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爱情

第50章


纪慕曾对医生无数遍地说这句话。
  文洛伊的眼眶通红,他拼命地压下怒气,道:“纪慕,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如果你们不答应,我就不做手术。”纪慕神色坚定,主意已决。
  后来,文洛伊看着他被医生推进了手术室。漫长的手术,做了许久。
  中途,水露就到了。一路跌跌撞撞走来,神色凄凉,文洛伊怕她受刺激,给护士打了眼神,给她打了一针,让她好好休息。
  纪慕没有醒过来,而水露的情况很不好,她已有近七个月身孕,可身体太弱,只怕坚持不到足月生产。文洛伊替她请来了最好的医生,关于纪慕的事,也一直瞒着她。
  每当她的眼睛注视着门外,文洛伊便说,“纪慕的情况有些特殊,我们将他转到了国外治疗,等孩子出世了,我再带你去看他。好吗?”
  文洛伊只能这样欺骗她,一天天地骗下去。
  后来,水露生下了那个孩子。真的是个女孩,很美丽,尽管那么小,不足月,可却异常的坚强。在保温箱里养了一段日子,便与正常小孩无异。她会看着水露笑,有大大的眼睛,和甜甜的酒窝,是她与纪慕的安琪儿。
  她会对着安琪说,“宝宝,你知道吗?你叫纪安琪,是爸爸妈妈的小天使。你笑得那么甜,是知道快能见到爸爸了吗?!”
  文洛伊刚推门进来,就见到了这一幕,他怔了怔,目光里分明有种哀伤。
  快一年了,纪慕依旧没有醒来。
  水露的精神状态很差,一直留在医院治疗。
  司家的人来过一次,看望水露,并告诉了她,长宁一切安好。李姆妈将一张碟,给了她,然后含泪离开。
  水露将碟片放进机子里,只见长宁的样貌一点、一点地清晰起来。隔着镜头,他对她说,“我愿替你,亲手披上嫁衣,看你幸福地嫁人,嫁给所爱的人,快乐地走下去。而今生今世,你我,再也相见无期……”
  今生今世,再也相见无期……水露捂住了嘴,无声地哭了出来。
  而她的病房门外嘈杂,似发生了什么事。文洛伊还没有到,她不知道外面到底怎么了。她住的是特殊病房,这一层里只有两间套房。另一间套房,似是住了什么重要人物,从不许人靠近。只听得一个护士说,那个床位的,不是成了植物人吗?
  “是啊!今天出现了异常,连呼吸也一度终止了!”一个新来的护士说。
  “真是可怜,两夫妻都住在一层里,却不能相见。”年轻的护士说。
  “那位太太当时怀了孩子,后来又得了严重抑郁症,医生说,不能受刺激啊!只能这样瞒着!”
  她们还说了什么,水露都不知道了,她猛地跑了出去,跌跌撞撞地跑进了他的病房。
  真的是他,是纪慕!他全身插满了管子……他快要死了……
  水露被来人架开,可她从来没有用过那么大的力气,她将所有的人挣脱,她终于来到了他面前。她握着他的手,“你这个骗子,居然骗了我那么久,把我最重要的东西骗去了,自己却躲了起来!”她将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胸口,恨恨地,“你不要我和安琪了吗?纪慕,你不要我了吗?你说过,你爱我,要我一辈子也不许离开你。为什么你那么狠心?!我爱你!我爱你!”
  文洛伊闻讯赶来,看到了那一幕,他的心也疼痛无比。可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无力地靠在墙上。
  他想起了纪慕的话,“如果我醒不过来,永远别告诉她……”
  “永远别告诉她……”
  忽然,病房内传来了水露的一声尖叫,然后一切又归于沉寂……
  窗外开满了一树一树的梨花,那么洁白,如一片雪,覆住了每个人的视线。而繁花开遍,终抵不过一场寂寞,如雪……
  可这寂寞的天地,却能开出最美、最纯粹洁白的花来……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纪慕有没有醒?嘿嘿,我这么亲妈,当然是醒了。他和水露后来的故事在番外三里
☆、番外一 他的海上明珠1
  容华认识明珠时,明珠还是在读书的年纪,那么柔弱的一个女孩子,已是在异国他乡漂泊了好些年了。
  初识时,他是在巴黎的街头遇见她的。一个长发披肩的美丽女孩,只随意的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一条亚麻的白色长裙,十分的有艺术气质。她坐在风景优美的公园里,替过往的行人画画。
  其实,她很美丽,只是为了掩饰,她戴了一副很大的黑框眼镜,将她的美掩饰了起来。容华停下,看她的画,里面的人各式各样,有热恋的情侣,有孤独的老人,有哀愁的男青年,有美丽的女子,各种肤色面孔的都有。
  见他看画,她抬起头来,笑着问他,“先生,想画画吗?”
  容华饶有兴趣,便坐了下来。她让他放松,随意一些就好。他便看着远处的一只鸽子出神。其实,他这趟来,半为公事。他是环球影业的大股东,此次手上有一个剧本,需要在巴黎地区挑选出一个华裔女孩出演女主角。是一部中法合拍的爱情文艺片。可要求十分严谨,且需要女演员有大幅度的脱戏,起码整个背部都是要全裸的。而女主角的年龄在十七八岁之间,并未真正成年,与当年拍杜拉斯的《情人》时的难度有得一比。
  当年,影帝梁家辉也说了,那个女主角只有十五岁,手脚还那么纤细,要和她演对床戏,自己都不忍心。所以,在这部《蓝舞裙》的女主选角上,一直悬而未决。念及此,他的眉头深锁。而那女孩,轻轻地“哎”了一声,他看向她,答:“我叫容华。”
  他乡遇故知,且都是华人,自然容易熟络的。女孩也大方,报上了自己名字,“白明珠。阿华,你有心事吗?多笑笑好,我画的是漫画肖像,你笑了,我画得才好看。”
  他一笑,叫道:“珠珠?”
  她没料到,他会以此揶揄,有些泄气,“好吧,是我学艺未精。我没有绘画天赋,来欧洲三年了,绘画很难再上一个高度了,连我的老师也叫我放弃。所以我只想画些能令大家都开心的画。可我不是笨猪哦!”
  真是一个有趣的活泼女孩子。后来,连容华也没有想到,俩人会在了一起,无人处,他会亲昵地叫她,珠珠。
  容华少年成名,且出生于巨富之家,年纪轻轻的他,已是一个集团的执行总裁。许多产业,他都有股份在里面。他认识她时,他已年过三十,可明珠却二十未到,他早已是千帆过尽的年龄,再美的女人都难以令他心动了。所以,明珠虽美,于他,也只是寻常。他们画画,聊天,倒像朋友。
  忽然,就听见了前方的枪声,叫喊声,容华尚未反应过来,明珠拉了他的手就跑,被许多人卷挟而过,彼此很狼狈,可他从未想过,一个女孩会有那么大的劲,硬是拉着他,不让他被人流所冲散。他们穿街过巷,甚至感觉得到枪弹在自己耳边擦过,风声烈烈。竟是比电影还要精彩。容华一生,何曾有此大起大落。后来,明珠终于停了下来,俩人已靠在了一条不知名的巷头里喘着气。
  忽然,容华就哈哈大笑起来。她撅起了嘴,不满道:“差点就没命了,真的很好笑?”他低头看她,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因为有些生气,竟黑润得不可思议。她的眼镜跑掉了,那么大的美丽眼眸,衬着一张标致的瓜子脸孔,可爱的小鼻尖微微翘起,模样既甜美又可爱,与初见时的清冷,又有了不同。她的唇,像粉色的花瓣,他忍不住,想去亲一亲,脸已俯了下来,他的鼻尖已擦到了她的鼻尖,她的脸一红,忽然拉开了彼此的距离。“这画给你吧!”她有些拘谨,把画递给他。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有些闪躲,倒是个容易害羞的女孩子。容华是花丛老手,自然知道,这女孩连一次恋爱也没谈过。他笑了笑,取过了画。
  方才,那样兵荒马乱的,她连绘画工具也没有拿,却独独拿了他的画像。自己该弥补她的损失的,不是?他取出支票。她一怔,连忙摇手,“不用了,我送你。”然后飞也似地逃了。
  独留了他一人,站在异国他乡的孤单街道。
  后来,他再次遇见了她。是在一个地下酒吧里。她已然喝得醉醺醺的了。她与白天见面时,又换了一套打扮。此刻的她,是冶艳的。一条黑色低胸紧身裙,性感夺目。那样年轻的脸孔,妆容艳丽,直顺的长发已改为了波浪卷。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他坐在一角,喝了许多酒,视线也一直没有离开过她。其实,她很安静,只是喝酒,过路搭讪的男子,她一概不理会。真是谜一样的女子。
  他见她蹙眉,似有许多烦心事。她再喝了一杯,然后紧紧闭上了眼睛。他端了自己的那瓶酒,走到她那一桌上,他说,“独喝多闷,一起?”
  听到那个声音,她猛地抬起头来,瞪得大大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原来,她还记得他。“怎么?我就不像来这种地方的人?那你也不像!”他意有所指,眼神变得暧昧,已经是在和她调情了。
  她脸上的惊慌失措只是一闪,便换上了妩媚的笑靥,举起酒杯与他的碰了碰,然后一饮而尽。画上精致妆容的她,异常的美丽,竟不比那些电影明星逊色。他眼神灼灼的看着她,许是她喝多了,倒也没有察觉。只是靠得近时,才发现,她一边脸上有瘀痕,他伸手去摸,原来是掌印。他的心有些痛,话语便温柔起来,“你怎么了?”手依旧轻轻抚摸着她脸上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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