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花一朵殿前欢

卷四:血色黎明_第三百四十六章:阴狠招数催人死


    “我要面圣。”
    这句话,是一个看着柔柔弱弱的女子,喊出来的。
    她面容姣好,却透着病色。纤细的楚腰,不盈一握。然而从头到脚,她的穿着却很朴素……甚至可以说是有点破旧。
    这样的女人,别说是面圣了,就是想走进这宫门怕也是不容易的。
    “去去去,别在这里胡闹。”戍卫不耐烦的冲她摆一摆手:“当你们是谁,这皇宫是你们这种身份,想来就来的吗?可笑!趁着爷我还没发火,赶紧滚。迟了当心你的脑袋。”
    “狗眼看人低。”橙儿边跑边骂,迅速的挡在了身子还很虚弱的妙音身前。
    “你说什么!”那戍卫顿时就恼了,迅速的拔出了攒风斩月刀。
    “我们有令牌,此来就是为了面圣,你敢阻挠,是不想要脑袋了?”橙儿摸出了令牌,在那人眼前晃了晃。“你可认得这物件?”
    金晃晃的令牌,在阳光下格外耀眼。那戍卫先是一愣,随即向身后的首领求救。“您快来看看这令牌,是否是……”
    首领走了过来,伸手去拿。
    橙儿飞快的一缩手,令牌好好的握在掌中。“这么宝贝的东西,岂能说给你们就给你们。若是东西交到你们手里,不认账又如何?”
    “橙儿。”妙音本来不想她来的,可这丫头偏要跟着来。这一回入宫,无论生死,都必将遭遇凶险。能活一个是一个。“令牌给我,你先走吧。”
    “姐姐,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总之橙儿是不会走的,更不会离开您。要走,您自己走便是。”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那首领有些不耐烦。“要么交出令牌,要么滚。皇家威严之地,天子近畔,由得你们在这里滋事?”
    妙音从橙儿手里拿过了令牌,规规矩矩的放在了首领掌上。
    不看这令牌还好,一看便是真的吓了一跳。“这是……这是滢妃宫中的令牌。你是从哪里弄来的,滢妃她早已经……”
    消失不见这几个字,那首领不敢说。
    当时皇宫震动,费了好大的力气也没找到滢妃的踪迹。
    之前的首领也因此获罪,被斩了脑袋。现在滢妃的令牌忽然出现,他当然不敢掉以轻心。
    “你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这和你没有关系。因为我是来面圣的。”妙音淡然的看着他:“只怕我说了你也承受不起,所以,拜托你拿着令牌去通传一声。倘若皇上在意这令牌的来历,必然会见我。”
    “这……”那首领不敢贸然的因为这件事情去惊动皇上。
    正在犹豫的时候,冷濉的轿子正好停了下来。
    “参见大殿下。”戍卫们齐齐整整的行礼。
    那首领将令牌握在手里,小心翼翼的对冷濉道:“大殿下您请入宫,奴才这就叫人领路。”
    冷濉瞥了一眼怔怔立在一旁的妙音,诧异的问:“她是谁?”
    “回禀大殿下,此民女竟然要求见圣上,还……还拿了一块……令牌。”首领有些畏惧的将手里的令牌递到冷濉手中。
    瞥见是和滢妃有关的东西,冷濉饶是一笑。“看来还真有些来历。”
    那首领连忙跪下:“此事怕不好办,还请大殿下体恤奴才,给奴才指条明路吧。”
    “皇上一直悬心滢妃的事情。宫中遍查无果,此民女既然是为此事来,正好可以将先前的种种解释清楚,了却父皇一桩心事。”
    冷濉自然知道,滢妃的事情和冷衍脱不掉关系。
    这回有人送上门来解决这件事,他怎么可能不点头。
    “是,奴才明白了。你在这里等着。”首领对妙音点了下头。
    “有劳。”妙音冲冷濉微微一笑:“多谢大殿下帮衬。”
    “客气。”冷濉不懂声色的走了进去。身旁的徐浪倒是一脸的疑惑:“爷,今天可是二皇子府祭奠宁家满门的大日子,怎的这姑娘现在入宫啊?难不成,还真就是冲着二皇子府去的?”
    “谨言、慎行。”冷濉瞟了他一眼,只道这四个字。
    徐浪连忙收声:“爷教训的是,奴才冒失了。”
    冷濉没再说什么,慢慢的走了进去。
    不多时,妙音就被带进了苍穹殿。
    皇帝满面青色的看着他,眉心微微蹙紧。“你手上,怎么会有滢妃的东西?”
    妙音一脸沉静,拧着眉头行了大礼。“民女妙音,拜见皇上。这快令牌,是民女从潆绕的遗物里找到的。因为时机不到,所以民女一直藏着。今日才总算是拿出来的好时机。”
    “哦?”皇帝敛容,目光透着威严之意。“何以这样说?”
    金殿上,妙音从容的起身,当着皇帝的面,解开了自己的衣扣,退下衣裳。
    首领太监吓了一跳,连忙道:“金殿之上,皇上面前,岂容你这样放肆坏了规矩。”
    妙音却很坦然的转过身去。背上深浅不一的旧伤仍旧触目惊心。“民女不敢坏了规矩,可若是不让皇上瞧过民女的伤,又怎么能道明整件事情。”
    皇帝从未见过这样不同的女子,眉头蹙的更紧了。“你只管说来听听。”
    “民女遵命。”妙音深吸了一口气,娓娓道来:“民女本事宁家的奴婢,一入宁府就被指派过去伺候四小姐宁璞玉。这一伺候便是十多年。四小姐出嫁之前,因民女发现了她与三殿下的诡秘之事,被逐出了宁府。幸得当时已经成为二皇子妃的大小姐宁璞玉珍收留,又被留在了二皇子府伺候。紧随其后,四小姐就成了二皇子的妾室,被纳入府中。不明真相的大小姐,又指了奴婢过去伺候,这便是奴婢噩梦的开始。”
    皇帝沉首看着她,皱眉问道:“你身上的伤,便是如今这位二皇子妃,你口中的四小姐所赐?”
    “并不是。”妙音摇头:“这伤,是拜潆绕所赐,也就是皇上您口中的滢妃。”
    “潆绕?”皇帝还是头一次听见这个名字。“她如何能伤了你?”
    “潆绕姊妹,其实都是二殿下的心腹。这些年,秘密筹谋在皇城之中,乃至全国,都有她们安插的暗哨。而她们安插暗哨的方式也很特别,烟花之地是男人都会驻足的。那里面,有她们训练多时的瑶姐,这些人表面上是赚皮肉钱度日,实则是暗中被她们操控,收集各种二殿下需要的隐秘。而民女正是其中之一,二皇子妃嫌民女在身边碍事,就想方设法将我交给了潆绕,我抵死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于是每日都要挨十数鞭子,知道撑不住点头位置。”
    皇帝越听这样的话,心里就越生气。“你方才提到,二皇子妃与三殿下有诡秘之事,指的又是什么?”
    “启禀皇上,二皇子妃与三殿下勾结,也是为了图谋储君之位。可二皇子妃生性阴戾,待她发觉皇上您对三殿下的器重远不如二殿下,她便倒戈相向,替二殿下算计三殿下。正因为奴婢知道了这些事情,才会被她用这样的手段从身边赶走。这些年,奴婢忍辱负重的活着,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揭开这个惊天的秘密。”
    “朕为何要信你的片面之词?”皇帝其实已经存疑,即便妙音不来,他也认定滢妃的事情就是与冷衍有关。如今妙音再这么添油加醋的说上两句,那心底的疑影也就更深了。”
    “皇上,民女冒死入宫,正是为了替自己讨回公道。否则即便是死也死不瞑目。这样的时候,民女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何必撒谎诓骗您。您若不信,大可以去查一查这几个地方,保准都有二殿下安插的眼线。想来,她们也都是认得民女的,可以当着您的面,在苍穹殿上对峙。”
    妙音呈上了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地址和名字。
    首领太监看的头皮发麻,手都在颤抖。
    倘若这是真的,那二殿下岂不是早就已经有了谋逆之心。
    “皇上可能还不知道吧,滢妃并非是一个人。”妙音适时的说:“她们是双胞胎姐妹,姐姐潆绕,妹妹潆溪。妹妹在很早之前,就被徐飞所杀。尽管如此,在伺候皇上的那段日子,姐妹俩也是暗中偷换,一个在宫里,一个就在宫外周旋这些事。”
    皇帝握紧了拳头,眸子里的怒火灼热的烧起来:“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的话是真的?”
    “有。”妙音又从腰间摸出了一样东西,展开之后,敷在自己脸上。
    皇帝与首领太监顿时大惊:“人皮面具?”
    “是。”妙音笑着道:“潆绕从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那是她早年间救二殿下与悬崖,伤了容貌。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人皮面具,再加上声音的模仿,她们姐妹才能不露出任何破绽。皇上,但两个人终究是两个人,总有细微之处的不同,您仔细想想滢妃在侧的那段日子,想必肯定能找到痕迹。民女不敢欺君。”
    这样的话,让皇帝陷入了沉思之中。
    妙音很满意看到皇帝这样的神情。她没有办法了,为了活命,也为了叫宁璞玉偿命,她只有这最后一击。“皇上,还有件事您可能不知道。”
    “不必这样吞吞吐吐。”皇帝有些不耐烦:“你不如痛快的说出来。”
    “是。”妙音深吸了一口气,道:“宁家遭难,乃是宁历晟暗中勾结三殿下,惹怒了宁璞玉所致。外间传言,说这件事情根本是二殿下所为,民女却不敢苟同。摆明是宁璞玉自己所为,却将罪责归咎在二殿下身上。以至于没有人敢去彻查这件事,她才能侥幸的成为二皇子妃。继续留在二殿下身边,为争夺储君之位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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