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深夏脸上带着极深的愤怒,她手上的刀还没有接触到林茵茵的时候,被她用力的握住了手。
林茵茵笑的脸上的表情都扭曲起来,她用力的攥着慕深夏的手:“慕深夏,你想要为你外公报仇吗?现在是不是恨不得杀了我?可是我赌你不敢!你们这样的人,怎么敢豁出了命去做?”
她的笑声像是在嘲讽着慕深夏的懦弱,慕深夏没有哭,她看着林茵茵的眼神很是空洞,看着林茵茵因为这样诡异的笑容变得不再甜美的脸,她忽然之间也跟着笑了起来:“林茵茵,我觉得你真是可怜又可悲。”
“我可怜?我不知道有多么的幸福,你爱的男人,最后是属于我的,你所认为的唯一的亲人,已经死了,骨灰了冷了,口口声声爱你的男人,却是帮凶,到底是我可怜,还是你可怜?”林茵茵怒斥道。
她想起自己之前被陆忍冬威胁的时候,那时候,她就是这么无望的心情。
可是明明留着同样的血,怎么能就她一个人身处地狱中?
慕深夏的眼睛,因为林茵茵这些话被烧红了,她的手下越发的用力,林茵茵这样其实已经算是在负隅顽抗了,也是挣扎不了多久的。
“你说的这些话,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既然我外公因你而死,那么我就要你给我外公偿命!”慕深夏压低了声音,低低的吼道。
“是吗?那我如你所愿。”
林茵茵说完这句话,露出了一个特别诡异的笑容,咧着嘴,森森白牙。
下一秒,她原本一直在抵抗着慕深夏的动作的手往她自己的方向带了一下,并不算锋利的刀,扎进她的腰间,猩红的液体从伤口中喷溅出来,迅速的染红了她身上的孝衣。
慕深夏手指沾染了血,林茵茵的血。
但她心里面并没有觉得有多么的痛快,而是觉得恶心,特别的恶心,这样的恶心,迫使她快要吐出来了。
林茵茵手捂着腹部,脸上依旧是那个诡异的笑容,她往前倒下去的时候,说话的声音很轻,只能她们彼此听见:“慕深夏,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
说完,她的表情变成不可思议,她瞪大了眼睛,特别疑惑,特别痛心的看着慕深夏,音量加大:“深夏,就算是你恨我,如果你想要我死,那我如你所愿,谁叫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呢!”
她的笑容里面的深意那么多,慕深夏其实还在震惊之中,她被刚才的鲜血的温热给刺激到了,在看到林茵茵突然脸色大变之后,她意识到自己这是被算计了。
转身,如愿的在她身后,看到了一脸震惊的傅廷和跟陆忍冬。
“慕深夏,你在做什么?”傅廷和冲了过来,抱住已经倒在地上的林茵茵。
慕深夏觉得好笑,她其实也分不清,那一刻,到底是林茵茵自己那么狠心,把刀插进了她自己的身体,还是自己真的恨不得她去死,一刀捅了进去。
她有点希望是自己捅进去的。
闭上眼睛,脑子里是外公焦黑的尸体,她要怎么做,才能赎清她的罪孽呢?
慕深夏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陆忍冬是跟傅廷和一起出现的,可是在傅廷和抱着林茵茵离开之后,陆忍冬还留在原地,他看着慕深夏的表情特别的平和。
地上是林茵茵还没有干涸的血,慕深夏的手上也有同样的红色,黏腻腻的,空气中都是飘着血味的,让人作呕的腥甜。
慕深夏一秒钟都待不下去,转身跑出去,扶着路边的树,用力的呕吐了起来。
可能是最近什么东西都没吃,所以她没能如愿的吐出东西来,不停地干呕,剧烈的,呕的她整个背脊都弓了起来,脸上的脸色也特别难看,眼角因为这样的呕吐,沁出了不少的眼泪。
似乎怎么都觉得不够,好像要把胃从身体里面吐出来才能罢休。
感觉到背后有一只温热的手,缓缓的,从上而下抚摸着她,宽厚温暖的感觉透过剥削的衣服,传到皮肤上。
慕深夏慢慢的镇定下来,又蹲了一会,等她不再那么想要干呕了,才憋会眼泪,转身靠在树上。
她曲着腿站着,仰着头,看着站在她面前的陆忍冬。
他的五官依旧那么的淸隽矜贵,隔着朦胧的水雾,有些模糊,慕深夏对上他的眼神,像是化开的墨,那么的黑,那么的深。
慕深夏张了张嘴,最终却不知道能够说些什么,只能选择安静了下来。
陆忍冬似乎也不需要她说些什么,见慕深夏这么望着自己,他温柔的开口问道:“要不要去洗手?”
慕深夏低下头,手上的鲜血,慢慢的要凝固了,颜色斑驳,覆盖在手掌的纹路上,看到这样的景色,好像耳边还能听到刀子破入身体的声音。
慕深夏点了点头。
陆忍冬是个有些洁癖的人,但是在这一刻,他的洁癖好像没有了,他牵着慕深夏沾染了鲜血的那只手,牵着她往屋子里走,一点也不怕慕深夏手上的血染脏了他自己。
他的手和她十指紧扣,掌心严密的合在一起,没有丝毫的缝隙。
慕深夏心里面酸酸涩涩的厉害,乖巧的跟在陆忍冬身后。
陆忍冬此时也是,已经很长时间,慕深夏没有这么乖的由自己牵着了,没有包裹着她的尖锐的刺,没有那些憎恶的眼神,好像他们之间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
要是可以的话,他甚至有些希望这条路长一点,再长一点。
带着慕深夏走到洗手台子上,陆忍冬并没有放开慕深夏了事,而是从背后圈住慕深夏的腰身,将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
熟悉的男性气息充斥在鼻尖,慕深夏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
她的眼神依旧空茫,低着头,看着陆忍冬拧开了水龙头,冰冷的液体急促的流了出来,慕深夏愣了一下,陆忍冬已经捏着她弄脏了的手,放到了水龙头下。
他温柔的给她洗着手,每一条纹路都有认真的洗到了,慕深夏透过身前的镜子,能看到陆忍冬的表情那么的安静,沉默。
直到手上最后一点的脏污被洗净了,慕深夏才猛然回过神来,把手从陆忍冬的手里抽了出来,手上还在不停的往下滴着水。
陆忍冬的手忽然间空了,他也没收回,依旧是保持着从背后环抱着慕深夏的姿态,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慕深夏几乎能听到他胸腔里沉稳跳动的声音。
慕深夏抬头,看着镜子里面陆忍冬的眼睛,忽然卷起嘴角,笑着说道:“陆忍冬,我杀人了!”
和刚才的反应剧烈不同,不知道是不是过了适应期,还是因为手上的鲜血被洗掉了,没有那么直观的刺激了,所以慕深夏才恢复了一些冷静,她觉得自己现在甚至还能保持风度。
陆忍冬却蹙眉,手臂收紧,弯下腰,下巴搁在慕深夏的肩膀上,在镜子里与她平视:“你没有,茵茵只是不小心伤到了自己。”
“不,我杀人了,怎么办,我现在是个杀人犯了,你猜奶奶还能接受你们陆家的孙媳妇,是个杀人犯这个事实吗?”慕深夏继续卷着嘴角说话。
可是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陆忍冬脸上终于变得难看了一些。
他一把将慕深夏翻转了过来,手掐着慕深夏的腰,将她放在洗手台子上,低下头,准确的找到了慕深夏的唇,用力的,狠狠的吻了下去。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咬,惩罚的啃咬。
他刚才的平静无波似乎被一下子打破了,眼神中都带着凶猛的意味,用力的啃噬着她的唇舌,他的动作太猛烈了,慕深夏根本适应不了,只能被迫承受着,手抵触的推着他的胸前。
可惜他们之间的力量那么的悬殊,慕深夏使劲了,陆忍冬仍旧岿然不动。
终于,带着腥气的血,在彼此的唇舌间充斥开来,慕深夏觉得胃里面又开始翻滚了,被他咬住的嘴巴又麻又疼,她现在有些呼吸不过来。
在她晕厥过去的前一秒,陆忍冬终于放过了她。
慕深夏长大了嘴巴,模样特别狼狈的喘着气,她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看着陆忍冬的视线都是涣散的,久久不能聚光。
陆忍冬额头抵着慕深夏的额头,伸手抚摸上慕深夏嘴角的伤口,语气里面带着几分痛心疾首的味道:“夏夏,你怎么就不能再等等呢?为什么要这么冲动?”
慕深夏喘了许久,终于喘匀了气,她听到了陆忍冬的话,可是嘴间的伤口在刺痛着。
她一点都不想告诉陆忍冬,其实林茵茵的伤口,是她自己顺势而为造成的,她虽然是个凶手,可是并不是那么的十恶不赦的。
可是莫名的她不想说。
她推开陆忍冬,这一次,陆忍冬没有用力,很轻易的就被她给推开了,慕深夏从洗手台上跳了下来,拍了拍被坐的有些褶皱的衣服。
慢条斯理的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之后,慕深夏才转头看向陆忍冬,她的眼神那么的陌生,不带有一丝的温度,可是她的嘴角却卷着笑,似乎是终于解脱了之后的笑容:“因为我不相信你,我只相信我自己。”
慕深夏刚要走,就被陆忍冬从后头拉住了,他声音里面沁着寒意:“我送你回家去,这两天估计外头会有些风风雨雨,你没事的话,就先别出门了,这件事情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只是夏夏,我希望你到时候务必要配合我。”
他最后一句话说的语气很重。
慕深夏却无所谓的拨弄了一下头发,望着他,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配合你?”
说完,她耸耸肩。
虽然林茵茵和慕深夏发生争执的时候,灵堂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但是之后,傅廷和抱着一身血的林茵茵去了医院,而她手上带着血迹,蹲在数边干呕的画面,早就已经被大家看在眼里,甚至拍了下来,不少人放到了网上去。
一时之间,网络上面谣言四起,根据几张图,许多人就能编出一起情感大戏来,脑洞开的连慕深夏这个当事人都自叹弗如。
不过她也没时间去管这些人的嘴,她回到慕家之后,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里面,刚刚在陆忍冬面前多么的逞强,现在就有多么的脆弱。
从小外公教导她,做人要正派,要行的正坐得端,就算是生活对不起你,也总会从别的地方来补偿你。
所以即便是在经历了童年的黑暗之后,慕深夏也从来没有自怨自艾过,她一直都坚信,这个世界上,其实是有美好的存在的。
可是今天,当林茵茵把所有的真相,撕裂在她面前的时候,慕深夏的世界有那么一瞬间,轰然倒塌,坍圮成灰。
她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因为嫉妒,而那么的面目可憎?
甚至人命,在她的眼里,难道就那么的不堪一提吗?那可是两条人命啊?难道午夜梦回的时候,林茵茵就从来没有半夜惊醒,然后一身冷汗过吗?
慕深夏蜷缩着双腿,整个人都曲成很小的一团,双手抱着膝盖,把脸用力的埋进去,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
陆忍冬赶到医院之后,傅廷和还在急诊室外头等着,虽然慕深夏捅进去的伤口并没有那么深,但是因为一路上面,失血过多,加上林茵茵之前本来就没有完全好,所以症状倒是比别人要严重一些。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傅廷和有些想要抽烟。
他今天看到那一幕,心里面其实是震撼的,他那一瞬间,顺着心里面的想法抱走了林茵茵,但是在路上的时候,他却分心担心着慕深夏。
不知道她是不是被吓到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情,逼的慕深夏这样脾气的一个人,竟然能对另一个人动刀子。
是的,几乎没有太多的考虑,傅廷和从心里面觉得慕深夏肯定是被逼迫的。
可是现在躺在急诊室里面的是林茵茵,她身上的刀还没能取出来,傅廷和看着医护人员进进出出。
陆忍冬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傅廷和这么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上前,拍了拍傅廷和的肩膀,对着他有些抱歉:“廷和,对不起了。”
他这声道歉,不仅仅是因为今天林茵茵的事情,还是因为这段时间,他插手了万辉的事情。
明知道傅廷和自己那边情况有些复杂,在慕老还活着的时候,陆忍冬顶多就是暗地里帮忙,但是现在,陆忍冬几乎是公开了动作,放开手去之后,自然就比以前进展要快多了。
傅廷和听出了陆忍冬话里面的深层意味,他苦笑着:“这件事情,没什么谁对不起谁的,我当初能拿下万辉,是我的胜利,现在守不住,也是我的能力不足,咱们兄弟之间,何必说这么见外的话。”
陆忍冬也点头:“看来有时候,你倒是比我想的明白。”
傅廷和脸色也缓和了一些。
陆忍冬看着急诊室手术中的灯亮着,站在傅廷和身边,和他一模一样的姿势,靠墙站着,手指随意的摆在身侧:“茵茵她怎么样了?”
“还没结果,医生说幸好伤口不深,如果再深半寸的话,那么茵茵就危险了。”傅廷和回道。
陆忍冬看了一会,看的觉得眼睛都有些不能聚焦了,才转开头,看着傅廷和的侧脸:“这件事你怎么看?”
“一切都得等茵茵醒来再说。”傅廷和说道。
“那你呢?你是怎么看的?”陆忍冬又问了一遍。
以傅廷和从前对慕深夏那样的厌恶,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定了慕深夏的罪。
可是这次,傅廷和没有,他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说道:“我不知道,我现在心情有点复杂,甚至我心里面有个声音在说,深夏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事实又摆在眼前,茵茵现在还在里面躺着,我这么想,似乎有些对不住她。”
陆忍冬也沉默了一会,才缓缓的笑了:“是啊,说起来我和茵茵认识那么多年了,和夏夏才认识短短半年,可是我竟然会选择相信夏夏,可能茵茵有句话说的是对的,男人呐,骨子里面就是负心薄幸的。”
傅廷和也苦笑了起来:“以前我很对不住深夏,可是忍冬,作为兄弟,我没办法骗你,我和她在一起那几年,虽然我们最终没能善终,但我清楚她的为人,她本质其实是个比谁都要善良的人。”
“可是这次不一样……”陆忍冬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这一次牵扯在他们之间的,是慕老的死,你也知道夏夏对慕老的感情的,而且她似乎一心认定了慕老的死跟茵茵有关,连我都被牵连进去了,所以这次的事情,我还是真的不敢肯定。”
陆忍冬听上去好像是在说服傅廷和,其实也是在变相的说服着自己吧。
他太了解傅廷和现在的感觉了,眼睛看到的,和心里面愿意相信的,是不同的人,而且不管怎么说,至少在证据确定之前,他希望傅廷和还是能坚定的站在林茵茵身边的。
最近几次接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逼迫,他总觉得林茵茵的情绪现在就像是一根绷紧的线,说不定哪天就会被崩断了。
他和林茵茵相爱好几年,作为朋友又是几年的时间,没有人会比他更加的了解林茵茵。他一直都觉得她是可怜的,可是有时候没办法,林茵茵要求的事情他做不到。
可怜不是爱情,他可怜着林茵茵,却没有办法再对林茵茵付出超出朋友之后的感情。
所以他把这份希望寄托在傅廷和身上,希望傅廷和是一心一意的对待着林茵茵的。
傅廷和点了点头:“也许吧,不过每个人都是会变的,我倒是觉得深夏跟你在一起之后,真的改变了挺多的。”
“人随着年岁的增长,慢慢的都是会改变的,而且说不定夏夏的那些改变并不是因为我。”陆忍冬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傅廷和。
似乎是领会了陆忍冬话里面的意思,傅廷和沉默了了下来。
手术又进行了很长时间,陆忍冬和傅廷和两个人一直站在外头,很平静的聊着天,换成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面的林茵茵真的是个很小很小的伤口。
蒋遇给陆忍冬打电话的时候,陆忍冬很快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蒋遇的声音带着点着急:“头儿,夫人和林小姐的事情,上头条了。”
这件事情也是预料之内的,毕竟当时人多口杂的。
“嗯,我知道了。”陆忍冬平静的回道。
“这件事要我先处理掉吗?”蒋遇问道。
关于慕深夏的事情,蒋遇其实心里面也是有些感慨的。明明是接触起来比谁都温和的一个人,但是偏偏不知道是不是跟那些媒体不对盘,经常有媒体写她的报道的时候,把她写的十分的不堪。
而且稍微一件小事,最后都能上了头条。
蒋遇心里面叹息,他觉得有必要跟头儿说一下,让他给自己加工资了,他现在哪里是一个人的助理,分明就是两个人的助理。
“嗯,先找人把头条扯了,报纸媒体那边,你去给我封口,替我转告那些媒体人,这次的事情,我不希望从他们嘴里手上看到半个相关字眼。”陆忍冬的话里面带着逼迫。
蒋遇回道:“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就去处理。”
他打电话的时候,没有避讳傅廷和,不过这样的阵仗对他们来说,都还是小场面,两个人处理起来都是得心应手的。
“估计楼下现在守了不少的记者了。”陆忍冬自嘲似的说道。
“嗯。”傅廷和回道。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护士鱼贯而出,走在前头的主治医生摘掉口罩,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手术顺利,刀已经取出来了,病人现在也没有了生命危险,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谢谢。”傅廷和十分的冷淡,即便是听到这样的消息,也看不住他脸上的喜怒来。
很快,林茵茵就被人推出来了。
她闭着眼睛,身上的麻药还没褪去,人还在昏睡之中,身上是宽松的病号服,脸色惨白如纸。
傅廷和心忽然软了下来,这段时间林茵茵算得上是多灾多难了,这刚从医院出去两天,人又回来了,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么接连着折腾,估计又要狠养一段时间,才能养的回来。
傅廷和的眼神温和了不少,陆忍冬站在一边倒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他现在看着林茵茵的心情有些复杂。
毕竟,慕深夏现在可是嫌疑犯。
等到林茵茵醒来的时候,外头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病房里面开着灯,亮如白昼,林茵茵缓缓的睁眼,感觉喉咙干燥的快要烧起来似的。
嘴里小声的溢出一句:“水。”
马上有人体贴的递了水过来,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喂给她喝。
随着身体里面水分的充盈,林茵茵才觉得自己慢慢的活了过来,眼睛也缓缓的聚焦了,看清了房间里的人。
除了意料之中的傅廷和,还有意料之外的陆忍冬。
不过林茵茵的眼神只是从陆忍冬身上一扫而过,落在傅廷和身上,她羸弱文静的脸庞上缓缓的带出一抹笑意:“廷和,对不起,最近总是让你替我担心。”
傅廷和给她掖好被子:“伤口还疼吗?”
林茵茵缓缓的点头:“有点。”
说完这句话,她才像是忽然之间记忆回炉了似的,睁大了眼睛,望着傅廷和,趁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竟然坐了起来:“深夏呢?她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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