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花一朵殿前欢

卷四:血色黎明_第三百四十八章:危机关头人鬼现


    “皇子妃,你好歹毒的心啊。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连太后都不放过?”首领太监吓得不轻,不光是声音在颤,连身子都再颤。“快来人,救驾。”
    戍卫们纷纷拔出长剑,稳稳的控制住了局面。
    冷衍的后脊梁一瞬间就被冷汗浸透了,脸色青的发黑。“冯铖,这时候万万不可胡言乱语,你会害死璞玉的。”
    “爷,我是在救你。”冯铖与他对视一眼,长久的相处让这两人之间形成了默契,一个细微的动作,一个眼神,都能让对方迅速明白自己的心意。
    “璞玉,皇祖母到底怎么了?”冷衍明白过来,便也朝着宁璞玉发难。
    “爷,妾身并没有……”宁璞玉稀里糊涂的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冷衍已经向皇太后冲了过去。“皇祖母,您哪里不适?”
    太后昏昏沉沉的看了他一眼,艰难的看向一旁立着的茵茹。只可惜,这个时候,茵茹早就已经抽身,跪在了另外一侧。
    “救……”
    “皇祖母放心,孙儿一定不会让您有事。”冷衍当机立断,连忙吩咐首领太监:“快些准备凤辇,送太后回宫,请太医诊治。”
    其实太后并非是要冷衍救她,而是想让冷衍想办法自救,以及保全璞玉。
    这个危机的关头,冷衍也明白,首先要保住自己,才有机会救璞玉。如果两个人一并被擒获,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是,二殿下。”首领太监虽然有圣旨在身,却也不敢耽搁。毕竟太后的身子更为要紧。既然二殿下要担待这件事,他也不能阻止。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冷衍上了马车,护送太后回宫。随即,他叫人将这里一干人等全部控制住。
    茵茹无声无息的凑到了馨妃身侧:“馨妃娘娘,您醒醒啊,您怎么样了?”
    靳佩瑶一脸的恐惧,疑惑的看着茵茹:“谁给你的茶,是谁给你的茶?为什么要对我姑母下毒手?”
    茵茹惶恐不已:“妾身当真不知。”
    “我要送姑母回宫。”靳佩瑶顾不得和她理论,坚持要送馨妃回宫。她在想,这也是唯一能把握机会,置身事外的可能。
    “对不住了,靳主子。”首领太监冷冰冰道:“皇上有旨,二皇子府上下一律遣送回府,不许擅自出入半步。皇子妃与二殿下随从冯铖,即刻押解入宫。不得迟疑。”
    靳佩瑶倒吸了一口凉气,知道事情会闹大,却不知道自己竟然就这么被困在里面了。
    “靳姐姐别着急,我这就跟着馨妃娘娘一起入宫。”茵茹也是不能放过这么个机会。她得在圣前补刀子才行。这一次,堵得这么大,说什么都不能叫宁璞玉活着回来。
    首领太监还是不肯:“皇上的旨意是其余闲杂人等,自行返回府中即可。薛家大少奶奶还是别叫奴才为难的好。”
    “馨妃娘娘乃是在这里出事。我本就是璞玉的姐姐,我要为她尽心照顾,皇上未必就不准。再说人命关天,出了事情你能担待得起吗?”
    她这么一问,首领太监便有些动摇了。“即便你是二皇子妃的姐姐,此事也与薛家无关。”
    “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替璞玉尽心。与薛家有什么关系。倘若皇上怪罪,一切罪责由我一力承担。绝对不会牵累道您。”茵茹直接把话挑明了来说。
    首领太监便也就没有了反对的必要。“既然如此,那就请吧。你们也赶紧,把人捆起来。二皇子妃,冯管家,这就对不住了。”
    竹节有心跟着去,却被芽枝攥住了手腕:“你不能去,万一连你也给抓起来,谁来救皇子妃。指望我吗?我连二皇子府的门都出不了。”
    “靳姐姐,您放心,我这就跟着过去伺候了。”茵茹冲靳佩瑶微微一笑,尽管看不出有什么高兴的样子,但这个笑容暖意十足。要不是靳佩瑶知道她的为人,还真当她会是这么好心呢。
    不就是想要看着宁璞玉死才能安心吗?干嘛把话说的这么漂亮。
    实则靳佩瑶心里恶心的不行。
    这一路上,宁璞玉真是尝尽了辛酸苦辣。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五花大绑的送进宫去,手臂上的绳子差点没把手勒断。
    而且她是被扔在马车上的,就跟麻包袋一样。
    冯铖就倒在她身边,一脸的愤怒。
    “冯铖,我真的没有害青柠,不管你信不信。”宁璞玉看他这么生气,心里也不是滋味。“你刚才拿刀抵着我的时候,我就在想。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为什么害青柠的人能做的这样滴水不漏。”
    “我刚才是故意的。”冯铖压低了嗓音,几乎是气声在说话。“现在不能解释,你就当我是真的恨你好了。”
    宁璞玉明白了什么,于是点了下头继续自画自说:“不错,青柠是怀着爷的孩子,可正因为她怀着爷的孩子,我才不能跟她计较脂粉盒子的事情。说白了,涟漪坞是叫人看守了,那些人难道不是府里的人吗?还不是与你颇有交情。我又怎么可能什么都瞒得住你。”
    “你把我妹妹害成这样,你还有理了!”冯铖恶狠狠的吼道:“总之我最好死在今日,否则若有来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这歇斯底里的吼声,尽管宁璞玉知道是装的,也怕的心直哆嗦。“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
    “你们还是省省力气吧。”赶车的奴才不耐烦的嚷了一嗓子:“都获罪了,能不能活着出宫还不知道呢,有什么好解释的。”
    只凭这句话,两个人就都觉得不好了。
    看样子这件事情是真的闹大了。
    不然不会连一个奴才都敢教训她。
    宁璞玉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冲那奴才喊道:“喂,车夫,你能不能帮我松一松绑,这绳子捆的我太难受了。我腕子上有个玉镯,你若喜欢就拿去喝茶。”
    “哈哈。”赶车的奴才掀开了车帘一角,往里瞟了一眼:“车夫?二皇子妃把我们这些当差的戍卫当成什么人了。还以为是供你使唤的小厮不成?漫说你有一只玉镯了,你就是有一座金山,违抗圣旨也是死罪。”
    “哪里扯得上什么违抗圣旨呢。不过就是稍微松一松绑。”宁璞玉赔着笑脸,说尽了好话:“再说了,皇上想必是有所误会,一定是小人进谗言,污蔑二皇子府,等事情查清楚了,我便能回府,到那个时候,也会感念你的好心,重重报答。”
    “哼。”那戍卫冷哼了一声,很是轻蔑的瞪着她:“得了吧皇子妃,您犯下的可都是死罪。不过幸亏宁府早就被灭门了,也没剩下什么人,死也就是您自己的事儿,连累不到亲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宁璞玉故意不满:“我好好的,怎么就犯下死罪了。没有证据,你可别胡说八道。”
    “行了行了,您就别跟我厉害了。”那戍卫嗤鼻:“你们这种身娇肉贵的主子,哪里受的了五花大绑的惩罚。不过我也想耳根子清静。只是不用你给我玉镯,我也受不起这份恩惠。”
    说话的功夫,他把手伸进来胡乱的扯了几下。“皇子妃,奴才我是真的想耳根子清静,您安静一会儿就当帮了我的大忙了。可千万别在旁人面前说起这件事。回头再连累了我。”
    “知道了。”宁璞玉有些泄气。看样子,这次的事情真的很难办。
    她皱眉看着冯铖,冯铖也是一头雾水。
    即便皇上对二皇子府有所怀疑,可私底下查处也就是了,怎么可能用上这么极端的手段。还是在宁家祭奠的时候。
    除非……是有切实的证据了。
    宁璞玉也读懂了冯铖的眼神。
    只是她想破了头也没想出来,皇上怎么忽然就有了一些及时雨一般的证据。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作祟?可是到底是谁呢?
    一路的不安,直到入宫了都没有答案。
    宁璞玉直接被送到了天牢之中,连个辩解的机会都没给。
    而冷衍则直接到了寿凰宫,一直侍奉在太后身侧。
    许是太后见多了这样的局面,昏迷之前就已经考虑到了冷衍将要面临的局面,于是哪怕是昏迷,也要死死握着冷衍的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皇帝从苍穹殿赶了过来,看见冷衍跪在床边侍奉,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这忤逆子,惦记皇位,谋害手足便罢,你竟然还敢对太后下毒手。”
    皇帝这一声斥责,吓得太医跪缩在地,个个面如死灰,动也不敢动。
    “父皇为何这么说?儿臣着实不解。”冷衍坦然的仰起头,与皇帝对视。眉目晴朗,并无半分愠色。“儿臣一直向父皇尽忠,为皇祖母尽孝,何来的忤逆?倘若父皇只是一味听信谗言,冤枉儿臣,那么儿臣就不得不为自己辩解,以示清白。只是,还请父皇先让太医为皇祖母诊治,事不宜迟。”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皇帝一股邪火,都撒在了太医身上。
    太医个个颤抖的走到床边,先后为太后请脉。
    只是太后的手死死的握着二殿下,几位太医都无从分开。也就只有依着太后了。
    “就不能掰开太后的手吗?”皇帝不满。
    “皇上,太后握的相当紧,如果硬是要掰开手指,怕会损伤。臣等以为,还是等太后苏醒再行自己松开为宜。”
    “知道了。”皇帝沉闷的看着冷衍:“你放心,即便是念及太后,朕也会给你机会辩白。至于是否能辩白的清楚,还是越描越黑,只看你有什么样的本事了。”
    一挥手,皇帝示意太医们退下开方,待到首领太监关上了门,才用威严而冰冷的声音问道:“潆绕是何人?想必你比朕更为清楚吧!”
    提及潆绕,冷衍眉心微有异色。“就是滢妃。”
    “哦?”皇帝见他如此的坦白,倒是大为意外:“潆绕就是滢妃,你早就知道?还是,根本就是你故意将这样一个人送进宫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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