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芬奇密码

第75章


你给我说说,你有什么打算。"
圣玛丽医院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此时,阿林加洛沙主教已经失去了知觉。塞拉斯筋疲力尽,一下子扑倒在进门的通道上。他双膝跪地,大声地呼救。接待室里的所有人,看到这位半裸着身子的白化病患者怀抱着一位满身是血的牧师,都吓得目瞪口呆。
名来帮塞拉斯将昏迷不醒的主教抬上轮床的大夫,在给阿林加洛沙把脉时,脸上的神情很是令人沮丧。"他失血过多,我看没有多少生还的希望。"
阿林加洛沙主教的眼睛忽然闪动了一下,他又清醒了片刻,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塞拉斯:"孩子--"
懊悔与愤怒,如闪电般将塞拉斯淹没。"神父,我就是花上一辈子的时间,也要找到个欺骗我们的人,亲手宰了他。"
阿林加洛沙主教摇了摇头,神情很是悲伤,这时医院的人过来准备把他推走。"塞拉斯……如果你没从我这里学到什么,请你--请你看看这个吧。"他抓住塞拉斯的手,用力掐了一下:"记住,宽恕是上帝此给我们的最好礼物。"
"可是神父--"
阿林加洛沙主教闭上眼睛,说:"塞拉斯,你应该做祷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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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罗伯特·兰登立在冷冷清清的牧师会礼堂庄严肃穆的圆屋顶下,眼睛定定地看着提彬握在手中的枪。
"罗伯特,你到底是跟我呢,还是不跟我?"这位皇家学会的历史学家的话还在兰登寂静的脑海里回荡。
兰登知道,他绝不可能给出什么行得通的答案。如果他答应提彬,无异于出卖了索菲。而如果他严辞拒绝,提彬除了将他们杀死,将别无选择。
虽说兰登在学校里呆过多年,但他毕竟没在课堂上学过什么如何在枪口的威胁下应付冲突的技巧,不过学校倒是教会了他如何提供一些似是而非的答案。当一个问题没有正确的答案时,就只有如实地作出反应了。
兰登徘徊在"是"与"否"之间个灰色的区间。
他只好选择了沉默。
他盯着手中的密码盒,只是选择了走开。
他头也不抬地向后退去,进入到大厅里空旷的地带。这可是中立地带呢。他希望他对密码盒的关注能给提彬一个暗示,也许合作不失为一个理性的选择;但同时,他也希望他的沉默,会让索菲明白他并没将她抛弃。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多争取一点考虑的时间啊。
兰登私下里怀疑,或许花点时间考虑,也正是提彬要他做的事情呢。所以他才将密码盒给我,这样好让我感觉到做出决定的分量。这位英国皇家历史学家,希望通过让兰登实实在在地触摸到大师留下的密码盒,能让他完全领会到里面的东西对他们有多重要,从而激发他对学术的好奇心,并使他认识到:如果他不能将拱心石打开,将意味着给历史本身带来巨大的损失。
在大厅对面,索菲仍处在枪口的威胁之下。兰登担心,找到密码盒里尚未破译的密码,恐怕将是他借此解救她的唯一希望了。如果我能解读这张地图,么提彬就愿意跟我讨价还价。兰登将整个心思都用在这项重要的任务上,他慢慢踱着步子,走到更远的窗前……任凭他的头脑塞满了牛顿墓上众多的天体形状。
你们寻找的圆球,本应在这位骑士的墓里。
它道破了玫瑰般肌肤与受孕子宫的秘密。
兰登转身背对着其他人,向些巨大的窗户走去,他想在墙上的彩色拼花玻璃里寻找灵感的火花,然而却一无所获。
站在索尼埃的角度去想一想吧,他这样敦促自己。他把目光投向外面的学院花园。索尼埃认为应该将什么样的球形物放入牛顿爵士的坟墓里呢?纷飞的雨中闪过无数恒星、彗星以及行星的形象,然而兰登并没在意它们。索尼埃不是研究科学的学者,而是人文学家、艺术家、历史学家。神圣女性……圣餐杯……圣洁的玫瑰……被放逐的抹大拉的玛利亚……女神的衰落……以及圣杯。
传说中的圣杯,经常被描绘成一位残酷的女人,她在刚好让你看不见的黑暗中翩翩起舞,在你的耳边窃窃私语,诱惑着你再走近一步,最后消失在迷雾中。
兰登凝视着学院花园里片沙沙作响的树林,觉得顽皮的她此刻就在身边。征兆无处不在,就像在迷雾里嘲弄似的凸显出来的轮廓。这些英国最古老的苹果树的树枝,开满了五朵花瓣的花,它们全都像金星一样,闪着微光。女神来到了花园。现在她正在雨中跳舞,唱着经历不知多少世纪的歌曲。她从开满花朵的树枝后面偷偷地探出头,似乎在提醒兰登,知识的果实蓬勃生长,远远超越了他力所能学的范围。
在大厅的对面,雷·提彬爵士踌躇满志地望着仿佛被魔法镇住了的兰登凝视窗外。
果然不出所料,他会回心转意的。提彬心想。
一段时间以来,提彬一直怀疑兰登可能找到了开启圣杯的钥匙。就在他准备开始行动的当天晚上,兰登也安排了与雅克·索尼埃的见面,这决不是什么巧合。提彬窃听这位博物馆的馆长已有很长一段时间,他确信,这位馆长急于与兰登私下会面只能意味着一件事情--即兰登的神秘文稿触动了郇山隐修会敏感的神经,他误打误撞地触及到其中的真相,而索尼埃又害怕它被泄露出去。提彬确信这位大师把兰登叫去,就是要堵他的嘴。
真相已经隐藏得太久了!
提彬知道,他必须赶快采取行动。塞拉斯的袭击将有助于完成两个目标:一方面,它可以阻止索尼埃说服兰登保持缄默;另一方面,它也可以确保如果拱心石落人提彬的手中,一旦他需要兰登,他就会跑到巴黎随时待命。
安排索尼埃与塞拉斯的次带来致命性灾难的会面实在是太容易了。我掌握了索尼埃最为之恐惧的内幕消息。昨天下午,塞拉斯打电话给这位馆长,把自己装扮成一位心烦意乱的牧师。他说:"索尼埃先生,请你宽恕我,有些事我必须马上跟你说。我本不应该破坏忏悔室的圣洁,然而眼下这种状况,我也只好这样做了。我刚才听到有个男人在忏悔,说是他谋害了你的家人。"
索尼埃惊讶万分,但还是警惕地说:"我的家人死于车祸。这是警方经过调查做出的结论。"
"是的,他们是死于车祸。"塞拉斯抛下了诱饵:"可人跟我说,他是故意将他们的车子撞到河里去的。"
索尼埃在电话的另一端没有作声。
"索尼埃先生,要不是人说了一句让我担心你安全的话,我是不会打电话找你的。"他停了片刻,说:"人还提到你的孙女索菲。"
索菲名字的提及,无疑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这位馆长立即采取行动。他让塞拉斯立刻赶到他所知道的最安全的地方--即他在卢浮宫的办公室--见他。然后又打电话给索菲,警告她可能会有危险。他原先打算与兰登喝几盅的计划也很快被取消了。
此刻,在大厅的另一头,兰登与索菲隔得远远的。提彬觉得已成功地将这对搭档分开了。索菲·奈芙依然不愿从命,但兰登的眼光明显就看得远了。他正努力地找寻密码。他深知找到圣杯,并使它得以从束缚中解脱出来的重要性。
"即使他能够找到密码,也不会帮你。"索菲冷冷地说。
提彬瞥了一眼兰登,却仍没忘记将枪对准索菲。他终于明白,他必须动用手中的武器。虽然这个想法困扰着他,但他知道,如果一旦下定了决心,他是决不会犹豫的。我已给了她许多改过自新的机会,圣杯可比我们中间的任何人都更重要啊!
就在这时,兰登从窗户边转过身来。"坟墓--"他突然面对他们说,眼中有淡淡的希望之光在闪烁。"我知道该站在哪个角度看牛顿爵士的坟墓。是的,我想我能找到密码。"
提彬的心立即提到了喉咙口:"罗伯特,在哪里?你快告诉我!"
索菲似乎被吓坏了:"罗伯特,不要!你不会帮他是不是?"
兰登迈着坚定的步子,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将密码盒举到面前。"不,"他说,转身面对着雷·提彬,目光变得强硬起来。"他如果不放你走,我是不会说的。"
提彬的乐观情绪立刻黯淡下来:"罗伯特,我们离得这么近。你该不是想跟我玩什么游戏吧?!"
"谁跟你玩游戏了?"兰登说:"你放她走,然后我就带你去看牛顿墓,一起把密码盒打开。"
"我哪儿也不去,"索菲大声宣布,她愤怒地眯上眼睛。"密码盒是我祖父给我的,你们没资格把它打开。"
兰登猛地转过身,脸色阴森可怕。"索菲,我求你了!你现在处境很危险,我是想帮你呀!"
"你怎么帮?你想将我祖父拼了命也要保护起来的秘密泄露出去?他相信你,罗伯特。我以前也相信你呐。"
兰登蓝色的眼睛此刻流露出一丝恐惧,提彬看到他们两人作对,不由暗暗地笑了。兰登试图向一个不值得同情的女人献殷勤,这比去做其他任何事情还要让人可怜。我们马上就要揭开历史上最大的秘密,可是他竟然还在跟一个已经证明了自己不配参与这次探索的女人纠缠不休。
"索菲,"兰登恳求道:"我求你了--你必须走!"
索菲摇摇头:"我不会走的,除非你把密码盒给我,或者把它砸掉。"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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