹了口气,万分无奈。
    “噢!我以为我向你敞开怀抱,你会变得更自信,没想到适得其反了。”古太白不以为意地扬了扬额头,打了个酒嗝后,笑呵呵地放下了酒瓶。
    “没想到你是一个酒鬼。”唯希见他醉醺醺的样子粗俗不堪,不禁冷扫他一眼,报复他言语上的轻慢无礼。
    “酒对于我来说就像是一个女人,专门用来填补空虚和寂寞的。”古太白呵呵一笑,难掩惆怅。
    “是吗?那我也来试试。”唯希此刻一肚子苦水,巴不得有什么东西能把苦水冲走,见他一醉解千愁,索性夺过他手中的酒瓶,同样粗俗地豪饮起来,宣泄心中的苦闷。
    “看来你也很空虚寂寞。”古太白眯缝着眼睛,心里揣摩了一阵,啧啧笑道:“如果是想男人,我很愿意效劳。”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别再打姐的主意了!”唯希放下酒瓶,受够了他此刻的口无遮拦。
    “嗯,上次见你舍命为我送信,我还以为我很有魅力呢!”古太白故作失望地平了平眉宇,大笑起来,忽想到什么,神色瞬间凝固,严肃问道:“我一直好奇,你是怎么知道‘什哈卜’部落叛变的?”
    “我在艾敏那里偷听到的。”
    “这个老东西害我一次又一次,看样子他是跟我杠上了,非要致我于死地不可。”古太白郁闷地叹了口气,恨得咬牙切齿,又问:“你为什么不去揭发他?”
    “我没有证据,没人会相信我的。”
    “你为我通风报信,恐怕他日后不会放过你。”古太白想着她被自己连累,心有不安起来,万分自责。
    “无所谓,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如果你因此受到伤害,我会内疚一辈子,不是开玩笑。”古太白收起嬉皮笑脸,一本正经地说道。
    “安拉胡会保佑我的,放心吧!”唯希垂下目光,自己心底也没有底,只能顺其自然,祈求神的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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