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卓大姐排除玄都道长的威胁,被迫去相亲的傍晚。
道长从山上穿下来的道袍早已碎成片,现在身上穿着卓总裁秘书奉命给买的衣服。秘书先生品味不错,灰色T恤和牛仔库穿在道长身上,显得时尚又不失简洁。
只是这套休闲的装备,在眼前高档的西餐厅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先生,请问您要点些什么?”
道长盯着卓明晨一桌看,明晨的相亲对象早就到了,那人见到明晨眼睛一亮,站起来绅士地接过外套,又帮她拉开椅子。这位男士穿着深蓝色西服,带金边眼镜,谈吐之间风度翩翩,气质儒雅。
明晨似乎对他印象不错,大方地接受对方的服务,唇角的笑意一直未散。就在此时,男人说了句话,卓大姐笑弯了眼睛。
“先生您好?”侍者耐心地问。
道长收回目光,瞟了一眼一个字符都看不懂的菜单,收起来,指了指身旁的一位单身男士:“和他一样。”
“好的。”
侍者下去了,道长却愈发烦躁。他不明白这负面情绪从何而来,只好逼迫自己将目光移开,在西餐店里四处打量。
旁人都是成双成对,只有他和另外一个男士独自坐着。道长顺理成章地打量了那个男人两眼:眼角下垂,地阁尖薄,下巴短小。从面相上看,这人心思不正,贪图小利,不是个善茬。
恰在此时,餐点端上来,道长索然无味地收回目光,百无聊赖地用叉子戳着牛排。
另一边,卓明晨却和男人聊得正开心。这个叫做纪游的男人是S市一所大学的教授,研究民国史,但学问渊博,知识面不限于研究范围,中外古今,天上地下,只要提到,都能说上一些。
再加上这位纪教授谈吐幽默,为人处世颇有分寸,明晨虽抗拒相亲,但不得不承认,这顿饭吃的很是开心。
临别。
纪教授提前付了账单,将人送到门口,含笑:“不知日后是否有再有像今天这样,坐在一起聊天的机会?”
卓明晨一哂,将私人名片递了过去。
纪教授妥帖地收好名片,望着不远处的一个身影,问:“那位先生,是你的朋友吗?”
卓明晨一转头,便看到朝这边探头探脑的道长。
“哦,对。他可能有事找我。”卓明晨转过头,言语不详地敷衍两句,这时卓家的接她的司机到了,明晨停下来,纪教授为她打开车门。
“再见。”
“再会。”
纪教授原地站了一会,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道长远远地望着远去的车,迟疑片刻,抬脚跟在纪教授身后。
·
在未来的半个月里,道长遭遇到即兰西和玄墨之后,人生中的第二次打击。
这半个月里,道长远远跟在教授身后,明察暗访,但任他怎么努力,也没能找出纪教授身上的不妥来。这位纪教授,今年刚过三十,米国知名大学博士毕业,不久前破格提升为副教授,事业上正是一帆风顺。
除去事业,纪教授私下生活也很干净:单身,前一任女朋友还是两年前,平日上课无论对同事还是女同学,都是格外客气,绅士儒雅的风度让他极受女性欢迎。
这是一个无可挑剔的男人。
道长失魂落魄地看着两人在咖啡馆窗边谈笑的身影,心脏像针扎一样疼。浓浓的不甘冒上心头,又很快被他压了回去——
怎么比?
别人海归精英,学识渊博,还有一张好看的面孔。他呢?除了会些无用的道术之外,还会什么?
他连逗明晨笑都做不到!
窗内,明晨笑的开怀,纪教授微微地笑着,耐心地看着她。
道长被阳光刺了眼睛,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他明白,就算没有纪教授,还会有张教授,王教授,明晨面前,无论如何也轮到他。
卓明晨讨厌他,防备他,担心他伤害她的家人。
再想就真的要丢人了,道长心想,他转过身,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仿佛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对不起!”
咖啡馆里一个男人匆匆走出来,撞到人后扔下一句道歉便低头快步离开,仿佛在躲避什么。道长不悦地转过头盯着男人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人有些熟悉。
咖啡店里,明晨和纪教授站起身,眼看要出门。道长不再迟疑,转头跟上撞他的男子。
跟了五分钟,道长弄清那熟悉之感从何而来:这男人,不就是曾经在西餐厅有一面之缘的男人吗?
又见面了,这么巧?
眼看男人刷卡进入一座公寓,道长进不去,只好讪讪地离开。
是他想太多,疑神疑鬼吗?
只是,没等他蹲在路边吃完油条,便眼睁睁地看着另外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人在公寓楼前停下,警惕地四周打量后,飞快地刷卡进去。
是那位风度翩翩的纪教授。
道长飞快地将剩下的油条塞进嘴里,起身追上去。
看似无用的道术在此时派上了大用场:纪教授身上的追踪符精确地反应对方的位置,被点灵的竹蜻蜓飞上楼去,停在了公寓西边十三层的阳台上。
道长躲在花圃之中,捏着法诀,透过竹蜻蜓的眼睛,观察房间内的一切。
一场激烈的角斗正发生在一张大|床|上。
文弱的纪教授浑身赤果,金边眼镜不知扔去了哪,目光狠厉,一双大手拧着身上下的腰,激烈地、不知疲倦地撞击着剩下的男人。
正是匆匆有过两面之缘的男人。
男人一边发出断断续续的闷哼,一边开口挑衅:“怎么,是干、我爽,还是和女总裁在一起爽?”
纪教授没说话,挺腰加快进出的幅度。
偷听的道长气的双目发黑。
等到男人双眼迷离,脸色发红,纪教授忽然停下来,伸手堵住对方的峰顶,喘着气质问:“你承诺过,事成之前不来找我。万一你被发现了怎么办?我的努力岂不是功亏一篑……”
男人一把推开身上的纪教授,急切地用手撸了几下释放出来,躺在床上冷笑两声:“怎么,怕我坏你好事?”
纪教授被挥开两次,身下还坚硬地翘着,此刻也怒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闯出来,这些年的情分难道是假的?还是说,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相信你什么?”
男人愤愤:“我一见到你和她在一起,我就想杀人!凭什么我的男人要去哄别的女人……凭什么!”
纪教授闻言面色渐渐和缓下来,伸出手,爱怜地抱着男人,吻了吻他的头顶,轻言细语地安抚:“阿洲,我爱你,我爱你。现在的暂时忍耐,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生活。”
“卓明晨的弟弟喜欢男人,卓家就只有靠她,等我的计划成功,我们就能得到卓家的大部分财产。相信我宝贝。”
暴躁的男人渐渐变得温顺,靠在纪游胸膛,闷声问:“你说真的?”
纪游许诺:“当然是真的,宝贝。到时候我给你在S市郊区买一栋大房子,带游泳池和花园,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不好?”
男人彻底安静下来。
纪游暗地舒了口气,拍拍男人的屁股,“宝贝,乖,让我进去。你看,他还等着呢。”
没有几秒,激烈却又压抑的呻|吟和撞击声再次响起。
道长咬牙忍住现在就炸了两个人渣的欲望,收回竹蜻蜓,一扭头打了车,往卓氏的办公大楼奔去。
·
“你有事找我?”卓明晨推门走进会客室,今日的她身着一席黑色的香奈儿套装,干练却不失优雅,“什么事,还和玄墨有关?”
卓明晨坐下,望着一脸凝重的道长,问:“说吧?”
道长的愤怒在这一刻倾泻而出,他红着眼,语速极快地说道:“那个姓纪的,他不是好人!他和一个男人搅合在一起,和你在一起是为了骗婚,他想骗你家的家产!”
卓明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道长急了,顾不得组织语言:“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可能骗你!快远离他,不要被他迷惑!”
望着卓明晨不动声色的脸,道长急的团团转,他差点将自己的心肝挖出来给明晨看,证明他每一句话都所言非虚。
会客室一片沉默。
半晌,明晨抬起头:“……哦。”
道长皱着眉望过去,只见明晨脸上没有一丝惊慌,同样,也没有一点愤怒。
“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要什么呢?”卓明晨问。
“我不想要什么,我只是关心你!”道长因为卓明晨充满质疑的话而涨红了脸。
“我知道了。”
卓明晨起身,“谢谢你的关心。我知道了。”
一副送客的姿态。
这反应,如同一盆冰水,将道长心头熊熊燃烧的火焰泼了个全灭。
“你、你怎么这样?”
卓明晨被道长黏黏糊糊的做派弄的有些烦,敲敲桌子,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这反应,和道长预想的完全不一样!他抬起头,盯着卓明晨的脸,结结巴巴地质问:“你、你不难过吗?”
这是在关心她么?
望着道长上挑的,差点要飞出去的眉毛,卓明晨忽然觉得好笑,烦躁之意消融不见。她双手环在胸前,意味不明地望着道长:“我为什么难过?你打探的东西,我早就知道了。”
“啊?”
“你太小看卓氏。早在第一次见面之后,我就已经知晓他有一个感情很好的同性朋友。”
道长彻底被搞迷糊了,昏头转向地问:“那你为什么还……”
“还和他约会?”
卓明晨不以为意:“我又没打算和他在一起,担心什么?他这人说话有些意思,很会哄人开心,偶尔不忙的时候当个小玩意看看,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更何况,拒了这一个,还有下一个。相亲对象实在源源不断,无穷匮也。
“不过,”卓明晨摸摸下巴,“既然知道他打玄墨的主意,那就留不得他了。”
道长终于反应过来,望着一脸危险的卓明晨,喉咙发紧:“你、你想做什么?”
“等着看吧。”
·
然而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卓明晨忙着寰宇的并购,连睡觉的时间都抽不出来,更别说报复渣男。
道长也很忙。
发现纪教授的真面目,一方面令他怒火中烧,但另一方又不可抑制地让他产生前所未有的自信。淳朴的道长心想,自己还是要留在的明晨身边,替她把关,免得下次再来什么张教授、王教授。
借着卓明晨招聘保镖的机会,他找到秘书小哥,过五关斩六将,成功地成为总裁身边的一名黑衣保镖。
于是,等卓明晨昏天黑地的忙完,发觉身边多了一个穿黑衣戴墨镜的熟悉身影。
“您有什么吩咐?”道长上前低头问。
卓明晨打量他两秒,扭过头带上墨镜:“没有,走吧。”
“去哪里?”
“纪教授的生日宴。”
一席黑衣威风凛凛的道长瞬间愣成呆头鹅。
卓明晨突如其来的冷落让纪游急的团团转:怎么回事?明明上次聊得还很开心。眼看要再进一步,对方忽然对他不冷不热起来?
说是公司忙,但忙到电话微信都不来一个,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就在纪游急的嘴角起泡,夜不能寐时,他终于收到一个好消息:寰宇并购案子完成,卓明晨答应了他生日宴的邀约。
纪游总算将悬在半空中的心脏放了下来,喃喃自语:“是该好好准备。”
·
生日宴宴请了不少人。学校的教授们,热情的学生,还有他曾经的同学……三五成群,闹哄哄的。
纪教授站在门口翘首以待。
今晚的他穿着一套黑色西装,打同色条纹领带,黑曜石袖扣与胸口纯白的方巾,以及暗暗浮动的古龙水香味,让这个男人魅力四射。
“是谁这么大的面子,让纪教授这样等着?”女学生们议论纷纷。
就在这时候,一辆保时捷由远及近开来,纪教授眼睛一亮,先一步迎上去。豪车配佳人,果然,一位成熟优雅的女士身着银白长裙,扶着纪教授的手下了车。
“嗬!”围观者八卦,“这是纪教授的女朋友吗?”
“教授好福气!”
谁知宾客们还没等到纪教授为他们介绍来客,佳人的座驾中又出现一位穿黑色西服的男士。
这位不速之客堂而皇之地挤开纪教授,扶着佳人的手。仔细观察,还能发现这位护花使者身上的西装和宴会的主人是同一款式。
纪教授的笑容消失不见。
道长彬彬有礼:“生日快乐。”
“谢谢。”纪教授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转头,柔情地对卓明晨道:“我很高兴你能来。”
卓明晨点头:“生日快乐。”
·
“你为什么要来?”有人在舞台上唱着歌,激昂的歌词和音调将空气点燃,不少人溜进了舞池,卓明晨和道长在一旁坐着,百无聊赖地喝着酒。
听到道长的问题,卓明晨转过头,目光迷离:“玩啊,不然呢?”
道长抢过她手中的酒杯,严肃的、一板一眼地说:“你答应过我,不和他搅合在一起的。”
“你听到我说话没?”
卓明晨盯着道长看了几秒,笑起来:“别一副……这样的表情,你这样,会让我误会你暗恋我。”
道长不自在地转过头,却心跳如雷。
“我猜对了?”明晨哈哈大笑,“乖,换个人喜欢吧。”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明晨挥开道长的胳膊,趴在吧台上笑:“我还没玩够。你等等,好戏要来了。”
纪教授朝这边走过来。
“明晨,方便我们单独聊聊吗?”
“好啊。”
两人离开室内,找了个安静的阳台说话。道长握紧拳头,没跟上去。
夜风吹拂起明晨的额头的发丝。
纪教授的声音如同甘醇的美酒,缓缓在她耳畔流淌:“……是我哪里做的不妥当吗?明晨,请告诉我。”
“没有不妥当,你很好。”
很明显,纪教授并不满足这个答案,他上前一步,低下头望着卓明晨:“那,你为什么要躲我?”
见明晨没有说话,他提高了音调:“明晨,你这样对我不公平。我每天晚上都在等你的电话。”
看着眼前这一张深情的面孔,卓明晨想笑,她拼命忍住,拿出尊重对手的态度来:“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
“不,纪游。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明晨抬起头,满脸悲切。
纪游忽然觉得有一丝不妙。
果然,卓明晨悲伤遗憾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两周前,我刚刚检查出来,我的身体、我的身体有缺陷……这辈子,不能有孩子了。你是个好人,我不能耽搁你。”
纪游只觉得一道雷从天边劈了下来,劈的他头昏眼花无力招架,半晌,他挣扎地说:“现在医学发达……”
卓明晨:“对不起。”
暗自瞥了纪游一眼,卓明晨决定加把火,她用低沉的语气说:“幸好我还有个健康的弟弟。如果你想离开,我是不会怪你的……”
纪游一时间心乱如麻。计划被一番话打乱,他还不确定卓明晨说的话是真是假,进退维艰之余,只好强挤出点笑意安慰:“不,明晨。我很抱歉,没能在你最难过的时候陪在你身边。不要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明晨感激地点点头,嘱托道:“我身体的情况,请不要告诉别人。”
“请放心。”
纪游脑袋飞快地转动,最终,他下定决心,依旧将准备好的酒递过去:“明晨,我爱你,请让我和你一起面对苦难。”
明晨接过酒,干杯,一饮而尽。
“纪游,遇见你真是太好了。”明晨感激地说,“只是,我眼前……怎么有两个你?”
“你太困了。”纪游搂住明晨,安抚道:“睡吧,睡……”
纪游后颈一痛,脑袋发昏,漫无边际的黑暗席卷而来。
“睡你个头啊。”明晨一松手,纪游啪地一声撞到地上。
道长匆匆赶来,目瞪口呆:“你……”
卓明晨踹了纪游两脚,冷笑:“我都说我生不了孩子了,这贪心的畜生竟然还死心。”说着觉得不解气,又狠狠朝纪游两腿之间踹了几下。
道长下意识夹着腿,问:“你怎么做到的?”
卓明晨指了指墙壁上的摄像头,解释:“有钱能使鬼推磨,知道吗?”早在纪游租宴会场地,秘书就得到了消息,买通房东和装修人员,想到了解纪游做了什么,并不是什么难事。
“那你怎么知道他今天会动手?”
卓明晨叹了口气,伸手拍拍眼前的傻白甜:“他穷成这样,舍得花钱来弄生日宴,没什么猫腻就见鬼了。”
“哦。”道长讪讪地转移话题,“你很热吗?”
卓明晨扯了扯衣领,烦躁不已,抬头瞪了道长一眼:“废话这么多做什么?你,把他抬起来,扔阳台下去!”
阳台上是葱郁的灌木丛,成群结队的蚊子大军飞来飞去,将人扔下去,不至于摔死,却会给蚊子们送肉……
没有一丝纠结,道长利落的将人扔了下去,转身,却瞬间愣在原地。
卓明晨无力地靠在墙壁上,脸颊发红,双眼迷离,粗重地喘着气,脖子的扣子被扯开,露出大块白皙的脖颈来。
道长连忙转过头,闷声问:“你没事吧?”
卓明晨只觉得浑身有一团火在烧,听到问话,她没好气:“你说呢?”
该死的,纪游这人渣杯子里竟然放了催|情|药,这阳|痿男,吃药才能石更么?
明明是嫌弃的语气,可落在道长耳朵里,却变成了让人难以把持的娇♂喘,道长老脸一红,压制心头不和谐的想法,正经道:
“那、那我送你回去!”
“快走!”
明晨腿软地跌坐在地上。道长连忙上前扶起她,一个公主抱将人抱了起来。为了节省时间,他干脆从阳台上潇洒地跳了了下去,飞快地朝停车处奔去。
温热干净的气息环绕在身旁,明晨只觉得那团火焰一路从小腹烧到了四肢,火焰在异性的气息的催发下烧的更猛,不断地迫使她寻找水源,寻找甘泉……解渴。
偏偏道长好死不死地上了车,转过头摸她的额头,担心地问:“你还好吗?”
好个屁!
仿佛脑海中有一根筋断了,卓明晨伸手揪住对方的衣领,喘息道:“你、喜欢我吗?”
道长一怔,旋即羞红了老脸,低低地“嗯”了一声。
完了。
明晨忍无可忍,摁住道长的头,狠狠地啃了上去。
“去酒店!”
·
一夜翻云覆雨。
明晨靠在床头,道长将头埋在被子里。明晨好笑:“你情我愿的事,害羞什么呢?”
道长从被子里探出头,红着脸一本正经地反驳:“不是害羞,我是开心的。明天我就回青城山去,把我们的事告诉师父,让师父来提亲。明、明晨,我虽然有很多事不懂,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亲人的……”
房间里一片沉默。
“明晨?”道长抬起头。
卓明晨拍拍他的肩膀,直言不讳:“不用了,我还没想结婚。昨晚晚上,你就当是一场梦好了。”
说罢,起身去洗漱,将一脸懵逼的道长留在原地。
道长终于理清了对方的意思,拔腿追上去:“怎么可能是梦呢,明晨,我们的明明……”
“叫我卓总,或者老板。”卓明晨纠正。
道长待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一脸淡然的女人。
“去帮我买两盒药。”卓明晨吩咐,她转过头,阻止道长还未说出口的话:“买药继续工作,或者离开。选吧。”
道长垂头丧气地去买药。
没多久,又空手而归。
“明、卓总,我听说那药对身体不好,你、你别吃了吧。我刚刚算了一卦,卦象显示你昨晚……不会怀孕的……”
卓明晨看疯子一样地瞥了一眼道长,抬腿就走。
“我说真的。”道长追上去,“我算卦很准的,明晨你相信我。”
卓明晨打车去了公司,吩咐秘书帮自己买了药,但却又因为分公司的突发事件忙的焦头烂额,等反应过来已经是24小时候,发现秘书买的药还好端端地摆在抽屉里。
“祈祷不会中奖。”卓明晨将药扔进了垃圾筐。
·
接下来的一个月,道长过的颇为不顺。自那晚之后,他就再没能和卓明晨说上话。说不上话,说服对方答应他的求婚就只是一句空话。
唯一的安慰,大概就是纪游的惨状了吧。
两周前,纪游被人举报学术造假,不光是他工作之后的论文,连博士毕业论文,也存在着抄袭做假。这事被人推波助澜闹到了网上,一时间全国侧目。
学校在第二天就停了他的工作,成立小组启动调查。调查结果还没出来,又有人爆料他权责之便和年轻的女学生搞暧昧,还没来得及证明自己的清白,他的同性恋人便大庭广众地闹到学校来。
帮他介绍相亲对象的老教授们就想吃了馊了的饭一样恶心。
纪游情急之下往卓明晨身上泼脏水,但这时候,已经没有人相信他的话。没人理他不说,当晚,纪游在回家的路上被套了麻袋,被狠狠揍了一顿。
除此之外,纪游那晚上似乎被明晨几脚踹坏了,不但和叫阿洲的男人分了手,还偷偷光顾医院的男科。
大概……是真阳|痿了。
道长看热闹看的正开心,却忽然收到了来自公司的辞退函。
“为什么?”
道长不顾秘书的阻拦,冲到了明晨的办公室质问。
卓明晨放下手中的文件,挥退左右,仰着头平静地告诉他:“我怀孕了。”
怀孕……嘎?
先是震惊,很快,浓的化不开的喜悦涌上心头,道长盯着明晨的小腹,咧开嘴:“孩子……”是他们的孩子!
明晨站起身,穿着平底鞋的她依旧气势惊人,“你是孩子的父亲,有权利知道他的存在。”
道长笑开了花。
“不过——”
明晨淡淡道:“我没打算结婚。这样吧,我出五千万帮你重建青城山,你不要再出现,如何?”
“不行!”道长脱口而出,他急切地说:“这是两回事!明晨,我什么都不要,你让我留下来,好不好?”
卓明晨一言不发。
道长扑通一声单膝跪下,从怀里掏出青城山的祖传玉佩,着急地抬起头:“明晨,嫁给我,你、你嫁给我之后,你想做什么我都依你,你也不用再去相亲,宝宝也有一个完整的家。”
见卓明晨面色松动,道长连忙趁胜追击:“我们就当是合作,就算结婚也是各过各的,嫁给我,我绝对不妨碍你的自由……明晨……”
不得不承认,道长这一番话正说到卓明晨的心头上。
她喜欢孩子,所以得知自己怀孕,也没打算去打掉他,而且,不得不说,眼前的道长知情趣,又听话,收拾之后是唇红齿白……
“你说服了我。”明晨淡淡道,点头朝满脸兴奋的道长示意,“记住你的话,过来,签合同吧。”
道长接过一看:“劳工合同?”还是早就准备好的?
晕晕乎乎地签上自己的大名,明晨笑着和他握手:“恭喜,现在就开始工作吧。”
“工作?”
“你没看到合同么?在正式结婚前,你有六个月的试用期,这样,你先当六个月保姆给我看看……合格之后再说转正的事。”
道长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过来,揉腿。”
“这就来!”道长连忙凑过去。
管他呢,先熬过实习期,转正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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