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叶一南,顾之航忙赶到裴绍良说的地方去接叶墨。
不用裴绍良说,顾之航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驱车到的时候,现场早已经没有了顾博远的身影,白薇被砸坏的车也已经叫拖车拖走了。
白薇抱着叶墨坐在裴绍良的汽车内,裴绍良站在车前抽烟。
车内放着舒缓的音乐,白薇也已经将叶墨哄睡着了。
顾之航将车停下,下车对裴绍良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她们没受伤吧?”
裴绍良递给顾之航一支香烟,然后转头看了看车内,轻松的笑了笑:“一切都还好,没有向更坏的方向发展。”
“嗯。”顾之航点燃香烟,淡淡的应到。
裴绍良上前来,一支手搭在顾之航的肩膀上,“之航,有些事情逃避是没有用的,你应该去解决它。否则的话,像今天的这种事情还会源源不断的上演,知道他的目的达成位置。”
即使裴绍良没有把话挑明,顾之航也听懂了裴绍良的弦外之音。
裴绍良说的没错,逃避根本一点用的都没有。
“良子,你送白薇和墨墨回我家,顺便帮我照看一下一南,我回一趟顾宅,有些事情你说的没错,我应该去面对。”
“嗯。”裴绍良应下,给了顾之航一个安心的笑容,“你放心,她们包在我身上。”
*
顾宅。
赵美云正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
顾之航踏入顾宅,女佣报告之后,赵美云忙喊了儿子一声,“之航,你也是,这么久都不回来看看妈,你知道你上次在意大利的事情,让妈妈多担心吗?”
顾之航冷笑了一声,反问道:“是吗?”
赵美云拿着勺子的会搜抖了一下,随机恢复了常态,“什么叫是吗?妈妈担心你还会有假吗?”
顾之航莞尔,“秦文暖已经嫁人了,您还会给我介绍其它的女人吗?”
顾之航主动提到了这个问题,赵美云的脸色一僵,忙放下勺子,将炉火调到最小,摘下围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之航,平心而论,文暖这个丫头真的比叶一南出色很多,妈就是喜欢她,只可惜,她现在嫁给了别人,这辈子啊,都不能听到她叫我一声妈了。”
说完,赵美云忙看了看顾之航的脸色,见顾之航黑着一张脸,忙闭嘴,“之航,你要不要尝尝妈熬的汤?”
“不用了,爸在家吗?我找他有事儿!”
赵美云的脸色让人捉摸不透,“你们两兄弟真是的,约好的吗?铭浩刚刚上楼,不过,你最好晚点再上去。老头儿一大早出去散了个步回来,脸色很不好。”
顾之航应下,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他不由的朝楼上看了一眼,这个老家伙,竟然告诉赵美云他是去散了个步。
天知道,一大早,他想对叶墨做些什么。
百无聊赖,电视新闻,每天来来回回讲的都是那些事儿,每个重点和新意。
不知不觉,顾之航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整个人都开始疲倦起来。
他扭了扭颈子,楼上依旧平静,看不出一点波澜。
这期间,赵美云一直不停的在厨房忙东忙西,终于,她锅里炖的汤好了,端了两碗出来,“之航,你给你爸和弟弟送上去,他俩聊什么呢,这么久都不下来。”
正好,顾之航有了一个借口上楼,便端着赵美云炖好的两碗汤上了楼。
书房,一切都平静的有些不正常。
顾之航轻轻扣了扣门,听到屋子里顾博远浑厚的嗓音说了一声“进来”,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书房里,顾铭浩被发展,站在阳台上,手中端着一杯仙人球,顾之航目测了一下,这盆仙人球连球带盆加土,估计怎么也有个二十斤,难不成,顾铭浩是端着这个盆子站了一个小时。
顾之航进书房,顾铭浩依旧大气不敢喘一下。
“把门关上。”顾博远一声令下,顾之航忙将房门关上。
他拉开了一旁的凳子坐下。
顾博远依旧坐在书桌前看报纸,一张国内新闻头条,他已经来来回回看了一个小时,再看下去,恐怕都能看出花来了。
“之航,你来的正好,铭浩,你也过来,我们爷仨也应该好好谈一谈了。”
顾博远看了看顾之航和顾铭浩。
顾铭浩松了一口气,忙见重如千斤的仙人球放回原位。
“之航,铭浩,爸爸年轻的时候走过很多的弯路,也做了很多错事,我都是一个快要入土的人了,现在我只是想找回我失散的儿子,这样都不行?”
顾博远一开口,就把自己摆在一个十分可怜的位置上。
他先发制人,是顾之航没有想到的。
原以为,今天,势必会和顾博远大干一场。
然而,一切都开始的这么平静,让顾之航摸不着头脑。
不等两人说话,顾博远就看着顾铭浩开口说:“那个女孩儿,我已经查过了,她谎报了年龄,她实际年龄是差一个月十四岁。你知道的,和十四岁以下的少女发生性关系,会以什么罪论处。”
顾铭浩一脸惊恐,“我真的不知道她没满十四岁,酒吧那种地方,鱼目混杂,更何况,她打扮的那么成熟,身材还……”
顾铭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甚至说,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糊里糊涂的和在酒吧刚认识的女孩儿就去开了房。
一觉醒来,女孩儿痛哭不已,死活要打电话告顾铭浩强-奸。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顾铭浩虽然比同龄的孩子,至少要成熟一点点,但是,他始终没有生活的阅历,对这个社会的黑暗还了解的太少。
至始至终,顾铭浩都没有怀疑,这一切本来就是被人事先安排好的。
目的就是一点点的完结顾之航身边的人。
顾之航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忙叫停了一切,“爸,我今天来找你,因为什么事情,你应该很清楚。我之所以现在还叫你爸,原因你也很明白……”
顾之航的话还没说完,顾博远忙示意顾之航别说话。
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叠照片,“这些是我找私家侦探查到的,小霆小时候过得很凄苦,受了很多委屈。”
听到‘小霆’两个字,顾之航像全身过电一般,整个人都打了一个冷颤。
顾之航忽然蹭了一下站起来,“我不想听你那些虚伪的辩词,我今天来只是希望,在我们之间的事情应该来一个了解。”
顾博远面带微笑,“你想了解什么?”
“离叶一南远一点。”
顾博远没有说话,顾之航只当是顾博远默认了。
“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铭浩,你还愣着干嘛?”
“我……”顾铭浩并没有动身,像是屁股被黏在了椅子上一般。
顾之航还想说什么,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顾之航低头一看,忙走到书房外去接起电话,“良子,怎么了?”
“出事儿了!”
裴绍良的话,让顾之航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来不及细问,就握着手机跑了出去。
顾博远站在阳台上,看着顾之航开着车驶离,忽然得意的笑了,“铭浩,你也看到了,没有人可以忤逆我,你大哥不可以,同样,你更加不可能。”
顾铭浩疑惑,十分的茫然。
“现在证据都很清楚了,铭浩,你好好想想,你接下来还要跟我做对吗?结果你确定你承受得起吗?”
顾博远拿出一支雪茄点燃。
此时此刻,他的陌生,不亚于街边看到的任何陌生人。
甚至,比陌生人更加恐怖。
像极了电影电视里常常演到的丧尸。
顾之航开车回家,一大堆警察已经站在锦绣溪谷的院子好一会儿了。
“顾先生,你回来了,希望你能协助警方调查。”
路上,顾之航大致听裴绍良说了一点儿。
此时,他倒也显得十分的镇定。
“你们凭什么怀疑叶一南。”
“是叶小姐的父亲,到警局亲自举报的。”
“叶赋衡?”顾之航觉得匪夷所思。
按照罗敏问出来的话,当时参与绑架叶一南的幕后主脑正是叶赋衡,现在叶赋衡站出来,岂不是自己送上警察的门。
“叶赋衡先生已经正式以涉嫌绑架正式拘捕了,根据叶赋衡的口供,案发当时,是叶小姐杀死了叶一北,叶赋衡这才将叶一南绑在了房间里。因为悲痛和害怕,所以他跑了。”
顾之航冷笑了几声,“这么漏洞百出的说词,你们也相信?”
“循例,我们需要叶小姐跟我们到警局协助调查。”
“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做证供。”
“抱歉,我们是需要她协助调查。”
警员依旧冷着脸,丝毫不愿意让步。
裴绍良好说歹说,就是说不通。
也让他的脸面十分挂不住。
顾之航立刻打电话致电了律师,便陪着叶一南一道去了警局。
叶一南还有些懵,脑子昏昏沉沉的。
被带进了询问室,坐了半个小时,才慢慢的回过神来,“我杀了人?”
叶一南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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