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莫深拉着杜依庭的手,问她想不想转转,难得两个人闲了下来。
杜依庭同情的望着顾莫深,问道。“我是不是不该表现的那么积极,让他觉得我们好像是串通好的。”
“我们串通什么了?小脑袋瓜又多想了。”顾莫深将杜依庭的人拉到自己身侧,两人的手臂紧挨着,亲密无间。
眸光放的很远,似乎在思考,顾莫深将那天在荔镇的事情说给杜依庭听。
“几个月前我在荔镇偶然碰到了许参谋长,他似乎是对一种植物的种子情有独钟,而且我发现跟你项链坠里的珠子很像。我有意告诉了他,今天他要我带项链给他看,我以为他见到你会同意帮忙插手你们家的事情,可惜、撄”
杜依庭朝顾莫深吐吐舌头,故作嘲笑道。“偷鸡不成蚀把米!”
“没错!偿”
顾莫深挑眉笑了,他揉揉杜依庭的脑袋,继续拉着她的手将她送到车边。“上车。”
“我不想坐车了!”杜依庭扭脸拒绝道。
“那我们走路,走到哪里算哪里,什么时候走累了再想办法回家!”明白她的心意般,顾莫深锅着腰与杜依庭的视线放平,睨着她的眼睛,像哄孩子一样。
“好!”杜依庭点头回应道,顾莫深说到了她心里,她就是这么想的。
笑盈盈的大眼睛朝顾莫深甜甜的眨了几下,兴奋的挽上他的手臂。
顾莫深笑着,用手覆上杜依庭的手。
他也想走走。
堆积在心里的情绪需要一个突破口,而行走是最好的排解方式。杜依庭亲眼看到顾莫深为了杜家的事情被许晓天刁难,她像自己受了委屈很不舒服,顾莫深又何尝舒畅。
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只有让自己适应,然后再寻找突破口。
两人似乎都在想刚才的事情,一个低头、一个仰头,无意间视线撞到一块,都笑了。
见到许晓天,不知怎么、杜依庭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她母亲是杜仲的第二任妻子,实际上她跟望潮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望潮的妈妈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现在杜仲也去世了,是不是把杜仲跟望潮的母亲合葬在一起,毕竟杜仲一直埋在顾家的祖坟里不是回事。
那个女人在望潮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应该很爱杜仲,留着最后一口气提要求,她希望将来能跟杜仲葬在一起。她要杜仲在自己死后找个女人结婚,但是将来杜仲百年之后必须跟她合葬。
据说这个要求吓跑了好多女人,最后她妈妈嫁给了杜仲。
她妈妈去世的时候留下遗嘱,不想将来跟望潮的妈妈争同一个男人,主动要求把骨灰撒进海里,当年杜仲带着她去海边,她亲手撒的。
巧合的是,同样在她五岁的时候她妈妈也因病过世,望潮妈妈也是在望潮五岁的时候过世。杜仲似乎很克老婆,自那之后便没有再娶。
“我爸爸的坟得从山上迁出来,望潮妈妈想跟爸爸合葬。”杜依庭幽幽的说道。
她不确定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时候,杜家的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但是悄悄地进行应该不是问题。
见杜依庭发了半天的呆,顾莫深轻轻捏了把她的腮帮子。
“不是什么难事,要是你不急着回去我们这两天把这件事办妥了再回g市。”
他们现在不常回来s市,尤其是杜依庭,市虽然有很多他们的回忆,但是同样有很多痛苦,不知是有意回避还是无心而促,两人现在所有的生活重心都留在g市。
杜依庭点头答应了,她虽然舍不得芊芊,但是为了能早日完成望潮妈妈的心愿,还有她还想回自家的别墅看看。如今她的身份不必再躲躲藏藏,也没有人再窥探她们家的秘密,她想收拾好了等望潮回来,她是女儿已经嫁人,可是望潮还需要一个家。
她刚想张口,想把杜家的别墅从顾莫深的手里讨回来,男人善解人意的已经开口说道。
“那是你家,你说了算。”
“讨厌!你干嘛那么好!”她娇嗔着戳顾莫深,他比她肚子里的蛔虫还要了解她。
顾莫深笑,眼角染了些褶皱,男人成熟又性感的标志。
他拉着杜依庭的手覆上自己的手,与她的十指交握。
“从认定了你那天,就发誓一定要好好的待你,可惜,还是让你吃了五年的苦。”
说着,顾莫深的神色深沉下来,他无法原谅自己的疏忽。
杜依庭猛地在他手心的嫩肉上一掐,剜了他一眼。不高兴的撅起嘴,他们有这么多快乐的事情可以做,为什么非要回忆痛苦,这是杜依庭另一种方式的心疼,她心疼顾莫深,不想他为过去的事情内疚。
“好、不说了!”
顾莫深重新将她的手攥在自己的手心里面,他用自己的手丈量杜依庭的,连他手掌的一半大小都没有,除了足够细、足够长。
“你妈妈是荔镇的人吗?我总有种错觉,你不觉得你跟许参谋长很像,你和许依依都很随他的长相。”
“你说我们像,还不是因为我们都是美女嘛,美女都会让人感觉长的相似。”杜依庭嬉皮笑脸的歪着脑袋调侃顾莫深。
她承认自己跟许依依长的是有那么点像,可是她可不认为自己像许晓天。
杜依庭把玩着脖子上的项链坠,从小周围的人都说她长的随杜仲,反倒是望潮长的一点不像杜仲的亲生儿子。
“调皮。”
听见杜依庭逗自己,顾莫深轻戳了下她的额头,忍不住又在心里拿杜依庭的五官跟许晓天的比较。其实他说的像不是单纯指的长相,比如说杜依庭的倔强似乎能从许晓天的性格上找到相似点,这么说似乎有些牵强。
英俊的脸上终于有了一抹不得不放弃的挫败,那原本执着的眸光,反而变得松懈了许多,这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猜测,杜依庭怎么可能是许晓天的女儿,而且没有任何资料能证明杜依庭的妈妈是荔镇人。
两人在外面吃了饭才回了老宅,管家见到两人高兴的不得了,三句话有两句都围着芊芊,问怎么还没带孩子回来住几天。
杜依庭关心了几句管家比芊芊大几个月的孙子,听管家说已经长了四颗牙,羡慕的杜依庭唠叨了半天。
要是管家的孙子住在老宅里,杜依庭一准早跑过去瞧了。她心里琢磨着,过年怎么也得带着芊芊回来住一段时间。这会儿,她心里已经推翻了常住g市不回来的想法。
第二天顾莫深和杜依庭带着人给杜仲迁坟,当初将杜仲的骨灰带回这里顾莫深也是迫不得已,如今杜仲留下来的东西已经公开,不管能不能帮他自己洗清罪名,至少杜家不会再置身是非当中。
事情进展的再顺利,也没法在一、两天之内完成,加上重新将灌了水泥的坟穴挖开,浪费了不少时间。
在老宅一连住了两天都还没有收拾利索,心里惦记着孩子,晚上做梦又连着两晚梦到了自己的妈妈。杜依庭没有将过剩的乳汁挤出来,淤积在身体里面,突然发了高烧。
“急性乳腺炎,必须把奶都排泄干净,要是再严重得做手术。”
听到家庭医生这么说,杜依庭的脸色都给吓白了。
顾莫深安排了家政嫂去给杜依庭熬药、熬汤,他急匆匆的出了门,没一会儿的功夫又拐回来。
深眸紧蹙着,盯着杜依庭问道。“吸奶器带回来了没有,要是没有我马上买一个回来!”
“带了,就是不太好用,我没用习惯。之前芊芊吃的很干净,都不用那个东西。”杜依庭很没精神的回道。
男人挑着眉毛,一脸认真的分析道。“吸力太大,疼?”
“嗯、”
算是回答,杜依庭有些不好意思,跟个大男人讨论吸奶器。
顾莫深脸色泛红,他俯身贴近杜依庭的脸,突然又想起什么,抬头扫了眼卧室的门,在确定锁上了之后,他重新靠近杜依庭,甚至他的手已经捉住了杜依庭的衣襟。
“我帮你吸出来。”
用嘴?
杜依庭人都懵怂了,她眨了一下眼睛,确定顾莫深没跟她开玩笑,男人那一脸认真和大义凌然。
下一秒,杜依庭直接抱着枕头挡在自个儿胸前,她突然脑子里蹦出了极限画面,几天前,他们亲密的时候……
再接着,一只枕头直接砸向了顾莫深的脑袋。
下半夜的时候,顾莫深从楼上下来倒水喝,昏黄的灯光下,他的嘴巴有些肿,还有些嘴皮子抽筋。
他得逞了,他张开口腔活动了两下,托着自个儿性感的下巴,感慨这个活还真是累哎!难怪小婴儿吃个奶也会累的吃出一身汗来,这真是个体力活,吃奶的劲一点都不小!
……
在s市呆了几天之后,杜依庭的烧退了,杜仲在那个世界的家也归置妥当了。
她特意在杜家别墅里摆上杜仲的遗照,那是她高考报名那天拉杜仲拍的,没想到用来当遗照了。
想想杜仲好歹还有个祭拜的地方,她妈妈的骨灰撒进大海,去世的时候她还很小,到现在想找张照片都难。
别墅经过简单的收拾,就如六年前她最后一次离开时的模样。
顾莫深手上抱着杜依庭要带走的东西,她最后一次打量着别墅的陈设,心头有些难过。
两人从杜家别墅里面出来,正准备赶回g市,顾莫深连着接了两通电话,接完电话,他眼神复杂的扫了一眼杜依庭。
“白家出了点事,你想听吗?”
“好啊!”杜依庭点头,有些幸灾乐祸。
顾莫深望着她,给了她一个嫌弃笑容。
白荟涉嫌肇事逃逸被抓了,因为性质恶劣,可能面临很重的刑罚,而白琪听到白荟被抓,当场脑出血。
“她家那么有钱,还能摆不平吗!白琪是不是演苦肉计给白荟开脱!”杜依庭对顾莫深的说法很不以为然,“必须严惩,你不是说性质恶劣嘛!”
“嗯、”
顾莫深嗯了一声,将白荟肇事的经过描述给杜依庭听。
大抵就是白荟跟一群朋友玩,晚上视线不好,她的玛莎撞到了一个过马路的小男孩子,发生事故后她不仅没有救孩子,他们反而将重伤的孩子丢弃在绿化带里面。第二天白荟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跟着朋友在游乐场玩了一天,接着被警署抓了。
“罪有应得。”
杜依庭白乞了一句,这种没有一点良心和素质的女人就该为自己闯的祸负责。她还想再说几句出气,却从顾莫深细微变化的表情品到了一点点的反常。
顾莫深沉静的看着她,整个人似乎游离在外。
“怎么、难道你同情白荟?不会想动用你的关系救她吧?”再怎么说,好歹他们曾经一块出现在结婚证上,这个缘分可不是一般的缘分。杜依庭吃味的鄙视道。
半响,顾莫深才回过神。他眼眸眷恋的在杜依庭脸上流连。“还有一件事,我还没有告诉你。”
“只要你别对白荟伸出援手,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你想说多少件事就说多少件事!”
杜依庭装作漫不经心的答道,拿眼不放心的瞥看顾莫深。她不想顾莫深管白荟的破事,而且她难道不是罪有应得?
“望潮出狱了!”
不期然听到这个消息,杜依庭情绪反而更平静了。
她静静的站在原地,迎着午后的暖阳,阳光洒在她头顶刚长出来的绒发上,镀了一层金色。
“我、我想在这里等他。”
良久,杜依庭语无伦次的说着,眼睛盯着脚上的靴子。
说完,她的唇半张着,狂躁的心跳暴露了她的心情,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见望潮。说她嫁给了顾莫深,还给顾莫深生了孩子?望潮一定会怪她,跟顾莫深合伙把他关起来那么多年,明明知道他在哪里却不救他出来!
顾莫深靠近杜依庭,搂了搂她的肩膀,她还是垂着头一动不动,整个人沮丧的像要哭了。
“是好事。你留在这里等他,我先回去。”
他晓得杜望潮不会想见到自己,他们兄妹两个这么多年没见,自然有很多话要说,至于杜依庭怎么解释他们现在的关系,他都听她的。
见顾莫深要走,杜依庭终于动了动,她拉住了顾莫深大衣的袖子。
“对不起,我想望潮会误会你,那些事情我会跟他讲清楚。很多事情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你为我们家做了很多,姑姑现在对你的看法都不一样了!”
“庭庭、”顾莫深喊住杜依庭,不要她再说。“当年我有错,他怨恨我是应该的。”
杜依庭摇头,她眼眶都红了。听到顾莫深说望潮出狱了她就想哭,知不知道她有很多话想跟哥哥说,有很多委屈想哭给哥哥听。
“好好跟望潮聊聊,别为难自己。”
顾莫深用力扶住杜依庭的肩膀,最后他带着那只纸箱上了车。
杜依庭望着顾莫深离开,她心里内疚又抱歉,对顾莫深、还有女儿,想到即将见到的哥哥,她又激动的忐忑不安。
望潮出来一定会回来这里,要是脏了他会嫌弃。杜依庭脑子木木的,想到这个她急匆匆的跑到望潮的卧室,特意换了干净的床单。
那股生活气息随着她的跑动,突然让别墅里冷滞的空气流通起来,记忆像被打开了阀门,令她想起许多事情。她们一家四口那么温馨,所有的平静在一夕之间全被打破了,如今,她把杜仲接回来,等望潮回来,她会努力把这个家重新拼凑起来。
如果能找到夏之桃,就更好了。杜依庭打算把夏之桃的住处告诉望潮,看到望潮,不知道夏之桃还会不会接收她哥哥。如果能,他们杜家终于又像一个完整的家了。
还是顾莫深体贴,他的人没离开多久,来了保洁公司,还有附近便利店送货的人。
他的电话也跟着打过来。“安心陪望潮几天,不用担心我和芊芊,我人就在老宅,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别自己硬撑!”
杜依庭感动的哼道,她内疚的提醒顾莫深记得给云姨打电话,再委屈芊芊喝几天奶粉。
“你自己注意身体,别再积奶了!”
“知道了!”
杜依庭一下子红了脸,说完就切断了电话。她晓得自己现在是哺乳期,哪儿还敢再对自己的身体懈怠。
保洁公司将别墅收拾的焕然一新,似乎与六年前相比没什么变化,杜依庭也忙前忙后,她洗好了水果,还给望潮准备了一身新睡衣和拖鞋。
她来来回回的打量别墅里的陈设,总是感觉不放心,再次打电话问了顾莫深要不要去监狱接望潮,顾莫深说不用,得到消息的时候人已经离开监狱了。
“现在都几点了?”
听到顾莫深这么说她才意识到天已经擦黑,别墅里只有她一个人。匆忙挂了电话,杜依庭才想起来准备饭。
手艺不好也做了一桌子的菜,她累的不想动,用手撑在下巴上硬是苦等到晚上十点,她失落的听客厅里的座钟传来的整点钟摆声。
望潮还没有回来,难道他不回来这里吗?
这里是他唯一的去处,他在市中心有房子,但是在杜家出事后他和杜仲名下的财产全部被查,杜家别墅还是顾莫深赎回来的。
杜依庭不死心的还想继续等下去,她不相信望潮不回来这里看看,起码他要回来看看爸爸呀!
不放心她的那个男人再次打电话过来,要杜依庭回家。
“我去接你,十五分钟后到。别等了!”电话里顾莫深的嗓音很低沉,命令式的。
“你来干什么,你回去吧!”杜依庭的口气很不领情。
也不管他来干什么,杜依庭不要他来,在她没跟望潮谈过之前她不想顾莫深见望潮,免得望潮见到顾莫深就上火。
她能想象的到,这两个男人见面是什么场景。
即使她不要顾莫深来,男人岂会听她的。
顾莫深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他的脸色的确不好看,虽然杜依庭什么都没说,但是他知道杜望潮根本就没有回杜家别墅。
进门,他将车子钥匙丢在门厅的柜子上,人大步流星般的冲进客厅。在餐厅发到趴在餐桌上犯困的杜依庭,顾莫深的脸色难看。
“回家!”
“我不走!”
杜依庭眼皮没抬就晓得是他,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有这里钥匙的人。
“杜望潮不会回来你难得还感觉不出来吗?因为是我掏钱把这里买下来,你觉得他还会回来?”
顾莫深鲜有的情绪波动,他烦躁的薄唇紧紧抿在一起,似无奈的摊开手。
两个人的情绪都在变化,因为望潮,横隔在他们中间最大的障碍。
“你能不能别这么想望潮,就算因为你把这里买下来,他不会不回来看爸爸!”
“他爸妈的坟在公墓,要看是去那里看,这里已经不是杜家了,还需要我再说几遍!”
顾莫深的口气很不耐烦,仿佛杜依庭冥顽不灵不好讲话,实际杜依庭什么都没说,她只是太想见到望潮。
听到顾莫深的话,杜依庭咬着嘴唇,气鼓鼓的那眼回瞪他,他说的仿佛她跟杜仲没什么关系似的,什么叫‘他爸妈’,难道杜仲不是她的爸爸。
见杜依庭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顾莫深青着脸喊了一句“庭庭!”
杜依庭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跟他深对着干,她收敛了表情,只是落寞的用手摸着餐桌的桌面,看着桌上的东西心酸,让自己接受现实。
看见她这副委屈的模样,顾莫深缓了情绪,他伸手摸摸杜依庭的头,拉起她的手时候才发现杜依庭的手冰凉。
是顾莫深疏忽了,现在已经是冬天,杜依庭心里只有怎么迎接杜望潮,怎么会想到自己畏冷。忙着还不觉得,等人坐下来,就如等待杜望潮的心情,等的越久、心凉的越透。
“走吧,我知道他在哪里!”
说着,顾莫深将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来套在杜依庭身上,双手扶上她的肩膀,不是霸道的命令,而是征求杜依庭的意见,如果她不想找杜望潮,那他们就不找。
杜依庭委屈的红了眼眶,不是因为顾莫深的口气,而是她的心已经敏感的觉察到杜望潮不想见她。
她一下子扑到了顾莫深怀里,克制不住即将崩溃的情绪,几乎是哭了整整一路。
到了老宅她不肯下车,顾莫深知道,她内心想见杜望潮。兄妹俩人的感情一直很好,只是中间夹了一个他,让她难为了。
顾莫深知道不见到杜望潮,杜依庭不会死心。他开车带着杜依庭去找杜望潮,在他来接杜依庭的路上已经下令要唐谦打听杜望潮的下落。
其实他已经得了消息,车子准确无误的停在一间会所的门口。他拉着杜依庭朝里面走,头顶的招牌亮的染红了半个天,曾经杜望潮最喜欢来的会所之一。
杜依庭深吸了口气才跟上顾莫深的脚步,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的眼睛,顾莫深说她哥哥喜欢这些地方,可是她从来不知道望潮来这种地方。
进第一家会所,激动的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结果、根本没有杜望潮的影子。
连着换了几个地方,折腾到天快亮了,顾莫深心疼的看着杜依庭,是不是还要找下去。
“能一下子找到他吗?他是不是在跟我捉迷藏,故意不让我找到他?”杜依庭蜷缩在副驾驶座上,大眼无神的问道,她像是跟自己自言自语。
顾莫深眸底的光轻轻滞停了一下,眉梢微扬遮住刚刚一瞬闪现的无奈,凝着她认真说道。“你真的要见到杜望潮?”
杜依庭点点头,脸上带着一丝倔强。
半小时后,宾利拐到了一间星级酒店门前,门童殷勤的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杜依庭有些无措,她不知道顾莫深为什么突然把自己带到这里。
顾莫深紧了一下下颌骨,嗓音低沉的说道。“望潮在这里。”他说着,低头朝门童看过去,“带这位女士去1805房间。”
听见顾莫深连房间号都能说出来,他却绕大圈子不肯早来自己过来,顿时,杜依庭满脸的怒火。
不等她生气发火,顾莫深沉静的看着她解释道。
“人是两小时前到的,唐谦刚给我消息,早来了或许、”他没有一口气讲下去,脸别开了一下才重新看向杜依庭。“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在下面等你!”
杜依庭不高兴的仰着脸,她的确生气了,不管顾莫深为什么这么做,总之他没有第一时间把杜望潮的行踪告诉她就不对。
她就着门童打开的车门气呼呼的下了车,双手抱在胸前朝里面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顾莫深的眼眸像深沉的海,透着磐石般的沉重。
……
当杜依庭敲开了1805房间的门,里面的画面出乎她想象的污劣,她无法接受的皱着眉,给她开门的女人穿着酒店的浴袍,不屑的用眼从上到下的打量她。
让杜依庭更接受不了的还在后面,她站进房间,才听见浴室传来那不堪入耳的喊声,男女声此起彼伏。没错,是杜望潮,他发泄***的声音。
杜依庭静静的站着,脸色难堪,女人却无所顾忌的看着她。
没有两分钟,随着一声门锁的声响,她见到了时别六年的杜望潮。
她凝视着这个浑身上下都透着陌生气息的望潮,从未想过她见望潮是在这种情形下见到。
“哥!”杜依庭带着斥责的语气喊道,她难以接受杜望潮变成这样。
杜望潮扫了眼杜依庭,他下身只围着一条浴巾,越过杜依庭捡起床上的浴袍套在身上,随手一指,要两个女人找杜依庭。
“想要钱问她要。”
“妹妹,给钱吧!两个一块玩的,给双份,上来时说好的!”
给杜依庭开门的女人摇摆着翘臀走过来,伸手比划了一个数字,等着杜依庭掏钱。
杜依庭微微愣住,本能地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不愿意被这种女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她抓着口袋,来的匆忙她身上根本没用带钱,只得给楼下的顾莫深打电话。
挂断电话,她板着脸命令道,看都不愿看那两个女人一眼。“你们马上走,楼下会有人给你们钱!”
两个女人似乎质疑杜依庭话,但看见她来势汹汹也不像哄人的样子,也没再多说什么,临走时两人被杜望潮一手一个搂住。
“老板,以后照顾我们生意啊!”
杜望潮在两个女人脸上挨个亲了一口,手还不老实的捏了女人的屁股,堂而皇之的就当着杜依庭的面儿。
杜依庭的目光,渗透出一股嫌恶,又隐隐有着一抹震惊。
将人打发走,杜望潮不仅不觉得羞愧,反正质问杜依庭跑到这里破坏他的好事。
“接受不了?我杜望潮一直是这种男人,喜欢美色,我在里面憋了六年,你让我怎么忍得住!你来干什么?”
他吊儿郎当的拎起茶几上的酒瓶,仰头就狠灌了几口,更迫不及待的摸起烟塞进嘴里,那股几辈子没碰过荤腥的恶狼劲很骇人。
“你不去看看爸爸吗?还有你妈妈,还有姑姑,你出来的第一件事不应该去看看他们吗?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你知不知道我在家里等了你一晚上,又跑到那些地方找你,你知道我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有多难过?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告诉我,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杜依庭说着,忍不住上前捉住杜望潮的手臂,情绪失控的摇晃他。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想要以前那个疼爱自己、总是笨手笨脚却嘻嘻哈哈的哥哥回来。
“放手!”
杜望潮瞪着眼睛喝道,吓的杜依庭松开手,她怕望潮这副模样,不禁后退了两步。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杜望潮盯着杜依庭,他因***烧红的眼眸还未褪掉颜色,带着一股杜依庭感到陌生的压迫感。
“你难道没有跟顾莫深,还给他生了孩子,你以为我不知道!”
那双酒、色、欲熏心的眼眸撩过杜依庭因涨奶而高耸的胸口,加上他缓缓逼近的动作,让杜依庭产生了一丝错觉,眼前的这个男人哪一点像她的哥哥!
猛地,就在杜依庭快要被杜望潮欺身压到身下,他停了动作,仰头又狠狠的灌了一口酒。
将酒瓶朝地上一砸,很不屑的撵道,“滚!”
杜依庭哭了,两行清泪从眼眶里流下来,在她捉到杜望潮胳膊的时候她胸口就堵的难受。
杜望潮脸上早没了六年前的意气风发,那时他堂堂一个市长公子,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而今天,他留着囚犯才留的平头,裸露的皮肤上留着深浅不一的伤疤。
“哥、”
这声哥,杜依庭喊的心酸。
仿佛没心没肺一般,杜望潮根本没将杜依庭委屈的模样看在眼里,良久,他淡漠的吐了口烟圈,指着沙发说道。
“聊两句,把该说的都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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