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在手心变成雪

45、
    我已经答应不再见你，为什么你连和我待在一座城市也不能忍受？
    ——司肇旋
    因为那天她把手机落在了他家，虽然他知道她不想看见他，但为了能再看一眼她，他还是来找了她。
    而她却再一次要求他们不要相见，所以他只好以他的离开换得她的一丝平静。
    可是他从迪声那听说她离开了这座城市，说是出去旅行，但谁都不能确定她什么时候会回来，还会不会回来。
    原来，她为了不再看见他，宁可避到那么远的地方。
    其实这样也好，永远不见，也断绝了他所有对她的眷恋。
    最近小宇没有再过问思颖的事，或许他也能感觉到不寻常吧。
    今天早上送了小宇上学后，他来到公司，又碰见了那个他憎恨的男人。
    或许他该考虑为公司另觅地方了。
    程虚拦在了他面前，“你究竟对我们家思颖做了什么，她竟然一声不响地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你说，你说啊。”
    不认识程虚的人会以为他的表现完全是出于慈父的心态，但了解的人会知道，他不过是又少了一棵摇钱树罢了。
    推开程虚，他上了电梯，而程虚却穷追不舍。
    来到公司门口，他叫了保安说是要将程虚拖出去。
    而他在大喊大叫，“别以为我不知道，念颖就是被你害死的，如果不是你她怎么会自杀？”
    他的心一震，思颖也知道吗？如果她知道了，那就不难解释她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他的原因。
    公司的员工听到外面的吵闹声，都伸头张望，被迪声一喝止，全都老实工作去了。
    将程虚拖走后，他来到办公室，迪声也跟着进来了。
    “肇旋，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面无表情，轻声回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她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离开的是吗？”
    他知道迪声说的她指的是谁，他拿起一份文件翻看，然后说道，“或许是吧。”
    “到底你之前和念颖发生过什么，又和思颖发生过什么？你能不能正视这些问题，不要这么不明不白的？”单迪声的口气强硬又似哀求。
    他知道迪声是不想他再继续以这种无所谓的心态来面对，其实他看得到他的心已经千疮百孔。
    “迪声，一切都是我的错，念颖的死的确和我有关。”
    思绪回到那年，他慢慢诉说了他和念颖的点点滴滴。
    听他说完，迪声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等着他继续再说些什么。
    “或许这样对我们都好。”如果念颖的死是横在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就算他们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
    迪声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没有说话，走出了他的办公室，把空间留给了他。
    晚上接完小宇，他回到家，又是那个充满回忆的地方。
    或许他除了公司，家也应该换个地方了。
    找了一家地产中介公司，他想以最快的速度搬家。
    最近看了几处地方，有个高层不错，可以看得到海，环境也比较幽静。
    记得之前思颖说过，她喜欢靠着大海的地方。
    他想就算他离开了她给他回忆的地方，也离不开她在他心里的位置。
    还是像往常那样上着班，晓玫最近没有对他再表示什么，或许她放弃了吧。
    他向迪声提出为了公司的发展，要换个大点地方的建议。
    迪声也同意了，所以最近他除了忙着公司的事，也忙着找个好点的地脚。
    就让所有的一切都换成新的吧，也让他可以迎接新的生活。
    就算忘不了她，也让他可以不再看见她存在过的地方。
    马上要立冬了，该到了萧条的时候，他却想让一切都重新来过。
    46、
    我不再逼你表态是不想逼你太紧，我还是会像以前那样等你的，等你到回心转意的那天。
    ——伍晓玫
    其实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女人骗他，伤害他，他仍然爱着她。
    记得那天晚上他为了她喝多了酒，她因为正好给他打了电话，所以她知道他和迪声在酒吧喝酒，他们喝得都有些多，不过迪声勉强可以自己回家，而他却需要她搀扶着走。
    在路上，他对她说出了这辈子她最想听的话，那句‘不要离开我，留在我身边’是她梦寐以求的话语。
    虽然她知道这不是说给她听的，但她还是因为听了这句话而动容。
    她照顾了他一晚，就在他抱着她不肯放，她心想就算他把她当成程思颖也没关系，可是他却推开了她，他只是嘀咕了一句‘没有百合花的香味，你不是思颖’，然后倒头就睡。
    她在客厅坐了一晚，第二天早上他洗完澡光着上身出来看见了她，他立马回去换了衣服，再出来时已穿戴整齐。
    她抱着哀求他，抛弃她所有的尊严，希望他能让她留在他身边，可是他却推到了她。
    额头有液体流下，可是她感觉不到疼。
    他送她去了医院，结果在医院碰见了那个她最不想看见的人。
    曾经她以为她们可以做朋友，她可以放弃肇旋，原来一切都是因为她，是她才让一切变了样。
    她知道躺在她旁边床的女孩就是迪声新交的女朋友，所以当他们都出去剩下她们俩时，那个女孩跟她聊起了迪声。
    “你就是迪声曾经喜欢过的女孩吧。”
    “可是我并不喜欢他。”她说的是事实。
    “我知道，不过我要谢谢你的不喜欢，才能让我和他在一起。”
    “你不介意他心里有别人吗？”
    “介意啊，可是我相信他会爱上我的，起码他愿意尝试爱我。”
    “你那么肯定吗，如果他这辈子都不能爱上你呢？”她只是说了最坏的打算。
    “那我就等他一辈子，因为他值得。”
    她笑了，女人究竟是有多痴情，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但除了那个伤害肇旋的女人外。
    前些天肇旋病了，她从外面送完合同之后听说了，所以她去肇旋家看了他。
    结果又被他赶了回来，所以她最近不再逼肇旋，而是默默地在他身边等他。
    知道他最近为公司发展寻找新的地方，她就为他整理了所有适合的地址目录。
    她希望他能看得到她的心，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司总，今天下午要和江氏财团签订续订合同。”
    虽然他们和江氏签了三年合约，但中间如若产品有升级或改版问题都要续签合同。
    “让迪声去吧。”
    看来他还没有忘记，他是不想见与程思颖有关的人吧。
    她知道他的心思，所以在这个问题她也没有过多纠缠，直接说下一个问题。
    “吴氏商贸的吴总想约你明天上午见面。”
    “好。”
    她放下记事本，没有再说话，而是看着他低垂的脸。
    “还有事？”他抬起头问她。
    “哦，没有了。”她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无法抵抗那种看着他就安心的感觉。
    她仓皇出了办公室门。
    也许程思颖的离开，给了她机会，她一定要让肇旋知道，谁是最爱他的女人。
    迪声最近也没有阻止她靠近肇旋，也许他也知道现在什么都不做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吧。
    直到有一天，迪声找她谈了话。
    “晓玫，我没有别的意思，放过肇旋，也放过你自己吧。”
    “不可能。”她以为迪声不表态是支持她的，没想到今天却说了这样的话。
    “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说这样的话了。”
    “那你能忘记我吗？那个傻丫头竟然还以为你能爱上她呢？”她生气，所以有些口不择言。
    这是第一次，迪声这么生气，怒容满面地说，“你对她说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她说她爱你，她要等到你也爱她，那我为什么不能等到肇旋爱我？”
    最后迪声只留下一句‘你无药可救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现在的她身边谁都不剩了，只剩下她对肇旋的爱了，期望他能回报她一些，不用太多，哪怕只有对程思颖的十分之一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