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妖娆妃

第353章


可惜陈少严已经死了,否则还能从他口中撬出不少的消息来。”钱若水叹气,“不过这样也好,等回京之后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免留后患。”
  杜恪辰沉默了许久,“回京之后,我来处理此事吧。”
  钱若水笑了,“这本该由你来处置。”
  冯琰和慕容擎被压回京城,等朝议过后再行定罪。历时一年半的幽州之变终于告一段落,杜恪辰与钱若水携手登车,向京城进发。
  一个月后,杜恪辰与钱若水终于抵达距京城不远的扬州城。
  之所以没有直入京城,是因为听说京城已经宵禁,今夜若是赶路,明日也很难入城,还不如休整一日,再慢慢入城。而实际上,京城已有多日封锁城门,只准出不准入,百姓人心惶惶,四处逃散。
  “看来,他们真的动手了”杜恪辰一直不相信蒋松或是祁氏有这个能力。
  钱若水大笑,“正愁他们不动手,不动手就不能置他们于死地,以后还是会兴风作浪,最好是一次性全部解决,斩草除根。”
  杜恪辰深锁眉头,“又是一场浩劫。我登基以来,屡次发生变故”
  “这不能怪你,怪只怪你那个爹。”钱若水说:“还有你的娘亲,他们都不是真的疼你。先帝最疼的人是皇长子,可却让你和废帝相争一世,以后自己都有机会。你娘爱的是自己,把你当成邀宠的工具,当她觉得你不能为她带来荣耀,就果断地舍弃你。你靠自己的本领坐上那个皇位,却有这么多的人想要推翻你。说明什么说明你是一个令人害怕的存在,你手握重兵,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却又不甘心,总想找机会把你拉下来。”
  “你这是夸我的意思吗”
  “我告诉你,玄武,这位置你可要坐稳了,我还想当一辈子太后呢”
  杜恪辰失笑,宠溺地看着她,“这件事不是应该问平安吗”
  钱若水放声大笑,“不过我们到了扬州城,那些和慕容擎、冯琰勾结的人,应该很快就到了,到时候能不能冲出去,才能决定你我能不能继续号令天下。”
  她的话不假,这一路南下,他们打的是鲜卑慕容的旗,连士兵的铠甲也没有半点大魏将士的痕迹,就连杜恪辰和钱若水坐的马车,也是把收缴来的战车修一修,至于那两个囚犯简直是敬若上宾,他们所乘的囚车却是钱若水的銮驾,宽敞而又华丽,他二人坐在里面,手脚被缚,看似尊贵,其实却被小九下了药,眼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摆摆样子,让人觉得他们是胜利者。
  这是杜恪辰的主意,既然钱若水已经往蒋松那边递了书信,说明鲜卑人大获全胜,那么京城的人没了后顾之忧,必然会倾巢而出。
  “你想过没有,万一他们不中计怎么办”钱若水说道:“我是传书说上皇、太后已除,这样一来他们更是觉得可以铲除平安,夺得主动权,又何必大老远地跑来扬州。”
  “他们一定会来。”杜恪辰露出肃杀的笑意,“你传书过去,告诉他们”
  钱若水看到杜恪辰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顿时明白过来,“这确实足以让他们兼程而来。”
  杜恪辰已经能拄着拐杖站起来,施姜葳在钱若水一再地威胁之下,不敢有半分的懈怠,心道以后再也不能得罪这帝后二人,都不是好相与的人,钱若水中蛊怀孕时,杜恪辰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可那还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蛊毒是他制出来的,虽不知道用于何人身上,但制蛊害人始终是不对的。可杜恪辰的腿疾又不是他害的,也不是他勾结慕容擎害他困于雪山之中,怎生在钱若水口中他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
  这不,药有点苦,也要被钱若水一顿数落。
  “上皇怕苦,这药就不能更更方子你明知道他怕苦,还故意开这么苦的,这心里是不是有什么不满,故意害上皇”钱若水咄咄逼人,“上次你开给本宫的药也是这般苦不堪言,制成的丸药虽然没了苦味,可是那么大的一颗,本宫有理由怀疑你是想噎死本宫。”
  施姜葳心中暗道,你不也没被噎死,还活得好好的。
  这药苦不苦,完全不是问题,而是钱若水在迁怒,她在发泄当时她充杜恪辰而去,未能及时把他从雪山救出的无奈与愤怒。事已至此,她不能以身相替,倒霉的就只能是施姜葳。
  “回娘娘,良药苦口,若是换了别的方子,疗效没有这么好,娘娘该说老夫没有用心医治了。”施姜葳心中也有满意,小九和庞统刚成亲不久就一起去了北境抗敌,而今北境大胜,庞统留在北境整肃兵马,而小九却被带回京城,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见不得她受委屈。
  “这么说来,就是有别的方子”钱若水确中要害,“既然不是唯一的,不可替代的,为何不另辟蹊径。”
  “娘娘,这是最稳妥的方子。”施姜葳如今只能是保守治疗,“上皇的身子不适合太冲的方子,因为他的心脉”
  说到这里,施姜葳也有些理亏了。
  ...
  ...
  ☆、第385章:请君入瓮
  杜恪辰的身体一向康健,除了腿上的旧疾,其他各处没有明显的不适,且他长年征战,身体比常人更为强壮,小伤小痛虽是家常便饭,但没有伤及根本。若是没有钱若水的蛊毒,杜恪辰也不会伤了心脉。
  所以,一切的根源还是因为施姜葳。施姜葳深深地认为,人不可以做恶太多,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关于当年之事,你还有什么瞒着本宫,本宫给你一次机会,你尽可以现下说出来,本宫既往不咎,但要是让本宫知道,你还有所欺瞒,尤其是帮着上皇”钱若水斜睨他一眼,“施先生,你可要想好了,你日后用得到本宫的地方还很多,小九和庞统两地分居总是不太妥当,庞家又是世家中的世家,日后怕是难以相处”
  施姜葳嘴角微抽,“老夫确实没有隐瞒了。”
  “先生可想仔细了,你年纪大了,忘性太大,把一些重要的事情忘了也是在所难免。”钱若水不信他没有隐瞒,“还有什么先生漏了的”
  施姜葳沉默半晌,道:“确实没有什么了,不过娘娘这一说,老夫倒想起来了,上皇当初为娘娘取血,需要静养三个月,可他转身便领兵出征,这事娘娘也是知道的。上皇身子一向强壮,这点奔波对他来说也没有太大的影响,而对上皇最致命的打击还是心病。娘娘当年再嫁冉将军一事,才是上皇心脉受损的原因。”
  “你”钱若水反倒叫他将了一军,却无从辩驳,这件事本就是她理亏。她为了云氏,不得不放弃他,在当时这也是对杜恪辰最好的处置方式,不让他在新登帝位之时,就承受各方压力。说到底,她有万千的借口来说明她都是为了杜恪辰好,却永远也忽视不了一个事情,她总是把杜恪辰置于所有的事情之后,弃之而不顾。因为她认为他本该强大,不管是身体还是内心,都是可以千锤百炼,百折不挠。
  “上皇的腿需要长时间的静养,在此期间切勿让他再披挂上阵,有任何一点损伤,都足以致命。”这是施姜葳之前没有说出口的,因为他相信杜恪辰的麾下有得用的大将,并不需要他再上阵,可眼下扬州的形势却有些微妙。他们这一路下来,只带了萧腾一人,王赞留在北境协助庞统处理善后事宜,要等事情结束后才会回京。
  而萧腾只有一战之功,并不能说明他就能委以重任。
  钱若水点头,“这一点你放心,绝不会让他劳累。但是,药能不能”
  施姜葳坚定地摇头,“此方不可换。”
  夜已深,深秋的风萧瑟凛冽,扬州的秋天与京城区别不大,一入夜便北风呼号,扫落一地残叶。
  杜恪辰手执书卷坐在窗前,灯影摇曳,映出他孤寂的身影。
  钱若水慢慢走过去,手扶着他的肩膀,他没有回头,放下书卷,握住搭在他肩上的手,“你的手很凉。”
  她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我离开的那三年,你也是这样一个人”
  杜恪辰有一瞬间的恍惚,“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处理那些太妃时,我翻过彤史,那三年你一次也没有踏入后宫,也没有临幸过她们中的任何一人。”钱若水曾经因为后宫嫔妃与他闹过几回,杜恪辰也解释过,可她终归是不信的。杜恪辰这样一个正值壮年的正常男人,怎么可能可事实胜于雄辩,彤史的一片空白足以证明杜恪辰对她一片赤诚。而她那时候,与冉续在关外,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杜恪辰道:“那时才登基,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我时常在御书房批奏折,通宵达旦,哪里还有心思去后宫再加上母后那时候总要让我把这个升位分什么的,我不胜其扰,就直接没有再入后宫。”
  “对不起,当初是我太任性太自私,没有想过你的感受。”她认为他该是强大无比,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把他打垮。
  他摇头,“无所谓了,只要你回来了,我就什么都不计较。”
  “我想,在你心里,是不是在怪我”钱若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是静静地站在他身后,“那时候你总对我说,回西北去,永远不要回京城,离开那些人世纷扰,可我却把你一步步地推向九重宫阙。”
  “别傻了,一个没有准备的人,怎么可能被推上帝位难道你以为赵匡胤皇袍加身,真的是被部下推上台的吗我在京城早就部署好了自己人,随时都准备回朝,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杜恪辰安抚她,“只是遇到了你,让我的全盘计划改变了而已,我更希望和你远离京城,没有阴谋和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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