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与3个女人 雪落无声

第36章


 
  “林平,是你?” 
  “我有事路过这里,看着像您站在这儿,我就停车过来了。” 
  萧笑天看一眼林平,顿时眼前一阵眩晕,人险些摔倒,他忙用手扶住前额。林平慌忙要去扶一把萧笑天,但被萧笑天阻挡了,随即便发出干涩的声音: 
  “林平,送我回办公室。” 
  萧笑天把手里的钥匙全都塞给了林平,然后坐进车里去了。 
  林平没有怠慢,他喊一声他的司机,示意把车开走,然后赶紧收起雨伞打开车门上车。   
  雪落无声 第八章(15)   
  “萧市长,您的司机呢,怎么就您一个人?”林平一边发动车,一边问了一句。 
  萧笑天没有回答。 
  林平不敢再问,只管开车。 
  一路上谁也没有再说话。 
  林平很快就把车开到政府大楼前停下。 
  萧笑天打开车门下车,他依然没有言语,他迈着沉重的脚步,向办公室走去。 
  林平急忙拔出车钥匙,下车跑几步说:“萧市长,萧市长给您车钥匙。” 
  萧笑天头不回地:“你把车开走吧。” 
  林平一下子不知所措,愣愣地站住了,他大惑不解地望着萧笑天的背影……   
  雪落无声 第九章(1)   
  一 
  在这样一个漆黑的夜晚里漫无目的地走着,这对朱沙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她仍然有些惆怅,有些孤独。然而孤独比什么都可怕。一直有着坚持独身主义决心的她,仿佛忽然间有所动摇,是什么原因?她十分模糊。 
  一个多月以来,她想了很多,她在努力找回她自己,想活得坦荡一点。尽管她的努力常常使她感到茫然和无助,但是她仍然没有放弃,也许是经历过了,所以她想过平淡的日子,平静的日子…… 
  平淡是福。 
  平静是一种境界。她说。 
  她继续向前走着。 
  路边的灯光好像有些暗淡。炎热的空气仿佛带有一股潮湿、憋闷和刺鼻的味道,多少让人有点窒息的感觉。 
  朱沙在一棵柳树下停下来,她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仰脸,她准备看一看天空,然而却无意发现自己又一次站在离林平住宅很近的地方。 
  为什么又到这儿来?是不知不觉吗?她问自己。 
  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向林平的楼上走去,敲开了林平的家门。 
  “朱沙是你?”林平说,“我可是很久没有见到你了。你怎么样,是不是很忙?” 
  朱沙笑一笑算是作了回答。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憔悴,生病了吗?”他又问。 
  朱沙说:“怎么就你一个人?孩子呢?” 
  “睡了。” 
  朱沙又不做声。 
  “朱沙,我这里很乱,让你见笑了。坐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朱沙这才扫视一眼屋子,的确有点乱。 
  两年以前,朱沙曾来过林平家,那时留给她的印象是整洁利落的,然而现在全被改变了。无论是沙发上,还是茶几上都放满了杂物。时下正是炎热的夏天,沙发上堆积的衣物中还有冬天穿的毛衣,甚至连鞋袜都进了客厅…… 
  朱沙没有去接林平为她端来的水杯,她说不清楚是不由自主,还是情不自禁,她开始帮他收拾屋子。 
  她很快就把屋子收拾利索,然后便默默离去。等她觉得想和林平说说话时,她已经走在大街上了。 
  她边走边不觉回想着她帮助林平带孩子的时刻,是林平的妻子在去年的一次地质考察中殉职,林平要处理妻子后事的那几日……当林平把孩子从她那儿接走的时候,她感到莫名的失落。从那时起,她非常同情林平,她想帮助他却又不知该怎么做,她对他有着从未有过的牵肠挂肚……后来,她问自己:莫非是爱上了林平?不对,她觉得她更多的是同情他,她懂得爱情和同情是绝对不同的。那么,她对林平到底是什么?是同情,还是爱情?是因同情产生了爱情,还是因为爱情才有了同情?她真的是解释不清。 
  一阵风掠过,仿佛要变天了。朱沙停下脚步,抬脸向空中望去,果真有雨点落到脸上。她没有移动脚步,仍然站在那儿,听雨点打得地面啪啪作响,雨接着就下起来了。她没有带雨具,就这样率性地走进雨里。后来她感觉有点奇怪,于是就抬头向上望去,果然有一把雨伞罩过头顶,她惊讶地转过脸,一眼看到林平就站在她身边…… 
  二 
  下午。 
  刚开完会的萧笑天,有些疲倦地回到办公室。他坐在办公桌前微微闭着双眼,因为脑袋有点胀,所以两手不停地揉着太阳穴。 
  他感到累极了。 
  他仿佛苍老了许多。 
  他还没有完全从他和朱沙之间走出来…… 
  这时,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萧笑天心中短暂的宁静。他迅速拿起话筒。 
  接完电话,他点上一支烟,吸一口,大概是呛着了,紧跟着咳嗽几声,脸也红涨起来。但他继续吸。 
  这段日子,他经常吸烟。 
  他起身站在窗户前,眼睛望着外面。 
  他在等马搁浅。 
  刚才他接的是马搁浅打来的电话,马搁浅说晚上要去他家里,他拒绝了,说有事就到办公室来。   
  雪落无声 第九章(2)   
  他当然记得他这是第三次拒绝马搁浅去他的家。为什么要拒绝马搁浅去他家?他似乎说不清究竟。 
  但是,他却情不自禁地回忆着两个星期前的一个晚上,马搁浅带着五十万人民币去他家和他谈一笔“生意”。当时,马搁浅开门见山说他看上了一块地,要开发居住楼房。而他明确告诉马搁浅,那片地已经列入全市的统一规划中,谁也无权私自更改。而马搁浅则嬉皮笑脸说: 
  “萧市长,我知道那片地列入了市规划中。规划是死的,可人是活的,什么事不都是人说了算。您是市长,您说一句话谁敢不听?萧市长,”马搁浅停了一会儿,然后一点也不忌讳地接着说,“您不是常把我当儿子看吗?我今天带来了五十万,您放心,事成以后,等款项上来了我保证加倍孝敬您。” 
  萧笑天真是吓了一跳。但是不管马搁浅说什么,他一点没有让步,而且第一次严厉地批评了马搁浅不顾大局,干扰整体规划,是拖发展的后腿。 
  马搁浅一点也不生气,他心里自然有他的底牌。他把萧笑天的话视为官场的一种惯用手段,看上去是批评,而实际上呢,他并不这样认为。这是马搁浅的经验之谈。他自觉他整得最明白,所以就留下话,说下次再来,以后再商谈。 
  马搁浅告辞了。走的时候,萧笑天坚决要马搁浅带走那个包,也就是那五十万。而马搁浅则坚持要留下来。 
  僵持之中,萧笑天对恰好过来的张妈使一下眼色。张妈即刻前去接过萧笑天手上的包说: 
  “萧市长,您去休息吧,我来替您送客。” 
  在门外,马搁浅不得不接过张妈硬是要塞给他的那个包。 
  …… 
  萧笑天又吸了一口烟。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忙走过去掐灭了手里半支烟,下意识地扫视一眼四周。然后便去了里屋,打开柜子,将早已包好的另外五十万拿出来,这自然也是马搁浅的。他早就想好,要物归原主。今天是很好的机会,他决不放过。 
  一阵敲门声,萧笑天即刻把钱藏在一堆报纸里,然后从里屋出来。 
  他原想是马搁浅,但进来的是王秘书。 
  “萧市长,市委向书记让您五点半到他办公室去。”王秘书说。 
  “五点半?”萧笑天自语着看看表。 
  “刚四点半,还早呢。向书记说,您去省委学习的时间提前了,要和您商量下一步的工作安排。” 
  萧笑天正要说什么,被几下敲门声给截回去了。 
  王秘书赶紧去开门,是马搁浅满是笑容地走进来。 
  萧笑天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他仿佛是一种本能上的什么东西,让他在第一眼就发现马搁浅手里提着一个包。于是,他的心身都随之紧张起来。为了放松精神,他着意提高声音说: 
  “哦,王秘书,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王秘书走了。 
  萧笑天和以往一样,很客气地将马搁浅让到沙发上,并给马搁浅倒了一杯水。 
  马搁浅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十分恭敬地接过水杯,正准备说什么,却被萧笑天抢先说: 
  “马经理,有什么事说吧。” 
  马搁浅把水杯放回茶几上。“萧市长,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还是……还是为东边靠森林的那块地的事。” 
  “这还不是大事啊?马搁浅,我跟你说啊,如果你是专门为这事而来的话,我看还是换个话题为好。” 
  “哎呀,萧市长,这不是在跟您商量吗?” 
  “还商量什么?我不是都和你说过了吗,不行!经过多方考察论证,那儿不适合建居住楼,不适合起高层建筑,更不能建什么宾馆酒店,否则的话既影响全市的视野和全市的整体美感,又破坏、污染环境。市里已经决定准备在那儿扩建一座中学,明年一开春就破土动工。” 
  “扩建中学?为什么要扩建中学?”马搁浅觉得萧笑天在糊弄他。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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