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墙作品集之漂亮女上司

第41章


 
  我不甘心,不试试,我绝对不会甘心的。 
  今天,我就把所有的心里话都跟你说了。 
  我知道你很喜欢一首名叫《死了都要爱》的歌。 
  我现在最喜欢的一首歌是“I believe I can fly” 
  夜里,每次听到这几句, 
  I believe I can fly(我相信我能飞) 
  I believe I can touch the sky(我相信我可以触到天空) 
  I think about it every night and day spread my wings and fly away(每天每夜,我都在想着展开我的翅膀去飞翔。) 
  她轻轻地把那几句歌词念出来,脸上充满了憧憬和不甘,“每到这时候,我既热血沸腾,又想痛哭流涕。” 
  我怔怔地看着她,好像头一次认识她。 
  她是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呢,还是她长大了? 
  也许,她和我分手是对的。她的心像雄鹰,我和她比起来倒真像是不知鸿鹄之志的燕雀了。 
  我总觉得,与其想得太远,不如先把眼前的日子过好。 
  与其想去拯救地球,不如先去拯救自己身边的几个人。 
  与其去关心全人类,不如先递给路边的乞丐1块零钱。 
  活着,应该根据自己的能力,有多大的本事,端多大的饭碗儿。 
  人为什么会烦恼,就是因为他关心圈的范围远远超过了自己的影响圈。关心了,却又无能为力,烦恼由此而生。 
  所以,还不如先把自己影响圈范围内的事情做好,把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做好再说。 
  自己的能力强了,影响圈自然跟着扩大,那时候能做的事情自然也更多了,总比现在扼腕空叹的好吧? 
  唉,这样看来,我与芳芳真是大不相同了。 
  大学,对我们而言,就像是一个故乡的农场。我和芳芳就像是圈养在一起的小牛和小马。那时候大家玩在一起,开心、浪漫,好像永远不会有分歧,永远也不会分离。 
  可是,长大了以后。牛注定要扎扎实实地去耕地,马的心却总是属于远方,它的宿命,是奔驰。 
  芳芳说得对,我们的分手,不是因为背叛,只是因为差异,因为成长。 
  虽然,我可以理解她。但依然觉得心里很痛。 
  好像有人说过,爱上一个人不可怕,习惯了一个人,才是真正可怕的。 
  最初,我对芳芳没有太多的感觉,我并不是一下子就喜欢上她的。可到了现在,要分手了,没想到会有这么痛!   
  漂亮女上司(18)   
  深吸了一口气,我忍住眼泪,“芳芳,我懂你了。我,同意分手。” 
  芳芳泪流满面,“我们以后可以做很好的朋友。我们还可以继续来往的。” 
  我努力笑了一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她擦擦眼泪,有点感激的样子,“谢谢你理解我。” 
  然后,她解开一个扣子,“我们,可以最后一次……” 
  我直起腰,“既然要当朋友,就更不能那个样子。我虽然不高级,可并不需要可怜。”说完,我用手指指房门,“你,走吧,走的时候请把门带上。我要吃早点,不送了。” 
  她看了看我,犹豫再三,起身走了。 
  走得时候,回头又看了我一眼,“你,多保重啊。” 
  我点点头,没有吭声。 
  门关上以后,我坐到餐桌前,一口一口地吃自己煎好的鸡蛋。 
  煎蛋,已经凉了。 
  我吃完了一个,又把对面那只盘子也拉过来,用自己的筷子,把另一个煎蛋也吃了。我吃得很干净。 
  吃完了早饭,我把厨房收拾好。 
  然后,我又进卫生间洗了个澡。 
  这样,脸上会有很多水,就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是泪水了。 
  …… 
  洗完澡以后,我把全身都擦干。 
  对着镜子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直到面色红润为止。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待会儿还要去医院,我必须要能笑出来才行。 
  到了医院,我对着电梯间里的不锈钢板拼命地做着最后的微笑练习。 
  四楼到了,电梯门一开,却迎面看见了我师傅。 
  我一愣,“师傅?您怎么?” 
  师傅让开门口,神色沉重,“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说一声?我本来想带你一块儿出趟差,就跟老巩打了个电话,说你和我明天直接出发,不再到公司去了。巩雪清这才告诉我你们家出事儿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傅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干干地陪笑。 
  “我看你妈现在的精神状态还行,我没跟她多聊,省得她累……” 
  师傅边说边背着手自顾自朝楼梯口走去,我也赶忙跟着去受教育。 
  快到一楼的时候,师傅冷不丁问了一句,“你爸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有点莫名其妙,“我爸叫尹梦天,唐朝诗人李贺有首叫《梦天》的诗,就是那两个字。” 
  师傅笑了,“我还是不知道是哪个梦添。” 
  我也笑了,“我爸老这么跟我解释,我都听惯了。我总说那是白天做梦的那个梦、白天做梦的那个天!” 
  “你等我会儿!”到了一楼大厅,师傅板着脸往墙边一指。 
  我有点想乐,怎么,还罚站啊! 
  我笑着赶紧表示配合。 
  师傅转身朝门口那个收费窗口走去。 
  我心里一动,赶忙跟过去。 
  “脑外科,六床,尹梦天,预交5000块钱。”师傅塞进去一叠子钞票,对里面说道。 
  我慌忙拉住他的胳膊,“师傅,您,您也挺那个什么的。” 
  师傅眼一瞪,“怎么,嫌我不够档次。” 
  我讪讪地把手松开,心里却是热烘烘的。 
  交完了钱,师傅在楼门口又“教训”了我几句,背着手走了。 
  他的背略有点佝偻,右肩比左肩稍微高了那么一点,有点少白头的“花黑”头发让他显得比实际年龄大了好几岁。但是,他的步子是稳健的,他的背影是温暖的。 
  慢慢地,他温暖的背影融进了人流,融进了明亮的阳光之中。 
  在脑外科病房的走廊里,我遇到了母亲。 
  她正拿着尿瓶往这边走。 
  我紧走几步去接尿瓶。她把手一让,“别俩人都沾手了。” 
  “那个看护呢?”我有些不高兴。 
  “唉,儿子在网吧跟人打架,被送到派出所了,他接到电话就去了。”   
  漂亮女上司(19)   
  以前,晚上我在这儿的时候,听那个看护说起过他的儿子。 
  这个肿眼泡的男看护一提起儿子自豪得不得了,“我那儿子,聪明得很。他是没上大学。他要上了大学,肯定比你现在厉害,你信不?” 
  我笑了,“信信!” 
  “那家伙,在他们那个中专里是大班长,老师可信任他了。收钱啥得,从来都不让别人经手。那家伙,你是不知道,我儿子电脑水平可高了!电脑,电脑你知道不?插上电就嗡嗡转的家伙?” 
  我怎么听他说得像电扇呀! 
  以防他鄙视我,我还是赶紧点了点头,“我们也有这课。” 
  “你还上课?那家伙,我儿子都是自学成才。他天天去网吧自学!他都说了,一天晚上他能长十好几级!那玩儿,多厉害啊!你一天晚上能长多少级?” 
  我苦笑了一下,本想告诉他,你儿子很有可能是在自玩儿,而不是在自学。 
  但是,看着一个父亲满面红光的脸,我不忍心残酷地戳破这个肥皂泡。 
  “我?一级也长不了。” 
  他安慰似地拍拍我的肩膀,“没关系,小兄弟,一般人会用也就行了。不需要那么厉害。等我儿子成了电脑大王,我就自己开个诊所当老板……” 
  虽然,我没有揭破这张纸。但是,他还是知道了真相。他儿子的辅导员找他告状了。他儿子,贪污了班费。 
  而这回,竟然进去了。 
  唉,真是越大越让人操心啊。 
  我叹了口气,跟着我妈回到了病房。 
  一进病房,我立刻觉得病房里有点怪。 
  定睛看看,是刘帮他爹的床空了。 
  老头儿不见了,刘帮不见了,他家的那堆小零碎也都不见了。 
  床单已经被护士重新换过,洁白挺刮地蒙在病床上,老头儿存在过的痕迹一丝也没有了。日头,白亮亮地从窗户斜照进来。那张床在阳光下白得刺眼。 
  但它却就那么坦然地在阳光下伸展着,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可是,我知道,有一个人,一个好人,一个好父亲,一个好男人,他曾经来过。 
  看着那张空床,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 
  母亲在身后轻轻说道,“今天早上出院了。只有那个老头儿挺高兴,其他人都哭惨了……” 
  唉,看看他们,我自己的那点小悲伤、小难过又算得了什么呢? 
  下午,看护回来了,闷头丧气的,“上午我提前下班了,下午我给你们补上。” 
  我和我妈慌忙劝阻,“不用,谁家里能没个事儿?赶紧回家歇着吧,晚上就又要来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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