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烙

第72章


  “佳儿说,会男人抽烟的姿势特别帅。”顾思辰手指修长,他好看的轮廓映在屏幕的光下,有些晃眼。
  看,其实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有些人不经意的说了一句话,你却是记了一辈子。
  应佳儿推门进来的时候顾思辰刚好掐灭了烟蒂,那天应佳儿穿了件粉色的连衣裙衬得她的肤色越发的白,散着的头发烫成了大波浪,本就精致的一张脸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更是迷人,顾思辰依旧低着头,我却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
  漂亮的女孩子,就连同性都招架不住,应佳儿招呼着让大家喝好玩好后径直走到季浩然身边坐下,就在我我以为这应该会是风平浪静的一晚时我发现我错了。
  你懂什么叫自己挖坑还要自己跳的心情么,我想我懂了,就跟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差不多,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想过会在应佳儿的生日聚会上碰见季浩然,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还会碰见g君,还有那些被时光隐匿了的人又突然出现了,以一种浩浩荡荡的姿态,来得猝不及防,而有g君在的地方,我想缩着头做乌龟都不行。
  “呀,池贝,好久不见!”可能是应佳儿太吸人眼球,所以我才会一直没注意到跟在应佳儿身后的人。
  一见到g君我就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那家伙不知道脑袋缺根筋,见着她我就觉得有些怕,话又多,嗓门还大。
  “你认识应佳儿啊?”g君刚坐下就开启了话唠模式,顾思辰将长腿搭在茶几上双手抱着头往身后的沙发一躺,他闭着眼,明显是对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题不感兴趣。
  g君的声音有不止是有点大了,在舒缓的音乐声里显得格外刺耳,我咧开嘴尽量让那笑容看起来比较正常,可是觉得我面部肌肉是因为笑得太过夸张所以觉着些僵硬了,难受得我恨不得猛拍自己两下让它松弛松弛。
  我轻轻的嗯了一声回答得心不在焉,抬了眼看了看不远处的季浩然和纪佳然,他们靠坐在在一起,样子有些亲密,我登时就觉得不该带顾思辰那货就不应该来,自己找罪受。
  “你男朋友吗?好有个性啊!”就在我想法子打算开溜的时候g君声音又砸像我的耳膜。
  顾思辰依旧装死,应佳儿依旧没有看我们,可是太想去撞墙了,g君那家伙肯定是上辈子和我有过节来着,古语有云,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那时候的我只想着要不就装傻算了,答应顾思辰那货假装他的女朋友真的不是我的本意,我是被威胁的,怎知那g君不依不饶,她那嗓子大的震天。
  “池贝,你的孩子不会就是他的吧?”
  g君忽然站起身来看着我,我看见她面露悲慨,就像前不久她硬是认为我被强/奸了一样,她的手指着顾思辰有些激动,我当时要是知道她是我那矮小又秃顶古板守旧还粗嗓门的化学老师的女儿时我一定会原谅她,毕竟遗传那种东西真的是没办法矫正的,她老爹上课只会照本宣科还讲不清楚,也难怪她那女儿比八卦还不带脑子!
  我觉得要是g君没带脑子我还可以忍受,可是顾思辰像是被应佳儿给刺激傻了,原本躺着装死的顾思辰被惊得坐了起来,他看向我的眸子装满了疑惑:“池贝,你怀孕了?”
  这世界上就是有人喜欢看笑话的,就是有那么一堆人对某些话题特别的敏感,比如堕胎、未婚先孕或是小三之类的八卦,所以我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种所有的焦距都对准了到感觉,从应佳儿那边射向我的目光有些冷,季浩然依旧面无表情,但他眼里有太多情绪,我分辨不清。
  最后我只能无力白眼翻了翻,除了觉得胃有些疼我还在想这顾思辰能在low一点儿么?我特么的还能自交了,一想到这里我胸腔里的火苗就不停的在跳动跳动,我好想掐死他们俩啊,然后再剁碎扔到海里喂鲨鱼。
  这世界有个生存定律,那就是不想让别人看你笑话的时候你就只能更加的淡定,所以尽管心里已经奔腾了千万只草泥马我还是没有做过多的解释更没有起身蹬地而走。
  在包房里涌进更多的人后我和顾思辰就被彻底遗忘在了角落,而g君还是被我的不理不睬弄得有些无趣而后起身和别人喝酒打闹去了。
  包房里开始杂闹了起来,喝酒玩牌吵闹声震耳欲聋,顾思辰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机会我给他了,要不要争取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了,我撸了撸袖子打算扒进玩的正嗨的人群去衰掉那些乱糟糟的心绪时却不料被突然出现的应佳儿拽住了手臂。
  “聊一聊?”应佳儿弯头看着我,她粉色的连衣裙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黑色的长披风,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诡异得像是个魅影。
  走出包房门的一瞬间我突然看见了坐在角落里喝着酒的刘青,我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
  卫生间的灯亮的晃眼,我低头在洗手池了一遍又一遍的冲着手,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洗些什么,明明我的手一点儿都不脏。
  “你想清楚了么?”应佳儿又一次开口问我,她斜靠着墙眯眼抽着烟,不知道为什么,像应佳儿那样迷人女孩我却一直想用慵懒那个词来形容她。
  越是慵懒,就越是迷人,顾思辰说过,就是她身上那种感觉有一种勾魂摄魄的能力,让他明明活着,却像死了一样。
  是吧,没有了心的人,只能算是空壳而已。
  “当然。”我用力的甩着手试图将手上的水珠都甩掉,后来我直接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
  如果没有想清楚,我怎么会和路召在一起?
  透过那面巨大镜子我看见应佳儿的嘴角微微的弯了一下,目光在镜面交汇后匆匆撤离,镜子里的人对我说,池贝,我认识了季浩然三年。
  应佳儿不慌不忙的开口,刚走到门口的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学着她牛头不对马嘴的开口接了话:
  “顾思辰很爱你。”
  我说完抬腿就走了,也懒得去看那人是何表情,反正我说的是实话,就当是帮顾思辰最后一把,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去关心了,只是回头的那一瞬间,我看见应佳儿的手指抖了一下,红色的星点掉落在她的风衣上,烫出了个很难看的洞。
  我想,爱情最大的本事,就是先将心填满,然后再不留余地的掏空它吧,像是那个洞一样,一旦有了缺口,就再也缝补不了。
  又或者,缝补成了其他模样后,也会留下一个极其难看的缝痕,一不小心还会将其撕裂。
  这世界的每个人都一样的吧,只要爱上一个人,只要和他有关系的任何一个人你都会想要靠近。
  就像顾思辰,无论是在谈论什么话题他都会主动扯到某个人身上,他眼里那些宠溺的光,全都倒映着应佳儿的模样。
  我记得我去过顾思辰家,那时候笑我还笑他傻,因为他的房间里贴着的到处是陈奕迅的海报,稿纸上也是各种音符,他甚至在房间里摆上了一架钢琴,直到后来我去过了应佳儿的小屋,听到她时时都哼着的《十年》,我就什么都懂了。
  有些感情,已经深入骨髓,也渗透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只是那时候我忽略应佳儿话里的无奈,就像当时的我不会知道季浩然之于她意为着什么一样。
  很久很久以前我特别喜欢看港台的一部僵尸片,不仅是因为里面的女主漂亮,还因为我喜欢那部片子的主题:命运不会改变,但可以自己创造,当时的我深信不疑而且将其奉为信仰,可是后来我才懂,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自己创造命运的。
  后来的我就一直在想,是我太懦弱还是命运太会捉弄人,太多事情都没有往好的方向发展而是变得越来越糟糕。
  可是,命运又是很奇妙的东西,总是用另一种方式馈赠与你,比如,它最终还是把路召推到了我身边,哪怕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们会将对方伤得体无完肤。
  人吧,很多时候都不是自私,而是太多的东西都没法做到感同身受,因为那四个字永远都无法落实,就像是我无法理解应佳儿的处境,没办法去了解她的感受,就像她也不知道我在突然见到路召的那一刻是什么样的感觉。
  欣喜、怨怒、自责、委屈,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人走出来时我那些感觉就像是虫子一样啃食着我,让我觉得浑身都难受,转身就要跑,做了亏心事,最怕鬼敲门了,可好死不死的,我就被敲了。
  “池贝,我记得你是我的女朋友吧?”路召一把扯住了就要跑的我,我看着他咧开嘴嘿嘿的笑了两下,那人确实冷着一张脸,其实我是想着耍耍无赖什么的,可路召的声音太冷,手劲儿又太大,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我觉得已经被他杀死好几次了。
  在包厢里看到刘青的时候我就明白路召一定会知道我闹出的那些笑话,尽管在他看来那就像是笑话。
  我有些愤慨,声音大得震天试图掩盖那些心虚,我说你管我是自交呢还是和别人杂交呢?
  “你到底有了谁的孩子。”路召的声音拔高了十来度,我还听出了颤抖的成分,他扯住我手腕的力气更是大了,可是为什么看着路召铺满的血丝我会扑哧的笑出声呢?
   “我没有孩子,但我不介意回家造一个。”我觉得自己没羞没躁的,而一下秒我就感觉被人大力推到了墙上,闷闷的一声响,我听到了后背撞击墙壁的声音。
  我觉得我并不是那种矜持的人,没脸没皮是属于我的特性,只要在需要它的场合就会显山露水。
  前胸抵着的是温热的肉墙,后被靠着的是冰冷的石墙,冰与火之间的较量我实在是抵挡不住,因为我发现自己呼吸急促,想说话舌头都在打结,路召伸开双臂,我被他困在石墙与肉墙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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