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留要么囚

29 第 29 章


温珩煦很是纠结,既想把长歌时刻带在身边,让她一起去宫里赴宴,又不想让别人看见她。
    要是有隐身术就好了。
    然而,长歌还是戴着面纱去了。
    新帝大婚,大赦天下。
    三日不论政事,他们作为“友邦”要人自然是留在宫中热情款待。
    这正中长歌下怀,可让温珩煦防得更紧了。
    他与新帝打过交道,自知其年轻有为,更何况,这个新帝可是一奇人。
    先帝无子,传位于幼弟昌胜王萧珏,这个萧珏与喜好游山玩水吟诗作画的兄长不同,他足智多谋骁勇善战,但是为人洁身自好,王府里连个侍女都没有。
    这会登基为帝才不得不选秀封后。
    长歌秉承少说多吃的原则一声不吭地闷头吃东西;温珩煦则一个劲给她布菜。直吃得她肚圆腹鼓,再也塞不进去了。
    席间美人伴舞他俩都无心去看,丝竹交声觥筹交错他们都充耳不闻。
    倒是观礼挺震撼的,但是与主题无关,这里不再赘述。
    一行人安排住在若邻苑,得了帝王的特许可去御花园走动。长歌早就闲不住了,想四处逛逛,见识见识,还有就是想让溪宁带她去藏书之处看看。
    温珩煦依旧是寸步不离。
    入夏已久,晚风轻拂着,带走白日的燥热,也吹得人心都定了。
    长歌和温珩煦两个人并肩闲庭信步,一言不发却温馨非常。
    不远处假山之上的揽景台中,一人默默看着这一切,那人正是新帝萧珏,他刚刚看见一个窈窕淑女,就像那日令他一直魂牵梦萦的仙子。
    他识得了女子身边的那人是宁国太子的谋士温珩煦,是个值得招揽的能人异士。
    可惜……这个女子,她势在必得!
    想着想着,唇角勾起一抹笑来。
    在北荒皇宫的日子也是过得挺舒坦的,当统治阶级果然爽!
    长歌也从颜溪宁口中终于得到了“图书馆”的准确位置,这一日,趁着温珩煦有事她和颜溪宁一起去。
    不知道怎么了,她感觉一提到藏书阁,温珩煦就好像有点不对劲……【你们都懂得】
    颜溪宁拉着长歌熟门熟路地七拐八弯,来到藏书阁,拿着从萧煜那里顺来的玉牌,大摇大摆地进楼。
    所谓的藏书阁不过是座四方塔楼,楼前各有一匾,空无一字。
    长歌由颜溪宁带着,进到里面四处找寻原主记忆里的那本奇书。
    这一边,温珩煦心里有些莫名的慌张,许是离长歌远了吧?他想到他的长歌不由得抿嘴一笑。
    “奇怪,我记得那本书明明就放在这里的啊!怎么不见了呢?”
    “许是移位了吧,我们分开找一找。”
    长歌向右走去,纤手拂过一排排的书册,不时抽出其中的“可疑书本”,许是抽书太用力带掉了一本书。
    拾起来一看那本书正是一本通史,长歌不知怎么了心里就像有一个声音在呼唤,她就随意翻了翻,竟然不再是那些满纸的竖排繁体字,而是简体字还是楷体。
    兴味来了,她转身后退正欲倚架好好研究,冷不丁右肩挨了一巴掌,吓得她掉了手中的书,回首望去,颜溪宁指横于唇前做出“嘘”声:“有人来了,快跟我躲起来!”
    慌得她来不及捡起书。
    刚刚藏好,门吱呀一声开了。
    “……先生真乃神人也!如此博学广闻实令寡人惭愧!”
    “陛下过誉了,草民万分惶恐。”
    “这就是藏书之处,先生不妨这边来看。”
    忽然止步,对后面的侍从道:“今日熏香甚好,有赏。”
    温珩煦这才注意到,这阁楼里若有似无的幽香,倒像是长歌的体香……他平日里嗅惯了,一时没认出来,这么说来长歌竟然在这里……他状似无意瞥了这个权倾天下的帝王一眼,心下警铃大作。
    两个人正好向长歌刚刚所在走来,踩着了地上的书。
    “咦?”萧珏捡起书,不自觉得凑近鼻尖轻嗅,“莫非是有人”
    “启禀陛下,刚刚有两名女子拿着萧世子的令牌来过。”
    果然不假!他的长歌就在这里,不行,绝对不能被这个人看见他的长歌,看来回去得赶紧研制新药了。
    帝王在藏书阁四处闲逛,看似在找书其实是寻美。
    长歌和颜溪宁躲在靠墙角的书架后,眼睁睁看着他越走越近……她们为什么要躲啊!
    长歌躲在颜溪宁后面,但是贴得近,颜溪宁突然站起身来,撞到了长歌。长歌被她这么一撞,重心不稳,往后一倒,哗啦一声带倒了书架,触动了机关,人却落入了暗道之中。
    萧珏和温珩煦赶过去,只看见颜溪宁惊慌失措地跪地认罪,在看见温珩煦在旁的刹那,脸色“唰”得一下子变白了。
    长歌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那书架后面竟有一道机关,她掉了进去,作自由落体运动,害怕地闭上了眼睛——温珩煦快来救我啊!
    最后落到了一张网里,好在地道不深,才没有受伤。挣扎着从网里起身,得想法子出去——咦?那个一闪一闪亮晶晶的东西是啥?
    这一边,萧珏一行人已出了藏书阁。他是识得颜县主的,怎么说他和萧煜也是堂兄弟,不能也太苛责兄弟的妻子不是?再说了,萧煜是要继承爵位的,也是他稳固帝基的一大助力。
    长歌捡了地上的东西,在触碰的刹那,那东西骤然失去了光华,原来是一把钥匙,黑沉沉的,也不知道是石头还是木头。
    地道里黑黝黝的,伸手不见五指,她大着胆子四下里摩挲,摸到了一处凹凸不平便试着重点探索一下。
    “咔嚓”一声,石门开了,明亮的光线照射进来,无比刺眼。
    长歌也没犹豫,当下便跑了出去。
    外面绿树成荫,鸟语花香,回头一看,是一个山洞,洞门正在缓缓合上,她长舒了一口气,运气还好。
    只是,这又是哪里啊?
    对于一个路痴来说,你是别指望她记得路了。
    只得循了感觉去走,走着走着,隐隐约约听见了水流的潺潺声。
    顺着源头从下游走说不定就能走出去了。
    越走近声音越大,直至眼前赫然一飞瀑矗立,中有一亭,亭中有碑,字看不清。
    继续前行,有一水车,车前有一人负手而立,背对长歌。
    长歌正欲上前问路,那人开口道:“姑娘止步。”
    “公子好,小女子无意叨扰,只是不知如何走出去。”
    “那又如何?”
    “还请公子指路,小女子感激不尽。”
    “顺流向东。”
    “多谢。”长歌当下就转身顺流而下。
    那人缓缓转身,望着长歌渐行渐远的身影,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
    竟然误入禁地呵,天意么……
    长歌终于走出去了,刚刚好碰见温珩煦,他紧张地看了她很久,她一开始不好意思地垂首,后来见他一直盯着她就有些疑惑,抬首问道:“怎么了?”
    “你去哪里了?见了什么人吗?”
    “没有啊!”她急于辩驳,“我……和溪宁去藏书阁了……”她不能说原因,她知道他不想她离开,但是……
    “……走吧。”他没再深究,牵着她的手,带她回去了。
    这日朝食,长歌拿着个馒头啃干净了面皮,就不愿意再吃了,喝了点豆浆,其他点心都不想碰。
    温珩煦指着那只狗啃似的馒头问道:“不吃了?”
    “嗯,吃不下了。”皇宫招待真不错,做米虫感觉真好。
    他一边淡定自然地将馒头拿着细嚼慢咽,一边眼睛一直盯着她,观察她细微表情。
    在看到她惊异又害羞之后,满意地一笑道:“浪费不好。”
    还好意思说浪费,是谁点了一大堆都吃不掉了啊!
    两人来到荷花池的湖心亭,看四周荷叶田田,隐隐有颓废之势,暗爽炎炎夏日即将作别,又叹时光飞逝盛季不再。
    对坐亭中,面前摆了莲藕点心和荷叶茶。
    “留得残荷听雨声。”莲藕中塞了蜜饯糯米,一并蒸了,入口即化,甜甜的。
    “这莲花可观赏,莲叶可入药,莲茎可抽丝,莲藕可食用……真是一身宝!”
    “芸薹也不是吗?花可采蜜,叶可食用,籽可榨油,杆可作肥。”
    “芸薹是油菜花吗?”
    “是的。”
    “很遗憾啊!今年没有能够在油菜花盛开的时候放风筝。”
    “风筝是过年放的,春天那叫纸鸢。”
    “哦!”
    “我倒是会做,过年时候做几个给你。”
    “一起放啊!”
    “好!”他笑了,定定地看她,即使知道她不知道这里的习俗,年筝都是家人一起才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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