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尘缘

第21章


  欧阳潇诧异,问道:“春桃,为何还不拿这缎子给夫人送去。”
  春桃再也忍不住了,冲口嚷道:“夫人被她那样欺负,为何还要送东西给她,夫人不是会法术吗,怎么还怕她?”
  欧阳潇见春桃无缘无故生气,听得也是莫名其妙,但是隐隐觉得七公主与玉儿之间有什么事瞒着他,刚要开口问,玉儿却走到春桃身边,拉着春桃急道:“春桃,你说什么呢,快把东西给姐姐送去,不要多说了。”
  春桃撅着嘴,嚷道:“我才不去送呢?那样金桔就更得意了。”
  玉儿见欧阳潇愕然瞪着春桃,忙拉春桃道:“姐姐近日仍然不方便见我,我才让你去送的,你要是不去,那我只好自己去了。”
  春桃听玉儿如此说,顿时急了,“夫人去了又要被欺负,还是我去吧。”春桃说完拿起缎子快步出了门。
  欧阳潇想到春桃的异常表现,更加惊异,盯着玉儿道:“玉儿,你告诉我实话,碧心平时会欺负你吗?她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欧阳潇忽然想起上次玉儿淋雨,脸上变色,“上次是不是碧心让你去淋的雨,你一向不是那么活泼乖张的性子,怎么会开玩笑自己跑到院中去淋雨,那天的雨又下得那么大。”
  玉儿脸色慌张,急忙掩饰道:“侯爷,是你多虑了,我与姐姐一向很好,你不要再胡乱猜测了。”
  欧阳潇见玉儿神色不对,再要追问,却听张诚在门外叫他,说是有紧急情况。欧阳潇撇开玉儿,出去问张诚,原来穷黩国派了四个使者来,皇上要他立刻进宫。欧阳潇于是骑了快马,进宫面圣。
  宣政殿上,皇上端坐在龙椅之上,威严神色间颇露忧虑,文武大臣分列两班,正三两聚首,窃窃议论。殿堂正中,站着四个着异国服装的使者。
  欧阳潇行叩拜大礼,皇上令其免礼平身,欧阳潇站到武将班列。四个穷黩使者都拿眼瞧欧阳潇,眼神中颇有不屑之意。欧阳潇见他四人个个飞扬跋扈之态,完全不把金泽百官放在眼里,暗暗动气。
  殿堂之上,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众文武百官都停止了议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使者,脸色蜡黄,眼角鱼尾又深又多,只见他高声道:“我大穷黩帝国,国势日盛,威震八方,上月又平了林秧,现我大穷黩帝国百万大军已经挥师南下,驻扎在贵国边境。”
  皇上和文武百官都是惊骇不己,皇上满脸愁容,问道:“那贵使来此是为何意?是议和还是宣战?”
  只见那使者哈哈笑道:“既非议和,也非宣战,宣战?哈哈……就凭你们这样的国力,如若要打,我帝国军队七日之内即可扫平你们的疆土,何须宣战?”其他三个使者也哈哈气焰嚣张地跟着笑起来。
  皇上气极,怒指那使者,瞪着双眼说不出话来。众百官也是耸然动容,一个全副铠甲的武将站出来,怒喝道:“你等小儿,休要猖狂,要是活腻了,老子现在就能灭了你。”
  那几个使者对于武将的怒骂毫不在乎,只是一味地嘲笑。这更加激怒了那个武将,那武将性率莽直,便要上前动手,欧阳潇见状,上前拉住了他,欧阳潇虽然也暗暗怒恼,但此时也不宜动手。
  皇上稳定了神态,问道:“那几位使者到底为何而来啊?”
  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魁梧大汉,回话道:“依我皇之意,金泽小国,不足为虑,但为耀我帝国神威,特遣帝国第一武士前来,与贵国的武士比武,如果贵国的武士能够胜得了我穷黩第一武士,我皇便答应撤军不攻打贵国,如若胜不了,贵国就请向我穷黩俯首称臣,金泽的财富将送与我穷黩,金泽男人将成为我穷黩的奴隶,金泽的女人都将为我穷黩将士所有。”
  皇上差点气昏过去,待喘了几口大气,问道:“不知贵帝国派来的武士是哪一位?”
  那个魁梧的大汉叫王森,他指着身边一个身材矮小的瘦弱使者道:“这位就是我帝国第一武士。”
  殿上文武百官见穷黩国的第一武士竟然是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都哄然大笑起来。欧阳潇却觉得既然那人能成为穷黩第一武士,必有其过人之处。
  皇上心下轻松了许多,正容道:“看来贵国才是人才短缺,你们决定何时比武?”
  那老年使者道:“择日不如撞日,就定在明日。”老年使者说完朝身边站着的一个四十多岁,衣着比其他三个人都朴素得多的略胖使者暗暗使了个眼色,那个使者两人随即会意一笑。
  欧阳潇注意到了两人的这一神情变化,再看那个身材略胖的使者,只见他身材中等,着一粗布灰袍,面色红润,眼神之中,竟似有几分诡异。
  刚才在殿上喝骂的武将走出队列,向皇上大声禀道:“皇上,臣愿意参加明日的比武,以煞他穷黩国气焰,扬我国威,请皇上恩准。”
  皇上摸着下巴,沉吟了片刻,决断道:“敌军压境,杨将军负责都城守卫,不可松懈,明日比武就由七驸马参加。”
  欧阳潇早有此意,只等皇上下令,此时见皇上果然让他参加比武,大喜,出列禀道:“谢皇上。”
  那个武将低头退回班列,嘴里小声嘟囔,“皇亲国戚就是皇亲国戚,出风头的机会都让给他,劳苦差事就给我。”
  欧阳潇退回队列,听那武将的牢骚,拉了他一下,低声道:“都是为国出力,我明日一定好好教训那使者,你就不要抱怨了。”
  那武将平时与欧阳潇交好,本无意抱怨,冲着欧阳潇,释然一笑道:“一定要打得他屁滚尿流,滚回穷黩去。”
  在欧阳潇出了王府不久,春桃噂了玉儿的吩咐,拿了那匹华美的缎子送去给七公主。玉儿待在房中,继续练习刺绣手艺,浅绿色薄绢之上,一泓碧水,一对鸳鸯并游,眼看就要绣成了。
  春桃忽然走了进来,玉儿一看春桃一副气鼓鼓的样子,问道:“春桃,姐姐收下了吗?”
  春桃青着脸色,咬着碎牙,气冲冲地道:“收了,不过她很生气地说,夫人都不要的东西还送给她,然后就转手送给金桔了。”
  玉儿停下手中的针线,顿时忧郁起来,蹙了眉头不说话。
  春桃见状,忙到:“夫人,春桃刚才不是对您生气,春桃是气大夫人和金桔,夫人的好心,都被他们当成驴肝肺了。”
  玉儿舒了眉头,“我是觉得对你和春梅不好,连累你们跟我一起受委屈。”
  春梅正端了清水要来擦洗家具,听到了玉儿的话,眼眶又不由得湿润了起来,走过去,对玉儿道:“夫人,您千万不要这么想,春桃脾气倔强,她只是想为夫人鸣不平。”
  春桃也道:“我就是觉得夫人没必要这么低声下气,侯爷这么疼爱夫人,把事情都告诉侯爷,不就解决了问题吗?”
  玉儿连连摇头,嘱咐春桃道:“春桃,千万不要告诉侯爷,有些事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一时也无法让你们明白,我只是不想让任何人受到伤害,让大家都和和睦睦地友好相处,我相信,姐姐以后总会真心接受我的。”
  春桃不再说什么,她也无法理解玉儿的所作所为,不过她也不再跟金桔太计较,因为比起服侍七公主的时候,她现在幸福了很多倍,有这么一个连大声说话都不会的主子,她很知足了。春梅则是依然单纯,对任何人都恭顺,她是一个逆来顺受惯了的人,当然跟了玉儿之后,已经不能用逆来顺受这个词了。
  ☆、第二十七章 老骥伏枥
  欧阳潇刚跨进王府大门,一个仆人就来报说王爷得了重病,已经卧倒在床。欧阳潇于是急匆匆赶往父亲房间。只见床侧站着两个人,欧阳潇认得是父亲的老属下,现都是军中举足轻重的将军。
  李大夫神色沉重,两根枯瘦手指搭在欧阳万里手腕,为其把脉。室内气氛紧张,人人屏息凝神,不敢稍动而打扰李大夫号脉。玉儿得到消息也来了,轻轻走进来,见了欧阳潇神色焦虑,心弦也为之张紧。
  “王爷怎么样了,严重不严重?”
  一声叫喊惊动了所有的人,众人朝门口望去,七公主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金桔。
  七公主见众人都望着她,以为众人误会刚才是她大喊大叫的,转身轻斥金桔道:“到了王爷这里,怎么还不知规矩。”
  金桔低头小声道:“奴婢知错。”
  众人收回目光,李大夫已经把完脉站起身来。欧阳潇拉了李大夫到一边,“父亲得了什么病?”
  李大夫轻叹一声,也低声道:“王爷是旧病复发,近来又感染风寒,是以病倒。”
  欧阳万里十八岁踏入疆场,驰骋杀敌,因为敢于拼命,勇猛无敌,功勋累累,但也因此屡受重伤,军队中条件艰苦,军医虽尽力治疗,但因药材短缺,气候恶劣,等等客观原因,重伤愈合之后,也留了后遗症。年轻时体力充沛,气血旺盛,倒无甚影响,现在年事已高,后遗症便会复发。欧阳潇想到这些,一阵酸楚。
  欧阳潇诚恳地道:“李大夫,请想办法治愈我父亲的病。”
  李大夫道:“侯爷不必太过忧虑,王爷近来得的是风寒,服用一副治疗风寒的药便可治愈,至于王爷其他的病痛,只能慢慢调养,切记不能让王爷动怒。”
  李大夫写下药方便告退了。
  欧阳万里叫了欧阳潇到床边,问道:“皇上今日叫你进宫,可有何事?”
  欧阳潇避谈了些让父亲动怒的话,回道:“其实无甚大事,穷黩来了四个使者,其中有一个是穷黩第一武士,要求与我金泽的武士比武,皇上就派了我去参加明日的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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