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说话

丁柠死死地咬着嘴唇，紧紧盯着那张仓皇的面孔，随着他走过来的步伐一步步后退着，再多一秒眼泪就会掉下来。
    毫无意外地被一股大力拉过去，撞到他坚硬的胸膛。那人箍着她的手臂格外紧，紧得她浑身发痛。
    早就泣不成声了。
    “对不起。”
    “下次别再这样突然不见了。”
    “我害怕。”
    他贴着她的脑袋，手还在抖，连带着声音都有些不稳。
    远处打来一道刺眼的远光灯，两人往旁边让了一下。车子呼啸而过，刮起一阵冷风，他侧着身挡住她。
    她的手裹在他温暖的大掌里，被他牵着回了家。两人相拥着坐在沙发上，她几乎整个人都缩在他宽阔的怀里，一时间室内格外安静，只听得见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刚哭过，她的鼻尖还是红红的，神色疲倦，话都懒得说一句，就那么靠着他的脖子，懒懒地搂着他。
    倒是他一直在说。
    “对不起，宝贝。”
    “我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再也不许离家出走了，听到没？”
    他低着头在她鬓角处亲了一下，重新把她揽进怀里。
    她这时才软绵绵地应了一句，嗓音都是哑的，“嗯。”
    “我就是觉得我能解决，你工作那么辛苦，不想烦你。”
    他又拉她坐起来，深深地看进她眼里，“以后心里有事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好，去洗澡，身上都是汗，臭死了。”
    丁柠刚要起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恨恨道：“你赶紧回家吧。”
    陆尽然噗嗤一下笑出来，推着她往浴室走，“你都在这，让我回哪去？”
    沐浴过后，两人挤在床上说话。
    丁柠特别喜欢这样的温存时光，听他说着工作、家里的事，感受着彼此的体温、气息，很窝心。
    “妈让我带你回家吃饭。”
    “嗯……嗯？”丁柠一下就清醒了，仰头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
    陆尽然带着她翻了个身，变成她趴在他身上的姿势，一下下顺着她的头发，“要去吗？”
    丁柠的手无意间滑到他小臂上，捏了捏，“要给叔叔阿姨买点啥？我没经验，有点紧张。”
    他揪住她滑溜溜的小手，抓上来一根根亲过去，“不用，人来了就好，我也没经验。”
    两人咯咯笑起来。
    “你什么时候练的肌肉啊？手感真好。”
    “一直都有练，”他捏捏她的手指，靠近她的耳朵，“还有腹肌呢，要摸吗？”
    温热的吐息痒得她实在不行，边躲边笑，跃跃欲试道：“要！”
    陆尽然又翻了个身，将她压在底下，二话不说，兜头脱去了上衣。
    这阵势，丁柠看怕起来，赶忙后悔叫喊着：“不摸了不摸了！”
    他带着她软软的手贴到小腹上，用深不见底的眼神看着躺在身下小女人，嗓音沉沉，格外撩人：“后悔也来不及了。”
    丁柠想，一不做二不休，反正摸也摸到了，干脆摸个透彻好了。
    她的手掌按在他凹凸不平的小腹上，手指刚滑过浅浅的沟壑，就听他闷哼了声，气息不稳地亲上来。
    大腿根被硬烫的物事抵着，丁柠脸红似火烧，感觉到他手指蹿入衣服下点火，舌头侵入得越来越深……她以为这一刻终于要到来了，也快速做了一番心理准备，他的手指却在适当的时候停了下来，亲吻也由深变浅。
    她刚要开口，就听他语声浅浅道：“没套。”
    可那紧绷之处还抵着她的腿根，迟迟没有挪开。
    她不由地有些心疼他，眼里是脉脉的情意，柔声说：“难受么？要不……我帮你？”
    陆尽然讶异地看着她，眼底闪过一缕惊喜，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摇摇头，“算了，过会就好。”
    可她却不高兴了，憋着嘴委屈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嫌我技术不好？”这事要是搁别人身上，女朋友愿意动手帮他撸，早偷着乐了，他怎么还不愿意呢？
    他揉揉她的小脑袋，笑出了声：“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想睡了是不是？”
    明明是不舍得，怕她心理有障碍，反倒莫名其妙地被冤枉了一把，陆尽然有点郁闷。
    丁柠不依不饶地，逼上去问：“她给你用过手没？”
    陆尽然把她拎出来，在她小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又胡思乱想些啥，手都没牵过几次，怎么可能？”
    没想到她更是来了气，一股作气把他推到在床上，坚定不移道：“那我更要帮你了，这里的第一次，也要是我的。”
    霸道的宣言让他想笑，心里被软软地一撞，荡起涟漪。他亲了亲她的小手，声音很轻，却很清晰：“好，都是你的。”
    丁柠抖着手摸下去，挑开内裤的边沿，试图用手包住，发现根本包不住……
    揉了两下，他的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褪下包裹他的布料，硬着头皮握住，五指轻轻地并拢，摩挲了一下，身下半躺着的人立刻喘着粗气坐起来，按着她的后颈吻上去。他吻得又狠又急，舌头搅动得厉害。丁柠心思全顾着和他接吻，手上一时半会儿忘了动。
    “动一下……柠柠。”
    “嗯……”她偏过头去避开他热烈的吻，“别亲了，我集中不了注意力。”
    她试着上下来回使力，听见他性感的闷哼，额头、鼻尖沁出密密的汗来。认认真真撸了一会，手就酸了，不知不觉地手劲也小了下来。
    陆尽然一只手包裹住她的手带着她上下动作起来，另一只手钻进她睡衣下摆，摩挲向上，□□她的雪白丰满。
    丁柠抽了口冷气，全身都软了下来。
    “别弄……”她黏黏的嗓音带着点欲拒还迎的意味。
    一手握住一个揉捏，另一个，滚烫的嘴唇覆上去，亲吻，噬咬，吞咽。手上的速度也越来越快，那里越来越烫。
    丁柠被手里的灼人温度和胸前的刺激弄得终于受不了，嘤嘤夹着低喘，更加激发了陆尽然的兴致。
    手上一阵撸动，他终于放开她的手，释放了自己。
    丁柠摊倒在他身上，还是低泣不止，胸/部的涨痛还没消下去。
    陆尽然抓起她嫩白修长的手，五指扣进去，“我以后……光是看见你这只手就能硬。”
    丁柠抽出手来，锤了他一下，整天说话这么没羞没躁的。
    沉沉的笑声从他喉咙逸出，他伸手往下，摸到她的底裤，预料中的一片湿濡。
    “柠柠也想要我，对不对？”
    “你不许说话！”她整个头都埋在枕头里，羞愤到了极点。
    “嗯，今天没套，不安全，”他把她挖出来，亲了红润的小嘴一口，“下次一定满足你。”
    ……滚蛋啊！
    很久以后，两人累得一动不动，平躺着偶尔说上两句。
    丁柠困得要死，抱怨连连：“还是更喜欢高中的陆尽然，多纯良的一个少年。”
    他放声呵呵笑道：“纯良个屁，那是你都不知道我都怎么想你的。”
    “……你怎么想的？”刚问完她就后悔了，这么不正经的问题，还能有什么正经的回答。
    “按墙上亲，按腿上亲，都想过。还有……放学后无人的教室，隐蔽的窗帘后面，嗯。”
    她被子下面的脚踹了他一下，“没想到你是这种陆尽然，简直就是色/情/狂。”
    他用被子把她整个裹住，抱紧，不让她乱动，靠过来，“没办法，谁叫你这么招我喜欢。”
    房间里安静下来，关了灯，流水般的月光从窗帘缝间泻进来，一室温柔。
    黑暗里，她找到他眨啊眨的眼睛，看了很久很久，只希望这温馨的夜晚长一点，再长一点。
    虽然陆尽然坚持不要她买礼物，但丁柠死活不同意，打电话问了一下她妈，大致地知道该买点啥。第二天早早地，丁柠爬起来找衣服，试了半天，终于挑了条比较淑女的长裙，看着还算满意，根本不指望只会说“好看”、“也好看”、“都好看”的陆尽然有什么建设性意见。
    到了商场，手忙脚乱的，还走丢了一次，还好马上被他转身揪了回来，牢牢牵着，再也没走丢过。
    逛了一个小时左右，给她妈买了罐茶叶，给他爸带了瓶白酒，再挑了些水果。本来他还想付钱，被她凶巴巴地瞪了一眼，掏钱包的手放了回去。
    他们是开车去的，一个小时半的车程，到的时候差不多也到饭点了。
    敲门之前，丁柠还紧张了一下，逮着他，什么“你爸爸严肃不严肃啊”、“你妈妈会不会不喜欢我”之类的问题全问了一遍，等他一一耐心答完，才准他敲门。
    来开门的是陆妈妈，早知道两人今天回来吃饭，门一开，就笑盈盈地拉着丁柠的手把他们迎了进去。
    陆尽然的爸爸和电视上的官员看起来差很多，起码帅很多，也难怪陆尽然能长这么好看，原来都是遗传爸爸的。他长着一张很正派的脸，看见她，也温和地点头笑笑。
    把礼物递上的时候，两个长辈还推托了一番，在陆尽然说了句“儿媳妇孝敬你们的，拿着吧”后才犹豫着收下，夸她有心。
    桌上菜肴丰盛，有螃蟹、油焖虾、糖醋小排……好多都是她爱吃的，看来陆妈妈这顿菜买的很用心。
    “听然然说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今天就当在自己家吃饭，喜欢什么就夹，千万别客气！”怕她不习惯，陆妈妈也没给她夹菜，只是一个劲地让她多吃。
    丁柠乖巧地一一应下，甜甜地道谢：“好的，谢谢阿姨。”
    鲜少说话的陆爸爸也开口道：“今天是然然他妈妈亲自下的厨，平时我在家都是吃保姆做的饭，还没这个待遇呢。”说着还笑了笑，“我看柠柠还是太瘦，多吃点肉好。”
    陆尽然闻言给她夹了块小排，当着家长的面丝毫不害臊地秀恩爱，“以后我养着，保准胖起来。”
    她偷偷看了他一眼，女儿家的害羞姿态毕露，心里甜得冒泡。
    两位长辈相视一笑，十分欣慰。儿子找的女朋友乖巧漂亮，有成家的心，小两口如胶似漆的，他们俩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