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男掰直进化论

32 臧傲的自白全剧终


    文/伊武茗
    臧傲的案子并没有很快被判下来,原因在于他有精神疾病,患有很严重的PTSD,他这种病症并不表现在日常行为中,而是当他遇上和曾经受到的创伤相似的情景时便会失去理智。
    通常情况下PTSD是会在一年内恢复,情节严重的需要经过几年治疗期,还有一部分无法治愈的则会伴随一生。
    臧傲主动承认杀人,并提供相应证据,依照惯例理应从轻处罚,但这起连环杀人案的社会影响实在太大,牵扯上众多家庭,如果直接宣布无罪或者判刑过低,恐无法和民众交代。
    最后经过长达一年的多次庭审,法官宣布:“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因嫌疑人认错态度良好,且患有严重的PTSD即创伤后应激障碍,现判处无期徒刑,即日起执行。”
    鉴于他的精神病史,改造中心决定先治病再服刑。
    我叫臧傲,17岁之前我一直过着简单而平静的生活,直到那一天放学回到家,我看到一向懦弱的爸爸用皮带不要命的抽打角落里的妈妈,长这么大向来只有妈妈吼爸爸是“窝囊废”,从来不见爸爸打过妈妈。
    我冲过去抱住瘦弱的父亲:“爸,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你看妈都被打成什么样子了。”
    妈妈身上满是红印不说,她的眼睛被打肿了,鼻子嘴巴都在流血。
    17岁的我快要接近一米九,我爸却只有一米七,出乎意料的,他大力把我甩开,扬起皮带连我一起打:“野种!别叫我爸!恶心。”
    我一下子呆住了,不知道是因为第一次被爸爸打很疼,还是因为听到他说的那句“野种”,我跪在地上任凭皮带抽打在我身上,一遍遍的说:“爸,你在说什么呀!我是你儿子!”
    “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医生说了,我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天知道你是谁的儿子!哈哈哈哈!”
    爸爸不再用皮带抽打我和妈妈,可他却一直笑,狂笑,笑着笑着身体开始抽搐,接着便出现大小便失禁的状况。
    我和妈妈把他送去医院,最后医生得出了结论:我爸由于创伤后应激障碍得了抑郁症,并伴随感知觉障碍,治好的可能微乎其微,接下来的日子多半要在病床上度过。
    我妈做主把我爸送进了精神病院,带着我来到上海,她是不可能再呆在原来的地方的,因为所有人都会对她指指点点,当然对我也是一样。
    我很恨她,她婚内出轨有的我,据说她和父亲结婚多年无所出,一直想要一个孩子,18年前在游戏厅玩和人发生关系有的我,她甚至都记不清我的亲生父亲长什么样,真是可笑。
    自此之后我就讨厌那些结了婚还要在外面乱搞的女人,这样的败类不应该存在于世上。
    那天我去新学校报道,找不到班级,窗边刚好站着个女生,扎着马尾,头发不长,像个兔尾巴一颤一颤。
    我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问她:“同学,请问高二(5)班你知道在几楼吗?”
    女生转过身,小小一只,脸红扑扑的,笑的很好看,指了指旁边的教师门:“这儿就是五班。”
    她的声音很好听,像百灵鸟在唱歌,我下意识的拽了下衣角,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教室。
    她很阳光,很开朗,在知道我的名字叫臧傲后,其他同学叫我“藏獒”,而她却总是自来熟的喊我“狗哥哥”“dog brother”,其实我挺喜欢这个称呼的,但我不能喜欢。
    我害怕所有的女人都会像我妈那样,所以我不能喜欢她,甚至不能给她好脸色。
    我的同桌叫戴臣,其实我和他之前就认识,我们在同一个扣扣群,群里都是因为父母离异心里扭曲的小孩,我知道他的事,他也知道我的事,我们很有默契的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揭穿对方,各自穿着各自的伪装。
    仝偏偏坐在我的斜前方,每过两个礼拜位子换到教室的右侧我就能借着看老师光明正大的看她。
    她上课很认真,笔记记得比谁都详细,数学老师尤为喜欢她,总拿她的笔记本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夸奖,只有我知道,她记笔记的时候完全不动脑子,所幸靠着小聪明数学成绩倒是一直不错。
    她真是我见过最懒也最弱的女生,怎么会有人立定跳远连第一根线都跳不过;怎么会有人实心球只能扔一米;怎么会有人跑八百米被人套圈还总是笑呵呵的。
    我装作很弱的样子,只是为了陪她挨老师骂,她还真就信了,丝毫没发现我陪她加练的时候连一滴汗都没出,而她只是走了两步就喘的跟狗似的。
    只有看着她的时候我才能发自内心的笑,这是很久以前我就知道的事情。
    高三的时候她向我表白,我拒绝了,甚至为了逃避她我选择南京的大学,不见面果然她的纠缠就少了,可是我的思念却更深了。
    大二的时候她偷偷来南京找我,我高兴坏了,一早上就躲在学门口等着,无数同学经过我身边时对我指手画脚我都视而不见,只是为了不想让她等我。
    可她真来了我却不敢出去见她,她在学校门口等了一整晚,给我发了无数条消息,我一条都没回,就这么静静的躲在角落看着她,守着她。
    第二天太阳升起时她走了,临走时随手把一直捧在怀里的纸袋子扔进垃圾桶,我像只流浪猫一般冲向垃圾桶,把她扔掉的东西重新捡起来。
    那是一条围巾,黑白纹理,看的出织围巾的人技术不怎么样,收尾的地方还拖着根长长的绒线,可我却把它当作宝贝,围在了脖子上,挨过了一整个冬天。
    那一天我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我要对她表白,和她一起走过未来的风风雨雨,打开手机却看到扣扣群里的消息。
    戴臣发了些他和已婚男士约会的照片,他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报复社会,据说这些丈夫的妻子都喜欢玩游戏,而且还在游戏里和其他男人成亲,简直就是败类。
    我被愤怒支配,记下那些怀孕了还不知检点的女子,疯了一般残忍的一个个杀害,我很聪明,现场不曾留下痕迹,直到我杀死第七位女子时,看到了那张脸。
    我突然很害怕,是偏偏吗,我把她杀了吗?不可能,偏偏半年前来找我的时候还是从前的模样,只不过半年时间不可能快生孩子的。
    那是我唯一没有抛肚杀死的孩子。
    可也是因为这件事,让我暂时恢复了理智,我想回上海看看她,看看她过的好不好。
    我回去见的第一个人不是她,而是戴臣,他约的我,并告诉我偏偏结婚了,嫁给了王辉霖,就是那个他爱到疯狂的男人,他们还共同领养了一个孩子,是的,不是她生的,是她领养的。
    我租房子住在她家楼上,就是想多看看她。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每天开开心心的,笑的像个傻子。
    她看向王辉霖的眼神让我突然有了危机感,我开始后悔之前做下的错事,这么肮脏的我怎么还配和她在一起,可我还是去到她家,向她表了白。
    我们两个似乎注定了有缘无份,这次换做她拒绝我,她说“臧傲,你就当从前的事情没发生过吧,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现在有一一,有丈夫,有家人,其他的,便都不关心了。”
    我忽然意识到似乎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水性杨花的,也会有人为了婚姻的承诺,誓死忠贞。
    她怀里的一一不是她亲生的,很奇怪的和她倒是长得有几分相似,我好奇的问:“一一多大了?”
    她说:“10月14号出生的,已经3个月大了,叫王子初,我哥取的名字,怎么样~”
    10月14号出生的,我最后一次动手就是10月14号,难不成是那人的孩子吗?这孩子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偏偏身边?
    那天她送我出门,我们像朋友一样心无芥蒂的聊天,我过的比任何时候都要轻松,可是却有人要杀她,是戴臣。
    我第一次对一个男人产生杀意,好在偏偏没事,不然我定会把他碎尸万断。
    偏偏的好我怎么会不知道,作为一个男人看不住自己的男人,还来加害偏偏,真是该死。
    戴臣被抓进去了,我原本想着正好让他替我顶罪,可却无意中听到偏偏和他聊天,她说:“我和英台聊开了,以后还是好朋友,我相信他不是凶手,真希望能早日抓住真凶。”
    既然这是她希望的,那我便露一些马脚给那群愚蠢的警察吧。
    是的,第八位孕妇是我故意杀的,用我和王小俊的私人恩怨,我都做到这种程度了,警察若还不来抓我,那真的可以回家喝西北风了。
    我只是还想多看看她,想摸摸她的头。
    我去刺青店把她的照片刻在手臂上,这样哪怕日后在监狱或者是去了地狱也能时刻看着她,这便足以。
    希望她一切安康,希望她喜乐舒心,希望她爱的人也能永远爱着她——你人生里一个不重要的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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