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荣誉

想到即将到手的二十万金币，维尼尔已经在心里打算怎么瓜分了。
  “大人，战俘已经押送回来了。”副官金利走进来说。
  “哦，皮格尔他们回来了吗？”维尼尔放下窗帘，问。
  “回来了，正在军营里。”
  “很好，我去找他，如果汉文来找我，让他等一会。”
  来到街上，正好是士兵们列队归来的时间，大街小巷上又挤满了人，欢呼声，掌声响成一片。维尼尔带着四个警卫，避开喧闹的人群，行走在一条相对僻静的小巷上。警卫身上盔甲的碰撞声回荡在小巷里，提醒不必要的人闪开。
  一个酒鬼摇摇晃晃的出现在前方，他瞟了一眼维尼尔一行，仍然站在路中间。
  警卫停了下来，大声喝斥那个酒鬼，那个酒鬼却直勾勾的盯着维尼尔，大声叫道：“嘿，你就是那个……什么……维尼尔吗？”
  维尼尔皱皱眉，反问道：“你是谁？”
  “哈，大家都称赞你是……个英雄，打败了韦斯人的入……侵，噢，大街小巷都在提你的事迹。”酒鬼手舞足蹈的说，一边靠近。
  维尼尔没有说话，两名警卫把手放到剑上，一左一右挡在他身前。
  “可是我***有两个兄弟全死在了驼锋镇！你这该下地狱的刽子手！”那个酒鬼眼里闪着愤怒的光，举起手里的酒杯举维尼尔扑来。
  两个警卫迅速的出剑，随着轻微的利器划过皮肉的声音响起，那个酒鬼捂着肚子摇摇晃晃的后退两步，他那只举着酒杯的手和酒杯一起掉到地上。
  血喷了出来，从那只断臂处。酒鬼嘶哑着声音大声呻吟，用另一只手慌忙把流出来的肠子塞进肚里。
  “像你这种只知道喝酒的懦夫没资格来说我！”维尼尔厌恶的呵斥他，对身后两个警卫说。“你们，收拾一下。”
  “是，将军。”
  虽然遇到点小意外，但维尼尔并未影响到心情。他顺利来到军营，并找到了皮格尔。后者一脸疲惫，一看就知道昨晚忙乎了一晚没睡。
  “怎么样？”
  “没什么事情了，我把第二营留在了马头角村驻防，其他人撤回来了。”
  “给养的问题我已经同霍夫曼商量过了，他会马上同城里的贵族们想办法弄给我们的。押回来多少俘虏？”
  “1038个，监狱都快塞不下了。对了，你见过霍夫曼了？我来的路上看到他往驼锋镇去了。”
  “我用这些俘虏跟他换了……”维尼尔比划着两个手指。
  “哈哈，你可真做得出来，你不怕他上议会告你的状？”
  “我也想过了，从当时决定假装被刺开始，我就没准备继续留在这了。你想想，霍夫曼也不是傻子，他虽然可以用这次的刺客事件当做借口来推托，但难免会被人冠上‘怕死’的帽子，他一定窝着一肚子火，迟早要利用儒勒家族的权力来对付我的。我不如趁早为自己的后路着想，能赚一点是一点。”
  “你这么说倒也没错，不过，就这么走了，不觉得可惜么。你应该再想想办法。”皮格尔劝说他。
  “为了赢得这场战争，我已经失去太多了，钱，士兵，得力的部下，声誉，威望。我觉得真是不值得。”
  “呵，现在的你同昨天战场上的你真是绝大的反差啊，你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话啊，你怎么了？病了吗？”
  “我是说真的。”
  “你的手下怎么办？地方军团是不能离开所属地的。”
  “让他们去吧，我又没打算带着他们。”
  皮格尔摇摇头，表示不能理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准备申请退役，让议会给我一块封地，先回老家接上妻子，一同搬去。”
  “去我那怎么样？你可以做我的顾问，或者帮我管理一下后勤工作。”皮格尔说。
  维尼尔又摇头：“我可没这打算，向来都是你在我手下做事的，我才不愿意跟着你呢。对了，你如果愿意继续呆在军队里，这次的事件我会把所有的过错揽下来的，不会影响到你，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下，注意儒勒家族的人，他们现在在库得拉的权力已经太大了。”
  皮格尔无奈的耸耸肩，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半晌，皮格尔笑起来：“你的决定也许是对的，祝你好运吧。”
  两人默默的握手，维尼尔若有所思的说：“为了库得拉，再见了老伙计。”
  皮格尔笑着回应：“为了我们自己，保重。”
  维尼尔点点头，拉开门走了出去。
    边境风云  第十二节 尾声
    
  纪年336年春，库得拉在取得马头角战役胜利之后，与韦斯经过漫长的谈判，终于就赎金及战争赔款、国境线的重新划定、针对库得拉商品的免税措施、镜木供应协议等八项内容达成了一致，签订了《边境协议》。儒勒·伟·弗朗德·霍夫曼得到了一笔为期十年，首付50%的赎金和战争赔款，他用这笔钱好好的装修了一下他的市政厅，修复了驼锋镇和马头角村在战争中受损的部分，并开辟了一条卡斯洛杰直达马头角村的路线，当然，这笔钱中的一小部分，被他装进了腰包。
  《边境协议》还将卡斯洛杰的势力范围向东扩展了一小步，将那里一个水草丰富的草场纳入麾下，原先定居在那儿的韦斯人被迫迁移，卡斯洛杰又拥有了一个仅次于金色平原的牧场，吸引了更多皮货商前来驻扎，更加坚定了卡期洛杰在库得拉乃至北方皮革供应的重要地位。
  更让卡斯洛杰的商会兴奋的是《边境协议》中对于库得拉十几种商品免边境税50%的条款，他们疯狂的把商品运往韦斯，同时加派人手进驻韦斯的各大城市，打通关节，建立分会。廉价的库得拉商品慢慢侵食了韦斯的市场，在他们捞饱腰包的同时，韦斯一批中小型商会渐渐淡出市场。
  同韦斯日益频繁的商业交往加上新开辟的路线，马头角村一跃成为边境重镇，昔日马头角之战的战场，现在已经变成了商业区的一部分，有人说那里经常闹鬼，但阻挡不了房屋价格的节节攀升。
  马里·德·拜伦·维尼尔在事后主动向议会申请退役，议会也没有过多的为难他，在得到议会的奖赏和封地之后，他带着家人在那里定居下来，消失在卡斯洛杰人民的视野中。
  他临走的时候，卡斯洛杰的贵族们照例为他举行了送别酒会，霍夫曼市长推说忙于谈判，没有到场。酒会一共吃掉了三十只火鸡、四大桶扁豆和五桶纯红葡萄酒，并让三对年轻人相互中意上了对方。会上，拜伦将军向贵族们推荐了卡斯洛杰地方兵团的下一任领导者，曾在他手下第二营担任营长的莫拉汉斯。
  文森·德·蓝道曼·皮格尔在马头角之战结束后带领他的近卫第二骑兵团回到了原先的驻地，战争让近卫第二骑兵团减员30%，对于皮格尔来说，喜忧参半，喜的是新兵得到战争的洗礼，更迅速的成长为老兵了，忧的是近30%的减员意味着需要重新选拨士兵，这支部队在半年内还是得老老实实的呆在原地训练。
  议会对于皮格尔不闻不问让他很是恼火，参加了马头角之战并取得胜利，怎么说也要奖赏一下吧。但皮格尔想到维尼尔在之前告诉过他的话，就放弃了去捅马蜂窝的打算。
  虽然维尼尔向贵族们推荐了卡斯洛杰地方兵团的下一任领导者，但事与愿违，一个月后，议会任命第十五步兵团团长鲁达约·基弗临时接替这一职位，并将十五步兵团留在了卡斯洛杰。看得出来，议会也对维尼尔的旧部不甚放心，很快，原卡斯洛杰地方兵团残缺不全的七个营被拆散，该遣散的遣散，该退役的退役，剩下的全分配到一些无关紧要的边境哨所和小地方把守去了。
  基弗虽然年轻，在学习了一段时间之后，倒也对地方兵团的工作熟悉起来，加上原维尼尔身边的副官金利留在他身边，给了他很大的辅佐，卡斯洛杰的治安和边境上，很长一段时间没出过大的问题。
  遭到灭顶之灾的原卡斯洛杰地方兵团中，莫拉汉斯和汉文是最高级别的军官了，虽然他们没有被解职，但也完全架空了。一年以后，莫拉汉斯和汉文相继失踪，有人说是遭到暗算了，有人说是忍受不了另找出路了，反正两人一没背景二没家族，失踪了也没引起什么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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