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杨家将

第二回


童家堡富可敌国、财大气粗、人丁兴旺,雄霸雄瓷都百余年,今年是第一次办特大的丧事。童堡主派出五名采办将古阳城及附近四个乡镇的成品棺材全部买光,还凑不够六十三具,只好雇木匠连夜赶制。
    杨再贤回到别院时,死者已全部收敛封棺等待下葬。望着满院的棺材,他凄惨地对童堡主道:“吾文贤爷身前无子息,收养的杨翔叔一家三口亦同时遇害,他们的遗体葬于何处还得等长辈们来了之后才能定下。眼下天气炎热又不能久放,小侄的拙见是明天先把下人的遗体赶快安葬,文贤爷与翔叔的棺材密封后沉吊在寒潭内保存,等长辈们来后再说。”童堡主道:“也只好如此啦!”
    过了几日,杨文仁带着儿子杨耿、孙子杨再府、孙女杨再艳一家六口人从临安匆匆赶到。接着,杨文仁的胞妹杨金玲、杨金枝、杨金叶、杨金蕾也从长沙、羊城、大名、青州等地赶回奔丧。等远在大理的杨凯、白灵芝夫妇带着长子杨再苍、次子杨再海,女儿杨再茹陪同三元的杨文贵、达达寒梅夫妇,杨达、川岛樱子夫妇,及杨再贤的胞弟杨再光、小妹杨再媛赶到时,惨案已过去了十多天时间。
    议事时杨文贵道:“老杨家的先人全埋在火塘寨祖坟,文广大哥与文远二哥也归葬了祖坟。文贤老弟虽无一子半女留下,我们也应该把他送回老家归祖坟,不然,宗勉叔在泉下会不乐意的!我的主张是先把文贤弟一家五口的棺材在后花园丘起来,等报过仇后再移葬祖坟,老弟妹们有什么想法也都说说吧!”
    杨文仁道:“我赞成贵哥的主张!落叶归根嘛!我们这一代人在朝野都小有名气,如果不归根岂不让世人贻笑大方!至于我们以下的后人嘛、、、、、、就随他们的便好啦!古人云:‘富贵不出三代’,我们老杨家能出五代精忠报国受皇封的人亦算祖宗积德啦!哈哈!”
    杨文贵转身对杨达道:“达儿要记住今天的话头!”杨达道:“孩儿谨记在心!”一旁,半精半傻的杨耿亦道:“爹,你和娘死后我一定把你们送到火塘寨埋葬!我死了如果再府这小王八蛋不送我归祖坟,我的魂就自己跑回去陪你老过日子!”说得大伙忍俊不止。
    第二天,安葬过杨文贤祖孙三代人,大伙商议为死者复仇之事。杨文贵道:“复仇须先找到仇人,再贤看过现场也验过伤,你先说说吧!”
    杨再贤道:“根据贼人在现场留下的蛛丝马迹,我当天晚上就开始追踪仇人的踪迹,没想到在湖口断了线索。现在只能重新找线索了!凶手杀人,一般不外‘情、仇、财、物’四个原因。文贤爷是位守身如玉的谦谦君子,年过半百无后代尚不纳妾,古稀之人更不会临老入花丛矣!可以排除情杀无疑!前院账房的钱柜被撬开了,里边的账册散落一地,然,数以万计的银票、银子却完好无损,后院主房内的地下密室亦被打开,里边被翻得一塌糊涂,然,金银珠宝却存放安好。可见贼人行凶不是为了财宝!至于仇嘛,我年龄小不知老一辈得罪过什么人没有?”
    杨文贵道:“我们年轻时在战场杀的人都是西夏的将领,当时文贤又不是主帅,这笔账算不到他头上!就算被杀的人有后代要复仇也不会等到现在才动手,何况,现在西夏国被蒙古人占得只剩下不到三成的国土,偏安一隅自顾不暇想复仇也没有能力。齐婶与茅山派的事当时就摆平了,亦无仇可记,至于后来生意场上得罪过什么人,我可就不知道啦!”
    童堡主道:“文贤叔这几十年一贯以和气生财为经商宗旨,从未做欺行霸市、断人财路的绝事,我想生意场上决无仇家!”
    杨再贤道:“这么说来仇杀亦可排除在外矣!剩下的就是为物了,文贤爷家中可有祖上传下来的稀世珍宝、武功秘籍之类引人窥测的物件呢?”
    杨文贵道:“咱杨家几代先祖都做过将帅,在剿匪、抗辽的战利品中是有不少奇珍异宝,古玩字画,可那都如数解交给朝廷了,从没私留过一件玩意传家,这是人神皆知的事!不过,说到武功秘籍倒是有一本‘姜家的枪法’、‘黄家的刀谱’及陈老祖传给你宗保太爷的‘天门阵图’。这些东西都放在火塘老院秘藏,凶手若是为了这些东西也该先去火塘寨找寻呀!他们聚集了那么多的江湖高手行动,显然是有备而来志在必得,不会望风捕影吧?”杨文仁突然把手一拍道:“嗨!我想起来了!我父亲年轻时酷爱专研杂学,做了内阁大臣后曾写过一本杂记,里边有咱杨家的刀法、枪法、暗器手法,还有穆家的箭法、丐帮的打狗棍法。在军事篇里还有将帅之道、对敌韬略、及几代爷爷的领兵作战经验、以少胜多的典型战例分析、、、、、、对啦!还有父亲自己悟出来的治国安民之道,这事朝中不少大臣都知道。父亲本来是想把此书作为杨家后代必读的传家书,后来在朝中受庞家父女迫害,对朝廷心淡了,不想让后代子孙再入朝为官,就不再提此事了。莫敢就是此书惹的祸?”
    杨凯道:“这也不无道理!有野心的江湖门派为了出人头地,对掠夺别人的武功秘籍是很上心的!为此明抢暗夺、灭门抄家的血腥事件年年都有。”杨达道:“我看未必尽然!江湖人习得都是内家功夫,对某些近身搏击、高来高去的轻功心法、步战兵刃的特殊运用技巧、以及用毒、点穴的独门心法等感兴趣。他们最大的心愿是能使自己的武艺独步江湖无人可抵,间或使自家的门派在江湖上独树一帜。文贤叔的杂记里记载的却是骑马格斗的外家功夫,他们要之何益?倒是那些抱有‘学会文武艺贷与帝王家’想在保家卫国的战场上杀敌立功的人对此手书感兴趣!然,这些人都是礼义仁智信具备的正义之士,岂会效鸡鸣狗盗行径,做下人神共愤的惨案?”
    杨再贤道:“父亲所论固是有理,然孩儿却认为这正是凶手作案的动机所在!文贤爷既然不可能因‘情、仇、财’丧身,那‘怀璧其罪’就应该是唯一的线索啦!我在验伤时发现文贤爷身上有两处判官笔伤、左脚筋被扭断伤,这显然是被敌制服时受的伤。而致命伤却是用恶毒的‘逆脉点穴’手法,使老人家血脉倒流,逆血攻心而亡。由此可见,文贤爷受过严刑逼供!他们逼什么呢?除了这本手写书岂有他哉!问题是什么人会抢这本书呢?各位姑奶奶有何高见?”
    杨金蕾道:“你从伤口、暗器上看出点什么没有?”
    杨再贤道:“死者身上的伤口有五种兵器造成,弯刀、长剑、判官笔、点穴钢骨扇、园型重锤。六十三人中死于刀伤的有三十九人,由此看出这伙凶手的领头人有四个,分别用剑、判官笔、钢骨扇、重手锤,其余的则全用大弧度弯刀。咱别院的家丁、仆妇人人习武,却毫无反抗的全被人一刀割喉致命,说明使用弯刀者是训练有素的专职杀手。被暗器所伤的有两人,一位是护院教头蔡彪,中的是‘天王闷心针’,另一位是奶奶,心口有针空。从祡彪身上挖出的这枚铉铁针,两头有尖,质地奇特,在江湖上应该能打听出使用者的线索。但这些都说明不了凶手是谁?来自何方哪?”
    达达寒梅道:“我觉得凶手不是中原人!因为中原的江湖人、军人用的刀都是大板刀、鬼头刀、柳叶刀、窄锋刀,只有西夏人、蒙古人,契丹人、女真人才惯用这种大弧度弯刀!所以、、、、、、”“所以我觉得凶手来自蒙古军中!”杨凯迫不及待接话道:“理由有四条,一、凶手身上带有常年食肉族的膻气;二、善用弯刀;三、西夏人、契丹人、女真人、在蒙古骑兵的铁蹄下已成了无所作为的种族;四、只有野心勃勃妄图靠军队征服天下的蒙古大汗间或蒙军高级将帅才对统兵打仗、治理国家的秘籍知识感兴趣;五、凶手的路引来自大理、川中,这两个地方正是蒙军猖獗的地方。是故,只要到这两个地方去找线索,无疑能找到真凶!贵叔!仁叔!大理是我们点苍派的地盘,此事就由小侄与达弟出面搞定吧?”
    杨文贵与杨文仁尚未表示意见,杨再贤就抢着道:“您二老都不适宜出面追凶!还是我去更为合适!”“什么?你去追凶?你这胎毛未退净的小鬼头,才有了三分颜料就想开染房?哼!甭把你跑丢了,老娘还得重出江湖找你呢,一边歇着吧!”川岛樱子边说边用食指轻点了一下儿子的额头。杨再贤正色地道:“母亲不要把儿子瞧得如此不堪!我说父亲与凯伯不宜出面追凶者盖因二老都是一派掌门人,不宜常年在外也!再者二老年过半百,人老不以筋骨为能,千里追凶他们身体吃得消吗?何况凶手全是内家高手,就算找到了人家,嘻嘻!凭他俩的功夫是人家对手吗?再说两位老爷子皆是江湖名人,天下熟识的人不知凡几,杨府别院的惨案已哄传江湖,人人关注,他俩出面追凶除了打草惊蛇很难探到有用的线索!更重要的是、、、、、、”
    “更重要的是什么?你小子去又有什么狗屁优势?”杨达有点恼怒地问。
    杨再贤道:“请父亲大人少安毋躁,且听孩儿慢慢道来,我觉得在大理不可能找到凶手的踪迹,因为蒙古人在那一带没有驻重兵,那张路引应该是假的!”
    “那你又凭什么断定来自四川的路引是真的呢?”杨文仁满有兴趣地问。
    “回爷的话!我详细问过万源客栈的老板,也与老江湖罗捕头探讨过路引的问题,他断定四川的路引是真的!”杨再贤转身又对父亲道:“至于我的优势,一是孩儿刚出师门,江湖上无人知道我是杨家的人,这便于秘密探案;二是海儿对案情了解的多,出去找线索思路广;这第三嘛,嘿嘿!不说也罢!”
    “在座的全是自己人,无须卖关子,说嘛!”杨文贵满意地对孙子道。
    杨再贤脸一红不好意思地道:“我的自卫能力比各位老少爷们要强一点,大家如果不信,请达伯伯与父亲合力拉我,如果能拉动我,那、、、、我就不与你二老争功啦!”
    杨凯给杨达递了个眼色,两人一人拉着杨再贤的一条胳膊,嗨的一声,用力猛拽。不但没有拉动杨再贤反而让他倒拖出两步远。
    杨文贵乐得哈哈大笑道:“行啦!我家贤儿翅膀长硬啦!这追凶的事就让你挑大樑好啦!你准备带几个人出去?在座的男女老少任你选!”
    杨再贤道:“现在主要是找线索,不是捕拿嫌犯,不需要兴师动众。只需巡检司的罗捕头一人相助就行!他是位老江湖由老人家陪着,贤儿把握更大些,只是怕罗大叔不愿蹚这混水奈何!”
    童堡主道:“这不是个问题!罗捕头是个性情中人,一贯疾恶如仇,且与我有数十年的交情,事不宜迟!我这就去请他辞去捕头职务,一心一意助贤侄追凶!”
    欲知罗捕头是否答应帮忙,请看下回:“流水难拒落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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