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弱王

16 第 16 章


一路我都觉得浮梦怪怪的,但是又找不到原因,大约三日后,茂密的树林开始变得稀疏,地面的野草却多了起来,偶尔还有一阵阵紫色的迷雾飘过。
    我以为已经走出虫谷,心情变得轻松起来。
    大约在一个朝阳坡,浮梦让我坐着休息,他说他去附近看看,如果能弄到吃的更好。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喊了一声,“浮梦,你还回来吗?”
    那个倩丽的背影微微一顿,不过他很快转身,神色如常,“回来,一定回来。”
    那时我并不了解浮梦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知他当时的处境有多么违背自己的意愿,更不清楚他内心的痛苦。
    总之,我知道他丢下我了,我开始恨他,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我们救过彼此之后他要把我丢在这个地方。
    他不是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东西吗?
    在浮梦的身影彻底消失后,我寻到最近一颗倒地的枯木,爬上去在比较显眼的位置留下我的名字。
    我一直都有留记号,当然是留给陆远,从时间上推算,他应该已经赶往陪都,如果顺利他还知道了我落水的事情。
    陪都在京城东南向,虫谷则在两者之间靠西的位置,一般人都不会猜到我们到了这里,浮梦以为我对庆国的地理不熟悉,却不知在这段苦读的日子里,我已掌握庆国大多数地方的风土地貌。
    而我对浮梦的怀疑也是从这个地方开始,从落水的地方到如今的虫谷,即使日夜兼程也要小半天的时日,浮梦说我们是从水底漩涡过来的,那只可能见鬼了。
    浮梦故意把我带到这个地方,虽然一路上他一直都在欺负整治我,但是性命攸关的时刻他也还是保了我的性命,却在出虫谷的时候丢下我一人。
    是因为他觉得这个地方已经安全了又想整整我才如此?
    可是他究竟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紫雾贴着地面一波接着一波刮过,空中没有半只飞鸟,草丛中也没有半只走兽,这个地方安静得有些诡异。
    我突然恍然大悟,我们还没有走出虫谷,不仅如此,这个地方比以往待的任何地方都要危险。
    如此一想,我就开始草木皆兵,原本打算选个朝树少的方向走,现在我宁愿蹲在枯木上一动不动,至少熬过今夜再说。
    可惜老天没有给我看月色的耐心,不到半个钟头,一阵令我头皮发麻的声音密匝地响起,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知道有一大片朝我涌来。
    终于它们爬上枯木,一股钻心的剧痛袭来,我来不及逃跑身体就因为麻痹失去了控制,原来这些虫子会先麻痹人的神经。
    只是身体动不了,疼痛感并未消失,我眼睁睁地看着这些绿莹莹的虫子啃食我的皮肉,血流的到处都是,引来更多更多的虫子。
    看来是要死在这个地方了,一路经历了多少惊险我都没想到过死亡,此时死亡的阴影终于笼罩到我的头顶。
    我该想些什么呢?
    可是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来,或许是太痛了吧,痛到一个细细的人影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我都能感觉到球体突出时的曲面。
    是浮梦,他说他会回来,他是回来了,却是在我死了以后再回来。
    那他回来的目的大约是想看看我死透了没吧!
    我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跟那些死不瞑目的人一样,浮梦的身影映在我的瞳孔里,看起来是那么的寂寞。
    终于,他别过头不再看我。
    一个苍老荒凉的声音出现在空中,“既然舍不得又为何要杀她?”
    浮梦一凛,手中的银剑已经出窍,一个看不清的东西跟他在层层紫雾中缠斗起来。
    看了大约很久很久的样子,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现在是死了还是没死?
    时至傍晚,那莫名其妙的东西突然弹出一样东西,浮梦中了一招,丢了银剑捂着肩头。
    哇呀呀呀……居然还有浮梦打不赢的人,活该!
    “你的心乱了,举世无双的浮梦公子真是让老夫失望,既然因她而起,不如老夫杀了她,还你一个清净,若到时你能胜过老夫,老夫就放你离开虫谷。”
    “且慢!”浮梦公子猛地抬起头。
    那老怪物发出一连串的怪笑,“嚯嚯嚯……真是俗不可耐,男人一旦沾染了女人,就再也不可能保持原有的出尘脱俗,你且拿命来。”
    浮梦傲然而立,夕阳中他的青丝迎风轻抚,“赫赫有名的陀公就是这样欺负一个小辈?”
    老怪物一听立马停了招式,“哼,垂死挣扎,说,你想如何?”
    浮梦面不改色冷然道,“给我七日疗伤,伤好后我们来一场比试,如果我赢了,你放我们出谷。”
    老怪物来了兴致,嘲笑道,“怎么?又舍不得她死了,她被我的毒虫吃的差不多了,就算我放你们走,她也活不过十五天,到时候她只能躺在床上流脓腐烂而死,你何必让她受这个罪?”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恩怨,陀公管不着!”
    谁知陀公的气性也上来了,“你不让我管我偏要管,我要治好这女子,然后让你每日都接受她的目光凌迟,还要让你满心愧疚无法面对她,等她伤好之日,就是你的死期。”
    说完,陀公一把从地上捞起我,又携着浮梦朝深谷之中飞去。
    接下来,就是陀公给我疗伤的日子,不用他说,我每日都会主动用目光凌迟浮梦,他倒好,心宽的很,一点都不觉得对我做了很过分的事情,我被陀公整得七零八落,他仍旧可以安心疗伤。
    生新肉的日子最难熬,陀公只负责疗伤,等我开始长新肉时他就再也没出现过,估计是他见浮梦那般认真的疗伤修炼,心底也开始慌了。
    而我又开始出现低烧征兆,特别是夜间,我总是被烧的迷迷糊糊,人也十分难受,不停地抓挠新肉的地方。
    第二天稍微能睁开眼睛时,发现全身上下都被自己抓的鲜血淋漓,这样下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就这样我又昏睡了去。
    当奇痒再次来临时,我咬着牙板只哼哼,突然有人将我抱了起来,不知走了多久,我们一起沉入水中,冰凉的泉水瞬间缓解了我的痛痒之症,哗哗的水流冲到身上更是舒服难耐,我发出舒服的□□,时至后半夜,痛痒加剧,泉水又无法缓解,我再次开始抓挠身体,手指刚刚碰到肌肤,却被一个身体牢牢箍在怀里,他的肌肤更加冰凉,犹如凝脂犹如婴肌,我贪婪地往里蹭,想要霸占更多更多的肌肤……
    几日后,我的意识终于清醒了一些,也才明白搂着我的那个人是浮梦。
    幸好不是陀公……
    夜色令人迷醉,他半搂着我,我们一起接受着泉水的冲洗。
    他有些失神,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他如此,我轻声问犹如虫鸣,“她是个怎样的人?”
    浮梦微微一怔,呓语道,“英武神明,果断狠辣。”
    “她爱你吗?”
    浮梦没有回答。
    “她若知道你我如此,她不会娶你了吧!”我也不知那晚我为何要如此说,那时,我依旧没有要娶他的想法。
    真是个可怜的人。
    谁?浮梦。
    我终于想通他那些奇奇怪怪反常无比的行径,除去庞华公的逼迫,他还有意中人吧,不能与意中人在一起已经够悲剧,还要嫁给一个一点都不英明神武的人,难怪他会那么恨我,恨得想我死。
    可是,管我什么事?
    我只是一个无辜的人,为什么要为你们的计划买单?
    于是,我带着一颗报复的心,也或许是毒虫的毒素还未彻底清除,我吻上浮梦冰凉的唇,将它吻热,将它含化,再让它主人的心意乱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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