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如何打怪兽

 
  我继续说道，“莫里，我很清醒，知道我在做什么，也知道你在怕什么。”到现在为止，他没有杀过一只怪兽。或许我该庆幸，他现在终于爆发了，自三天前知道一切后。否则这样的情况继续维持下去，我可不敢肯定，会不会在怪兽再次袭击我们时，将他踹下汽车。 
  “你该庆幸我的仁慈，莫里。”我指着车门，“你现在可以立即离开，如果你害怕的话。”即使物资的供应可以为他加分，但我可不想死在他那奇妙的矛盾恐惧心理下。 
  “……” 
  “当然，你也可以继续留在这里，但如果抱着那样的心情的话，我们都会死。”我同情地看着脸色发白的莫里，现在的他，或许才是我那个懦弱的好友。因为恐惧而产生的性格，虽然谈不上人格分裂，但在我眼里却差不多。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决定了，莫里?科勒先生。”
  9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莫里恶狠狠地看着我，“我他`妈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他拽着他的短发，接着敲打起车门，神情焦躁，“莱尔，我是不可能离开的。”他转过身子，伸出手拽住我的衣领，“你想丢下我吗？你难道准备一个人逃走？抱歉莱尔，我做不到。”说着他笑了起来，表情扭曲，“你知道的，莱尔，就算是下地狱，我也要拽着你和我一起，你逃不掉的。”他大叫道，“你是逃不掉的！永远都逃不掉的！” 
  “放开莫里。”我打下他的手，“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卑劣。”我掏着上衣的口袋，奇迹地掏出一包香烟，天知道我现在有多需要这个，“我只是在问你的决定。”我叼起一根香烟点燃，“我不想死，所以你最好告诉我你的决定，如果你再这样胡闹下去……”我用力吸了一大口，抬头看向车顶，“那我一定会杀了你，因为我还想活下去。” 
  “莱尔，我有说过吗？你很自私。” 
  “抱歉，我给过你选择。”举起之前一直放在右手边的机枪，枪口指向莫里的方向，我再次吸了口烟，“抱歉。”我转头看着他铁青的脸色，“我会帮你和上帝祈祷的。”说完，我拉开保险，准备按下扳机—— 
  莫里突然身子向后退，贴在了门上，同时掌中的手枪滑到了手上，他双手握枪，向我的方向举起开枪—— 
  该死！ 
  正当我以为我已经死定了的时候，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怪物的吼叫，我急忙扭过身子，一只怪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此刻它正捂着它锋利的爪子，显然它刚刚准备伸出爪子拧爆我的头，“谢了。”我急忙拉开车门，将机枪伸向门外，对准那只怪物正伸向我的头按下扳机，接着一声闷响，那个怪物的头，直接在我的面前爆开，顿时血肉飞溅，炸开的血肉溅了我半身。 
  “亲爱的，你现在看起来真是狼狈极了。”莫里充满笑意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我扔掉嘴上被血浸湿的香烟，脱下`身上的夹克，以及里面的T恤，在用T恤干净的部分擦掉脸上和脖子上的东西后，我把那团恶心的衣服扔到了仍在大笑的莫里的脸上，“闭嘴。” 
  浓烈的血腥味恶心地让人想吐！ 
  “下来，莫里。”我走下车子，绕过车头，走到他的那边，“换你来开车。” 
  莫里摊了下手，下车的时候把那两件衣服扔到了路边，接着从后座拿了一桶汽油，浇在了那些衣服上，“你在干什么？” 
  “烧掉这些衣服……打火机。” 
  我从裤子里掏出递给了他，“你最好去拿一些清水把这些血迹全部冲掉。”扔下打火机，看到衣服全部燃烧完后，莫里转头对我说，“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惊恐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迹，拿出一桶清水，开始冲洗自己的上身——妈的，我忘了这些病毒是有传染性的。 
  “该死，你说我会感染上吗？”捧着清水，我用力搓洗着身上，那些刚刚沾到血肉的地方。 
  “不知道。”莫里站在路边，烦躁地说道，“你现在这副担心的白痴样子，也很像个娘们。”将之前我嘲笑他的话，全部反击过来后，莫里率先打开车门，“快点，我想天黑之前离开这里，别管你究竟有没有感染了，莱尔，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去军火库。” 
  “那是因为现在被那些东西溅到得不是你！”我愤怒地大叫道，接着放下手中的水桶，将它放回后座。 
  “莱尔，你是逃不掉的。”开着车子的男人突然说道。 
  “莫里，我从来没想逃走，我有给过你选择。”我看着身边的男人，“只是你没有选择离开。”当他刚刚对那只怪兽做出攻击时，已经做好了决定。 
  “……是的是的，我是绝对不可能离开你的，即使下地狱也一样。”莫里说着吃吃笑了起来，却在此刻透露出一点偏执的意味。 
  …… 
  “莫里，我记得你之前似乎说过，所有的枪弹都给我用光了。”我看了眼他腰上的手枪。 
  “……是吗？或许那只是你的错觉，莱尔。”莫里说完，腰上的手枪已经不知道被他放到了哪里。“恩，现在，你可以再看一下。” 
  “……” 
  10 
  “啧，我想我们这次遇上麻烦了。”莫里说着停下了车子，“而且还是天大的麻烦。” 
  “莫里，我知道。”现在是傍晚，我们刚刚补充完弹药，在得到充分的休息后，我和莫里驶上了这条通往外面的公路。 
  “从某些意义上，比我们预想的好办多了。”我从后座拿出武器，“虽然数量多了点，好吧，是很多，但是我宁愿杀这个。” 
  “是的，总比杀那些还活着的人好，你这个伪善者。”莫里点点头，“可是那怎么办？”莫里指着远处的公路，大约二十只的怪兽，把公路堵了起来，除非杀了它们，否则我们无法通过。 
  最初的构想里，我们以为在这里守着的会是警察，或者干脆是军队，现在这些换成了怪兽，虽然不用杀人让我这个伪善者十分愉快，但是—— 
  “哦，上帝啊！莫里，你没有发现它们，跟之前的那些不同吗？”我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天知道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你说什么？”莫里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狰狞，哦，是的，我这个可怜的同伴，他感到害怕了，“你难道想向我传达，这些家伙，它们变异了？！你这是在说什么鬼话？！” 
  “我可没有说什么鬼话，我记得还活着。”我耸了耸肩，向他伸手，“望远镜。” 
  莫里沉默地从他的背包中递出望远镜，“别担心伙计。”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想我们能活着出去的，即使胜算不大。” 
  “……我是不可能死的。”莫里沉默了半晌后，说道。 
  没有理那个脆弱的男人，我接过望远镜，看着那群怪兽，它们确实与我们先前看到的有很大的不同，它们的身高更高，达到了三米，嘴巴更大，獠牙也更加锋利，爪子呈现不自然地弯曲，但是看上去力量十足，但这些都不是重点，“莫里……我想我们这次麻烦大了。” 
  “怎么了？它们真的变异了？”莫里不可置信地瞪着我。 
  “恩，是的。”我把望远镜丢给他，开始向他描述我刚刚看到的，“它们的皮肤有很大不同，布满了不少硬壳样的东西，这看上去十分坚硬，像盔甲一样把它们护住……现在，倒霉的该是我们了，它们不再那么容易被杀死了。” 
  “为什么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它们会突然产生变异？这不可能？！” 
  “我想它们并不是突然变异。”我指着他手边的望远镜，“你看看它们的周围。” 
  莫里抓过，放在自己的眼睛前面，“那是……？！”他把望远镜拿了下来，吃惊地看着我。 
  “恩，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从莫里手中拿回望远镜，再次看向我刚刚发现的地方，“那些确实是人类的骨头。” 
  就在离那些怪兽的不远处，堆积了不少人类的骨头，就数量上来看，那些怪兽似乎已经在这里，待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这些怪兽身上有不知名的病毒，感染后人类会变成它们的同类，它们吃人肉，并且还拥有不算低的智慧……上帝啊！你是认真的吗？
  “这些怪兽似乎有等级制度，并且还有着不低的智慧，它们懂得守住这个唯一的公路出口，不让自己的食物逃离这里，所以在这里这些，都是些在怪兽中进化的最完全，最强壮的家伙，而我们之前在城市中遇到的那一批，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是专门帮它们觅食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死定了？” 
  “不一定，但是也差不多。”我叹了口气，将望远镜扔到莫里那边。 
  “我以为你会说，我们一定会活着离开的。”莫里嘲讽地笑了笑。 
  “够了，莫里，我不想和你做无谓的口舌之争。”我靠在椅背上，整个人瘫到座位上，“我虽然自信，但并不自大。” 
  “那我们该怎么做？”莫里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 
  “谁知道呢？”我伸了个懒腰，“我想这次，我们是死定了。” 
  “或许吧。”莫里说完，也靠在了椅背上，“他是真想毁了我们。” 
  “是的，但是我相信他——上帝会记得留下几个人的，除非他想再次造人。” 
  “也许他不想让人类再当主宰了，然后随便换上一种动物，猴子，猫，狗，甚至大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