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言的脸色变了变,紧紧的盯着桌面上的照片,沉声问:“这是什么?”
秦子寒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漫不经心的笑道:“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秦子言的眸光微微的眯了眯,沉沉的盯着那照片的背面,直觉那些照片上的东西不是他想看到的。
然而就算不想看到,但对周纤纤的过于担心还是让他忍不住拿起了那几张照片。
只看了一眼,他的眸中便泛起了一抹猩红和冷意,其中还藏着一抹浓浓的心疼。
照片有好几张,都是周纤纤在里面生活的情景,却也都是周纤纤受欺负的场景。
有的是周纤纤辛苦劳作,累得满头大汗的照片。
有的是周纤纤端着餐盘,被人绊倒在地,狼狈不堪的照片。
还有的是被一群女人围在一起殴打的照片。
……
这每一张,无不显示着周纤98-面生活的艰苦。
他紧紧的捏着照片,抬眸盯着对面满脸轻笑的男人,沉声问:“你怎么会有这些照片?”
秦子寒放下咖啡杯,淡笑着开口:“我买通里面的人给我拍的。”
说完,见他的脸色冷了冷,秦子寒又淡笑着添了一句:“你不要误以为是我买通里面的人欺负她,告诉你,这就是现实,里面的生活就是这样,你没有拿钱疏通,她就只有受欺负的份。”
秦子言眸光冰冷的盯着他,沉声道:“若非你花大价钱买通里面上上下下,我的关系又岂会走不动。秦子寒,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纤纤吗,难道你就是这样爱她的?”
“一个身心根本就不属于我的女人,我又何必在乎,何必心疼。”他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的边缘,漫不经心的笑道,“我是爱她啊,可是她的身子给了你,心也给了你,身为我的棋子更是屡次背叛我,这样的女人,你觉得我还应该怎么去爱她?”
“可就算你不爱她了,你也不能阻止我帮她救她。”秦子言冷冷的低哼。
这个男人已经彻底的掌控了秦家的一切,取代了秦邵峰在商场上的地位,若非他凭借这无人可比的权势和地位去买通那些人,阻拦他关系的流通,周纤纤又怎么会在里面受那些苦。
秦子寒听到那句话,眸光忽然阴冷的眯了眯,微微坐直身子,凑到他的面前,冷笑道:“我若是不阻止你去帮她救她,难道还要看着你们恩恩爱爱。秦子言,我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毁了也不会让你得到。”
秦子言眸光讽刺的盯着他,冷冷的开口:“秦子寒,你就是这样爱她的?呵,你这根本就不是爱,只是一股自私的占有欲,因为得不到,所以宁愿毁了,你爱的就只是你自己。”
“秦子寒,其实你爱的就只有你自己。”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周纤纤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在那个女人的心里,他也是一个自私自利,只爱着自己的人,为什么所有人都看不到他对那个女人的爱,连那个女人自己都看不到。
呵,难道他真的就是那种自私自利,永远都只爱着自己的男人?
压下心中的自嘲,他盯着秦子言轻笑道:“那又怎样?我就是爱着自己,我的占有欲就是强,那又如何,只要有我在,你别想跟她在一起。”
秦子言的眸光危险的眯了眯,将那些照片放在桌上,冷声开口:“假如你今天约我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这些照片我看,从而让我心疼,让我愧疚于自己的没用,那么你的目的达到了。”说着,秦子言站起身,语气淡漠的道,“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了,想必我们以后也没有必要再约。”
“你不是很想救纤纤吗?或许我可以帮你。”
背后一声轻笑让他的脚步猛的顿了顿,他回头,沉沉的盯着他讳莫如深的笑脸,良久,讽刺的问:“想必你也有要求吧?”
秦子寒勾唇笑了笑,手指摩挲着咖啡杯的边缘,冷笑的话语一字一句的落下:“我只问你,需要我帮你救她吗?”
“你可以先说你的条件。”秦子言淡淡的开口。明知道这个男人的条件不会那么简单,可是为了救纤纤,他必须问一问。
想到纤纤在里面受的那些苦,他就一阵心疼,从未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没用,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秦子言唇角的弧度冰冷残酷,又带着一抹高深莫测。
他抬眸看着面前男人沉冷的脸色,一字一句的笑道:“我的条件,就是让你毁掉她对你的爱和信任。”
秦子言暗自收紧身侧的手,眸中快速的划过一抹冷凝,良久,他冷冷的吐了三个字:“不可能。”
秦子寒骤然靠倒在沙发上,仰视着他冰冷的脸色,讽刺的笑道:“别说我自私自利,你还不是一样只爱着你自己。”
秦子言沉沉的盯着他,没说话。
秦子寒越发讽刺的扯了扯唇,继续笑道:“你情愿那个女人在里面受苦,甚至在里面被折磨而死,你都不愿意那个女人误会你分毫,你这不是自私是什么?你还不是一样只爱着你自己,哪怕她在里面受尽折磨,你也要那个女人的心里爱着你,惦记着你,呵,跟我比起来,你更自私。”
秦子言听罢,似乎无动于衷,只是冷冷的开口:“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你的条件,纤纤我自己会想办法救,不需要你来插手。”
说完,他便转身往咖啡店外面走,脚步显得有几分急促。
秦子寒满脸讽刺的盯着他略显急促的背影,冷笑:“你就选择逃避吧,纤纤的命就只有一条,你就看着她在里面被折磨致死吧,你就是个自私又无情无义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他这么爱。”
身后男人讽刺的笑声阵阵传来,秦子言的眸色一寸寸变深,眸中藏着浓浓的恨意和无奈。
让他毁掉周纤纤对他的爱和信任,何尝不是给周纤纤致命的伤害。他只想把周纤纤安全的救出来,然后带着女儿一家三口远离这里,静静的过日子,可为什么就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都这般的难以实现。
他真的好恨,恨自己的无能,恨秦子寒的咄咄逼人。
若非秦子寒从中作梗,他又何至于到现在连周纤纤的面都没有见到。
照片中的周纤纤真的消瘦了好多好多,让他一阵心疼,多想进去陪着她,告诉她别怕,还有他在她的身边陪着她。
*****
秦子寒回到私人别墅的时候,周若妍正津津有味的翻看着一本书,见他回来了,慌忙将书本藏在身后,脸上闪过一抹紧张和慌乱。
而她这个小动作正好被站在门口的秦子寒看得清清楚楚,秦子寒将她脸上的紧张和慌乱尽收眼底,眸光不自觉的眯了眯。
这个女人跟周纤纤长得很相似,可是性格和习惯决然不同,周纤纤在他的面前可从来不会有这样的慌乱和紧张。
这个女人时时刻刻都紧绷着神经,给他的感觉倒像是一个受惊的小鹿。或许她以前生活的环境都是那种紧张压抑的环境,才让她养成了这样小心翼翼的性格。
他走到那个女人的面前,静静的盯着她脸上的慌乱和紧张,淡笑着问:“为什么是这副表情,难道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没有,没有……”周若妍急促的摇头,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手反剪在身后,连带着将那本书也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秦子寒也没有强行的去抢那本书,只是勾了勾唇,淡笑道:“既然没对我做什么亏心事,那为什么会这么紧张?你我共处一室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睡都不知道睡了多少次,在早前你看见我都不会这么紧张了,今天倒是稀奇了呵?”
“我……我……”周若妍吞吞吐吐的哦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憋了许久,才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会突然回来,所以……所以有点惊讶……”
“哦?是这样吗?”秦子寒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唇,对她的解释不置可否,半响,他转身坐到沙发上。周若妍慌忙侧身面对着他,将手中的东西彻底的挡在身后,似乎很怕他看见一般。
秦子寒盯着她这个举动,心里不由得划过一抹讽笑。
这个女人果然没有周纤纤聪明,真不知该说这个女人天真,还是该说这个女人蠢。
遮掩得这么明显,不是明摆着告诉他,她的背后藏了什么东西,而且非常的不想让他看见吗?
周若妍盯着他微微染着讽刺的俊脸,小声的开口:“你要来的话,一般都是晚上过来,所以我压根就没想到你这个时候会来,所以才有点惊讶,但是请你相信,我没对你做什么亏心事。”
秦子寒垂眸笑了笑,淡淡的道:“那去帮我倒杯温水吧。”
“哦,好。”周若妍慌忙点头,正转身的时候,手中忽然一空。
她微微一怔,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本书就已经在那个女人的手里了。
秦子寒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翻着那本书。
周若妍紧张的盯着他,脸上带着一抹不自然,想去将那本书抢回来,可是又不敢。
秦子寒一手握着书脊,另一只将那本书快速的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末了,抬眸看着她,深沉的眸中带着一抹让人看不懂的暗光。
被他这样注视着,周若妍的心里越发的紧张,她指着那本书,一边摇头,一边尴尬的笑道:“子寒,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无聊,随便拿来看看而已。”
秦子寒的手停在那本书其中的一页,幽深的眸光盯着上面一个很可爱很粉嫩的婴儿,漫不经心的笑着:“我什么都还没说呢,你又何必这般着急。”顿了顿,他又笑了笑,笑得微微有几分讽刺,“你难道不知道,越是着急……越是心虚吗?”
周若妍听罢,心中一急,慌忙开口:“子言,我不是心虚,我……”
秦子言忽然站起身,一步一步的逼近她的面前,修长有力的大手覆在她的小腹上,淡笑着问:“既然有兴致看这样的书,莫不是这里已经怀上了我的种?”
周若妍眸色黯了黯,低声说:“没有。”
是真的没有,她是真的很想为这个男人生个孩子,可是她没有这样好的福气。
且不说她的身子太虚弱,不易怀孕,哪怕她是容易怀孕的体质,恐怕也很难怀上他的孩子,因为除了前几次他们做的时候,他没有做什么措施,后来的很多次,他都做好了措施,明摆的不想让她怀上他的孩子。
秦子寒将她眸中的黯然尽收眼底,忽然想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要是周纤纤该有多好。
他逼近她低垂的脸,漫不经心的笑问:“既然没怀上我的种,那为何还要看这样的孕婴书,难道你很想怀上我的孩子?”
“是。”周若妍忽然抬眸,迎向他幽深的视线,第一次鼓起勇气的说出心中的念想,“子寒,对,我是真的很想怀上你的孩子,我知道你不爱我,我也知道想要怀上你的孩子是我痴心妄想,可是我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真的孤单得太久太久了,我明白你不可能永远陪着我,总有一天,你会厌倦我,会抛弃我,所以,我很想很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完完全全属于我的孩子,这样,我就不是一个人了,即便你不要我了,可是至少我还有孩子这个念想。”
秦子寒沉沉的盯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很可怜,在听她说那些话的时候,他的心里竟然会感觉到一丝丝的刺痛。
周若妍说完,垂眸吸了吸鼻子,低声说:“子寒,我知道你爱的人是纤纤,我也从来都没有奢望你会爱我一分一毫,孩子的事情也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妄想,所以我不会怨你什么,你肯收留我在这里住,给我好吃的,好喝的,甚至给我穿名牌,我就已经很感激了。”说着,她抬眸,眼里隐隐有泪光闪现,看着他,笑着说道,“子寒,真的很感谢你,这辈子能遇见你,也算是我最大最大的福气。若是没有遇见你,我可能早就死在了哪个角落,悲哀得连尸体都没人收。”
秦子寒静静的盯着她红红的眼眶,半响,猛的将那本孕婴书扔在了地上,长臂一伸,便揽着她顺势将她压倒在了床上。
周若妍一惊,怔怔的盯着他,连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子寒……”
秦子寒高大的身躯密不透风的罩着她瘦弱的身子,手更是毫不客气的在她的身上摸索,面无表情的说:“你不是想要个孩子吗?好,我会尽量满足你的愿望。”
周若妍浑身一颤,含着泪水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眸中划过一抹感动和一抹柔情。
看着她眸中的感动和柔情,秦子寒的表情莫名的有些冷,有些淡漠,他扯开她的上衣,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易的挑开她背后的那几排搭扣,淡漠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落下:“但是,仅仅只是孩子,除此之外,休要妄想我会爱上你。”
周若妍抿唇笑了笑,却笑得有几分凄苦,她紧紧的抱着他宽阔的肩背,低声说:“我明白,子寒,谢谢你……”
秦子寒眸色深了深,掀开她的衣裙,埋首便沉了下去……
动作近乎是粗暴的,凶猛的,疯狂的……
周若妍咬着牙承受,心里却慢慢浮起了一抹满足和一抹甜蜜。
她真的很容易被满足,即便秦子寒永远都不会爱上她,然而只要他肯实现她这个愿意,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以后倘若她真的有那个福气怀了他的孩子,那么在这个世界上,她便再也不是一个人,再也不是形单影只了。
*****
“子言,子言……”
在睡梦中的秦子言微微蹙了蹙眉,是谁在喊他的名字,为什么这声音好像好像周纤纤的声音。
他慌忙睁开眼睛,然而没有看到周纤纤,看到的只是一重重的白雾。像是那种雾霾的天气,百里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他摸索着往前行,心里疑惑,他刚刚明明听见纤纤在叫他。
沉了沉眸,他不禁冲着重重白雾大喊了起来。
“纤纤,纤纤……你在吗?纤纤……”
然而喊了好久都没有听到她的回答,他茫然的站在白雾中,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他的纤纤……此刻到底在哪。
“子言,子言……”
又是一道喊声传来,像极了周纤纤的声音。
他慌忙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跑去,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跑的时候,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夹杂着那一声又一声的“子言”,如思念般的低喊,又如哭泣般的低喃,让他听在耳里,心如针扎一般的疼。
纤纤,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声音这般忧伤?是谁欺负你了吗?
好似跑了好久,他终于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儿,然而令他目眦欲裂的是,竟然有好几个凶悍的女人围在一起殴打她。
她蜷缩在地上,抱着头,咬着牙承受着那几个女人的殴打和欺辱,身上都是脚踹的印子,还有血迹。
“子言……”
忽然,她缓缓抬眸,透过那几个女人之间的缝隙,直直的朝着他这边看来,猩红的眸光如泣如诉,她凄厉的低喊:“子言,你为什么不来看我,我好痛,浑身都痛,快来救我好不好,子言,快来救我。”
“别怕纤纤,我这就来救你。”秦子言大吼了一声,猛的朝着他跑去。
他抡起拳头狠狠的砸向那几个女人,从来都不打女人的他,这一刻恨不得将那几个女人碎尸万段。
然而随着他拳头的挥舞,那几个女人都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了,只剩下蜷缩在地上,脸上苍白的周纤纤。
他慌忙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抱起浑身是伤的周纤纤,手指轻轻的抚着她脸上的淤青,声音颤抖的开口:“纤纤,对不起,我来晚了。”
“子言,我好痛苦……”周纤纤盯着他,枯瘦如柴的手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襟,无助又痛苦的说道,“子言,她们都欺负我,都打我,连饭都不给我吃,我真的快熬不下去了,这里的生活就跟地狱一样,子言,快带我走好不好,快带我走……”
秦子言的心疼得揪了起来,他抱起她,语气坚定的低喃:“好,我带你走,这就带你走……”
说着,便抱着她往那重重白雾中走去。
他也不知道要带着她走到哪里去,他只知道,要带着她远离那些痛苦,那些绝望。
“子言……”
怀中的女人忽然低声喊了他一声,秦子言下意识的垂眸看去,看见的却是一双盈满悲伤和幽怨的眼眸,让他的心瞬间一紧、
“纤纤?”他下意识的喊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紧绷,一声小心翼翼。
周纤纤却忽然凄然的笑了一下,却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子言,你不是说过你爱我吗?你不是说过要带着我和女儿去别的地方过无忧无虑的快乐日子吗?为什么我被关进去了那么久你都不来救我,你知道吗?我已经支撑不下去了,为什么你来得这样晚,为什么?”
秦子言的心狠狠一揪,紧紧的抱着她,沉声低喃:“对不起纤纤,我这就带你走,带着你和女儿一起走,再也不回这个地方。”
“对不起……”
忽然,怀中的女人也跟着说了一声对不起。
秦子言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却见她笑得越发的凄凉。
心中顿时划过一抹不好的预感,让他整个神经都崩了起来,他颤抖的声音开口:“不要说什么对不起,我们这就走,这就离开……”
“来不及了。”周纤纤幽幽的笑了一声,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一大片的血红从她的腹部慢慢的晕开,可怖至极,一瞬间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抱着她慌忙蹲下身,颤抖的伸出手去掀她的衣襟,随着衣襟被掀开,腹部上那大大小小的伤口瞬间印入他的眼帘,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怎……怎么会这样?”他出声,连声音都是颤抖恐惧的,伸手想要去堵住她的伤口,可是越堵,那殷红的鲜血却是流得越汹涌。
秦子言急得手足无措,声音里尽是慌乱颤抖:“怎么会这样,纤纤,怎么会这样,别怕,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说着,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
周纤纤在他的怀里凄然的笑着:“子言,你来得太晚太晚了,已经来不及了,我早就支撑不下去了……”
“对不起,纤纤,对不起……”秦子言满心愧疚的低喊着,眼角有晶莹的东西滑落,那是一个男人的眼泪。
他紧紧的抱着周纤纤,几乎将周纤纤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哽咽着声音开口:“纤纤,你会没事的,我们还要带着女儿一起去过无忧无虑的日子呢,你怎么可能有事呢。”
周纤纤笑了笑,盯着他悲伤的眸色,幽幽的说:“子言,对不起,一切都来不及了,恐怕无法在陪你和女儿了,对不起,对不起……”
她说了好多好多个对不起,而在说这些对不起的时候,她的身子也跟着慢慢的变得透明,直至在他的怀里完全消失不见。
他怔怔的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空荡荡的手,脸上的神情凄苦异常,良久,他慢慢的握紧自己的那双大手,猛的嘶吼了起来:“纤纤……”
“纤纤……”
梦境和现实似乎在他喊那个名字的时候,达成了一个重合点,秦子言坐起身,不停的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汗。
怔怔的盯着窗前洒进来的月光,顿了良久,他的思绪这才慢慢的回笼,才发现自己竟然做了那样一个可怕的噩梦。
同时他又庆幸,还好那些都只是一个梦,不然他又该怎么办?
感觉眼角有些湿润,他下意识的抬手擦了擦,却擦到了几抹未干的泪迹。原来,他是真的哭了。
在梦中,他几乎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那样的绝望,那样的心痛。
现在回想起那个梦境,他的心都是痛的。
若非到了最最绝望,最最无助的境地,一个男人又怎么可能流下脆弱的眼泪。
他掀开被子起身下床,然后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漆黑的夜空,幽深的眸色黑沉得看不见底。
良久,他忽的抡起拳头狠狠的砸在了落地窗上,然后撑着落地窗缓缓的滑坐在地上,俊逸的脸上现出了一抹颓废、一抹无助和一抹痛苦。
纤纤,我该怎么救你?
*****
“子言!”
周纤纤从噩梦中惊醒,不停的喘着气,待眼睛适应了周围的黑暗,她的思绪这才慢慢回笼。原来自己是做了一个噩梦。
宿舍里的人许是白天太累了,于是夜里便睡得很沉,她弄出这么大一个动静,竟然没有一个人被她吵醒。
她呆呆的盯着漆黑的天花板,想起那个梦,心一寸一寸的收紧。
她居然梦见自己死了,梦见秦子言抱着她是那么的绝望,那么的痛苦、
她好舍不得他,也好舍不得女儿,可是死神最终还是带走了她。
秦子言在身后嘶喊着她的名字,可是她却终究不能回头再多看他一眼。
梦中那种绝望感真真切切,让她的心疼得近乎抽搐。
她翻了一个身,眸光呆滞的盯着那扇小小的铁窗,那是这个宿舍里唯一的铁窗,四四方方,半个平方那么大,中间焊了几根细细的铁柱,隐隐有关系从那扇铁窗透了进来,像是希望的曙光一般。
她定定的盯着那几束细小的光线,心中喃喃自语:子言,不要绝望,不要悲伤,我会顽强的活下去,直到你来救我的你一刻。
*****
一个普通的中式饭店,古典的音乐轻轻的萦绕在饭店中,不免让人觉得很是惬意。
秦子寒盯着对面脸色平静的男人,饶有深意的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再约我。”
“帮我救周纤纤,我答应你的所有条件。”秦子言不想跟他有过多的废话,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秦子寒不紧不慢的吃着面前的食物,半响,抬眸盯着他,讽刺的笑问:“怎么?想通了?”
“不管怎么样,她都应该好好的活着。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性命来得重要,连命都没有了,说再多的爱也都是枉然。”秦子言淡淡的开口,语气平静得像是他根本就不爱那个女人一般。
秦子寒扯唇笑了笑,讽刺的哼道:“想得倒是挺透彻的,不过,你若是早点想通这一点,或许那个女人就能少受一天的苦了。”
秦子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烈酒入喉,烧的却是心。
他沉沉的盯着秦子言始终淡笑的脸,低声开口:“纤纤是我这一生的挚爱,只要她能好好的活着比什么都强,命都没有了,又何谈幸福?我不管你到底在不在乎她,心不心疼她,总之,我既答应了你的条件,你就一定要给我把她救出来。”
“这是自然的,毕竟,要将她救出来,你才能彻底的毁掉她对你的爱和信任,不过……”秦子寒笑着说着,忽然凑近他的面前,饶有深意的笑问,“我想知道,你到底会用什么办法来毁掉那个女人对你的爱和信任。”
秦子言沉了沉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却是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秦子寒笑了笑,靠在椅背上,说得甚是轻松:“我倒是有一个好方法能让那个女人彻底的对你失望,甚至是憎恶,你想要听听吗?”
秦子言讽刺的轻笑了一声,盯着他,冷声开口:“我还有得选择吗?”
诚然,在这个男人向他开出这个条件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让周纤纤对他失望憎恶的方法了,哪怕他有自己的方法,他恐怕也会逼着他采用他的方法。
这个男人的心计,他向来都清楚。
秦子寒冲他笑了笑,说:“还是大哥你最懂我。”
秦子言冷冷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问:“你所谓的那个好方法是什么?”
“其实……这个方法很简单。”秦子寒笑得高深莫测,忽然站起身,整个上半身都朝着对面的男人倾了过去,逼近他的面前,冷笑着说,“这个方法就是……”
秦子言静静的听着,放在膝盖上的手一寸寸的收紧,黑沉的眸中越过一抹悲愤和一抹无奈。
若是有得选,他绝对绝对不会这样做。
*****
高档的西餐厅。
韩香抱着小乐乐选了一处靠窗的位子坐下,等了好一会,萧楚抱着萧逸终于朝着她走了过来。
萧楚一坐下,眉头蹙得紧紧的,满脸郁闷的说道:“以后再也不要在这个时间点来吃饭了,人多得要死,停个车都难。”
韩香听罢,噗的一下笑出了声,说:“现在正是吃中午饭的点啊,吃饭的点人不多,那什么时候的人多。”顿了顿,盯着他那张黑沉的俊脸,打趣道,“我还说你指不定被哪个美女给勾走了呢,连带着我儿子也勾走了,怎么这么半天没来,原来是去找车位去了啊。”
“几天不教训,又痒了是吧?”萧楚瞪着她,很是邪气的说了一句。
也不知韩香的思想是被这个男人带坏了还是怎么样,听到后半句,她真的是很自然的想歪了,瞪着他没好气的低吼:“吃个饭都没正经,你这个禽兽病是没得救了。”
听到这句,萧楚忍不住勾了勾唇,将儿子扔在座椅上,随即自己绕过桌子,挤到她的身旁,贴着她的耳朵,很是邪气的吹着热气:“我说几天没教训,你的皮又痒了,可你又想到哪里去了?难道你还有别的地方痒了?”
“混蛋阿楚。”韩香面红耳赤的瞪着他,抬手就将他推开,没好气的低吼,“滚过去陪儿子,儿子要是从椅子上滑下去了,我要你好看。”
萧楚乖乖的坐回对面的椅子上,斜睨了她一眼,闷闷的道:“小香香,你真的是变得越来越凶了,看我晚上怎么惩罚你。”
正巧服务员拿着点餐本走了过来,韩香懒得理他,瞪了他一眼,便接过点餐本点餐。
萧楚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低垂着头的模样,眸中划过一抹柔情。
点完餐后,韩香靠在柔软的椅背上逗小乐乐玩。
小乐乐在她的怀里好奇的东张西望,那粉嫩的模样煞是可爱。
半响,韩香眉目慈爱的摸了摸她的额头,抬眸盯着正陪萧逸玩手机游戏玩得不亦乐乎萧楚,低声说道:“这孩子真的长得越来越像子言了。”
“嗯,小逸也越来越像你了。”萧楚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半响,将手机给萧逸自己拿着,抬眸看着她和她怀中的孩子,温柔的笑道,“听说女儿大多像爸爸,儿子大多像妈妈,看来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呵呵,其实我觉得乐乐像纤纤的话,应该也好看。”韩香盯着小乐乐粉嫩的嘴巴,眉目慈祥的说了一句,半响,脸上的笑容微微的隐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惆怅和担忧,“也不知道纤纤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你说她跟子言都准备带着乐乐离开了,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应该是有人陷害,上次我找关系疏通里面,结果走不通,应该是有权利更大的人先疏通了里面。”萧楚沉声说道,眸中同样划过一抹担忧,“一个月都快过去了,真不知道纤纤在里面到底过不过得惯,那样的地方,没关系罩着,日子会很难熬。”
韩香听罢,眉间的担忧越发的浓厚,半响,她幽幽的叹了口气,低声说:“但愿纤纤能早点出来,然后如愿的跟子言带着女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过上他们想要的那种生活。”说完,又抬眸,冲萧楚美好的憧憬道,“到时候我们带着小逸去给他们做邻居好不好,这样我也好看着我的好儿媳妇长大,嘿嘿。”
“你是好防着你的好儿媳妇喜欢上别的男人,而抛弃你的儿子吧。”萧楚在心中暗暗的腹诽了一句,明面上却还是冲她温柔的笑道,“好。”
只是在他们谈论这些的时候,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女人就坐在他们相邻的位置上,将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女人死死的握着手里的餐具,眸中快速的跃过一抹浓浓的怨恨和阴冷。
那个贱人的孩子居然还没有死,而且大哥也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甚至还打算跟那个贱人带着孩子远走高飞,这怎么可以。
她绝对不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绝对不可以……
*****
半个小时后,韩香和萧楚基本上已经吃好了。
萧楚将一块蛋糕推到萧逸的面前,摸着他的小脑袋,笑着说:“小逸,听爸爸的话,乖乖的把这个吃完,吃完了才能长得高大,才能长得跟爸爸一样帅,才能娶到漂亮的老婆,知道吗?”
差不多两岁大的萧逸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知道他在问自己知道吗,于是他点了点头,软糯糯的说:“知道,爸爸。”
韩香鄙夷的哼了哼,吃了蛋糕就能长高长帅,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矮子和丑人了。
萧楚忽略她脸上的鄙夷,看着正在给小乐乐喂牛奶的她,笑嘻嘻的说道:“你在这看着这两个小不点,我去上个洗手间。”
“去吧去吧……等你回来,估计小逸也该吃完了。”韩香头也不抬的冲他挥了挥手。
萧楚冲她温柔的笑了笑,宠溺的摸了摸萧逸的头,然后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坐在邻桌的那个女人沉沉的盯着萧楚离开的背影,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洗手间的入口,她这才站起身一步一步的朝着韩香走去,阴沉的眸光死死的盯着韩香怀中的那个孩子,身侧的手死死的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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