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在手心变成雪

31、
    只要你开心，我可以永远不出现在你的视线中，只为你换来一丝平静。
    ——司肇旋
    最近他觉得只有在工作的时候，他才能全心投入，可以不用去想不该想的事情。
    所以他疯狂工作，不管公司接什么活，他都参与。
    像今天江氏集团赞助的儿童节演出也不例外，但他却意外地看见了她。
    记得之前也是在某个会场这样地看着她，但那时的心境与现在完全不同。
    他看见她连头都没有回，就被江雪凇带到舞台中央站在灯光下，她笑了，幸福洋溢，原来，离开他，她过的很好，至少比在他身边好。
    他现在已别无所求，她开心，就好。
    那些痛苦的，伤心的，不要让她再想起，就算难过也留给他一个人吧。
    所以他跟迪声说他先回公司了，其余的工作交给他一个人处理。
    可是在公司他根本无法工作，她那时的笑容是他从来没有在她脸上看过的，那是一种自然而然，发自内心的笑容。
    原来她跟他在一起是这么不快乐，可是他却一直没有发现。
    他说他爱她，却给不了她想要的，他还有什么资格说爱她呢？
    脑海中总是徘徊着她笑的样子，他索性提前下班。
    没有开车，就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却不知不觉来到了花店前。
    门上的锁有了些灰尘，看来已经空置了许久。
    还记得冬天最寒冷的时节，他为了买她的花，在门口顶着寒风等了那么多天，最后病倒了，当她去看他，他竟觉得这场病生地值得。
    他记不得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总之，那就是爱吧。
    在她身上能看到小颖的影子，也能看到超出小颖的那份执着，或许那就是她们是双生姐妹的结果，让他一开始分不清他爱上的到底是谁？
    这些天他将小宇又送到了他爸妈家，因为他怕他会问起思颖的事，所以他只能让他先离开家一段时间，等过一阵子他能渐渐淡忘曾经有个差点做他妈妈的女人时，再接他回来吧。
    一直停留在花店门前，当司肇旋回过神来，天已经渐渐黑了。
    当他的手机铃声响起，一看是迪声的来电。
    酒吧里，吵闹声，音乐声，弥漫着整间屋子。
    人们开心地喝着酒，疯狂地跳着舞，他们挥动着酒杯，扭摆着身躯，没有多余的时间想别的事情，好像与世隔绝。
    桌上杯盘狼藉，迪声又倒了杯酒给他。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她好像过的并不开心。”
    她？是谁？是那个他想爱却不知道怎么去爱的她吗？
    没有回答，他下意识的说道，“喝。”
    酒有时候是个好东西，起码可以让你有事情做。
    那天他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只是第二天早上一起床，剧烈的头痛让他后悔说过酒的好话。
    而当他洗完澡光着上身，走出房门时，看见晓玫坐在餐厅里的椅子上，用着热情的目光迎接他，桌子上摆满了食物，他好像记起了什么。
    “不要离开我，留在我身边。”这句话，突然间从脑中蹦出，却想不起前后的情形。
    但他没有时间再思考那些，他赶紧回房换了衣服。
    “你不该来这。”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肇旋，迪声现在很幸福，我不希望你再这样沉沦下去，不要再想她了好吗？”
    声音带着哭腔，但他无心理会，做不到的事情，他没法说。
    但对于晓玫，他不得不说，“晓玫，你到底懂不懂，就算没有她，我也不会爱你。”
    “没关系，只要我爱你就够了。”
    伍晓玫紧紧地抱着他不放手，让他一时挣脱不开。
    但他不会放任她这样下去，手劲有些过大，他推开晓玫的时候，她一下子重心没有站稳，额头磕在了桌角上。
    有血从额头冒出，他只能带着她去了医院，却又在医院遇见了不想看见他的她。
    32、
    这个城市是不是太小了，为什么到哪都有你的身影。
    ——程思颖
    从昨天晚上开始琳琳的肚子就不太舒服，一晚上跑了不知道多少趟卫生间。
    所以她一早就带着身体虚弱的肖琳来到医院，并给单迪声打了电话。
    先把肖琳扶到椅子上坐下，她去挂了号。
    看完医生，说是急性胃肠炎，需要打点滴，所以她在床边陪着肖琳。
    “都怪迪声，都是他。”肖琳生病了嘴还不消停，一个劲埋怨单迪声。
    “好啦，你都折腾一晚上了，就安静休息一会吧，他马上就来了。”实在是抵抗不了肖琳的碎碎念，程思颖只好开口制止。
    这时旁边床传来某个医生的声音，“怎么这么不小心，你是伤者的家属呀，以后注意一点，怎么搞的，你看这都缝了五针。”这个医生也碎碎念了很久，因为两张病床之间有帘子，所以看不见旁边床上躺的是谁，不过当医生把帘子拉开询问肖琳病情时，她竟然看见了他还有伍晓玫。
    “你也是，吃东西这么不小心，下次不新鲜的东西少吃。”医生又接着碎碎念，念了好半天之后，还惋惜地叹口气，临走前特意把床中间的帘子拉开，说是可以透透气。
    她没有回头，还是坐在床边看着琳琳。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她有必要对伍晓玫表示一下关心，虽然她们有过矛盾，但是也算是朋友。
    站起身，她走到伍晓玫的床边，而司肇旋一直是站在床旁的不远处，“晓玫，你怎么样？”
    “没事，我不小心摔倒了，肇旋他知道了还特意送我来了医院。”
    他们的关系是不是一直这样好，她认识的他时间比她长的多，就算有感情也不奇怪。
    心里突来的失落感，她只好说，“哦，那我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
    她正准备回到肖琳的床边，却被急三火四赶来的单迪声差点推到，撞到了他的旁边，轻轻扶住她的力量她能感觉得到。
    快速站稳，她离开了他身边。
    “琳琳，你没事吧。”
    “单迪声，你说有事没事，就你扒虾才害我这样的。”琳琳可能是海鲜吃的不太合适，所以才这样，不过她实在是没人可赖，所以只好赖单迪声。
    “是是是，你好好休息。”单迪声就像哄小孩一样哄着肖琳，程思颖是见怪不怪了，不过却看愣了旁边的那两位。
    好像感觉到不寻常的视线，单迪声望向旁边两人。
    似乎明白了什么，“琳琳，你先睡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之后单迪声叫了司肇旋一起出去，顿时房间感觉宽阔了，剩下三个女人。
    “思颖，我想喝水。”肖琳突然开口，好像是特意支开她。
    “好，你等我，我去买。”
    见肖琳点了点头，她去外面的自助贩卖机准备买瓶矿泉水，却听到不远处传来像吵架的声音。
    当她走过去一看，竟是司肇旋和单迪声，而他们好像是在打架。
    “不要打了，你们在干什么？”她上前去拉架，不小心被外力一碰摔倒在地。
    这时司肇旋住手，而单迪声没有意识到对方动作已经停住，直接一拳打在司肇旋脸上，而这场战争也在此时终结。
    她在地上半天没有起来，还是单迪声走过来扶她站起，而司肇旋只是在看着。
    “走吧，我们先回去看看琳琳。”他们先回到病房，留下了司肇旋一人。
    他还好吗？她能看到他嘴角的鲜血。
    “你们为什么要打架？”
    “思颖，不要问了，以后不会了。”可能单迪声也为自己的冲动后悔，说完他先进了屋。
    他只是简单问了下伍晓玫的情形，然后就坐在琳琳的床旁，握着她的手陪她，可是她能感觉到这屋里不正常的空气在流通。
    是啊，他们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交集，怎么可能平静得了。
    他还在那吗？他伤的严重吗？
    很多问题萦绕在她脑中，她努力不去想，可是，却忍不住想。
    这时屋里又来了一个人，是单迪声他们公司的一个员工。
    “单副总，司总说伍秘书受了伤，让我来帮着照看下。”
    “好，那麻烦你了。”
    随后，房间陷入了安静，而她也离开了医院。
    在回家的路上，她碰见了肇旋将车停在了前方一个药店门口。
    嘴角仍然带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