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荣誉

  想到这里，维尼尔不禁想起了儿子马里&#8226；拜伦&#8226；柯乔，他在哲文皇家军事学院里学习海军的系统训练已经有两年了，再过一年就会像刚才那个军团长一样出现在军队里，国家十分需要人才，像他那种出身贵族，有着良好血统的孩子，一定会安排到皇家海军中工作。
  维尼尔虽然悠闲的呆在指挥所里，但外面并不平静，城里有刺客的事情造成了比预先还要大的骚动，几个贵族硬是不顾士兵的命令，带着家人坚持要去北方逃避战火，士兵们一再重申是维尼尔将军的命令，任何人也不得出城，差点同贵族的保镖发生了冲突。
  老百姓们看到这架式，也按捺不住了，有人也跃跃欲试，但看到士兵手中雪亮的刀剑后退缩了。
  第十五步兵团按皮格尔的安排前往驼锋镇扎营，傍晚时分，皮格尔一身疲惫的回到维尼尔的指挥所。
  “如何？第十五步兵团全部安置好了？”维尼尔问。
  “嗯，第十五步兵团带来了相当的粮草和装备，四个步兵营，一个重骑兵营，加上我们原有的一个轻骑兵营，二个近卫骑兵营，二个步兵营，我想我们有进攻的本钱了。”皮格尔目光平静的望着蜡烛跳动的火苗。
  维尼尔则有些激动：“哈，明天休整一天，后天就出发！”
  “不过，恐怕城里坚持不了那么久。”皮格尔有些担忧的说，轻轻叹了口气。
  “没问题，再加派一些人手就可以了，必要的时候，要采取手段，务必要坚持到后天。”
  “这样好吗？”
  “没问题，你不要太过于担心，为了达成目的，一些小的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好吧，我希望你是对的。明天早上，我会过来商讨一下接下来的作战计划。那么，我先告辞了。”
  “晚安。”
  这一晚，维尼尔从来没睡得这么安稳过。
  次日，所有的营级指挥官秘密集中到维尼尔的指挥所，在地下室简陋的沙盘前，开始布置作战任务。
  沙盘上是驼锋镇以东的地形图，可以看到驼锋镇及东面的马头角村，所有人的心头一动，看来这次是要进攻了。
  维尼尔简单的询问了众人手下的准备工作，然后切入正题。
  “首先，让我们欢迎远到而来的第十五步兵团的各位。”维尼尔带头鼓掌，地下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基弗起身敬礼表示感谢。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明天，我们将动身前住马头角村，在那里，我们会遇上这几个月来都在打交道的韦斯人的主力，如果我们够快，也许能赶在他们第二批增援到达之前击溃他们。”
  “下面我来讲一下敌人的兵力布署情况，马头角村大约有五个步兵营，村外驻扎有新增援的四个营，卡西那巴山山脚应该会有一到两个营的步兵作前防，另外有两个营的骑兵正在增援途中，到达时间不明。”汉文起身指着沙盘上的黑色小木桩说。
  “不用害怕，驻扎在马头角村的五个步兵营中，起码有三个是我们在驼锋镇遇见过的，如今只有不到二分之一的战斗力。”维尼尔马上说道。
  “不过，就这样算来，韦斯军的步兵也远远多于我们，这场战不能正面冲突。”皮格尔说。
  维尼尔一笑：“当然，我昨晚梦到了一个好主意。”
  他清清嗓子，说：“这次作战不能硬取，虽然马头角村没有像驼锋镇那样的地势可守，但韦斯人的步兵防守能力也是相当不错的，我们正面又没有优势兵力，正面冲击很容易被阴滞、包围。但是，我们有绝对数量的骑兵，在机动上，我们占绝对优势，因此，我们要打一场运动战。”
  “首先，我们要做好准备工作，所有士兵只带一天份量的饮水与食物，我们必须在一天内完成对马头角村前防的突破、包围、歼灭，因此，要尽量减轻身上的负重，保持能够长时间的行军。明白吗？”
  “明白！将军”
  “其次，我要求所有的骑兵都加装骑士枪，运动战中，不存在和敌人肉博，要做到冲锋、撤退、集合，我知道这很难，但我相信你们能做到。明白吗？”
  “明白！将军”
  “最后，说明作战步骤，我们将在明天凌晨出发，天亮时发动对卡西那巴山山脚下敌军的突袭，这次突袭由基弗率领他的重骑兵营和近卫骑兵营进行，目的，尽可能多的歼灭敌军，不要追击，切记。”
  “没有问题，将军。”基弗严肃的说道。
  “其他人急行军通过韦斯的前哨站，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要在中午前到达这里。”维尼尔用木棒点了点沙盘上马头角村西北面，黑木森林的边缘处。
  “这里是一大片空地，有利于骑兵的发挥，千万不能让韦斯人把我们堵在黑木森林里，如果那样，我们就撤退。”
  “先到达的步兵建立工事，等待骑兵赶来，不出差错的话，决战应该在午后进行，到时候，我们亲临战场来指挥。各位，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将军！”
  “那好，散会，各自准备。”
  看着士官们一个接一个走出地下室，一直没出声的皮格尔才凑过来，低声说：“有个好消息和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维尼尔一愣，随即又笑道：“你能捱到现在才说，坏消息肯定不是什么紧急情况，先听坏消息吧。”
  “城里出现骚乱了，街上乱得厉害，还有一些不明的武装袭击了西城门和警备队的驻地。”
  “哦？”维尼尔心里一跳，自言自语道：“果然是闹大了，这可不好办呀。等等，你的好消息呢？”
  “我已经派军队去镇压了，目前还算平静。”皮格尔面无表情的说。
  “这算什么好消息。”维尼尔自嘲的说。“骚乱的事情要是让元老会知道，恐怕我就要换地方了。”
  “看来我出的这个主意还是不行啊。”皮格尔看着沙盘，自言自语。
  “别担心，老伙计。到了明天，一切就会结束了。了却我的心愿后，随便发生什么事我也不在乎了，反正，这把老骨头也该回去休息了。”
  皮格尔拍拍维尼尔的肩膀，走了出去。
    边境风云  第八节 马头角之战（上）
   
  维尼尔坐在书桌前，出神的盯着沙盘，夜已经很深了，窗外却并不安静，马的嘶鸣，跑步声，叫喊声此起彼伏。为了方便指挥，维尼尔将指挥所挪到了驼锋镇内，他一直没闭上眼睛，全靠金利在一旁不停的为他倒上滚烫的咖啡来提神。
  沙盘上的几支代表部队的木块已经被挪动了几百次，维尼尔把心里的计划一次又一次在沙盘上重现，思索着可能出现的各种可能性。直到他认为已经趋于完美。
  门被推开了，汉文站在门口，轻声说道：“将军，重骑兵营和近卫骑兵营已经出发了。”
  维尼尔这才发现窗外已经没有马蹄声了，他抬起头，两手用力的揉着额头两侧，向一旁的副官问道：“皮格尔亲自带队了么？”
  “是的。”
  “我们的目标有察觉吗？”
  “目前没有。”
  “成败在此一举了，金利，通知步兵营，集合，我来带队。”
  “是。”半身人放下咖啡壶，从汉文身旁走出门去。
  汉文没有动，似乎在思考什么。维尼尔走到墙边的木架前，上面挂着他那套旧盔甲。
  那是一套原库得拉皇家的制式骑兵盔甲，是维尼尔以前在军中服役时所穿，虽然到现在，灰色的外观已经更加的灰蒙蒙了，而且满是伤痕，但维尼尔并没有丢掉它，用他的话说，这是曾经的荣誉，军人就应该带着荣誉上战场，乃至去死。
  “汉文，来帮我穿上盔甲。”
  汉文默默的走过来，熟练的将胸甲的系带解开，帮老将军穿戴。
  老将军一眼看出了他的心事，说道：“汉文，你是从地方兵团组建就一直呆在我手下的，你跟我这么多年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将军，这次您还是留在这里吧，让我们去就行了。”
  “我首先是一个战士，然后才是一名将军，作为战士，不上战场怎么能行。”
  “但是这次实在很危险，我希望您……”
  “荣誉即吾命，这句话你应该听过，作为一名骑士，就应该保卫他的国家。上战场是他的职责，生与死都是荣耀。”
  “但是，库得拉已经……”汉文露出复杂的神色。
  “住口！库得拉复兴的责任就在你们这代人的肩上，这能算是逃避的借口吗？”维尼尔少有的提高了声音。
  “请原谅，将军，我不应该这么想。”汉文一个立正，说道。
  维尼尔叹了口气：“唉，我老了，能够上战场的机会也不多了，除了这些，我还能为库得拉做什么呢？”
  “属下誓死追随您。”汉文拿起架子上的那柄剑，递到维尼尔手中。
  “走吧，去做我们该做的。”维尼尔像是换了一个人，用力的挥挥手，大步走出门外。
  在火把的照耀下，每个士兵的面孔都闪着红光，他们紧握着手中的武器，静静的等待着命令。
  看到雅其各和莫拉汉斯已经整理好了各自的队伍，维尼尔满意的点点头，站在阵前，大声问道：“今天，我们站在这儿，是为了什么？”
  一片寂静，有几个声音回答，但像被扼住喉咙一样突然消失了。
  “有人说是为了家里的妻子和儿女？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